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潜入打探(1/1)
“扬远镖局?”
见着一咦,司空喻不禁问道:“这扬远镖局什么来历?竟惹得别人不惜押下重宝买他们性命?”
“我也不知…”
男子摊手耸肩说着,又道:“不过,这扬远镖局此次是在劫难逃了!”
“啧啧!”
一旁那人咋舌说道:“满门的性命,竟还不如一只千年血参…”
闻言,司空喻却是不见吭声,只是继续看向书信内容。
只见书信之上寥寥几语,写的却是要司空喻几人屠了这扬远镖局满门性命,而对于扬远镖局的实力,阎王也给予了四人情报。
说这扬远镖局之中,武功最高者不过是如今扬远镖局的当家人——罗定远,其子罗坤武功虽也不差,但比起罗定远来,还是差了许多。至于扬远镖局之中其他之人,不过是一些三流的身手,对司空喻几人构不成威胁,四人只需应付了罗定远与罗坤二人,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不过,在得知了扬远镖局当家人姓罗之后,司空喻的心头却是升起了一丝疑惑。
“罗姑娘也是姓罗,也来到了这汴州,难道她与这扬远镖局之间,有着什么关联?”
想到此处,司空喻正要再细细琢磨一番,可一旁三人交谈的话声,却是打断了司空喻的思路。
“扬远镖局…罗定远?嘶…这名头,我好似在哪儿听过…”
那人垂首沉吟一句,却是惹得三人心生好奇。只见那汉子也凑上了前来,朝着这人便问道:“你听过?那你快说说,这扬远镖局到底是个什么名堂?为何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都不曾听闻过这么一家镖局?”
汉子一说,司空喻与那男子也不禁竖耳听去,只待看这人说出个一二三来。
见状,这人倒也不好推辞,于是细想了一会儿,便说道:“我曾听说,这扬远镖局在多年之前,也曾是江湖之上数一数二的镖局,其分布遍布天下,镖局之中好手无数,其名声在当时的武林之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九大正派与七大邪教遇上扬远镖局,都不得不给这扬远镖局三分薄面!”
“竟有这么厉害!?”
汉子听得一讶,又连忙问道:“那后来呢?后来这扬远镖局又如何会落得这籍籍无名的地步?”
这人又继续说道:“后来,这扬远镖局当家之人易位,扬远镖局风光不再,虽不复当年的地位,但靠着之前的名声,这扬远镖局在江湖之上,也还算说得上话。不过,这时扬远镖局的当家人却是一个贪婪反复小人,他不仅不思如何重振扬远镖局名声,竟还谋夺了几趟镖货,使得别人带人找上门去,双方随后大打出手,这扬远镖局不敌对方,只好妥协着照价赔偿,也就是这个决定,使得扬远镖局几近倾家荡产!”
“再其后,扬远镖局在江湖上的名声渐臭,有人就是要运镖货,也不会再找上扬远镖局。而镖局之中的众多镖师,见着扬远镖局再也做不上买卖,这便纷纷相继离去,扬远镖局没有人手,生意做不起来,这便每况愈下,一直到了如今。”
听得这些,三人便也恍然。难怪三人在江湖之上不曾听闻过这扬远镖局名头,原来是扬远镖局自己做臭了名声,江湖上的人不愿提起这等武林败类,才使得扬远镖局一直无名。
“呸!真是活该!”
汉子啐了一口,便骂咧道:“这么大一个镖局,也能给他败成这样,真是自作自受!”
男子与司空喻听得这话,也是一阵点头,心中却是没有丝毫可怜这扬远镖局之意。何况,这不久之后,扬远镖局就要被自己几人屠灭满门,从江湖之上除名,现在听得这人所言,几人再出手时,反而便没了忌惮。
这时,却见那人又继续说道:“不过,如今这扬远镖局虽是不比从前,但在这罗定远的手中,也是稍稍有了气色。托扬远镖局运镖之人即便唾弃扬远镖局之名声,却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卖这罗定远一分情面,那些贵重的镖货,这些人不敢让扬远镖局接手,但是一些寻常之物,那些人倒是愿意交给扬远镖局来运送。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扬远镖局为了挣回名声,收价竟是出奇地便宜,不少人贪图小利,这扬远镖局便成了他们的上上之选!”
“而且,这罗定远在江湖之上也是小有名声,江湖中人竟有不少人不嫌弃其出身,倒还与他有些交情往来。而罗定远也是凭着这些交情,这支撑着扬远镖局至今不倒…”
“哼!”
这人话一说完,却是忽闻一声怒哼,司空喻与男子还不待开口说话,那汉子却是满脸鄙夷地说道:“似这等镖局,就是价格再便宜又如何?名声都已是臭了,敢找他们做买卖的又有几人?”
“我看这罗什么定也是活该,要是早弃了这镖局去做其他买卖,也不至于白白受了这等鸟气!”
听了这话,男子却是一阵摇头,便说道:“这罗定远倒是有些担当,镖局传到他的手中,却是不见他撒手不干,反而把这等镖局给做活了起来…”
“不然!”
那人摇手说道:“莫要看扬远镖局现在还存在武林之中,其实离破灭已是不远!近两年,这扬远镖局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的老主顾也是纷纷离开。为此,那罗定远可是急得焦头烂额,但这又有何用?想必这扬远镖局马上就要关门大吉了!”
“关门大吉?嘿嘿嘿…”
这人讲到此处,那汉子咧嘴一笑,便说道:“这扬远镖局要是早些关门,说不定还可以逃过一劫,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就是立马关门也是迟了…”
对此,三人却是没有接话,那人想了片刻,这才说道:“虽说那罗定远素有正名,但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接下了任务,这动手之时,就不能有心慈手软了…”
其实,这人这话可以算是废话,这四人手上,谁人不是沾满了鲜血人命,到时候真要杀起人来,一个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这是自然!”
率先表态地还是男子,他既然身为这次任务的领头之人,在这等关头,必然是要做出一些表率。
“阎王这次交待地任务,可是要屠尽这扬远镖局满门,便是走漏了一人都是不行!我们这几人之中,可没有一个是生手,所以我丑话说在前头,这要是到时候谁办砸了事情,不消阎王派来死士追杀,我第一个就取了他的性命!”
男子说得认真无比,其中满含警告威胁之意,二人听得,皆是一阵点头,以示自己决心。
唯独司空喻没有动作,双眼只是盯着篝火愣神。男子见状,双眉不禁一皱,却是没有说些什么。
这一下,几人皆不说话,气氛不禁变得沉重,那人见着,便起身说道:“我的衣服是干了,你们还要烤的继续,我这就去歇息了,明日可是还有着大事要做!”
说完,这人便去到一旁躺下,缓缓闭上了双目,只是不知他有没有睡着。
见此,那汉子也坐不住了,于是也离去歇息,不消片刻,这道观之中竟是响起了呼噜之声。
闻声一笑,司空喻只道这汉子心大,这等时候说睡就能睡着,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天赋异禀”之人。
不过要说睡着的话,司空喻此时也能够睡着,并且也不会比这汉子要慢,毕竟这等杀人之事做得多了,司空喻的心中早已是麻木,不过是杀几十个人而已,司空喻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依照司空喻的习惯,在这动手之前,却是没有睡觉的打算。动手之前,他会一个人看着天,或者躺着发呆,反正就是让自己静静地呆上一夜,再去动手之时,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对于自己这样,司空喻自己也说不上来,但这样会让自己心中舒坦,所以司空喻也就顺其自然了。
三人都已歇下,只留得男子依然坐在篝火之旁,他一个人百无聊赖,便只是添了一把柴火,这也躺下小憩。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
……
天明之时,天上依然下着大雨,只是比起昨夜,雨势还是小了些许。
听着道观之外淅沥沥地雨声,司空喻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却是炯炯有神。
一夜未眠,司空喻也不觉得疲乏,反倒觉得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说不出地精神。
翻身坐起,又取来外衣穿上,司空喻便出了道观,去周围看一看情形。待回来之时,三人皆是醒来,四人这便继续乘马上路。
又行了一整日,虽是下雨以致道路泥泞不堪,但四人还是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汴州城中。
那扬远镖局的坐址,便是在这汴州城中。
入了城,四人也不停歇,便直接打听到了扬远镖局所在。于是四人只等着夜色降临,便要去这扬远镖局探上一番,至少要把事成之后的退路给算好,以免到时候不知该如何退走。
很快入了夜,四人这便动身,已是换好了夜行服后,四人便一路悄然来到了扬远镖局所在。
躲在暗处,四人便向扬远镖局打量而去,只见镖局大门之上,一块金字牌匾上书“扬远镖局”四字,字体倒是显得大气磅礴,只是那块牌匾破旧不堪,想来已是在此挂了有些年头。
扬远镖局之衰败,由此可见一斑。
而镖局大门左右,此时正立着两人,看其穿着打扮,应是扬远镖局的下人无疑。而四人也出这两人的武功平平,想来也不过只是三流水准,四人之中便是拎出武功最差的那名汉子,也能轻松打发了这两人。
但几人既是阎罗的杀手,讲究地便是杀人于无形,且不被旁人察觉,似这等从大门处一路杀将进去,却不是几人都行事之风。
唯独那汉子例外…
“扬远镖局也不过如此,连守门的下人都只有这等身手,想必那罗定远也不过是个软脚虾!不如我们今夜就把他们杀个精光,早些完成了阎王的吩咐,我们也好早日拿到那千年血参!”
只见汉子呼声一喊,说着一取背上大刀,便要冲将出去。
三人见状一惊,那男子急忙拽住汉子,沉声喝道:“休要胡闹!我们不明扬远镖局底细,怎可如此鲁莽行事!?”
闻言一怔,汉子却是说道:“阎王他不是都说了,这扬远镖局也就那罗定远武功高些,其他人都是些小角色,皆是不足为虑,这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阎王是如此说的不假,但若是情报有误,以致此次任务失败,到时候谁来担待!?”
男子又是一喝,倒是叫那男子哑口无言,只得悻悻退下。
见汉子不再胡来,男子心中一松,便又看向司空喻与另外一人,这便问道:“你二人怎么看?”
男子问起,那人倒也不好不说,于是便道:“只看此处也看不出什么,不如我们偷偷潜入进去,再打探一番,也好看一看这扬远镖局戒备如何?”
闻言,男子也不急着定夺,这又看向司空喻,要看司空喻如何说话。
被男子看来,司空喻便也说道:“我也是如此认为,先打探一番这扬远镖局虚实,若是戒备不严的话,就是今夜动手也无不可,毕竟迟则生变!”
“呐!”
司空喻一说完,还不等男子开口,便见到那汉子呼声道:“我就说现在动手没问题,你非要拦着我!”
“他说的可不是现在动手!”
想也不想又是一喝,男子只向那汉子瞪去,不敢叫他胡来。待喝住了汉子,男子也觉二人所言有理,于是便点头说道:“那我们这就悄悄潜入进去查探一番,至于动不动手,等查探完以后汇合再说!”
最后这番话,一看便是说给那汉子听的。
“好!”
男子这样安排,几人倒是没有异议,只是那汉子目光瞥来,嘴里好似一阵嘀咕,只是不知他在碎念着什么。
对此,三人不察,四人便已是绕过扬远镖局大门,一同向着镖局侧边摸去,只待要寻一处无人之地,便翻墙入内,探一探这扬远镖局根底。
“就是这里了吧!”
来到一处墙角之下,男子望了一眼四周,确认不见人影,这便向着三人说道。
而三人一看,只见此处离扬远镖局大门颇远,而且四周也不见人影,倒是一个潜入的好地方。于是,那人点头便道:“此处不错,就这里了!”
两人都没问题,司空喻也不多说什么,反正还没到真正动手之时,也不需要出太大的气力。
见此,男子也不多说什么,便就第一个带头翻墙入内。
只见男子足下轻功一运,登时身轻如燕一般,平地高高跃起,已是翻过了墙头。
而那汉子第二个进去,轻功虽不如男子高超飘逸,但也是轻松地翻入了院墙之内。
随后便是第三人,而司空喻第四…
一入院墙,司空喻悄无声息地落地,立马便向着四周张望。果不其然,只见不远之处,正有三四人或坐或立在那儿,却是有说有笑,也不知他们是守在此处之人,还是只是在此处闲谈。
一旁,男子几人早已是藏匿在了暗处,此时一见司空喻进来,男子便是一阵招手。
见状,司空喻闪身过去,也同三人一起蹲着。
四人聚齐,且并未被人发现,看来潜入倒是没有问题,于是男子便道:“看来这扬远镖局的戒备也不过如此,接下来我们就分开打探,把此处地形摸熟了,等回去之后,再互换一下情报,再制定一下动手的计划!”
闻言,司空喻与另一人自然是点头,唯独那汉子蹲在一旁,却是别过脑袋一阵撇嘴,似是没有把男子之言放在心上。
之后,男子只是分配了一下四人各自要打探地方向,待众人都没问题之后,便见到男子挥手说了一声“散”,四人这便各自散开,分作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自开始打探。
扬远镖局大门在南方,司空喻却被安排去了北院查探,不过司空喻倒是无所谓自己去哪儿,他只是尽力地做好自己该做之事,以免到了动手之时,却是意外横生。
一入北院,司空喻便高高地飞上了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才能看得更加清楚,何况自己还穿着夜行服,只要行动稍作隐蔽一些,也就不怕被人发现。
运起轻功不松,司空喻双脚踩在瓦砾之上,竟是不见发出一丝声响,也不知司空喻是如何做到如此,却是足见司空喻武功之高强。
在这北院的屋顶之上溜达了一圈,又寻着几处地方揭开瓦片窥视屋内情形,司空喻此时才发现,这北院好似是扬远镖局的家眷所住,其中以女子丫鬟居多,就连家丁也见不到几个。
没想到自己竟然给分配到这样一个地方,司空喻心中一阵哭笑不得,面上却是不见波澜。在打探好了院落房屋分布之后,也见不到有几个身怀武功之人,司空喻见着再没什么好打探的了,这便按着原路返回。
一路回到远处,司空喻才发现自己竟是第一个回来,其余三人都还未见踪迹。对此,司空喻倒也不见心急,只是在原地暗处等候,并且在心中琢磨着一个自己一直未想明白的问题。
没过多久,那男子也回来了。
见此,司空喻便迎了上去,将自己所见所闻粗略一说。
微微惊讶于司空喻回来得这么早,男子倒也不见多言,只是将司空喻暂记心中,待离了此处,再作定夺。
随后,二人又呆在此处,只等着另外两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