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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是你而是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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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天上来第一卷伞下人第一百四十四章不是你而是我南岛怔怔地看着看着陆小小,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是的。”

陆小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倚着护栏看着一河暮色,看了许久,转回头看着南岛笑了笑,而后背着剑向着人流里走去。

南岛独自抱着没有剩下多少酒的酒壶在河边待了一阵,而后安静地喝着,同样离开了这一处河边。

沿着河岸走了许久,夜色便渐渐落了下来。

南岛看了看手中空空荡荡的酒壶,放弃了再去续一壶的想法,在夜色里向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一直到走到南静坊外某条巷子的时候,南岛却是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南岛最初还以为是陆小小又跟了过来,转回头说道:“师姐还有事吗?”

但是才始转过头,南岛便愣在了那里。

不是陆小小,而是背着断刀的西门。

南岛皱了皱眉头,握住了怀里的两柄剑,抵在地面上看着西门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西门***静地说道:“天狱有些滞留了许久的问题,想要请你过去解释一下。”

南岛听见这句话,心头没来由地颤动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又冷静下来,看着西门说道:“什么问题?”

“你去了自然知道。”

西门说得很***静也很淡漠,抬手摸向了身后的刀柄,向着南岛缓缓走来。

南岛没有犹豫,转身向着悬薜院那条街跑去。

只是才跑了几步,便被西门追了上来,一刀砍在了南岛的伞上,砍得南岛一阵踉跄。

南岛匆匆握住桃花剑转身,松开的鹦鹉洲被剑意托着,盘旋在身周。

西门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些环绕着鹦鹉洲的剑意之上。

是的。

便是天狱出事那晚,在天狱之中与林二两缠斗过的剑意。

只是西门看着面前这个只有入道境的小剑修,却也有些不能理解。

当初他是如何与小道境的林二两打成那样的?

难道是因为林二两体内的锁神钉没有全部拔出来?

西门一面想着,一面看向了黑伞下那张有些愤怒也有些慌张的少年的脸。

“看来确实是你。”

南岛握着剑,看着西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的停留,皱眉说道:“你有什么病吗?”

西门***静地说道:“我没病,但是你大概会有一些。”

南岛没有再与西门啰嗦下去的意思,鬼知道这个人在发什么神经。

身侧鹦鹉洲轻鸣,裹挟着剑意化作流光射向西门,而后握紧桃花剑,一脚踏在地面石板上,向着西门一剑刺出。

双剑齐下。

西门身周刀意弥漫,虽然依旧无比虚弱,但是应付当下的局面,却也算得上是绰绰有余,断刀在手中转了一圈,西门先是一刀劈向那一道流光,将鹦鹉洲从夜色寒光下劈了出来,而后向前欺身,一刀迎向南岛刺来那一剑。

故事自然已经不是在城西那条无人长街上的模样了。

西门的刀虽然断了,但是此时却是有刀意扩散而出,那柄青黑色的桃花剑,才始穿过了夜色而来,便被西门一刀斜斜地砍在了剑身之上,却是向下而去,刺向了巷中石板,顿时迸射出一阵火花来。

南岛心头一惊,没想到今日的西门却是格外的强势,匆匆收剑沉伞,向后退却几步。

西门的刀却是如影随形,还好南岛及时的沉下手中的伞,那一刀再度劈在了伞上,发出无比清脆的响声。

南岛只觉得手中一阵战栗,握伞的虎口处却是缓缓渗着鲜血。

西门倒没有继续跟上来,而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断刀。

刀口又新增了一道豁口。

看着那道豁口上隐隐残留的莫名剑意,西门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南岛手中的那柄伞,轻声说道:“果然是一柄好剑。”

这是南岛第二次听到这种话。

第一次是在静思湖的时候,秋溪儿看着这柄伞说出来的话。

也许确实是一柄好剑,但是南岛从来没有将伞收起来过,自然也无法当成剑一样去用。

相比之下,那柄桃花剑便凄惨了许多。

原本已经被张小鱼拿去撬石头,崩飞了一块,此时却又是在西门劈落的那一刀中,再度崩飞了一块,模样极其丑陋。

但再如何丑陋,终究也是秋溪儿送给自己的第一柄剑,南岛颇有些心疼的举剑看着剑上豁口。

只是还来不及叹息,刀风便已经再度贴临身周。

南岛匆匆举伞,而后连人带伞一并被劈得向后踉跄着退去。

西门提刀再度贴身而来,南岛身周剑意涌动,那柄落在不远处的鹦鹉洲再度化作寒光而来。

西门侧身一让,而后一刀再次斩向那道剑光,鹦鹉洲第二次被西门斩了下来,好在草为萤送给南岛的这柄剑颇有些不寻常,被这样连续斩落两次,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落向了不远处。

西门的伤势自然没有痊愈,在连续快刀斩落剑光之后,却也是稍稍停息了少许,喘了喘气,咳嗽了两声。

这让南岛看见了一些希望,鹦鹉洲再度化作流光射向西门,而后握剑,身周有微弱剑风轻扬,如同当初穿花一剑一般,无比迅速地刺向了在不远处提刀而立的西门。

身为小道第七境,放眼整个修行界,都算是境界颇高的修行者的西门,在那处青山之下被北台夺了兵符而去,自然不会再犯这样轻敌的错误。

是以停息归停息,当那两柄剑再度一前一后倏忽而来的时候。

西门却也是让南岛知道了什么叫做与程露齐名的快刀。

夜色之下寒光闪过。

南岛尚未入门的快剑,在夜色之下,瞬间遭遇了四次重击,而后脱手而出。

鹦鹉洲则在更早的时候,第三次被一刀劈了出去。

南岛甚至都没有看清西门的刀究竟是如何落下的。

转眼之间,两柄剑便一齐被斩落在巷子中。

西门五刀,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南岛神色一变,便要向后退去,可惜他虽然只能用一只手,但是西门却能用两只手。

南岛尚且有了向后的趋势,手中的黑伞便被西门另一只手握住了伞骨。

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却紧紧地握住了伞骨的西门,***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慌张的少年。

“只是想请你解释一下一些东西。”西门缓缓说道。“倘若你不是,那么我们自然会送你回来。”

西门的话语在那些刀意剑意一并落下之后,倒显得有些温柔。

但温柔是真还是假,南岛并不知道。

南岛微微低头,看着那柄伞骨之上的两只手。

一只是自己的,一只是西门的。

西门能够握得住那柄伞。

自然是因为南岛在握着它。

如果南岛松开了呢?

南岛的手指动了一动,似乎有想要松开的迹象。

但是犹豫了少许,或许是因为想起来了某个梦。

南岛没有松开手。

看着西门说道:“好。”

西门的目光静静的落在了那柄伞上。

便在放在有一刹那,他觉得手中似乎无比沉重。

有股莫名而来的寒意在身后涌动着。

只是那种感觉只持续了一刹那,便消失了。

西门犹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问。

......

陈鹤坐在听风台上,抱着手里书,有些惆怅地看着人间夜色。

外面战事停歇了,但是陈鹤却也知道,这是暂时的而已。

其实有时候想想,这种焦虑感,未尝不是因为那个叫草为萤的少年从老狗镇来到了人间,好像是要看着什么东西。

所以陈鹤在看见那场战争开始之后,便一直有些愁思挥散不去。

闲云野鹤自然是闲云野鹤,但那也是要人间太***才能安稳地闲适下去。

现而今的这种情况,自然令人惆怅。

陈鹤放下了手中书,发了许久的呆,却是隐隐听见了悬薜院附近似乎有些奇怪的响声,莫非是有人在打铁?

陈鹤有些好奇地想着。

站起来走到听风台边看了许久,那些竹林里也没有看见南岛的身影,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陈鹤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出了藏书馆,穿过竹林向着静思湖方向走去。

讲道坪倒是有了不少原先一直没有看见的先生在夜色道边坐着,大概是在闲聊着那场战事。

陈鹤从一旁一一打过招呼,穿了过去,而后便看见了独自一人坐在静思湖畔发着呆的草为萤。

他好像已经在这里发了很久的呆了?

陈鹤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草为萤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这段日子静思湖一直便很少有人,是以来这里的,不是南岛就是陈鹤。

“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陈鹤走到了草为萤身边坐下,草丛里有些些许虫鸣,面前的夜色大湖颇为宁静,可惜没有月色,只有一些稀疏的星光,不然那一湖落花倒颇有些意境。

草为萤托腮说道:“我不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陈鹤想了想,说道:“可以出去走走?”

草为萤向后仰了仰,似乎是想要靠着什么,就像在老狗镇外那片大湖便倚着南岛留下的那棵桃树一般,可惜背后什么也没有,于是草为萤换了个姿势,把腿缩了回来,抱住膝头,倒真像个少年一样蜷坐在湖边了。

“其实早就看过的,先前出去吹了吹风,就当重温一遍了。”草为萤抱着膝头坐在湖边轻声说着,腰间的酒葫芦随着草为萤身体的微微晃荡,里面的酒水不断的撞击着葫芦壁,发出了一种海浪一般的声音。

陈鹤看了草为萤的葫芦少许,又转回头去,看着同样在落花中荡着微微涟漪的湖面,缓缓说道:“那便一直在这里坐着?”

草为萤听着这话有些古怪,转回头来看了陈鹤许久,大概明白了什么,转回头笑着说道:“看来你想走了。”

陈鹤沉默了下来,而后抬头看着夜色,夜色里没有剑光,也没有那种隐隐从城南传来的呼喊,只是许多星光点点,像是萤火虫一般,陈鹤也不确定那是不是萤火虫。

“可能是吧。”陈鹤轻声说道。“我要快乐的闲适的走在人间,但是现在的南衣城,可能很久都不会***静下来了——静不下心来,我便总觉得有些慌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觉得有种莫名的亏欠,好像把生命浪费在提心吊胆之中,是一件颇为奢侈的事情。”

草为萤点了点头,看着湖水许久,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陈鹤歪头想了想,说道:“再等会,再看看?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战争,我大概还会在南衣城待很久,毕竟这是人间比较特殊的一个地方,听着那些打牌的声音,推着小车在街头把豆腐卖给某个或许便是大修的世人,其实也很有趣,但有一点我很好奇,南衣城向来被称作诸河同流之地,为什么这次的战事里,好像很少看见其他人?”

草为萤想了想,说道:“大概有人烧糊涂了,最开始的时候忘记写了,于是便糊涂带过了。”

“?”

陈鹤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有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草为萤却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件事,看着陈鹤说道:“你先前不是在写南岛的故事吗?后面写到哪里了?”

陈鹤挠挠头,说道:“写到南岛被人追杀,而后召唤出一道从天而降的剑光,颇为潇洒的杀尽群敌御剑而去了。”

草为萤哈哈笑着。

陈鹤看着草为萤问道:“你笑什么?”

草为萤摇着头,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喝了一口说道:“这不像南岛,如果真的是他,肯定在那里犹犹豫豫的纠结着,这个少年依旧懵懵懂懂地走在人间,干不出这么潇洒的事来。”

陈鹤想了想,好像也确实如此。

先前他们商量着怎么帅气而富有意境地杀死花无喜的时候,南岛便干了很多蠢事。

比如兴冲冲地跑出去,结果被人打断了腿,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瘸子。

人设不符,确实干不出这种事来。

如果换成张小鱼或者陈怀风的话,倒是有可能。

不过陈鹤和这二人不是很熟。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从天而降的剑法这段情节的?”

草为萤看着陈鹤颇为好奇地问道。

陈鹤想了想,说道:“大概他整天撑着那柄伞,那次快死了都不肯松手。我就觉得那上面肯定有什么秘密,比如天上其实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一旦被发现了,就会从天上降下什么东西,给他在人间灭口。”

草为萤很是认真地听着。

陈鹤继续说道:“要神秘,然后还要帅气,那么自然就得是一些很潇洒的东西,比如剑。然后我就想啊,比如这样一个场景,南岛被人追杀到绝路,连剑都被打掉了,那个追杀他的人一些得意十分嚣张地看着南岛,说你完蛋了。”

陈鹤说道这里便有些兴奋起来,站了起来,从一旁捡了一根树枝,像是一把伞一样握在手里,模仿着那种场面。

“而这个时候,南岛却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伞,而后抬起头来,无比淡然地说——你见过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吗?那人还在发着愣,南岛便松开了手中的伞。于是一剑自天上而来,唰地一下将那个人扎得死的透透的。”

陈鹤一面说着,一面松开了手中的树枝。

可惜这里自然没有什么一剑天上来的事,只是树枝沉默地落向了地面。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陈鹤看着草为萤问道。

草为萤歪头想了想,说道:“确实很帅。”

陈鹤又坐了下来,颇为惋惜地说道:“可惜南岛这小子有些不开窍,看起来蠢蠢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干出这种事来。”

草为萤笑了笑,说道:“说不定就会呢?”

“对了,南岛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又去哪里逛了?”

陈鹤看了下四周,静思湖这边确实只有他与草为萤,并没有看见一个撑着伞练剑的少年。

草为萤想了想,说道:“他方才在外面和一个天狱的人打了一架,大概被逮走了。”

陈鹤愣了一愣,正想问为什么会和天狱的打了起来,却是忽然想起来那日在听风台上,那个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南岛与他说过的那些话。

而后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看着草为萤说道:“现在怎么办?”

陈鹤自然没有能力去天狱将人救出来,所以他看着草为萤问着。

草为萤只是喝了口酒,而后把胡芦递给了陈鹤,继续抱着膝头坐在湖边来回晃悠着。

“什么怎么办?”

陈鹤拿着酒葫芦说道:“他被抓进去了,那不是完蛋了?”

草为萤笑眯眯地看着大湖说道:“他爹都不管这些事,你又不是他爹,管这么多干什么。”

陈鹤握着葫芦坐在那里,一脸无语。

草为萤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喝点酒,回去睡一觉,然后考虑一下,什么时候离开南衣城,去找你的闲适快乐的日子。”

陈鹤沉默了少许,说道:“不管了?”

“你能管吗?”草为萤微笑着说道,抬头看着人间夜色,蓝黑色的天空之中星光闪烁,只是却依旧稀疏了许多了。“你只是人间闲云野鹤的过路人,他的故事你自然很难参与进去,相逢一段,然后离去,人间没有不散的宴席的,向来如此。”

“但是他可能会死在那里。”

陈鹤有些沉默。

“他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我自然要负责一点。”

草为萤***静地看着陈鹤,说道:“不是你,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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