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异变渐生(1/1)
夜幕临近,山间多巨树,本就微凉不热,此时更是让人只觉阵阵阴冷,奈何仍有一处打得火热。
透过层层草木,循着一声声铿锵金鸣而去,赫然只见一处空地之上,百余名黑衣人正与墨轩三人打得难解难分,而四周地上躺着十来具尸体,残肢断臂七零八落四处可见,足以说明此处战况之激烈。
场中,墨轩三人背对而战,如此也不必担心前后左右皆是敌手。只见人群之中,墨轩使着云麟剑对敌,满面肃杀之色,那执剑之手却是忽左忽右,如此虽是显得有些生疏并不适应,但对付这些身手平平地五毒教之人已是足够。
当左手使剑之时,墨轩自然是用出《春秋剑法》,一手快剑直叫人眼花缭乱、难以招架。等到数人攻来之时,墨轩则立马回身躲避,又将云麟剑换到右手,使出《墨剑诀》来抵挡,以将对方攻势一一化解,倒是滴水不漏。
再看叶子,他提着重刀无锋,一手《九天刀法》使得大开大合,身前丈许内皆是不见人影,凡有近身者,大多都被重刀无锋给拦腰斩断,死状极为惨烈,以致那些五毒教之人看得心惊害怕,攻势也不禁为之一缓,叶子因此倒也显得轻松,还有功夫向墨轩、张铎彪二人问起些什么。
至于张铎彪,其一手飞刀暗器犀利,直叫人防不胜防,而且那飞刀射来角度也是刁钻,五毒教之人往往一不留神便中了一刀,于是只能满面不甘地盯着伤口倒下,竟是被飞刀给一刀毙命。
只是这飞刀暗器藏在身上数量到底有限,也不是说可以用之不尽,所以张铎彪射出飞刀地次数渐渐少了,这才让一众五毒教之人压力为之一松。心中清楚那飞刀为何越来越少,五毒教之人皆道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能够尽快拿下一人,三人联防阵势必定瓦解,到时候抓住墨轩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此一想,一众五毒教之人便是一番对视,这便有数人联手向着张铎彪这边攻来,要将三人联合打开一道缺口。
却不想张铎彪见此一幕,心中却是冷笑,等到几人近身之时,张铎彪收手不再射出飞刀,却也不见慌张。
见到张铎彪竟是不再使出飞刀暗器,几人心中更是大喜过望,只道是张铎彪飞刀使尽,已是没了手段,这也更不再有任何犹豫,挥着兵器便冲着张铎彪杀来。
谁知几人刚一冲近,张铎彪一声大喝如雷,已是使出拳脚相迎,即便是没有兵器在手,但张铎彪的内力比墨轩、叶子二人更为深厚,其一拳一脚之威,也是可想而知。
只见张铎彪双手拳影不断、如风般捣出,纷纷落在几人身上,几人当即便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如受重击一般,这便纷纷惨叫着向着身后摔去,倒地不见动静。
其余之人见此,心中更是大惊,看着那中拳几人地惨样,众人如何还不明白,这张铎彪不再射出飞刀暗器才是最为可怖,他这一身拳脚功夫反而好似更为厉害。
心中生出惧意,众人攻势渐缓,已是不敢再轻易上前。五毒教之中如今已有传言,凡是去对付这墨家小子的人,少有能够活着回来,一开始众人还只当这是空穴来风,直到现在见识了三人武功厉害,才知道那传言非虚。
“嘭!”
“可恶!”
忽闻一声怒骂,又见一拳砸在一颗巨树之上,直震得巨树树干一阵乱颤,枯叶如雨飘落。人群之外,一名黑衣人已是满面怒色不甘,他双眼死死盯着场中正不住翻飞地三道身影,却是不肯相信自己这一百多号人都奈何不得他们。
只是事实在前,还是自己亲眼所见,这黑衣人也是无话可说。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这些手下武功不济,一百多人也不是这三人对手,不过三人的身手也是非比寻常,武林之中,除了那些大门大派的弟子,又何曾听闻过三个小辈能有如此武功?
“王师弟呢?怎么还不见他们回来?”
又如是问起一声,乃是黑衣人向着身旁之人所问。
闻声,便见那人上前两步,又冲着黑衣人躬身答道:“回师叔的话,弟子不久之前已是派人发出信箭,若是王师叔他们见到,此时应当正全力赶来!”
“嗯…”
哼了一声,黑衣人却是没有言语,这弟子所做倒是不错,正何了自己心意,黑衣人面色稍霁,这又继续盯着场中身影,目光若有所思。
见到黑衣人并无反应,那人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于是又慢慢退下,回到方才地位置,此处又沉寂了下来。
……
远处,一行黑衣人仍在赶向某处,正是那掳走小不点儿地一伙人。
直到此时,仍是不见百里长风赶上,一行人已是知晓那百里长风定是不会来了,于是一个个地面色倒也不见紧张。只是此处乃是长安附近,今日又有不少正派之人相聚于此,所以这些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皆是目光警惕地望着四周赶路。
“咻!”
忽闻远处空中传来一声厉响,引得众人面色一变,纷纷抬首望去。
透过葳蕤密叶,只见远处天空,一道红光闪过,却是良久不灭,在这逐渐灰暗地夜色之中,倒也是格外地显眼。
“师叔,是教中的信箭!”
一行人中,一名五毒教之人指着空中红光,向着身前黑衣人提醒着说道。
“我看得到…”
答了一声,黑衣人盯着空中红光,双眉微皱。
待几息之后,黑衣人这才收回了目光,又冲着众人呼道:“速速赶路,莫要误了大事!”
“是!”
听得黑衣人所言,一行人皆是齐声称是,于是脚下步法又快了三分,继续赶向远处。
……
再看回来,墨轩三人与五毒教之人,仍是打得激烈。
一刀劈来,墨轩想也不想侧身便是一闪,那刀刃擦着墨轩衣襟掠过,没入其脚下泥土,直让这出刀之人看得心惊。
不敢犹豫,又连忙抬首看去,谁知一点剑影已是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
一股遍体寒意袭来,这人想要提刀退走,奈何已是迟了。
下一刻,但闻“扑哧”一声,便见如墨般地剑刃已是洞穿了这人脑袋。那剑身从这这人眼眶之中刺入,又从其后脑勺穿出,上边竟是不带丝毫血肉。
“嘭!”
用力拔出剑身,直引得血箭一喷,这人尸体轰然倒地,泊泊鲜血也随之从其伤口之中涌出。
“又一个…”
低语一声,便见一道剑影闪过,那剑花挽转之后,云麟剑已是悄然回到了墨轩身侧,好似从未离开。
目光冷漠地落在这尸身之上,却是没有丝毫感情在其中,墨轩这也不再多看尸身一眼,这又提剑冲向他处…
从五毒教之人害死自己父母开始,时至今日,墨轩早已记不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五毒教之人,只是这杀父弑母之大仇,陪伴着墨轩成长到今日,又如何仅是杀了几个五毒教弟子就能够平息得了的…
仇恨过后,便是无休止地杀戮,这不是平息仇恨地方法,这只是仇恨经得积压之后,爆发出来地方式而已…
“唰、唰、唰!”
利刃破空之声不断传来,那一人一剑此时已是化作了残影,在人群之中左右飘忽不定,凡是被剑影给刺中之人,身形便是相继到底之后,皆是睁大眼地死去,下场如一。
以云麟剑的锋利,再加上墨轩对《春秋剑法》多年地修习,想要对付这些五毒教之人,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何况墨轩觉得此时的自己更是浑身充满了力气,好像用之不竭一般。这是墨轩从未有过地体会,只让墨轩浑身舒坦之极,又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喝,虽不知这种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的,但眼下既然要杀五毒教之人,这感觉便成了自己的助力,墨轩又何必去在意这些。
继续冲身出剑,又不断有五毒教之人死在墨轩剑下,此时此刻,墨轩觉得自己好似进入了忘我地境界,这也是师父曾经与自己提起过的,可是习武之人不可多得的。
见此,墨轩更是无所保留,于是就顺着这种感觉,将浑身功力运转到了极致。随后,墨轩便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自己的功力似是陡然变强了,而那云麟剑地刺出也变得更快了,一些五毒教之人往往还不曾反应过来,就觉得颈间一凉,随后眼前的世界都变得灰暗…
仅是这一会儿地功夫,从这种感觉出现之后到现在,墨轩就知道自己已是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他甚至都不想让这种感觉消失,只盼着能够一直这么持续下去…
此时此刻,在墨轩看来,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地美妙,就连那尸体倒地前发出地惨叫,还有那鲜血喷出在风中飘荡地声音,都变得极为悦耳动听。
“这样下去的话,也许用不上多久,我就能够将两门剑法练得大成…”
“到时候,我就能够杀上五毒教,为爹娘报得大仇!”
舔着嘴唇,墨轩面上露出狰狞可怖地一笑,目光又转而盯向那些五毒教之人,又听他低声笑言道:“为何我以前不曾发现这些…莫非是因为我杀的人还不够多?”
看着那些面上满是无尽惊骇惧意地五毒教之人,墨轩心中杀意忽地蓬勃喷出,待得这一声音落之时,又见他已是挥剑冲出,其内力运转之下,云麟剑好似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这便迎风爆出了一道剑鸣之声。
见到墨轩又挥剑杀来,已是亲眼见着墨轩杀了多人的五毒教之人哪里还敢与他交手,皆不愿作了那云麟剑的剑下亡魂,所以还不等墨轩杀到,众人哄然一声这就各自逃命,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墨轩那里产生地异动,远处的黑衣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待得他瞧清了情况,见到墨轩正提剑大杀四方,而自己手下之人各自奔逃,其面色微变,不禁露出讶然。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小子怎地忽然变得如此厉害?”
惊疑一声,黑衣人却是不指望身旁之人能够给出答案,这墨轩举动颇是蹊跷,其中缘由,还是自己亲自查探上一番为好。
如此想着,黑衣人这便跃身而出,他来到墨轩所处不远之处,这便仔细向着墨轩打量而去,直到见着墨轩满面狰狞地模样,黑衣人心中好似想到了什么,于是又作恍然之状,倒是不见吭声。
又返身而回,黑衣人面上竟是带着笑意,其余五毒教之人见状皆是不解,明明自己的人被那三个小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为何师叔他还笑得出来?
不过,不解归不解,倒是没人不识趣地会去问起,师叔这个性情太难以捉摸,为了自己小命着想,此刻最好还是不要多嘴…
不被人问起,黑衣人也不会自己去找人谈及,但见他负手而立,目光却是始终徘徊在墨轩身上,至于张铎彪与叶子二人,则是被他忽略不看。
“想不到…这小子竟会如此?看来他手上沾染地人命倒也不少…只是,就算他杀人再多,又如何会落得这等地步?”
忽闻黑衣人一声呢喃自语,这说话之声太小,并未被旁人听去。
仔细思索了一阵,黑衣人这也猜到了些许,于是又继续念叨着道:“想必这小子身上,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这才会变得如此…”
说着一笑,黑衣人又继续说道:“如此看来,我倒是对这个小子的故事产生了好奇,到底是有着怎样地经历,才会让他变成这样?”
话音一顿,却见黑衣人面色忽地一变,只见他的眉头扭作了一团,目光仍是不见从墨轩身上转移,这又极为小声地念道:“不过,这小子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也不知是好是坏?要是被他给彻底爆发开了,也不知我出手能不能制住了他…”
“只希望那事…还是不要发生地好…”
最后这句话,黑衣人说得极为沉重,似是在说一件极为可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