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白之争(1/1)
白狼将口中的血肉朝地上一吐,目光冷冷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夜叉,满脸的厌恶。
夜叉则是喘着粗气,也是没有理会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对于他的体型来说,这个伤口还真不是什么大伤,光看体型,夜叉异常的魁梧强壮,几乎是白狼的两倍。
吕安对比了一下两者的体型之后,不由的为白狼捏了一把汗,要是白狼被来上两下,估计就完了。
正当此时,夜叉猛然大吼然后朝着白狼冲了过去,而白狼也是不甘示弱,直接冲了上去。
两兽一瞬间就扑在了一起,滚倒在了地上,互相撕咬拉扯了起来,顿时血肉横飞,嘶吼声四起,原本绿油油的草原此刻依然成为了一片废墟,寸草不生,尘埃四起,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被腐蚀,发出了阵阵的恶臭。
吕安在一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白狼,实在是太过混乱了,只能呆呆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夜叉仗着自己体形魁梧,不管不顾,硬是干脆让白狼咬住了喉颈处,然后粗壮的前肢对准了白狼的腹部猛然两击,打的白狼嘴一松,发出了尤为凄厉的哀鸣声,随后夜叉趁着白狼嘴松的瞬间,直接扯住了白狼的后腿直接一拉,将白狼甩到了一边,重重的踩了一脚。
白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甚至还弹了起来,嘴里喷出了一口血,与此同时,夜叉瞬间扑了上来,直接将白狼压在了身下,对准白狼的头颅,前肢猛然砸了下来,白狼根本来不及闪躲,整个脑袋直接被砸入了地面,然而夜叉没有停,继续砸了下来。
吕安看到这一幕,心里感到一阵不妙,蓄势,直接一个拔剑,一道宽大的剑气朝着夜叉而去,但是夜叉丝毫没有理会吕安,硬接了这一击,剑气直接割裂了夜叉的身体,飙出了一道鲜血。
夜叉吃痛,抬头,望向了冲过来的吕安,大怒,大吼了一声。
在夜叉抬头的瞬间,十五道剑气已经朝着夜叉的眼睛而去,夜叉眼前一亮,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赶紧闭眼歪头,剑气直接刺中夜叉的眼睛。
虽然夜叉身强体壮,但是眼睛依旧是他脆弱的地方,这十五道剑气直接怼了上去,全部刺中一只眼睛,前面几道剑气将眼皮给刺破,后续的剑气全部进入了夜叉的眼睛。
“噗”的一声,眼球直接爆裂了开来。
“吼!”
夜叉瞬间滚倒在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凄厉的吼了起来。
吕安看到这一幕,立刻停住了脚步,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击竟然能对它造成如此大的伤害,感觉这夜叉反应有点慢,而且有点愚蠢,竟然无视了自己,不由冷笑了一下,看到此,心中的胜算一下拔高了一半。
与此同时,白狼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刚刚的那几下已经将狼头砸的血肉模糊,满脸是血,原本雪白色晶莹剔透的毛发此刻全部沾染了血泥,早已失去刚才的光彩,但是那双眼睛依旧格外的明亮,丝毫没有暗淡,透露着慢慢仇恨。
白狼起身直接一甩,将身上的血泥全部甩净,但是头上有两个巨大的口子依然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白狼烦躁的低吼了一声,看着不远处还在地上打滚的夜叉,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吕安,竟然咧嘴笑了一下,眼中尽是欣喜。
吕安脸色依旧凝重,看到白狼格外高兴的样子,马上泼了一盆冷水,“弄瞎了它一只眼而已,并没有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高兴的太早了。”
白狼听到这话,傲娇的一甩头,昂首挺进了两步,低吼了一声,一副接下来靠它自己就够了的意思。
随即直接冲了上去,四肢肉脯上伸出了闪着白光的利爪,足有好几寸长。对准了夜叉的要害,直接扑了上去。
就在白狼以为要得手的时候,原本还在地上挣扎的夜叉,突然停止了挣扎,伸出了一条粗壮的前肢,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白狼的头颅,然后直接将白狼给拎了起来。
白狼的表情瞬间惊恐了起来,四肢开始胡乱的乱抓,尽管利用利爪将夜叉的毛发给撕扯掉了大半,而且也划出了很多的小口子。
但是夜叉那丝毫不为所动,手掌牢牢的钳制住了白狼,任由它胡乱的折腾。
失去一只眼睛的夜叉满脸是血,周边也被它自己狂挠,脸上也是血肉模糊,但是脸上的愤怒之意让人看得格外的惊悚,单臂钳住白狼,随后将白狼猛然朝地上猛砸了下去。
“砰”,“咔嚓”。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白狼异常凄厉的吼声直接响彻夜空,久久没有消散。
这一变化发生的实在太快,等吕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狼已然被砸到了地上,整个地面都裂出了几道裂痕,吕安一个没站稳,也被震翻在地。
“竟然会耍诈!”吕安暗骂了一声,迅速站了起来,剑上白光闪烁,万剑诀和之前一般先行而去,这一次夜叉没有大意,竟然直接将白狼给举了起来,挡在了身前,吕安大惊,瞬间将剑气收了回来,但是整个人在一瞬间接近到了夜叉的身下,双手握剑,剑上剑气猛然暴涨了了一倍有余,对准夜叉的腿,直接插了下去。
陨铁剑瞬间切开了夜叉的毛皮,扎了进去,但是好像扎到了硬硬的东西,然后就扎不进去了,吕安一咬牙,猛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一捅,陨铁剑直接捅了进去,整把剑瞬间莫入一半,随后鲜血直接飚了吕安一身,无比腥臭的墨黑色鲜血竟然还带有腐蚀的效果,开始腐蚀白袍,白袍上顿时冒起了黑烟,吕安吓了一跳,立马抽剑离开。
夜叉腿部挨了一剑之后,整个身体都踉跄了一下,痛的它吼了一声,但是手臂并没有松开,而是将另一只手也掐住了白狼的腰部,将白狼给横了过来,那长满獠牙,异常恐怖的大嘴,对准白狼的后背准备咬下去。
吕安顿时脸色大变,这一嘴下去,是想直接将白狼的脊柱给咬断,要是结实的咬到,白狼可能就废了。
白狼也是知道这一嘴的厉害,在夜叉将它横过来的同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一口咬住了夜叉的上臂,而且是豁了命的那种咬。
夜叉还没下嘴成功,就狂叫了起来。
吕安不顾身上的这些血液,直接凝聚出了五把金灿灿的陨铁剑剑气,绕到了夜叉的身后,高高跃起,五把剑直接对准了同一个地方直接刺了上去。
五把剑瞬间蹦碎,但是也将夜叉的毛皮给刺穿了,露出了一个血洞。
吕安看准刚刚的那个点,从空中而落,借助下坠之势整把剑直接捅进去了一把,然后就卡住了,吕安整个人也挂在了夜叉的背上。
夜叉背上被吕安来了这么一下,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听使唤了起来,手一松,白狼瞬间挣脱了钳制,但是嘴却没有松开,仍然紧紧的咬住了夜叉的上臂,另外四个爪子牢牢的嵌入了夜叉的身上,白狼也挂在了夜叉了身上,势要废了夜叉一条手臂不可。
夜叉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尤其是背上的那一剑,让它疼痛难熬,用剩下的那只手一直在往后掏,可是手臂太过粗壮,根本弯曲不过来,怎么也掏不到。
夜叉在尝试了几次之后,马上改变了方式,不再管吕安了。
这个时候白狼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挂在夜叉身上的同时,爪子牢牢的抓紧了夜叉,虽然嵌进了肉里,但是同样也限制了它的行动,夜叉猛然一挥手,一巴掌对着白狼的背部直接拍了上去。
白狼瞬间喷出了一口血,连眼神都暗淡了一丝,天上的月光也暗淡了下来,乌云瞬间将月亮给笼罩了一半。
夜叉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停止,紧接着又是一下,白狼想要动,但是爪子抓的太紧,竟然被夜叉的毛皮给扯住了,一时间竟然脱不开身,结果背部又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咔嚓。”
这一下,白狼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凄厉的叫声,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挂在了夜叉的身上,夜叉发现白狼身体变软了,连嘴都松开了,一把抓住了它的后腿,将白狼从身上拉了下来,对准脊柱处直接一口咬了下去,猛然一撕扯,白狼背上直接被撕扯掉了一大块血肉,但是此刻白狼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夜叉见白狼没了反应,随手就将它扔到了一边。
吕安在听到这骨头断裂的声音之后,顿时感到了一丝不妙,然后就看到了白狼被一把扔在了地上,没有动弹,整个人都懵了。
脸色瞬间大变,一团怒气升腾了起来,双手紧握陨铁剑,厉声大喝了一声,陨铁剑瞬间爆发出了一道格外明亮的剑气,双手往下一扯,剑动了,随即咬紧了牙关,脚踩夜叉的背部,手中的剑猛然下滑,陨铁剑直接在夜叉的背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直延伸到了腿部,鲜血直接涌了出来,飚出了好几米远,吕安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夜叉也响起了最为凄厉的吼声,倒了下去。
吕安借此将陨铁剑给拔了出来,整个人落了下来,赶紧跑到了体形已经缩小成普通模样的白狼身边,满身都是血,连身体都是扭曲的,但看到它还在微微喘气,吕安松了一大口气,但是它的那双眼睛看的吕安心痛不已,此刻眼中尽是失落,宝石般眼眸透露着一丝无尽的迷惘,眼角处竟然还流出了一丝眼泪。
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夜叉一直在发出低吼声,很是低沉,还在不停的挣扎,虽然吕安两剑直接让夜叉血流如注,深受重伤,但是好像并没有伤筋动骨,夜叉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慢慢平静了下来,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夜空中的月亮已经慢慢的被乌云所遮盖,天空中一片的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涌动的乌云慢慢压了下来,很低很低,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漩涡,。
夜叉受了如此重的伤,而是抬头看到头顶的乌云时,顿时兴奋了起来,抬头对着夜空突然大声吼叫了起来,一声又一声。
涌动的乌云更加的剧烈,仿佛整个天都压了下来一样,吕安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夜叉突然对着天张开了嘴,乌云在空中盘旋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进入了夜叉的身体。
夜叉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缩小,身体上的伤口也在快速的缩小愈合,身上的毛发也开始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黑色光芒,很是诡异。
这一幕看的吕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这是要进阶了?现在都这么强,要是被他再进阶了,岂不是要成为一头宗师级别的妖兽了?那就死定了!”
吕安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拼命了,否则就没有否则了,只有死路一条。
夜叉的吼声越来越亢奋,散发的气势越来越强烈,整个草原都受到了影响,以夜叉为中心,附近草原直接枯死,变成了灰色,而且这个现象还在不停往外扩张,没一会就蔓延到了吕安的身边。
吕安顿时感到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流逝了,一种完全说不上来的感觉。
正当吕安感到奇怪的时候,地上躺着的白狼猛然发出了一丝哀鸣,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了,眼睛瞪的巨大,血丝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球,之前毛发虽然失去了光彩但还是属于洁白的,但是现在身上的毛发慢慢变成了干枯的灰色,一股死亡的味道从白狼的身体上散发了出来,就像之前的那股腐臭味。
白狼的体形也在逐渐的缩小,或者说是变干瘪,慢慢的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子,身体上的血肉竟然全部都萎缩不见了。
这一幕直接让吕安感到了一丝恐惧,白狼歪着头,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望了吕安最后一眼,缓缓的闭了起来。
唯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