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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bz】【官方】【唯一】【QQ群】:344279675==============================================https://m.diyibanzhu.in==============================================[第一章绿贝鳞]秋夜,风轻。

又到了两年一度的夺花魁的时候,“醉红袖”门前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四面八方的巨贾豪商,风流财子趋之若鹜。

所有人都说,“醉红袖”春楼的花魁其实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能夺得花魁就等于夺得了天下第一,所以每到润年的立秋,这个塘桥镇最奢华的春楼就格外热闹,如过庆典,只要去过“醉红袖”的人都交口称赞那里有方圆五百里内最好的酒和最美的女人。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男人口袋最丰足的时候,这时候的男人总喜欢去喝酒,喝酒后的男人就会想女人,想女人了自然会去“醉红袖”,在这里,男人最愿意花大钱。

与“醉红袖”热热闹闹相比,正对街的“车氏”医倌却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了。

这是一间简陋普通的二进宅院,前堂为医倌,后进为寝房。开业一年有余,来“车氏”医倌看病问诊的人总共也不及三十人,可以说入不敷出,连房租都赊欠了三月,如果不是房东夫人见车小轩医术精湛,彬彬有礼,他早已被扫地出门了。

不过,此时的车小轩不是为了房租忧愁,而是为了如何进“醉红袖”绞尽脑汁。

傍晚时分,车小轩在门缝里捡到了一张带有淡淡熏衣草香的便笺,上面写着十一个娟秀小楷:端端子时急病,盼公子搭救。

这是一张很奇怪的求救信笺,奇怪有四。其一,求救之人仿佛能掐会算,算准子时会患病。其二,既然知道自己会遭病,为什么不提前医治?其三,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上车小轩?其四,车小轩凭什么就能救治?

车小轩用食指轻轻搓着鼻子,遇到头疼的事情,车小轩就会搓鼻子,他的鼻头圆润肉多,鼻梁高挺。很多女人都喜欢摸他的鼻子,据说,男人鼻子的大小与男人的生殖器成正比,虽然这种说法众说纷纭,但女人喜欢车小轩的鼻子绝对不是偶然。

便笺上所说的端端是一个说一句话会喘两口气的女人,车小轩对端端的印象极为深刻,因为她貌若天仙,窈窕天成,对于端端堕入青楼,车小轩感到非常难过,这样漂亮的女人不应该是妓女。可是三天前,端端曾随“醉红袖”的老鸨来医馆问诊,车小轩当然竭尽全力,倾囊所学,可看了半天之后,车小轩得出了诊断,这个柔弱的端端姑娘除了说一句话要喘两口气外,一点病都没有。

难道在这三天里,端端的身体出了状况?也不像,车小轩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他肯定端端的身体比冉灵灵还健康。

“可为什么端端说子时有急病?而子时刚好就是『醉红袖』夺花魁的时辰,难道端端就是花魁?难道端端有难言之隐?为什么端端要找我这个穷光蛋搭救?

唉!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车小轩长叹了一声,他没有再揉鼻子,每当他做出决断后,他就不需再揉鼻子。车小轩小心把信笺放进怀里,要是给爱吃醋的冉灵灵看到这张信笺,那麻烦就大了。

炉子上的铜壶冒出丝丝的水气,车小轩给炉子再添上了两根木柴,一会儿,壶水就烧开了。

“醉红袖”并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可以进去,要进这种地方,除了衣着体面外,还需要有大把大把的银子,“醉红袖”的老鸨和老板只认钱,不认脸。

“看来只能找灵灵想办法了。”车小轩又长叹了一声,如非迫在眉睫,他真不愿意去求冉灵灵。为了救端端,车小轩只有静静地恭候冉灵灵,他不但准备好了热水,还准备了茉莉花。

冉灵灵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她喜欢用很烫的水来洗澡,有时候就连粗皮糙肉的大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热水,冉灵灵却觉得很舒服,车小轩一开始也疑惑不解,可当看到冉灵灵洗完澡后通体粉红娇嫩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车小轩都会在酉时三刻前把烧好的热水倒满红松木做成的大木桶,如果大木桶里再放上一些干花香料,那冉灵灵就高兴了,只要冉灵灵心情好,车小轩就有荣幸帮冉灵灵捏捏脖子,梳梳头发。当然,也仅此而已,冉灵灵绝不允许车小轩再有过份的举动,她警告过车小轩,如胆敢东摸西摸,必将受到三种惩罚:丢掉男人那根东西,断掉三根肋骨,额头起大肉包。

车小轩不信邪,他根本就不相信冉灵灵这个娇滴滴的女人能把他怎么样,就算冉灵灵会武功,身为御前带刀侍卫的车小轩也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风花雪夜的晚上,在木桶里舒展四肢的冉灵灵又给了车小轩捏脖子的机会,车小轩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冉灵灵充满诱惑的身体不是正常男人可以抵御的,他双手捏呀,捏呀,很不小心捏到了酥挺的奶子上。

结果,电光火石之间,车小轩就飞出了医馆,虽然男人的那根东西还在,肋骨也没断,但额头真的起了三个大肉包,事后,冉灵灵冷冷的告诉车小轩,幸亏她当时心情好,要不然车小轩就变成了阉人。

车小轩从此再也不能侍奉冉灵灵洗澡了,他很后悔,但这不能全怪他,冉灵灵的奶子挺拔饱满,形似八成熟的水蜜桃,乳尖也美,只有相思豆般大小,却比相思豆更惹人相思,热水沉香,旖旎万物,通体粉红的肌肤娇嫩似婴儿,如此美态,车小轩还没有疯狂就已经是一件怪事。

加上冉灵灵还有一双晶莹,修长的玉腿,一对勾魂夺魄的凤眼,车小轩仅仅伸出禄山之爪,而没有做出饿狼扑食之举那更是奇迹了。

做为御前二品带刀侍卫,车小轩经过千锤百炼,再大的诱惑都能抵御,可惜车小轩还是在两个女人面前栽了跟头,这其一就是冉灵灵,其二却是母仪天下的西宫皇后容芯娘娘。

二年前,车小轩只因多看了容芯娘娘一眼,皇上次日就把车小轩调离出宫,差他做了沪皖巡查密使,持尚方宝剑,暗中调查沪皖地区各大武林门派是否有反逆之心,看似重用,实为贬谪。

出宫之日,总掌御膳房的老太监刘亭叮嘱车小轩,行走江湖时,凡遇到僧,尼,道,宜多忌讳,切莫轻易起冲突。遇到单身女子时,更要小心,因为女子本身势单力薄,弱势之人敢行走江湖必定有过人之处。车小轩全听了,但心中却不全苟同,心想天下单身女人多了,这个要小心,那个要忌讳,还怎么办差?

自从碰上了冉灵灵后,车小轩方觉老太监的话很有道理,想起冉灵灵举手投足间就能把自己打得像只野狗般,他就对这份差事心灰意冷。

吱……窗棂有异响,响声如蚊蝇,绷紧神经的车小轩知道冉灵灵来了,说不出是思念还是惧怕,反正无法俘获美人心,霸王硬上弓吧,又打不过人家。车小轩想一走了之,可是各大门派有无反逆之事没查清,此时回宫也无法向皇上复命,说不定皇上根本就不想他回去。

“哼。”一阵香风过,一道凤鹂鸣,窗外飘进一个白巾翠袖,素发披肩,婀娜杨柳腰的女人。看到这个女人,车小轩的心鼓就敲得嗵嗵乱响,眼睛变得特别温柔。

冉灵灵没有看车小轩,而是轻移翠步,走到氤氲弥漫的木桶前飘了一眼,问道:“水够烫吗?”

车小轩温柔点头:“够烫。”

冉灵灵也许早已习惯了车小轩的温柔,她淡淡地吩咐:“你可以出去了。”

车小轩摇摇头,很诚恳地说道:“我想在你身边加水递毛巾,就好像以前一样。”

冉灵灵倏地转身,一双凤眼狠狠盯着车小轩,表情奇怪地问道:“你说,我会答应么?”

车小轩轻轻点点头:“你会同意的,我为你烧了一年零九个月又十四天的热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应该奖赏我,如果你拒绝我,那你就是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我也不愿意再留在你身边,你以后想洗澡就找别人烧水吧。”

冉灵灵惊愕地注视着车小轩,她没想到车小轩会说这样绝情的话,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已冷如寒霜,沉默了一会,冉灵灵依然难以压制起伏不停的胸口,她从翠袖中伸出纤纤玉手,轻抚光滑的桶沿,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你是想离开我了,是不是?你从来都没有骂过我,现在你居然骂我是冷血动物,还威胁我,就是希望我出手重一点,这样,你才狠下心离开塘桥镇,是不是?”

车小轩痛苦万分,他不是白痴,冉灵灵对他的留恋他当然能看得出,但为了救端端,车小轩只好故意伤冉灵灵的心,这是一个险招,其实车小轩很担心露马脚,因为冉灵灵猜人心思的本事简直匪夷所思,可这次冉灵灵完全猜错了,或许她的心思已乱,或许她和所有女人一样,永远都是感情的俘虏。

车小轩愧疚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爱又怕的女子,假装恭维道:“你猜心思猜得这么准,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冉灵灵眼圈红红地瞪着车小轩:“鬼爱洗澡么?鬼的身体是暖的么?”

车小轩微微一笑,语带双关说道:“既然你是人,你应该明白一个爱你的男人想要什么。”

冉灵灵俏脸微红,突然大怒道:“你这个臭男人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个臭男人想要什么,我告诉你车小轩,我偏偏不让你如意,我就让你一直想着,惦记着,把你馋死。”

车小轩叹道:“对面就是『醉红袖』,等哪天我实在馋坏了,我就……”

冉灵灵凤目圆睁,尖声道:“你敢?”

车小轩冷笑:“有何不敢?再说我也要娶妻生儿。”

冉灵灵激动得全身颤抖:“听说不少人替你说媒,什么邓员外的千金,什么赵掌柜的闺女,哼,你要离开塘桥镇可以,不过,这些女人统统都得死。”

车小轩无语了,他知道冉灵灵真敢这样做。在塘桥镇落脚两年,无论什么人替车小轩做媒,他都婉言谢绝,无论哪个少女对他情意绵绵,他都冷眼相对。但车小轩医术精湛,相貌英俊,待人谦恭有礼,有时候还帮买不起药的病人垫付药资。虽说人穷一点,但医德相貌如此出众的郎中又怎能不倾倒女子?所以,尽管车小轩多次谢绝,但攀亲说媒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车小轩给大木桶里加了一瓢热水,叹道:“你先洗澡吧,等会,水就不够烫了。”

这是一种充满磁性又略带苍桑的叹息,是车小轩对付女人的杀手锏,有些女子到医馆不是来看病,而是想听车小轩说说话,叹叹息。也难怪房东夫人为什么会对车小轩心慈手软。

冉灵灵的怒气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眨眨眼,小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还要离开塘桥镇么?”

“今天我放的是茉莉,明儿放百合,后天放玫瑰,熏衣草难找,我只找到一些,等凑足了再放。”车小轩恭敬地捧上一个木盘,木盘里有一只绣有锦鲤鸟虫的紫蓝色小香囊,香囊的四周散放着各式各样的香花干草。

冉灵灵笑了,连杨柳腰都笑了,她当然明白车小轩的心思,一个男人连房租都交不起,却连熏衣草这种稀罕之物都能找到,冉灵灵就算是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也会深受感动。

她十指尖尖,宽衣解带,轻褪罗裳,露出了曼妙之极的玉体,只见无疵的小足轻轻一点,玉体腾空而起,悄无声息地滑入三尺高的大木桶,地上留下了一堆衣裳,衣裳里赫然有一只粉白色的肚兜,车小轩痴痴地看着木桶里风华绝代的女人,又痴痴地瞪着地上的肚兜,口涎流到嘴唇边了,他才想起要吞咽。

瞥见车小轩色迷迷地的样子,冉灵灵笑得更开心了,她向车小轩勾了勾小玉指,娇嗔道:“捏捏。”

车小轩两眼放光,迅速放下木盘,脸带无比幸福地来到冉灵灵的脑后。卷起袖子时,他才猛然发现胯下的东西顶到了木桶边。车小轩暗叫惭愧,幸好冉灵灵没有发现他的窘态,要不然这侍奉美人洗澡的好事一定会泡汤,望着冉灵灵胸前那两只傲挺的双峰,车小轩却突然说出了大煞风景的话:“灵灵,我想要五万两银子。”

“什么时候要?”

“现在就要。”

冉灵灵从尖尖食指上拔下了一个玳瑁圆环递给了车小轩:“你拿绿贝鳞到镇上的大同钱庄,就说绿贝鳞的主人要五万两银子急用,那里的人自然就会把钱给你。”

车小轩接过这个质如牛角又似玉,名字叫做绿贝鳞的东西看了看,很奇怪地问道:“你就不问问我要这么多银子来做什么?”

冉灵灵拿起一方雪白的丝巾,轻轻擦了擦平坦得没有半点赘肉的小腹:“如果你问我要十两银子,我或许会问。”

热血迅速弥漫了车小轩全身,他眼睛有些湿润,除了感动外,车小轩还燃起了欲火,他胯下的东西又顶到了木桶边。冉灵灵平坦的小腹下,那一片漂浮不定的水草令车小轩口干舌燥,他一直很想问冉灵灵,那些浓密整齐的水草会不会影响她小解,可这种问题车小轩又怎么好意思问出口。

走出医倌时,萦绕在车小轩脑海的全是冉灵灵的乳房,他很想重温那美好的手感,但端端的命运似乎还关乎整个武林的命运。

传言,魔教溃败后,正道人士全力追剿魔教余孽,魔教左护法沈冰岳没过门的妻子慕容端端神秘失踪,这个掌管魔教财务总帐的女人身负很多秘密,其中就有魔教富可敌国的宝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磐若浮月录。

磐若浮月录是剑宗慕容岩雏送给慕容端端的嫁妆,也是天下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武功绝学,磐若浮月录分两部分,上部为磐若神功,下部为浮月剑式,这两样东西都是旷古烁今的宝物,慕容岩雏能称霸武林七十六载,就全仗磐若神功和浮月剑式。

奇怪的是,做为慕容岩雏唯一的女儿,慕容端端竟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柔弱女子,据说,慕容岩雏厌恶江湖恩怨,他希望慕容端端能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于是他终生都没有把自己的武功绝学教给慕容端端。遗憾的是,江湖就是江湖,一但踏入就永难脱身,慕容岩雏的理想只能是一厢情愿。

三年前,慕容端端最终还是喜欢上了江湖中人,而且还是魔教人士,他就是魔教铁骑堂的堂主沈冰岳,那一年慕容端端才十四岁。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慕容端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沈冰岳,沈冰岳玉神俊郎,风流倜傥,是所有少女的梦中王子。慕容岩雏很无奈,他无法改变执拗的慕容端端,但慕容岩雏与沈冰岳及魔教定下了誓约,三年之后,慕容端端才可以嫁给沈冰岳,嫁妆就是磐若浮月录。

自从与剑宗慕容岩雏有了婚约,沈冰岳就成了当时天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地位节节上升,最后贵为魔教左护法,而聪明机灵的慕容端端也进入魔教的决策核心,掌管了魔教的财政事务,这无形中把剑宗与魔教结为联盟,这道联盟也成了正道最忌惮的屏障,三年来,魔教就凭着这道坚实的联盟获得了空前的发展,势力迅速凌驾了任何武林帮派。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在三个月前,慕容岩雏突然暴毙,各大武林帮派瞧准时机,结成武林正道联盟,推选出华山派掌门邢不东为盟主,带领正道向魔教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击,这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役,双方死伤无数,最后,魔教总坛被毁,魔教战败灭亡。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教的残余依然有强大的力量,为了彻底瓦解魔教势力,各大门派不遗余力,千方百计剿杀魔教的残余,慕容端端更是天下武林人士先得之而后快的目标,不为别的,单为了那部磐若浮月录,就令天下人疯狂寻找。

做为皇上钦差的巡查密史,车小轩见证了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正道与魔教之战,但车小轩没有见过慕容端端,他无法断定端端姑娘是慕容端端,如果这个说一话要喘两口气的女人就是慕容端端,那么事情就严重了,像慕容端端这种有背景的女人又怎会沦落到青楼?

只怕今晚的夺花魁会发生惊心动魄的事情。

************大同钱庄并不大,甚至比车小轩的医倌还要小,钱庄里人也不多,除了一个留有山羊胡子的老头外,还有一个像评书先生嘴上常提起的红孩儿:一个三十多岁,高不及三尺,身穿红肚兜,扎着三条短辫子的红孩儿。

车小轩其实并不穷,只要愿意,他可以到任何府台衙门凭尚方宝剑提取百万金,调动包括三千军人在内的武装力量。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穷郎中,车小轩的口袋里从来都不超过五十文钱,所以他不用跟大同钱庄的人打交道,当然也就没有见过滑稽可笑的红孩儿,但红孩儿却好像认识车小轩,他盯车小轩的眼光除了怨毒还是怨毒,车小轩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五万两银票,无论大江南北,只要是大同钱庄开出的银票都可以通兑的,这位先生还有什么其他吩咐么?”留有山羊胡子的老头只瞟了一眼绿贝鳞,就按车小轩的意思拿出了五张黄纸蓝字红印的票子。

“你们就不问问绿贝鳞的主人现在身处何地?”车小轩瞪大了眼睛,这个留有山羊胡子的老头递来五万两银票,就像递来五张大便纸似的连眼都不眨一下,这派头,哪怕是皇宫里支钱的少府监也比不了。

“哼。”三十多岁的红孩儿露出讥诮之色。

老头的瘦脸抖了抖,他狠狠地瞪了红孩儿一眼,干笑道:“很晚了,在下要歇息了,先生有事就请便。”

车小轩吃一记闷棍,心中暗骂这些人和冉灵灵一个德性,一点仁礼都没有,不过,既然拿人钱财,当然要海量点,他笑了笑,抱拳道:“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车小轩只觉得红影一闪,三十多岁的红孩儿挡在了车小轩的面前,车小轩心中一凛,气沉丹田,运至五周天。那红孩儿却冷笑道:“好生侍侯绿贝鳞主人,就凭你那几下,就是替绿贝鳞主人提鞋都没资格。”

车小轩是个低调的人,不过眼前这个令他憎厌的红孩儿把车小轩的傲气激起来了,他冷笑道:“我再差也比你强,至少我真的帮绿贝鳞主人提过鞋。”说完这句话,车小轩也有些懊悔,端端姑娘身陷困境,急需搭救,他不该为一句话与他人争强,节外生枝。听红孩儿的口气,冉灵灵在大同钱庄的地位很尊崇,但为什么对持有冉灵灵的信物的人这样无理?

“多多,住手。”老头大声喝止,但红孩儿已弹身而起,扑向车小轩,车小轩见红孩儿说动手就动手,心中惊怒交加,眼见红孩儿掌风已刮到鼻子,车小轩眼中精光暴闪,脚如风,身如棉,不退反进,堪堪避过了红孩儿的掌风,身体径向红孩儿的中路撞去,手中的天阳指点向红孩儿的红肚兜。

“咦?”红孩儿似乎对车小轩精妙地闪避,又精妙地反扑感到吃惊,见招式已老,他也不甘心后退,干脆向车小轩的中路撞来,右手握起拳头,迎击车小轩平弹而出的两根手指。

“噗”的一声,两条人影一触之下就闪电分开,红孩儿奇怪地瞪了车小轩两眼,突然咧嘴大哭,老头倒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那是天阳指么?”

车小轩点点头,他内心极为吃惊,这个红孩儿不但能精准地接下了天阳指,而且还能毫发未损。老头更加厉害,只一招之间就知晓自己的师承来历,这不仅仅需要眼力,还需要武功修为博大精深。

车小轩不禁对两个奇怪的男人暗生敬佩,孰不知红孩儿与老头也极为震惊,车小轩第一天落脚塘桥镇,红孩儿与老头就知道塘桥镇来了一个落魄的穷郎中,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落魄的郎中居然是绝顶高手。

“我家小姐可好?”老头突然恭敬地询问,他与车小轩刚见面时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老头开始担心冉灵灵了。

“放心,她很好,我是她的朋友。”车小轩客气地回答。

老头正色道:“请转告我家小姐,这两天塘桥镇有事情发生,他二哥三哥正赶来,所以务必要格外小心。”

“好,我一定转告,告辞了。”车小轩脸色微变,自己是局外人,无端卷入江湖纷争,这可是行走江湖的第一大忌。

阴暗的大同钱庄里,老头托着红孩儿的右手冷笑道:“知道痛,还会哭,你并不傻嘛,哼,接了天阳指,你只裂个掌骨,人家已是手下留情了。”

“哇……”红孩儿号啕大哭。

************“醉红袖”宽大恢弘,楼高三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居最高者当然就是头牌和大牌,绝大多数小姐都居二楼,平时为了抢览生意,小姐们多数走到一楼拉客,可今天贵客豪客多如过江之鲫,那些小姐只需站在二楼的自家小房前搔首弄姿,便有众多男子喝彩捧场,一些急色之人,早已经按耐不住,选中满意的欢度春宵去了。

虽然来塘桥镇已有两年,但车小轩还是第一次进“醉红袖”,不是因为他有多君子,而是冉灵灵严厉警告过他。与车小轩想像中不同,“醉红袖”里不但来了巨贾豪客,风流才子,还来了不少内功修为极高的人士,看似一片喜庆,但暗潮涌动,气氛诡异。

车小轩表面平淡,但内心紧张,自从被冉灵灵教训过后,车小轩就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体会,所以,车小轩全神戒备,低调小心,哪里有心思欣赏姹紫嫣红?见大堂右侧有一个豪迈客高谈阔论,而围听者不少,车小轩也谨慎上前倾听,入乡随俗嘛,也应学学男人是如何风流。

“花魁也叫花筹,有拔头筹之意,只配属于妓女。与娼妇不同,妓女相貌体态要一流,而且琴棋书画茶样样精通,所以陪侍客人的价码特别高,一般人根本无法享受。要竞选花魁的妓女更必定是处子之身,如果不是处子的妓女,不但价格相差千里,也无资格参选花魁。

一般来说,花魁有选择陪侍何种客人的权利,这是平常妓女无法比拟的,但老鸨为了获得巨大的红利,往往可以决定花魁的选择,所以,妓女的最终幸福还是要靠运气,运气好可以跟随男人回家做小妾,运气不好,一般被男人玩厌后又重新卖入春楼中,成为娼妇。”

豪迈客长得浓眉大眼,悬胆鼻,厚嘴唇,一看就是粗鲁之人,想不到这人说起风月之事却滔滔不绝,口若生花,令不少初哥听得频频点头,如通迷津。

“这位老哥,那你有没有夺过花魁?”一个好事之人大声问豪迈客。

“有过,有过,我倪丛虎就选过一个花魁,如今是俺家的正牌娘子,三年生两娃,呵呵,今个来『醉红袖』瞧瞧,如果有称心合意的女子,俺就买回去做小妾。”

有人问:“那你的娘子能答应么?”

豪迈客双眼一瞪,大声道:“生米煮成熟饭她能不同意?”

“哈哈……”众人大笑。

车小轩也莞尔,刚想转身四处看看,只听一声腻嗔:“哎哟,这不是车小轩么,姐妹们,你门快看,连车郎中也来了哟。”

叫唤之人就是“醉红袖”的老板兼老鸨,名叫莲姐,长得也是花容月貌,樱唇边有一颗消魂痣,因为够狠,所以成了老鸨。

莲姐手下六十三个小姐,个个年轻貌美,讨人喜欢,听说这六十个小姐都有不同的技艺,包让男人神魂颠倒,如醉如痴。

面对上百只眼睛环视,车小轩顿时愕然,幸好他心里早有准备,很快就镇定自若,他微微轻笑,也学着酸才子儒雅有礼:“正值良辰美景,小轩过来凑凑热闹,就不知道莲姐是否嫌小轩寒酸?”

“哎哟,寒什么酸哟,你车神医能来,可真让我们『醉红袖』蓬荜生辉,这里的规矩是,一般客人第一次来,我们只收半价,如果是车神医,吃喝玩乐就全免了,车神医你四周看看,喜欢哪位姑娘就拉她入上房,呵呵,只要车兄弟身体好,就是拉走三五个也随你。”

莲姐认识车小轩,塘桥镇的女人几乎认识车小轩,哪怕不认识,也听过车小轩的大名,听到莲姐叫车小轩,很多女人都跑了过来。

“莲姐客气了,小轩先看看,先看看。”车小轩有些尴尬,他环顾四周,果然是一片莺莺燕燕,美女如云,把个车小轩看得眼花缭乱,心浮气躁,不过一想起冉灵灵,车小轩心里就直犯虚,暗暗发誓要练更强的武功,只要把冉灵灵制服了,天下的芳草就任他予取予夺了。

可是,这好武功又哪里有?

莲姐双手抱着车小轩的胳膊,亲昵得就像一对情人:“恩,那就仔细看,慢慢看,等会有时间,莲姐也想请车神医帮把把脉。”

车小轩想把手抽出,但抽了几次都抽不动,无奈只好讪讪地问:“莲姐不舒服?”

莲姐脸一红,撒娇道:“也不是啦,莲姐的下面生了个小红疮,也不知是怎地,就是痒。”

“呃……”车小轩暗笑老鸨会脸红就如同妓女扮纯情一样好笑,他假装关心说道:“那莲姐千万别抓抠,等小轩仔细查看后,自会给莲姐开一些止痒消炎药膏。”

一个珠圆玉润,打扮得海棠标韵的小姐脆声娇笑:“真是木鱼疙瘩,莲姐姐下面的小红疮不需什么药膏,只需车公子的大肉膏,嘻嘻……”

“哈哈……”男人女人都轰然大笑,车小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莲姐已羞怒交加,指着那说戏谑话的小姐大骂:“瑶瑶,看我不把你这张臭嘴撕烂。”骂归骂,但手臂还是死死地缠着车小轩的胳膊。

车小轩很快明白到什么,那些笑得花枝招展的小姐令他尴尬万分,真有在地上挖一条缝钻进去的想法,为难之际,一个标致的白面书生径直走来,拉着车小轩的衣袖大声道:“兄台你真让我好找,走走走,我们一同喝酒去。”

车小轩抬头一看,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好,因为这个标致的白面书生居然就是冉灵灵,虽然身穿长袍男儿妆,手执红檀扇,但车小轩一眼就认出这个爱用烫水洗澡的大美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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