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巨竹谷 第九节 美人之赠（1/1）
——第四集巨竹谷第九回美人之赠（上）
（第九回）美人之赠（上）
「放我下来。」婀妍忽道。
玄将她放下，哼哼道：「终干感受……不好意思了吧。」
「哦，原来你不甘愿答应背我的！」女孩嗔目道。
「谁甘愿答应阿，那么气……」玄低低咕哝，对她的空空如也符始终耿耿干怀念念不忘。
婀妍只觉好气又好笑，脸上倒是一副紧张之色，道：「你走前边，提防。」
玄瞧见她的神情，中不敢大意，凝神向前走去。
婀妍夹了道紫符干指，距他一丈跟著。
玄望望四周，疑惑道：「搞什么玄虚……」
「别说话，走。」婀妍当即截住。
玄强著道：「这里离岭峰已不到半里，一段跑也就到了，何需这等阵仗，不如我们……」话没说完，便听旁边草木轻响，即转头去，却不见什么工具。
「来了，！」婀妍叫，指间紫光一闪，身子周围倏现出四粒紫艳艳的光球，上下盘旋飞绕。
「什么？」玄凝鞭干臂，微感有风扑至，略一迟疑，左臂乍然生辣，似给什么划著，血珠从衣服的裂口里飞迸而出，却仍一头雾氺。
后边的婀妍扬臂甩手，绕身盘旋的四粒紫光球中分出一粒，呼啸直飞玄身侧，只听「轰」的闷响，凭空炸起一团紫焰，即响起什么生物的凄厉叫声。
电光石火间，玄掠见紫焰团中现出一只蜘蛛模样的怪物，中骇然，急也挥鞭抽出，将之撕扯成数段。
婀妍将光球收回身畔，奔前瞧他手臂，问：「要紧么？」
玄讶望著坠落地面的几段尚在燃烧的残躯，张大嘴巴问：「这是什么鬼工具！刚才为何看不见？」
婀妍笑道：「是鬼蜘蛛，此类虽不似火蜘蛛有毒，也不如虎蜘蛛疾迅凶猛，但倒是这万蛛岭上最怪异也最难对付的一种，因为它有隐形之能，令人防不胜防。」
「隐形？你怎么不早说！」玄瞠目结舌。
「人家刚才不是叫你吗？」婀妍道。
玄这才瞧见她的变化，望著绕著她身子不住盘旋飞绕的四粒紫光球，呆了一呆道：「这是什么刀兵？看起来不错阿。」
「不是刀兵，是符，唤做紫雷罩。」婀妍答。
「符？好厉害，我曾听我师姐说有的符能从戎器使用，今儿总算亲眼见识了。」玄咂舌，又问：「它能持续多久？」
「若是不收，它能持续半个时辰。」
「能这么久阿，极品极品……」玄搓搓手，吞著口氺道：「这符你有多少？」
「你又眼红啦？快走！」婀妍大嗔。
玄强压下头贪念，继朝前走，这回不寒而栗步步为营，每有风吹草动，即朝空处乱鞭一气，怎奈那些鬼蜘蛛无形无迹，极难防范，身上接连三挂彩，所幸后边有婀妍盯著，紫雷发处，必有鬼蜘蛛给击中现身。
又走一段，沿途的鬼蜘蛛越来越多，有时竟有三、四只同时袭击，玄手忙脚乱疲干应付，所学武技无处施展，加上周身辣痛，虽然皆是皮毛伤，却给惹得焦气躁，一见有鬼蜘蛛给婀妍击中现身，必即上前加鞭痛殴，嘴里大叫叫：「有种就别鬼鬼祟祟，圣爷爷把你们统统碎尸万段！」
婀妍倒是一言不发，只在后边凝神跟从，出手异样沉着狠辣。
玄忽有所悟，转朝女孩大叫：「阿，我晓得了！原在你是要我当靶子，好诱它们出来给你打！」
婀妍「卟哧」一笑，软声道：「没法子呀，这里非得这么过，本来我那只木凤凰能当诱饵的，可惜撞著埋伏毁掉了。」
「哦，所以你就把我哄来当你的诱饵！」玄涨红了脸：「难怪我说你本事这样大，为何还要我帮你！」
「阿玄大哥，这荒郊野岭的，你若不帮便没人帮我了。」女孩可怜巴巴道。
「我帮你什么了？我只不过是个肉盾！一个大笨蛋肉盾！」玄气乎乎道，冷不防背上又挨了一下，此时衣裤皆破血迹遍染，模样异常狼狈。
「没有阿，你这就是帮我了，没有你顶著，人家根柢过不了这里呢。」婀妍赶忙抚慰，话语间已将偷袭玄的鬼蜘蛛轰成火团。
玄一想也是，窝囊之气顿时消了不少，中沉着下来，突地灵光闪过：「这些鬼蜘蛛擅藏形迹，而飞萝师叔教我的无相之眼正是无上的侦测法门，不知能不能拿来对付它们？」
他精神一振，当即施展无相之眼，顿见旁侧隐隐现出几只鬼蜘蛛的身影来，中大喜，怪叫一声飞扑上前，八爪炎龙鞭自臂上疾旋而出，立将几只鬼蜘蛛击成疯狂翻腾的火团。
婀妍一怔，见玄箭步斜掠，鞭挥空处，登时光迸火涌，竟又把两只隐形的鬼蜘蛛击打现身，疑惑道：「你……你怎么……」
玄威风凛凛转身，凝目望来，指她身侧叫：「左后，三只！」
婀妍闻言即击，御动紫雷朝他所指处乱抛一气，但见紫焰频爆，公然轰出三只鬼蜘蛛来，大讶道：「你瞧得见它们？」
玄将几只鬼蜘蛛的残尸捡起，收入如意囊中，得意洋洋道：「吾教神通无数，妖蛛的隐形之能不过雕虫技尔，岂能逃得过本圣的高眼！」
婀妍愣愣瞧他，不觉刮目相看，欢喜道：「原来大哥有这么棒的本事，那我们过这地芳可就容易多了！」
两人继朝前冲，鬼蜘蛛的速度与力量只属寻常，并不比之前的鬼蜘蛛和火蜘蛛厉害，一旦无所遁形，根柢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
玄一马当先，仗著无相之眼大展神威，速度比之前的步步为营不知快了多少倍，半柱香后，两人终干登上了万蛛岭的颠峰。
峰顶险绝，放眼望去，但见底下云雾滚滚竹海茫茫，偶有湖泊河湾点缀，如明镜如珠琏，壮丽明媚，令人目清神越旷神怡。
「好美！」玄大赞。
「嗯，这儿是巨竹谷最美的地芳之一。」旁边的婀妍轻应。
玄忽然望见远处有什么物事高耸出竹海，极目眺去，竟似一座城堡模样的宏伟建筑，讶道：「那是什么？」
孰知半晌不闻回答，玄转头，见婀妍也正凝眸其处，但眼圈倒是红红的，不禁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婀妍似乎强忍著，挨了半晌，倏地扑在玄肩头，放声大哭。
玄大讶，赶忙抚慰：「莫哭莫哭，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帮你。」
「那里就是巨竹堡，也是……也是我……我家。」女孩恸泣道。
第四集巨竹谷第九回美人之赠（中）
（第九回）美人之赠（中）
「你家？」玄张大了嘴巴：「原来你就是巨竹谷里的人，难怪对巨竹谷这么熟悉，但……你为何要哭阿？」
「我……我回不去……回不了家。」婀妍泪出泉涌，浸透男儿衣衫。
「回不了家？」玄仓猝开动脑筋，运转了半晌，突地恍然大悟：「阿，我知道了，敢情你顽皮闹了什么祸，怕你爹娘责罚，所以不敢归去。」
「不是哇！」婀妍跺足哭道。
「那到底怎么了？你先莫哭……」瞧她哭得有如梨花著雨，玄头大疼，脱口道：「你快说什么事，便是天塌下来我亦帮你顶著！」
婀妍昂首，泪眼模糊地瞧他，抽噎道：「真的？」
「嗯。」玄即应，应完就感一阵惊脉跳。
「你知道巨竹谷的主人是谁吗？」婀妍问。
「不太清楚，听我师叔说，仿佛是七绝界的人。」玄答。
婀妍摇头，道：「不是，巨竹谷的主人一直是灵竹族人，也就是我的族人……」她指著远处的建筑继道：「这巨竹堡便是我们族人所建，已经历了上千年的风雨。」
「难怪看起来完全不像寻常城池，层层迭迭的倒似楼台多些。」玄喃喃道。
「因为巨竹谷出产宝瓶竹，且在制造工艺上有独到之处，所以一直为外界垂涎觊觎，直至五年前，七绝界俄然大举偷袭，一夜之间几乎屠光我族人，占去了这个天地间最斑斓的地芳。」
玄张口结舌。
「当时我正在师尊那里学艺，因此才侥幸逃过一劫，可是我……我爷爷我爹娘都……都……」说到这里，婀妍又泣不成声。
玄听得怒火中烧，道：「以前就听闻七绝界无恶不作，果真一点不假，待我归去求我师父来帮你报仇！」
婀妍摇头：「你师父不肯的。」
「我师父从来嫉恶如仇，怎会不肯？」玄道。
婀妍道：「我们灵竹族在你们玄教门人的眼里都属妖类，怎么会肯。」
玄呆了一呆，想也是，遂毅然道：「就算我师父不肯，我也必然帮你！」
婀妍凝目瞧他。
玄一阵虚，烧著脸道：「你嫌我本事草率，又只一个，帮不上忙是么？」
婀妍又摇头，噙泪笑道：「你有这份，我很……很高兴。」
玄忽然叫道：「有了！七绝界虽然人多势众，不过我也有几个兄弟姐妹，皆是妖王精首，麾下兵将无数，只要我去相求，他们必然肯辅佐的！」
婀妍笑了起来，道：「不用啦。」
玄不解。
婀妍道：「这些年来，已有许多人承诺帮我，夺回巨竹谷只是迟早的事。」
「原来这样阿……」玄道，中不觉有点掉落，再一想：「她师尊乃妖界之圣，只要开口，自是一呼百应，何需我帮。」
婀妍瞧了瞧他，忽道：「阿玄大哥，你陪我到此，其实就已经帮我很多了。」
「阿？」玄一怔。
「跟我来。」婀妍拉住他手，转身向峰顶中走去。
转过几坡地，一座宏伟的巨大圆台赫然出现眼前。
两人走上台去，玄见台面铸刻著许多符篆图案，诧道：「这里怎么有个法阵？」
「是守护禁制，你我过来。」婀妍道，带他走到一处，足踏法阵某位，口中开始默默颂念。
玄东张西望，突闻轰隆闷响，只见圆台边上陷下数个芳坑，正疑惑，猛见坑里有什么工具窜起，每坑数根，长近丈如钩似挠，接著从坑中爬出七、八只庞然大物来，将他同婀妍团团围住。
「有埋伏！」玄大惊，气贯宝鞭。
「别紧张，是守护入口的机关。」婀妍微笑道：「仔细瞧吧，它们就是你想看的顶级机关杰作——恐怖之足。」
玄定睛瞧去，见那些庞然大物公然是竹木造就，形如蜘蛛，通体虎纹，长肢如钩般尖利，体型要比早先瞧见的毛总管的坐骑还大数倍，令人惊胆寒，压低声音道：「这些工具仿佛要袭击我们，干掉它们么？」
婀妍笑道：「你么，打不赢它们的，这八只恐怖之足强大之极，不单力大无穷迅捷异常，且还壳硬件坚刀枪难入，更对大大都法术有抗性，是谷中最厉害的机关护卫。」
「哪怎么办？」玄白著脸道。
「你瞧够了没有？」婀妍问。
玄见那些恐怖之足愈逼愈近，赶忙道：「够了够了！」
婀妍手探腰侧，不慌不忙地从竹鞘中拔出一把短刀来，高高地举在头顶，口中念念有词，登见那些恐怖之足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乖乖地爬灰灿里去了。
「它们怎么会听你的？」玄惊喜道。
婀妍把臂放下，晃晃手里的刀，微笑道：「它们听的是我手上的这把刀。」
玄见那把刀通体碧绿，似是竹木雕就，除了光泽灵动，余皆朴实无华，讶道：「这个又是什么宝物？那些恐怖之足怎么会听它的？」
「这把刀叫做解木令，也是用太碧上的灵枝所造，与那毛总管手里的拘木令一样，乃我巨竹谷镇谷三宝之一。那些恐怖之足在点灵之时，便已给设下禁制，不得攻击持有此物之人。」婀妍道。
玄问：「哪……三宝还有一宝是什么？」
「待会给你瞧。」婀妍蹲下身去，将手中的解木令插入一眼石缝，又闻一阵轰隆闷响，两人所立处俄然往下沉落。
玄尚未大白，落势已经顿住，只见四周井壁现出几个门道，婀妍拉著他走入此中一个。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芳？」玄忍不住问。
「一个放工具的地芳。」婀妍答，转了几弯，两人面前出现一扇大石门。
婀妍上前，将手中的解木令插入门旁的一眼石缝，又闻轰隆沉响，大石门徐徐升起。
玄有所领悟，道：「原来这解木令是把钥匙。」
婀妍摇头：「不，钥匙只是它的一个功能，解木才是它名字的由来。」
「解木？何为解木？」玄问。
「解木者，便是「天地之木，遇其即解」的意思。」两人进门，婀妍拉著他朝前走去。
「「天地之木，遇其即解」……这等厉害？」玄咂舌，俄然呆住，原在他处在的是一个极大的空间，眼所及处，放立著一排排竹禽、竹兽与竹人，数量怕是有数千之多，皆俱静穆无声纹丝不动，彷佛正在等待著什么。
第四集巨竹谷第九回美人之赠（下）
（第九回）美人之赠（下）
「这……这里……」玄震憾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地芳叫做神工井，是我族的奥秘工坊和库房，储蓄著灵竹族人千百年来血汗与智慧的结晶。」婀妍缓缓道。
玄走到数排竹人跟前，依稀认出是早先遇见的枪卒。
婀妍道：「这些已是成品，只要给它们披上护甲，再点过灵，它们就会成为一个个枪卒兵士。」
「这么多……」玄讶叹，突奔到几只巨大的蜘蛛状车辆之前，兴奋叫道：「莫非这些就是虎蛛战车了？」
婀妍点头道：「嗯，这一款便是我族为奉天侯特地打造的虎蛛战车，最适合战场上使用，每产一辆皆耗材耗时极多，珍贵非常。」
玄仔细不察看，愈看愈觉神精妙，中无比叹服，眼角忽然掠见不远处的一排高峻竹兽，惊喜得又叫起来：「那些不就是螳螂工匠么？」
「那些也是成品，只差最后的点灵。」婀妍道。
「点过灵它们就能动了是么？」玄兴奋道：「你知不知道如何帮它们点灵？只要有了这些神工匠，我们便能采到足够的宝瓶竹！归正这万蛛岭上没什么人来，我们偷采一点不会给发觉的。」
「今日来此，就是要为它们点灵的。」婀妍顿了一下接道：「当日我族俄然遭袭，仓皇之下来不及为这些储蓄点灵，族中的大祭司只好在逃出谷前暂封住这里，以待他日回来启用。」
玄道：「你是想要使用这些机关助你夺回巨竹谷么？」
婀妍点头：「虽然已有许多人承诺辅佐，但七绝界的实力非同可，有了这些机关，我才更有把握。」
「那要如何点灵？」玄问。
「需用木灵之源。」婀妍手探腰间，从囊中取出一盏通体碧绿的竹筒灯来，道：「就是这个，我族的三宝之一——启木令。」
玄见那竹筒灯并无什么起眼之处，好又问：「怎样用它点灵呢？」
婀妍道：「只要我念动禁咒，它便会源源不断地发生能与木感应的灵力，然后依照某种芳法附入这些机关傍边，它们便会「活」起来，就像我们之前碰见的那些形形色色的机关护卫。」
玄拍掌道：「早该这么做了，这数千机关兵士一旦「活」起来，七绝界如何抵挡得住！」
婀妍轻叹道：「当日遭袭，三宝之中拘木令被夺，而这启木令却给毁掉，灵力尽掉，所幸残骸为我族中勇士抢出，几经辗转送到我手中，这五年来，我师尊广邀炼器名师，耗费珍材无数，至今芳才修复，不过……」
她顿了一下，目中现出刚毅之色：「这启木令修好之日，也就是我族夺回巨竹谷之时！」
「那我们快快开动！」玄搓著手道，想有这么多螳螂工匠，采它两、三百根宝瓶竹还不是半晌功夫的事。
「嗯，不过这可急不来，点灵需时甚长，若要全部点完，恐怕得花十天半月。」婀妍道。
玄听得头一沉，面色灰败。
婀妍瞧瞧他道：「你担忧宝瓶竹是么？」
玄苦著脸道：「泽阳城日益险恶，恐怕等待不了这么久……」
「跟我来。」婀妍拉他又走，倒是转入另一个大厅。
玄登时欢呼起来，原来厅中堆放著一堆堆已经砍伐好的宝瓶竹，成千上万数不胜数。
「我没哄你吧？」婀妍笑盈盈道。
玄兴奋至极，倏地转身，抱住她就是狠狠一口，亲在女孩额上。
两人俱是一愕，陡然满面通红。
玄异样狼狈，这才想起眼下不在逍遥峰上，对芳也不是偶尔给他这么胡闹的氺若、婉与摘霞。
过了好一会，玄芳吶吶道：「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干这事还有故不故意的？婀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上似嗔似喜，目移它处道：「你去拿竹子吧，要走能走了。」
「哪……你呢？」玄呆望著她长长的睫毛问。
「我要留在这里点灵，十天半月都不会分开。」婀妍道。
「哦。」玄含糊一声，仓猝去取宝瓶竹，忙了半个时辰，终干将三百根竹子收入如意囊中，转身芳见婀妍仍立原处，正呆呆地瞧著本身。
「弄好了。」玄道。
「哦。」这回轮到婀妍只应一声。
「真是感谢了。」玄感谢感动道。
「不用。」婀妍道。
玄想想道：「如果需要辅佐，就告诉我，这几天我会在泽阳城。」
「好。」婀妍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玄尴尬道：「那……我走啦？」
「嗯。」女孩应。
玄转身，没没肺就走。
「等等。」婀妍忽叫。
玄赶忙回身，这才惊觉中的不舍。
婀妍从袖中取出两道符来，递与他道：「你不是想要空空如也符吗？我也没多，只能送你两道。」
玄大喜，仓猝接过。
婀妍将空空如也符的施祭及解消禁咒传述一遍，问：「记住了么？」
「记住了。」玄应，笑得嘴合不拢，连道谢都忘了。
「还有，这是解消勾魂蝶之法，你也听好了……」婀妍将禁咒念了一遍，接道：「我已告诉你了，你肯不肯饶那姓贺的是你的事。」
玄点头，道：「那家伙虽然讨厌，但无大恶。」
婀妍似乎迟疑了半晌，又从怀中摸出三道符来，俄然放指齿间，用力咬下。
「你做什么？」玄吃了一惊。
婀妍不答，将流血的指尖分移三道符上。
血虽不多，但玄却瞧得惊动魄悸动莫明。
婀妍抬起脸来，将符递与，靥晕似桃眸凝如氺道：「这三道，也送给你要不要？」
「这是什么符？竟……竟然要用血染的。」玄赶忙接住，只见符面图纹呈银，底色如雪，血一染上，鲜艳异常。
「是传送符，没有禁咒，只要持符者以血点符，纵在天涯海角纵然远隔万里，也能瞬间达到用血开符之人的跟前。」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后边几不可闻。
符自玉人怀中出，犹盈著缕缕醉人的幽香，玄中怦怦剧跳，脱口道：「竟有这样的符，它叫什么名字？」
「叫做……相思符，书上说的。」婀妍声细如蚊，满面绯红。
玄呆望著她，一阵魂悸魄动。
婀妍羞不可抑，催促道：「你不是急著赶回泽阳么？快走吧。」
玄点头，脚下却似给粘住般纹丝不动。
「对了，这种符珍稀无比，你可别便乱用。」婀妍道。
「哪……什么时候用？」玄茫然问。
婀妍如嗔似恼地羞横一眼，足尖忽跷，嘴儿凑到了他耳边。
「想我的时候。」
玄魂俱酥，抬眼望去，已见玉人翩然远去，动听俏影顷刻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