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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李氏父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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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然呢!?给老夫滚出来!”

此话落入邓梦婷耳中,却是让她胸中“噌”地火起。

这说话之人的声音,邓梦婷自然认识,正是那李承的师父兼父亲——李云鹤。

李云鹤老来得子,三旬之年才得了李承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于是便对儿子溺爱得不行,要啥便有啥,这也造就了李承骄横的性子。

对此,李云鹤自然也是知晓,但他极为护犊,丝毫不会责罚批判李承,于是李承也愈发地肆无忌惮,平日里欺负同门弟子乃是家常便饭。

按理说,李承总是如此,迟早会与人发现,但李承还是有着聪明的一点,他只会去欺负那些软弱的同门弟子,对于那些武功高于他、又不好招惹的师兄弟,李承谈不上避而远之,却是以另一副面貌去相待。

而那些被李承欺负过的弟子,因受了李承威胁,便不敢吭声,是以也不曾暴露了什么。

这也是为何邓梦婷听到叶然与李承相斗,却是不信的模样。

邓梦婷之师在门中有着不小地位,而邓梦婷又是其师父最疼爱的弟子,故此,李承在邓梦婷跟前总是一副乖巧师弟的模样。

而对于叶然,李承误以为他性格软弱,即便自己欺辱了叶然,叶然也不敢与邓梦婷说起,李承这才敢在学院之前围堵叶然,想要给他一番教训。

谁知,被教训的却是李承自己…

那两名弟子拖着李承回去之后,本是打算弄醒李承,再作打算,谁知被李云鹤撞见。

李云鹤见着爱子被人打成如此模样,心中痛惜之余,只道要替爱子讨回一个公道。

弄醒了爱子,李云鹤便问起李承为何会变成这番模样,于是三人添油加醋地说上了一番。

说什么,是叶然仗着师父是邓梦婷,对李承这个师叔出言不逊,李承只是训斥了他几句,却换来了叶然一顿好打。

三人说得煞有其事,可谓是天花乱坠,李云鹤虽知晓爱子平日里所作所为,但他现在关心则乱,却是听得信以为真,当即便命人抬着爱子,来找邓梦婷要个说法。

……

“叶然呢!?”

大呼大喊着进了院门,李云鹤命人将爱子搁在一旁,便冲着屋子喝道:“邓师侄,师叔虽是不请自来,师侄却不会闭门不见吧?”

邓梦婷之师乃是李云鹤的师兄,故邓梦婷应称呼他一声“师叔”。

李云鹤刚一说完,邓梦婷正巧牵着叶然走出了屋来,她见到李云鹤,却是面无表情、不咸不淡地说道:“李师叔说的哪里的话?师叔既然来了,师侄自是会好茶相待的。”

李承仗着辈分欺压叶然,弄成现在这样,邓梦婷没有去找李承算账已是好的了,结果这做父亲的李云鹤却带人找上门来,邓梦婷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相对的。

那李云鹤听了邓梦婷所说,面色稍霁,却是没能听出邓梦婷的言下之意。

下一刻,李云鹤的目光又落在了邓梦婷身旁的叶然身上。

“此子便是叶然?”

李云鹤盯着叶然,沉声问道。

“师叔目光如炬…”

邓梦婷答道:“这便是师侄的徒弟,叶然!”

“师侄”二字,邓梦婷咬字咬得分在地重。

“叶然见过师公。”

一旁,叶然上前一步,遥遥朝着李云鹤见礼。

“不错、不错!”

李云鹤见状,盯了叶然许久,才收回了目光,仰天道了两声。

却不知,他所说的“不错”,指的是叶然其人,还是指叶然所行之事…

“徒弟顽劣,比不上李师弟万一,可当不得师叔如此称赞!”

邓梦婷怪气说道。

“师侄此言,似有所指啊!”

李云鹤双眼一眯,冷不丁地道。

邓梦婷却是一阵摇首,故作谦逊道:“师侄哪敢?只是李承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才是!”

说完,邓梦婷便看向一旁的李承,咬牙道:“是吧,李承?”

那李承被邓梦婷瞧得心中发怵,只道定是叶然向邓梦婷说了事情真相。

虽是如此,李承还是坐起身子,朝着邓梦婷弱弱说道:“师…师姐…”

即便被邓梦婷知晓了又如何?如今事已至此,李承断然是不会承认的,只是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别!”

谁料邓梦婷却是一抬手道:“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师姐!”

“呃!”

李承语塞,却是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了!”

这时,李云鹤走上前一步,喝了一声,便看向邓梦婷,说道:“师叔来此,还有着一件重要之事,便不与师侄多说了!”

“不知师叔指的是何事?”

邓梦婷问道。

“是他!”

李云鹤伸手一指叶然,又拂袖负手于身后,说道:“你这好徒弟,打伤了你师弟,师叔来此,便是来讨个公道!”

“师叔来向师侄讨公道,不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么?”

邓梦婷咬牙说着,却是不否认叶然打伤李承之事。

这事,叶然与她说了,她是知道的,那李承的确是叶然所伤不假,所以她也不作解释。

“哼!师侄言下之意,是指师叔以大欺小咯?”

李云鹤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道。

邓梦婷虽是李云鹤的师侄,但二人平日里交集不多,再加上李云鹤此刻护犊心切,倒是不去忌讳那般多了。

院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师叔言重了!”

邓梦婷却是不在意地道:“师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

自己说话冲了是因为儿子,但这师侄说话也是这般冲,李云鹤不禁有些恼怒。

“师叔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叶然此子打伤了承儿,师叔此行前来,便是要替承儿做主,废了这小子的功夫,省得他再祸害其他同门!”

怒意之下,李云鹤也不废话,便直言说道。

“废了叶然武功!?”

邓梦婷闻声惊道:“师侄徒弟打伤了李师弟不假,但师叔要废去叶然武功,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吗!?”

“小题大做?”

李云鹤却是不认同道:“师侄莫非不记得我藏剑派的门规了?”

“门规…”

邓梦婷沉吟一声,便去细想,李云鹤却不待她想起,便直接说道:“私下比武或是残害同门者,轻则废去武功、逐出师门!重则——”

说着,李云鹤冷笑一声,才道:“重则,清理门户、以正师名!”

音落,邓梦婷与叶然师徒二人皆是一惊!

那躺在担架上的李承,却是露出了一副阴险的笑容来…

“不行!”

下一刻,只见邓梦婷喊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叶然武功被废!”

“师侄此言,是要违抗我藏剑派门规不成?”

见邓梦婷跳入自己陷阱,李云鹤笑言道。

“是李师弟出言羞辱叶然在先,叶然这才与李师弟动了手!再说,这就算动手了,也是双方之过,李师弟只是轻伤,事情不至于那么严重!”

邓梦婷忙道。

“哼!轻伤?”

李云鹤执着儿子说道:“承儿明明伤得如此之重!轻伤,怕是说不过去吧!”

“啊?”

听得父亲所言,李承不禁一愣,却见父亲看来冲着自己一阵眼色,李承当即心领神会,立马便躺下身子,双手捂着胸口,不住哀嚎起来。

“哎哟…哎哟…”

瞧着李承那副模样,一看便知是在做戏,李云鹤却是不管,只要儿子作出这番样子便已足够了。

他满意点头,又看向邓梦婷,说道:“怎么样?承儿的确被叶然打得身受重伤,师叔可不曾欺骗师侄。”

对于李云鹤如此睁眼说瞎话,邓梦婷心中怒极,银牙紧咬,却是不好发作。

“反正师侄不会将叶然交给师叔!”

没得办法,邓梦婷只好如是说道。

“你不交人!?”

李云鹤面色一沉道。

“不错!”

邓梦婷挺身将叶然护在身后,说道:“师叔拿不到人,莫非还想强抢不成?”

“强抢倒不至于…”

李云鹤摆手说着,邓梦婷闻言一松,却不料李云鹤却是话锋一转道:“只是,若是师叔把此事禀报到长老那儿,却不知众长老又会如何处置?”

李云鹤朝着远处遥一拱手,邓梦婷却是无计可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时,叶然从师父身后跑出,朝着李云鹤行礼说道:“师公,叶然跟师公走就是,还请师公不要为难师父。”

闻言,李云鹤面色一讶,还未开口,邓梦婷却是急道:“叶然,你退下!”

“师父…”

叶然正要说话,却被邓梦婷以眼神止住。

“好、好!”

李云鹤拍手叫道:“年纪不大,倒也懂得担当!”

叶然不答,邓梦婷将他重新拉回自己身后,又看向李云鹤道:“师叔尽管去说好了,就算师叔告到了掌门那儿,师侄也绝不会把叶然交出去的!”

“看来,师侄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护着这个小子了?”

李云鹤问道。

邓梦婷不答,只是比手说道:“师叔若是没得他事,便请回吧!师侄就不送了!”

见状,李云鹤也不便多言,只是放下一话道:“那好!师叔倒要看看,师侄能保得此子到几时!?”

“走!”

转身,李云鹤一拂袖,便率先出了院子。

其他弟子见着,也抬着李承跟上。

院中,这又恢复了之前的清静…

“师父…”

见到李云鹤等人离开,叶然走上来,扯着师父衣襟唤道。

邓梦婷蹲下身子,执着叶然肩头,柔声安慰道:“叶然不怕,师父保护你!”

“嗯…”

叶然点了点头,却是一副心有所思地模样…

……

次日,李云鹤果真将此事上报到了长老那里。

藏剑派几名长老见了李承的伤势,虽是不重,却仍是恼怒叶然胆敢伤害同门之举。

何况,李云鹤还说了邓梦婷包庇徒弟、大言不惭,不将众长老放在眼中之事,众长老更是愤怒。

“此子不过杭州一孤儿,幸得我藏剑派收留、传授其学识武艺,却不思回报,反而敢残害同门,更是以下犯上、目无师长!其罪不容恕!”

“将叶然拿入牢中,任何人不准探望!届时,老夫会亲自废去他的武功,再将他逐出师门,永世不得踏入藏剑派半步!”

一名长老怒极下令。

于是,叶然便被门中执法弟子押入了藏剑派大牢。

邓梦婷听得此讯,心中惊怒,当即便来到大牢想要见叶然一面,却被执法弟子拦在门外。

“师妹,这是黄长老下的令,任何人不准看望,还请师妹不要为难师兄几个…”

大牢之外,几名执法弟子拦着邓梦婷,不敢让她入内。

“我就进去看一眼,难道也不行么?”

邓梦婷已是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黄长老说的话,师妹是知道的,若是被黄长老知道了我们放师妹进去,我们也是要受罚的…”

一人极为为难地说道。

闻言,邓梦婷只好作了罢。

她看向大牢之中,奈何牢中漆黑,不可视物。

“师父…师父!我去求师父,师父一定会有办法的!”

心念一动,邓梦婷想到了她的师父,便离了大牢,向着远处而去。

……

谷中一道山坡之处,伫着一座木屋,木屋之前的篱笆院中,一名白袍老者正在修剪着草木。

草木生得翠绿,在日光照耀之下,更是翠得晃眼。

那白袍老者眯着双目,神情悠然,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词曲,手持着一把小剪子,正替那些花草剪去多余的枝桠,以使花草长势更佳。

一旁,几只鸟儿落在树上,离得白袍老者极近,倒是不怕生。

几只鸟儿晃着脑袋,盯着白袍老者瞧个不停,此幕看起来,倒颇有几分世外之感。

似有所觉,只见白袍老者忽地停下动作,慢慢地直起身来,朝着山坡下望去。

山坡之下,一道人影晃动,那人影正奋力朝着此处赶来。

“徒儿来了…呵呵呵…”

憨笑了一声,白袍老者慢慢地将手中剪子搁下,便朝着院外走去。

来到院外时,那人影正巧来到了此处,正是邓梦婷。

“徒儿!”

见到邓梦婷,白袍老者挥手一呼,便要向着她迎去。

邓梦婷见状一吓,连忙上前搀扶住白袍老者,嘴里却是埋怨道:“师父!徒儿都和你说了,你身子不好,要静养,你干嘛老是跑来跑去的!”

“呵呵…无妨!”

白袍老者只是一笑,随意地摆着手。

二人来到院中,邓梦婷扶着白袍老者,来到一张竹椅前坐下,白袍老者便向徒弟问道:“徒儿怎的有空来找为师?不用教我那徒孙练武么?”

“师父,徒儿这次来找师父,就是想请师父救救叶然!”

邓梦婷焦急说道。

“徒孙他惹祸了?”

白袍老者问着,仍是一脸笑意。

“是…”

邓梦婷埋着脑袋,双手揉着衣角,说道:“叶然他打伤了李师弟…”

邓梦婷说得声音不大,生怕师父会发怒怪罪,不料白袍老者却是笑问道:“哪个李师弟?”

“就是李云鹤李师叔的儿子,李承。”

邓梦婷答道。

“哦!”

白袍老者闻言恍然,一拍额头道:“李云鹤那小子的儿子啊…”

白袍老者已有六十余岁,足足大了李云鹤二十岁,二人虽是师兄弟的关系,但白袍老者称李云鹤一声“小子”倒也不为过。

“是!”

邓梦婷连连点头,白袍老者却是张嘴一问道:“他儿子怎么了?”

“师父!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邓梦婷一跺秀足,急嗔道:“叶然把李师叔的儿子打伤了!如今正被关在牢中,黄长老说要废了叶然的武功,将他逐出师门!”

“好好好!”

白袍老者连呼了三声好。

“师父!你好什么呢?”

邓梦婷不满地道。

“我说打得好啊!”

白袍老者一摊手道。

“啊?”

邓梦婷呼了一声,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

“李云鹤心术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那儿子也与他一般样,徒孙打得好啊!呵呵呵呵呵!”

白袍老者摇首晃脑地说着,后边竟还大笑了起来。

“师父!”

邓梦婷又嗔了一声,说道:“徒儿可是来找师父救叶然的!”

“救、救!当然要救!”

白袍老者抚须道。

“那师父去让他们放了叶然?”

邓梦婷喜道。

“唔…放不得,放不得…”

白袍老者皱着一对白眉,却是一阵摇头。

邓梦婷见状,不禁嘟嘴道:“师父,不放了叶然,又怎么救他?”

白袍老者敛起笑意,看向徒弟,正色说道:“徒孙打伤了同门,虽然甚合为师心意…但是,毕竟是触犯了门规,责罚是难免的…”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废了叶然的武功?”

邓梦婷不舍地道。

“这倒不必…”

白袍老者缓缓说道:“当初你执意要收这个徒孙,师父便与你说过了,徒孙他那身份,总是要受得门中冷眼嘲弄的…”

“但这并不是他伤人之理由!需知,我藏剑派奉剑为首,便是要从武学之中,参悟得剑之君子之心性!叶然他动了怒意,失了剑心,已是落了下乘…”

“何况,我藏剑派门规也是摆在那儿的!数百年来,门规约束门下弟子无数,凡是逾越雷池半步者,皆是受了相应的惩罚,这是谁也不能免逃的,便是我藏剑派掌门亦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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