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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笑着对它们说:“没事啦,散了散了。”
【主……】
“没事。”宫主平静地打断了宫灵,“我们可能要来客人了。”
【?】
宫主慢慢站起身来,随手一甩袖子,湖面灵光四姨的七窍同心花与佛光青莲全被卷了起来,宫女配合地张开大嘴,嗷呜一下全都吞了下去,整个湖面变得风平浪静,露出一群看呆的傻鱼。
做完之后,宫主整理了一下耳边被水沾湿的头发,可是他的双腿还站在水里,湖里的几条胖鲤鱼呆头呆脑地在他衣袍下钻来钻去,不知道怎么就裹进去出不来了,一个劲儿地扑腾。
所以月栖峰锁山大阵外云雾弥漫,秋闲站在透明的屏障外,看到的就是那人在水里……逗鱼玩?
鲤鱼滑溜溜的,胆子还超级小,被布料缠住后扭得那叫一个婀娜,宫主有点无处下手,完全没有相关经验,不知道抓鱼该抓头还是尾巴。
于是落在秋闲眼中——
在你眼中我还不如一条鱼?
宫女看不下去了,一头钻进水里,一口吞掉鲤鱼,结果那鲤鱼相当滑溜,而且挣扎起来不要命,生生卡在了鸟喉咙里,卡得宫女眼珠突出,脖子鼓包,张着嘴巴无声大叫,气得宫主一个头两个大,一把抓住宫女,倒拎起来,开始帮她挤鱼。
于是在秋闲那里就又变成了——
我不仅不如鱼,鸟都不如!
所以秋闲隔空望着宫主,视线灼热得能把一山的花草点着,宫主弄完自家不省心的毛孩子,就看到空中有一个快要走火入魔的云梦天宫掌门人。
近看,长得还不错,如果不是嘴角过度下垂,应该能更俊点?
【主人!】这时候,宫灵的防空警报又哔哔叭叭地响了起来,响了一下发现自家主人脸色不对,这才想起自己的系统马甲已经被戳穿了,于是直截了当地说:【主人,不给他!心法不给他,房产不给他,什么都不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我知道,大橘宫女和小徒弟一起掏出记事本,在上头的待揍名单上写上了“秋闲”。
然后,师父父摔倒啦,要徒弟亲亲才能好!
第30章
而另一处,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云梦之主全部心法的符远知,正盘腿坐在师尊过去留下的水阁结界里,按照师尊传授的《玄元通微术经》,静静地消化着刚吃完的……玉京主。
更正,玉京主的灵力残影。
——非常滋补,修为噌噌往上涨。
把那枚不知道是什么的玉片贴身放着,上面全都是师尊的气息……感觉就像师尊在给自己护法,完全不担心修行出岔,特别有底气!虽然那只是心理安慰……
符远知按照云梦之主所授心法,重新整理整合了一遍自己的灵力,并且——
他回忆着从至上魔尊那里得到的知识,以防止新的功法与自己原本神魂产生冲突。
但是出乎意料地简单,因为师尊的心法完美地包容了他曾经走过邪路的灵魂。
世界是不断改变的,在万年前——他看到过至上魔尊的记忆——那时候洪荒浑浊杂乱,道门之间明争暗斗,去掉其中的灵力部分,简直和如今坊市间流行的宫廷斗争话本一个风格,听说凡人朝廷因为道者写的话本里宫斗剧情太夸张、严重失真,还向玉京主举报过几个道者。
如今太平安乐,连几大凡人帝国都懒得打架,大家能商议就商议,商议不了的合个亲,所以自然难以想象过去的峥嵘;但在那个年月里,世事无常胜过天际浮云之姿态,现实的历史可能比话本演绎来得更为残酷;
而云梦之主,是那段岁月里唯一一个,愿意接纳凡尘出身的道者、愿意宽恕迷途知返的魔修、也不介意将妖修与凡人一同荫蔽在自己羽翼下的圣者大能。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当年的云梦之主,如今十洲三岛珍禽妖兽得灭绝一半,各大道门的道者总数会少三分之二——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几个道者出身宗门世家,爹是玉京主的少年修者只有那么一个,现如今,更多出身普通甚至出身凡尘的修仙者拿着难能可贵的心法,心里都会对当年的云梦主敬仰万分吧。
符远知从小也是这样的。
虽然他出身有几千年基业的大家族,可是他是旁支啊——旁支和嫡系的待遇真是差太多,所以他才会无比敬仰云梦之主:如果没有当年云梦主的创始之举,上古时大家族的旁支弟子都是没什么机会修行的,大部分都得去经营家族产业,从小打杂经商,采矿冶金,以此来供养嫡系的道者修仙,养得出身嫡系的弟子嗑药都能堆到成仙入圣,也不会分一杯羹给打杂的旁支的。
——所以符远知看着如今的十洲三岛,每每念及此处,心头总要弥漫起一丝阴霾——这样的师尊,为什么没有受到万仙朝拜,反而孤零零地被幽禁在月栖峰上,终年不见天日?
“仙……仙长?”白瑛怯怯地探出头来,看着符远知隐隐泛红的双眼,犹犹豫豫。
凝神静气,符远知闭上眼,回忆着曾经见过的那一刀——
杀伐与生机并存于那一刀之刃上,纵横已久的至上魔尊被这一刀横劈两半,幽洲魔道势力分崩离析,正邪倒转,道统归位;
巅峰之时的云梦之主风采逼人,孤身站在云端,墨发白衣,举重若轻,挥出的那一刀并无悲喜与爱憎,亦无关仇恨与怨妒——云梦主斩出那一刀,只为结束一个时代。
然后他就真的结束了那个魑魅横行的年代。
师尊当时对至上魔尊说的,那个世界有过那么多从泥潭里爬出的灵魂,你也是,我也是,他们也是,但这不是任何人堕落成邪魔的理由。
师尊的话好像还在耳边,手指还记得师尊皮肤的温软,符远知平心静气,抱元守一,引灵气入灵台——
——所以,我不入魔。
……
林道长在灯火通明的凡尘小村里疾走,他的手始终掐着剑诀,却又不敢轻易出剑,只是越走越不舒服——
见识过真正的荒村实景,再回到这个村子五十年前的破败前夜,总觉得哪里会有些阴谋藏着。
而且剑修严重偏科啊!
不止剑修,丹修符修,少部分阵法师、炼药师和医师,他们这些专精某道的道者都偏科,而且更惨的是,林道长是凡尘出身,还是小时候直接被穹山剑宗的剑主看中带走,从小学剑,种地都不会的那种,压根没接触过云梦天宫博学广泛的初心宫修行基础课,所以面对时间回环,有点束手无策。
匆匆走过一个院落,院子里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景色,林道长转头看了一眼,却脸色大变,怒气横生地冲过去,拎起桌边大吃大喝的两个弟子。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