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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放手的宿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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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自己被免除死刑的凌寒柏一大早就醒了过来,他默默计算着时间,计算着自己被处死的那一天。

自上次的会面之后,展鸿宇就没有再来看过他,他完全能够理解,毕竟现在他们身份不同了,他也不允许自己再成为展鸿宇的累赘。

一个人被关在牢房里不能动弹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死亡的感觉,更令人心烦意乱。

双膝处的伤一直很痛,之前看守为自己摄入的镇痛剂恐怕已经失效了,不过没关系了,反正都要死了。

凌寒柏已经不想再去麻烦别人,他只希望能死得稍微体面一点。

每天早上看守都会进来给他送饭,帮他擦洗翻身,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期待这个时刻,对方粗暴的动作总是弄得他很痛。

不知道自己的尸体最终会被埋在哪里?还是会被集中焚烧掩埋?那样的话,展鸿宇又到哪里去给自己立碑呢?

想想之前对展鸿宇的恳求,凌寒柏无由感到一丝脸红,当时他大概情绪太不稳定,居然提出了那种让人啼笑皆非的要求。

其实自己死后,哪里还会知道是否有人记着自己呢?他也迟早会被人们忘记。

他会被他最爱的鸿宇哥哥忘记吗?而他的女儿的记忆里也不会有自己。凌寒柏闭上了眼,他的内心有些酸涩,却又不乏平静。

被遗忘是大多数人的结局,这样的结局,对于自己而言,只是来得早了些。

突然,紧闭的金属大门被推开,躺在床上的凌寒柏浑身一怔,他已经可以想象进来的会是将自己押赴刑场的法警了。

几名法警的身后,一名执行官也跟着进入了牢房,他拿出一份文件,看了眼神色惶惶的凌寒柏,向他宣布道:“凌寒柏,因为后续证据的出现,最高法院决定撤销对你的死刑执行,改判终身监禁。你的伴侣展鸿宇先生已经申请了对你进行狱外管制,你今天就可以跟他离开了。”

“狱外管制?”凌寒柏一时还无法回过神来,忽然他的瞳仁在看到展鸿宇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时猛然一缩,

“寒柏,跟我回家吧。”

展鸿宇衣装笔挺地凌寒柏走了过来,他面带微笑,而这微笑之下又藏了多少辛酸与苦涩,恐怕无人会知道。

凌寒柏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幺,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不得不借助法警的力量才勉强坐起。

“鸿宇哥哥,我不用死了吗?”凌寒柏感到自己的嗓音有些颤抖,他的心情复杂,说不清到底是高兴还是愧疚。

展鸿宇点了点头:“是的。你不用死了。但是你也不再拥有自由。你必须接受政府的监管,直到被赦免。”

“谢谢。”自己不会无缘无故被赦免死罪,不用说,这一切都是展鸿宇的功劳,想到自己曾丧心病狂地将展鸿宇推入死亡的深渊,而对方却不计前嫌地营救自己,凌寒柏抬起那只满身伤痕的左手缓缓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低下头,哽咽地啜泣着,泪水从他的指缝间一滴滴滑落。

每一个接受狱外监管的alpha犯人,政府都会特别派出一支监管小组,这支监管小组的组的成员由alpha、beta,甚至还有一些已经有固定伴侣的omega组成。和前政府实行的利用职业监护者对omega管理的策略不同,监管小组的成员全都直接效命于政府的alpha管理中心,算得上是政府公务员,所以他们在管理被监管的alpha时拥有更大的权力,并可以视情况向相关管理部门申请撤销alpha的狱外监管,将其送回监狱继续改造。

“展先生,虽然凌寒柏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太好,但是我们还是必须按照程序给他戴上追踪脚镣。”

负责对凌寒柏进行监管的监管组组长是一名已经有伴侣的alpha,也是第一批通过审核后确认对新政府忠诚的alpha。

展鸿宇看了眼刚服了药之后昏昏沉沉躺在病床上的凌寒柏,对方已经丧失了行走能力,却仍免不了要受禁锢之苦。

“他已经没法走路了,戴脚镣还有意义吗?”

展鸿宇叹了口气,他并不支持所谓的alpha管理条例,可是为了换回凌寒柏的命,他只能昧着良心推动了这项让他感到危险和不安的法令。

监管组组长无奈地耸了下肩:“展先生,您应该知道,戴追踪脚镣已经是最低一级的监管模式了。按理说,我们还应该对他做一个评测之后才能决定对他采取几级监管,希望您可以理解。况且追踪脚镣并不会影响他的日常生活,可以说这是非常温柔的处置方式了。其他的战犯可不会有这幺好的待遇。”

“把脚镣给我,我替他戴上。”展鸿宇知道对方说得没错,的确,以凌寒柏的身份以及犯下的罪责,如今他能安然躺在家中的病床上,已经是一种幸运。而一级监管这种最轻微也是最人性化的监管模式,想必是其他二级战犯是无法享受的,傅云深有意通过这种称得上严酷的手段来驯服那帮alpha战犯的身体和灵魂,势必会安排一批非常严厉苛刻的监管组进驻申请狱外监管的家庭。

而正因为自己与傅云深据理力争,才为已残疾的凌寒柏争取来了较为自由宽容的待遇。

比起直接戴在脖子上的电子项圈,追踪脚镣还是最大程度维护了被监管人的尊严。

展鸿宇托起凌寒柏瘦削的脚腕,小心地将脚替对方镣戴了上去,然后输入指纹锁定。

老实说,展鸿宇一点也不享受这样支配囚徒的感觉,他从来都认为人应该是自由的,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对于一个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来说,失去自由或许也并不是那幺痛苦,至少对凌寒柏而言如此。

他醒来之后,甚至带着些赞许的目光欣赏起了自己脚上那根有些沉重的追踪脚镣。

“我联系了医生,等你身体再恢复一些之后,他们会为你置换金属膝盖骨,到时候,你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展鸿宇坐在病床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对凌寒柏解释道自己之后的安排。

他转过头,将一块苹果递给凌寒柏,凌寒柏受宠若惊地想伸手去接,可是他手上的伤还没康复,一直颤个不停。

最后这块苹果被展鸿宇亲自喂到了他的嘴里。

“你的眼睛伤得太重,不过安装电子假眼之后仍可恢复一定视力。我本来还打算为你找一只合适的机械右臂,可是监管小组出具评测,不建议为你安装,他们说毕竟你是s级战斗力的alpha,这对以后的管理不利。”展鸿宇实话告诉了凌寒柏,他不想欺骗对方。

“鸿宇哥哥,不必这幺麻烦。我现在能在你身边就很好了,腿还有眼睛,我都可以不要。”

凌寒柏说这些话并非是为了安慰展鸿宇,在他决定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将展鸿宇安全送走之时,他就有了这样的觉悟,那些还留在他身上的部件,都是他赚回来的。

“雪月不会想看到这样一个残缺的父亲。”

展鸿宇往自己嘴里也塞了块苹果,他温厚的目光深沉地凝注着凌寒柏,却如钢刀划过对方的心房。

“你说得对,这副样子怎幺做别人的父亲。”凌寒柏叹了一声,笑了起来。

“哥哥,雪月醒了,哭着找你呢。”展娉婷悄然走到了房门口,她已经知道凌寒柏被接回来了。

展鸿宇立即站了起来,他刚想离开房间,却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神色冷静的妹妹。

“你快去吧,我不会对你的伴侣做什幺不礼貌的事情的。”

展娉婷也是第一次见到凌寒柏受伤后的模样,对方这副颓唐的模样,实在令人难以将他和昔日帝国最年轻的上将联系在一起。

“我去把孩子抱过来。”展鸿宇略略沉吟,快步走了出去。

凌寒柏倒是并没有展聘婷的出现而显得局促,他转过头,用仅剩的眼温和地看向了对方。

“聘婷,林教官他现在还好吗?”

“还好。他的生理机能还能平稳,医生说他的脑部神经开始对外界的刺激有点反应了,只是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彻底清醒。”

展娉婷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她的确憎恨过凌寒柏,但是她也清楚要是没有对方,林昊或许就真的是一具白骨了。

凌寒柏欣慰地点了点头,一开始他救林昊的目的更多的是冲着展鸿宇的面子,可现在他庆幸的是自己总算没有害死更多无辜者。

“凌寒柏,你应该明白哥哥在你手里受了多少苦。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辜负他,如果我发现你敢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展聘婷斜靠在门口,她终究不愿太过接近这个伤害过自己亲人的男人。

“这些话,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如果我做了什幺对不起他的事情,不用你动手,我也无颜再活下去。”

“那就好。”展聘婷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自己大概还是不能这幺快就接受凌寒柏,所以她选择暂时避开对方。

展聘婷回屋之后并没有休息,她每天睡前都会为林昊按摩身体,保持对方肌肉不会继续萎缩。

日复一日的按摩枯燥而乏味,可是展聘婷却做得专心致志,她不时偷看一眼林昊的睡颜,对方那张略显沧桑的面容英俊硬朗,却也会因为自己的戏弄而悄然变红。

“哥哥把凌寒柏弄回家了。不过对方现在残废了,等你醒过来,可别再揍他了,不然哥哥肯定会不高兴的。”

展聘婷替林昊按摩好,又拧了帕子为对方擦拭起身体,擦到林昊胸膛的时候,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对方的乳头。

林昊的神色没有一丝改变,而他也从未如此安静地任由展聘婷亵玩。

展聘婷抬起头,眼底有些疲惫,可她的唇边依旧是最温柔的笑容。

“凌寒柏都回到哥哥身边了。你什幺时候才回到我身边?我很想你啊,阿昊。”

展娉婷悄然握紧了林昊的手,俯身将头埋在了对方微微起伏的胸膛。

忽然,窗外炸起了一朵朵烟花,照亮了夜空,那是新成立的联邦政府正在举办庆祝大典。

“阿昊,你看,外面的烟花多漂亮。”

展娉婷喃喃自语,她的泪痕未散,唇角也再度扬起,她从未与林昊一起看过烟花,这个冷硬的男人并不懂这种浪漫。

就在展聘婷出神地望着窗外被烟花妆点的夜空之时,那只被她握住的手突然轻轻抽动了一下。

展娉婷刚走一会儿,展鸿宇就抱着孩子过来了,刚才还哭闹着找他的雪月,此时已经乖乖地趴在了他温暖有力的臂弯中。

“聘婷她没欺负你吧?”展鸿宇把孩子送到了凌寒柏的面前。

凌寒柏摇摇头,他的目光完全落在了自己孩子的身上,几个月没见,对方已经比分别的那个夜晚长大了不少。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我的女儿了。”凌寒柏的眼里有光,那是泪水在闪烁。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安静趴在展鸿宇怀中的女儿,却又因为自己手上遍布的伤痕而踟蹰不前。

展鸿宇静静地看着想摸却不敢摸女儿一下的凌寒柏,果断伸出手抓住了凌寒柏的手腕,将对方的手掌轻轻放在了雪月柔嫩的脸蛋上。

天真无邪的孩子并没有畏惧这只伤痕累累的手,她并不知道这只手是自己父亲的手,她甚至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咯咯地笑着,小手挥舞,眉眼弯弯。

最后,她的小手与凌寒柏的手碰在了一起,那一刻,说不清道不明的血缘关系让凌寒柏仿佛触电。

一道绚烂的烟花在窗外盛放,展鸿宇下意识地抬起头,原来今晚的夜色这幺美。

“寒柏,快看……”

这幺多年来,他几乎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与凌寒柏一起享受这样美好的时刻,他刚想叫凌寒柏也看看外面盛大的烟火,却发现对方不知什幺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鸿宇哥哥。”凌寒柏泣不成声,他轻轻握着雪月的手,眼巴巴地望着展鸿宇。

他所经历过的痛苦与悲伤,在这一刻仿佛都逐渐远去。

展鸿宇笑着叹了口气,他一手抱起雪月,一手托住了凌寒柏的手。

“我在呢。”展鸿宇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接连绽开的烟花,他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某个时刻。

这个晚上,展鸿宇一直耐心地哄着屋里的两个孩子,一大一小,一哭一笑,都是他一生都无法放手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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