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姗姗来迟(1/1)
烟波浩渺,绝尘如仙。
周白和田不易打算离开狐岐山的时候,一抹白色的云霞飘然而落,淡淡的芬芳萦绕四周,田不易面色一紧,赤焰剑凭空而起,戒备的注视着云霞中走出的女子。
一双赤果的双足如玉如雪,悄然踏在黄土碎石的荒原之上,周白不禁升起一股失望的感觉,世间最完美的东西不应该被尘埃亵渎,而面前这个仿若仙子的妖狐也不应该露出这种失落。
周白回想起了前世黄易先生的作品,他笔下的婠婠也许就是这种妖魅吧?
云霞散尽,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庞终于展露,周白看着看着竟然有些痴了。
她的唇是柔的,她的眼是媚的,她的鼻是巧的,她的眉是婉约的。
她的容貌,像是要流淌过来将你拥抱的温柔水波,让你沉醉;又似千百年永驻红颜的美丽,经风历雪,却更艳更丽。
女子眼波流转,轻柔似水的目光滑过周白和田不易,落在了两人身后的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上。
“狐岐山已经不在了,天书呢?”
余音绕梁,勾人心弦,田不易未到仙阶,而面前的这个女子也是如此。
神魂触动,周白猛然醒来,表情凝重的看着面前之人,皱眉道“九尾?”能绕过境界差异迷惑他凡骨肉身的,唯有诛仙里面实力莫测,来历神秘的九尾天狐了。
周白声音不大,在田不易耳边却声如雷震,田不易面色一变,手中赤焰剑脱手而出,带着青白火光飞向身前女子。
九尾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周白,她本以为先挣脱惑心术的是田不易,却不想这个气息普通,相貌亦是普通的年轻人先一步破开她的神通,并且惊醒了还在沉睡的田不易。
侧身躲过剑芒,柔夷轻抚,一条白练从袖中飞出,想要缠裹飞剑,却被火焰燃作灰烬。
“炎煞真火?你是青云的人?”白练燃尽,女子不见气恼,反倒是颇感兴趣的追逐破空而去的飞剑,在它还未折返的时候,一把握住赤红色的剑柄。
青白火焰猛然燃起,却伤不得这只白皙如玉的柔夷。
田不易冷哼一声,手掐指诀,口中默念青云秘术,刚被周白荡清层云的天空,瞬间再次笼罩灰黑色的乌云,电光闪烁闷雷滚滚。
“不是吧?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如此拼命吗?”女子撇撇嘴,有些不满的说道,随手将飞剑掷回,转身看向周白。“想必你就是救了小六的人了。”
周白面露失望,轻叹一声“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晚,直到现在才到狐岐山。”他本以为六尾会马不停蹄的赶去焚香谷救出母亲,而九尾也会极尽所能的前来狐岐牵制鬼王,却不想最应该早到的她却是最后赶来。
“哈哈,近千年没有出来了,总要逛一逛这大千世界吧?”女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小巧的葫芦,拍了拍笑道“不小心贪杯,醉了大半月。”
周白满头黑线,醉了大半月?
“老七,你和她认识?”田不易在收回赤焰剑后,便停下了手中的指诀,他早在黑雾中就已力竭,如果现在强行施展神剑御雷真诀,可能会过渡透支,影响未来的修行。
周白挠了挠头,不知如何解释。
“老七?你是老七,救了小六。”女子眉毛一挑,眼带笑意的调侃道。
“........”周白瞪了女子一眼,向田不易苦笑道“她是我寻来牵制鬼王的帮手。”
“帮手?”田不易隐隐感觉到女子身上的不同于人族的气息,此间世界妖族隐世,可化为人身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倒也没怎么怀疑对方的身份。“老七,这人亦正亦邪,一现身便用邪术迷惑我们,你莫不是被她利用了?”
即便田不易声音很小,但周白依旧发现了女子脸上愈发浓郁的笑意,显然是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看到了周白瞥来的视线,女子捂嘴轻笑,转身走开,沿着狐岐山的遗址荒野踱步。
上古之事在她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并非是她修为不足记不得,而是她刻意的忘去了那些烦扰往事,比起沉溺过去,她更喜欢真实鲜活的现在,尤其是重获自由后,她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一花一叶,一草一木都足以让她感动。
这里本来便是狐族的憩息之地,曾几何时狐族和鬼王宗比邻而居,多年来相安无事,临逢大难狐族消亡,世间天狐只剩她与小六两人,而兴盛数百年的鬼王宗也随着狐岐山化为面前这个寸草不生的荒原废墟。
清风吹过,白衣漂飘拂,女子收回远眺的目光,回头道“老七,你师父走了?”微眯的眼睛流露出些许笑意,没有了那个矮胖子,身前这个年轻人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周白皱眉道“我不叫老七,这个称呼也不是你可以喊的。”
女子捂嘴轻笑,弯弯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那你叫什么?”停顿一下,女子若有所思“对了,小六说你叫张小凡,我差点信了。”
周白张了张口,沉声道“你还是叫我张小凡吧,至少现在的我叫这个名字。”周白皱眉道“我该如此称呼你呢?九尾天狐。”
几缕柔软的黑发,被风吹到额前,女子伸手轻轻拢起,动作细微而轻柔,如今的她像极了人,又像极了仙,唯独不像传说中的魔狐妖类。
“是啊!叫什么好呢?当初的名字,我早就忘了。”女子微微一笑,飒然道“这样罢,反正你知道我是九尾天狐,我也最喜欢白色,你就叫我小白罢。”
“小白...”周白面露古怪,面对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男人的态度总是温和的。在小白的微笑中,周白微微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你现在方才赶来,不怕六尾性命难保吗?”
小白哑然失笑“天书救人之事传自你口,你不出现我又怎能现身?还不如躲在镇上饮酒作乐。”说话间打开葫芦灌了一口酒水,溢出的酒水打湿了前襟,芳香四溢。
白纱浸湿,近乎透明的贴在娇嫩白皙的皮肤上,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
周白眉头微皱,侧身看向旁边,小白笑道“酒是好酒,一个人喝太寂寞了,你要来一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