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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开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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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叛听见这声喊,转头朝那方看了一眼,见杨知县的轿子都到了,急忙说道:“还有,你们俞家的两部册子我要叫人拿走,如果能够连夜送回南京最好。”

“好是好……”俞东来嘴上说好,但这是看在兄弟交情上的表示,实际对这个提议显得有些犹豫,“只是真有这个必要送去南京?”

“俞二哥,我不能瞒你。”梁叛肃然道,“你这两部册子送到南京一是保存,二嘛,我有别的用,不过不可以细说,总之用完一定完璧归赵。”

“那你拿去好了。”俞东来道,“反正我这里也不见得安全,放在你那里我反倒放心得多。”

此刻以俞二的精明,实际早已猜到梁叛的身份不那么简单,不过他这个人既通世故又很识趣,关于他这位好弟兄的身份,在他心里刚刚冒起的一些儿疑念,便立刻被他自己压下去了。

更不要说开口多问。

梁叛拍拍俞东来的手臂:“我去那边看着,你们这里自己应变。”

说完掀开帷幕走出去,外面围着的庄户人正在整个向两边分开,三位老头引着一前一后两顶轿子歇在边上,俞家的仆役开始搭架子铺棚顶,如此架势,这是要在雨中谷场上开堂?

梁叛觉得奇怪,这溧水知县行事有些出人意表,俞家有的是大堂院竟然不用,一定要在这雨水弥漫之中、泥浆横流之地、大庭广众之下开堂,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走上前去,那四根一人半高的桩子已经立了起来,木板草席也已搭了顶棚,棚下太师椅、大桌案各两张并排放,两边各有一张矮几打横。

俞兆普躬身立在轿子侧面,预备请知县下轿,他们当然知道后面那个轿子里也是个老爷,只不知甚么来头。

徐家的族长徐再看到梁叛过来,走上去在他胸前一推,很不客气地道:“你来做甚么?这里是老爷们开堂的地方,你有话等开了堂皂班们叫了你,你才在下面讲,这点规矩也不懂吗?”

周围庄户人不知梁叛是甚么来头,但见他穿了一身道袍,却没梳道髻,只戴了个网巾,这是衣冠中人的穿法,一时嗡嗡嗡地窃语起来。

梁叛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是甚么东西?”

左手三根手指叼住徐老头的手腕,轻轻朝外一送,便将对方推了个趔趄。

俞兆普正向杨知县“汇报”着甚么,见状直起身,上前两步呵斥道:“甚么人在县尊驾前撒野?”

今天他把御赐的冠带穿了个齐整,宛如官面上的老爷,当然他也绝不是不认得梁叛,这么问不过是代表一种藐视。

梁叛压根理也不理他,直接走到第二个轿子边上,在轿厢壁上敲了敲,溧水县的皂隶想要上来阻止,赵甲喜与何得庆已经挥挥手,表示没有问题。

俞兆普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他本来就对后面这位不知来路身份的老爷有些忌惮,现在看情形居然和这姓梁的捕快有点瓜葛,心里不由得愈发惴惴起来。

他退回到杨知县的轿子边上,低声问道:“大人,不知后面那位老爷是哪个部院衙门?”

他也算精明的了,直接跳过应天府,猜到南京部院里去。

杨知县懒洋洋的声音从轿子里面传来:“不好说。”

这不是不好说,是不能说了。

俞兆普脸色更加难看两分,但不死心,又问:“那这位是……是几品?”

他脑袋里转了两圈也没想出合适的问法,只好直截了当地问品级。

杨知县沉默片刻,又说了两个字:“七品。”

俞兆普登时放下心来,这品轶并不比杨知县高,况且杨知县是主,那位是客,客不压主,看来形势还在自己这边。

想想也是,如果那位的品级高过杨知县,那轿子自然应该停在前面。

俞兆普一面暗笑自己多虑,一面斜乜了梁叛一眼,整整衣冠,站直了些。

这时指挥搭棚子的管家走过来,低声道:“预备齐整了。”

俞兆普便又躬下身,对着轿子原话复述一遍。

“好。”轿子里面道,“皂班,压轿,开堂。”

梁叛看到前面喊起“开堂”来,皂班在公案前两面排开,那些庄户人便在雨中跪了一地,三个老头也被赶了出去,除了俞兆普之外,那两人也只得在雨中跪下。

梁叛则在雨棚下找了个避雨的角落站着,既不出来下跪,也不进班入列,他的路数就更加叫人猜不透了。

俞兆普想要对他发作,可一眼瞄见皂隶已经掀了杨知县的轿门帘子,立刻闭了口,不敢多言。

知县的轿子压下头来,一身补子官袍的杨知县缓缓走出轿门,两面众人无不发出惊叹之声。

杨知县先走到钱申功的轿子前面,朗声说道:“请钱大人陪审罢。”

梁叛这才看到这杨知县,方面大耳,对谁的神态都是懒洋洋的,即便是面对钱申功这位“御史老爷”,也没表现出特别的殷勤。

钱申功也从轿子里出来,也穿了一件七品补子,外人却瞧不出他具体是何种官职。

两人携手坐到各自的案上,众人这才发现,杨知县身边竟然还有个老爷同他平起平坐,互相打听,却都不知是甚么来头。

杨知县坐定了,面前醒木签筒文房茶盏都已铺摆齐整,便问钱申功:“钱大人,事有先后,下面的章程么,还请示下。”

钱申功略作谦让,用商量的口吻道:“杨知县客气,是不是先问原告?”

他的意思,是先问俞家二房的无头尸案、人口失踪案以及俞家长房族长中毒案子。

这几个都是有原告的。

谁知杨知县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众人,所告何事?”

话音刚落,当即有个老汉挟妇带子,从人群中连滚带爬地钻出来,鼻涕一把泪一把,高声喊冤。

自然是控诉俞氏主家骗取庄户田地,并且直指主家三房。

俞兆普脸上露出“一切如计划进行”的满意和得意神情,还不忘向梁叛挑衅似的看了一眼。

钱申功眉毛微微一挑,也转头看了过来。

梁叛抬手向他示意稍安勿躁,钱申功便转回脑袋,坐在椅子当中,眼观鼻鼻观心,看看这些人如何折腾。

梁叛连眼角也没扫过俞兆普,自顾自掏出小本子写了“昼法堂中先生”六个字。

杨知县这把虽然不按套路出牌,但是这都在梁叛的准备之内,三叔那里也已有了底,到时候只要陈述事实,然后直接以俞氏主家的名义将事认下来就行,不用浪费时间跟他们扯淡周旋。

既然对手不按套路走,自己当然也要出人意表,也就是《兵法》所谓“以正合以奇胜”。

其实认罪并不打紧,关键在于以甚么名义认,如果是以三叔或者俞东来个人的名义,那显然是极不明智的。

但是如果以俞氏主家的名义认,那根本就不算冤枉,因为这事是二房干的,俞东来和三叔现在就当是替二叔擦屁股。

当然了,这是要花钱的,要主家掏腰包替俞兆普和徐家等人退田退粮食。

至于俞兆普和二房在里面搅的事情,那是族内的事务,现在俞东来鬼门关踅了回来,随时可以开族会处理。

梁叛一转眼,看到冉清和老缺、马大夫打着伞站在人群外围,不知何时到的。

他招招手把老缺叫来,低声吩咐:“让专诸总两位弟兄动手。”说完将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那纸条没有折起来,老缺一眼看到便是一惊,他是知道那昼法堂中所住何人的,心中尽管骇然,但没表露出来。

梁叛让他先不要走,又叫了临时替钱申功充任官差的裘帮长,请他派几个弟兄,跟着老缺到小院中取了那两部册子一齐送到客栈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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