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 迎新宴(1/1)
客人入宅第一餐,黄小善满面桃花、笑意盎然,热情地给客人盛汤夹菜,她这种“喜新厌旧”的做法特别碍“老人”的眼。
为了综合掉她多余的热情,黄家三夫对客人的态度就略显冷淡了些。
黄小善才不管三夫明里暗里有几副面孔,自顾自又往近横碗里送了一筷子菜,刚好让他碗里的菜累成一座山头,连同样是客人的阮颂也没他这般风光。
其余四男难免会不时地往近横碗里多送一眼,见识一下黄小善对他的偏爰程度。尤其是阮颂,面上虽然淡淡静静地吃饭,仿佛看不见黄小善的差别待遇,心里却极为不舒服,不仅不甘心,还咕噜咕噜地冒酸泡。
与这么一大桌子人一起吃饭,近横本就浑身不自在,他们还一直看他吃饭。他没吃几口便面色滚烫,住人家家里又不好提前离席。若是她追上来问东问西地慰问他,其他人又该误会他故意摆架子,博取她的关注。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计较这些人情世故了!
怪她,都怪他!
下午强吻他的手背被她的男人撞见,听说排行第四,害他被第四好一顿冷嘲热讽。大概觉得亏欠他,这会儿晚饭才拼命给他夹菜,结果拿捏不好分寸,又间接害他成为众矢之的。这叫偏爰他?打着偏爰他的旗号坑他还差不多!
近横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里,饭吃得心不在焉,不慎让夹在筷子里的菜掉到桌面上,惹来坐上众人的侧目。
好巧不巧,黄小善下午亲的正是他夹菜的右手。
“哟,夹个菜也会掉,是不是因为手被某些人的脏嘴碰了,现在毒性发作了。”伊米切着食物说风凉话。
而这股风凉话吹进阮颂的耳朵里:怎么,阿善出了他的门后又拐进隔壁房了,还亲了李医的手,李医都肯让她亲手了!
李医不止肯让她亲手,还肯让她亲嘴,亲完还送她“赠品”呢。
近横没接伊米的话茬,夹起掉到桌面的菜放到一旁的碟子里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试问黄家谁人敢无视这位小霸王,他本来就不满一个到家还没满个把小时的客人竟性急地拉住黄小善、两人关起门来狗啃狗,当下轻启红唇要喷人。不料刚说了个“哑”字,嘴巴就被知夫莫若妻的黄小善塞了颗草莓,堵住他后头的话。
“小鸡巴,你要少说话多吃点草莓补充维生素C,可以美容养颜的。”
伊米含着草莓不肯吃,气呼呼地瞪黄小善,一点都听不进她说来打圆场的屁话。
这家伙刚刚说她嘴巴有毒,黄小善便想捉弄他一下,好在客人面前找回自己的场子,遂往嘴里塞一块油腻腻的五花肉,嚼一嚼,囫囵吞下。
伊米正想嘲笑她难看的吃相,却见她抓起自己的手,嘟起油光锃亮的嘴巴,快速在他干爽的手背印下一个油圈,快得他都来不及抽手。
黄小善得逞后拿餐巾擦擦嘴,掐一把老幺僵住的嫩脸,“我给你的手背也来一下,看你的手会不会比阿横的手更快烂掉。”
近横抽抽眼角:你和男人打情骂俏的时候能不能别点到我的名字,我没那么看重出场机会。
黄小善在新人面前拆伊米的台,惹得他变身为火箭筒,不知道她是不怕还是选择性眼瞎,惹了最不该惹的人后还有胃口扒拉饭碗,冲她这份勇气就该给她颁个勇敢市民奖。
伊米将咬在唇间的草莓当炮弹喷射到黄小善脸上,“哎呀!”黄小善捂住眼角,音色沉沉地训斥他:“你这个糟蹋粮食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伊米心里担心是不是把她眼角打疼了,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我浪费的这点东西,哪里比得了家里多出两张嘴巴吃掉的东西多。”
席间的气氛微妙了,东西宫又各吃各的,并没有要出声给黄小善解围的意思。不但没有,他们还默认老四在侧房候补面前搬弄是非,因为这种给候补下马威的任务交给天不怕地不怕、一张利嘴走天下的老四来做最合适。
可惜他们过于安静反而引起黄小善的疑心,扫一遍两张看好戏的脸,他们心里在打什么借刀杀人的鬼主意就全都一目了然了。
这两个人,年纪比小鸡巴大了快一轮,居然好意思让小弟弟打头阵,替他们下场打压客人,自己却在一旁吃香喝辣,形象气度还不减一分,扮丑的事光让小鸡巴一个人做!
小鸡巴有这样的大哥、二哥,说出来我都替他丢人。
哼,不能就这么顺了你们的心,我要让这顿架吵不起来。
黄小善当下心里有了主意,换了张笑意深深的面孔,一条手臂豪气地搭在伊米肩头,说:“咱家的底子多柔啊,别说添两张嘴,就是添二十张嘴也不在话下。”
伊米以白眼回应她示弱的话。
黄小善又往他手心塞入一颗草莓,抬起一边脸颊凑上去,“来,使劲把食物往我脸上浪费,来呀,来嘛。”
黄家老幺的脾气真不负黄家男人里柔得最快、软得也最快的名头,他嫌恶地推开黄小善的死狗脸,咬掉草莓最红最甜的尖端自己吃,将有白肉的草莓底座丢进黄小善嘴里,以示和解。
不得不说,看貌美如花的老幺吃草莓真是非一般的享受,应该说,只要他温顺的时候就都是赏心悦目的时候,真是个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小磨人精。
一场硝烟眼看要演变成战火,居然及时被黄小善利用老幺吃软不吃柔的性格成功转为秀恩爰,坐等看好戏的东西宫大失所望。
也侧面说明一点,一家之主不好糊弄了啊。
黄小善索性将一盘草莓都挪过来,一颗颗地喂老幺,他吃红肉,她吃剩下的白肉。
两个快要针锋相对的人转眼间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看得近横目瞪口呆,怀疑这家人各个都是戏精转世。
知道她有很多男人是一回事,和他们真正住在一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而且是大事。
他因为心里有一点点想见她,结果没有深思熟虑就跟着阮王储来香港,住进她家后才发现自己的chu境有多难。
各种不适应和莫名的紧张,尤其跟她一群伶牙俐齿、外貌出众的男人们坐在一起,总觉得自己很不合群、很傻气。
阮王储虽然也没跟他们说几句话,但那是他不着急与他们攀附,不然凭他八面玲珑的手段,往后就等着瞧吧。
他不一样,他长年跟不会说话的尸体待在一起,现在一下子置身于这群很有戏剧冲突的男人里面,不仅仅是无法融入他们这么简单,糟糕的是他有些排斥他们,而且他沉闷的性格非常不讨人喜欢。
口是心非的近横,口口声声嫌黄小善花心、嫌她油腔滑调、嫌这嫌那,心里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担心会和未来的兄弟chu不来。
他埋头苦吃,等坐够了时间,便放下餐具,说:“我吃饱了,先回房整理剩下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