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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棒子字数:16402
【(46)男人出轨,女人报复】
棒子感到头雾水。他问:“为什么呀?”
“之前你王妈不是叫你下水嘛,你不是没理她,记不记得?”
“记得。”
“然后王妈就跟我们说,这孩子不好哄,想让他下水不咋可能。”
棒子笑了笑,的确。但主要原因是想让他下水的女人们实在太多,慢慢地,棒子也就不再上当了。
“可是我告诉她们,想让棒子下水其实也不难,我有我的办法。然后,我就……”张阿姨突然笑出了声。
不知为何,张阿姨的话让棒子感伤。岁月将女人变老,岁月让孩子成熟,岁月带走了最美好的时光,只留下片看不清摸不着的淡淡回忆。
这回忆,就像黎明时分盘桓在群山之间的白雾,远远看来,它们棉花般真实,深入其中,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棒子把脑袋偏向右边,看到张阿姨饱满的胸脯随着她那开心的笑声轻轻颤着。
“阿姨……”棒子唤道。
张阿姨兀自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她听着棒子在说。
“谢谢你。”棒子说道。
张阿姨笑着问:“为什么谢?”
棒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美妙的回忆让他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有你们,所以我才开心,才快乐。”
张阿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终於离开了葫芦桥的青石栏杆,朝棒子摆了摆手,说道:“走吧,我们等车去。”
山区的车,有三轮车,有拖拉机,还有小四轮。
小四轮是拖拉机的变种,跟拖拉机的唯区别就是把两个扶手变成了个方向盘。
张阿姨和棒子有幸遇到位好心的大爷。他们今天坐的,就是拉柴草的小四轮。
坐在小四轮拖在后面的大框框里面,整个人几乎都陷进了柴草之中。
“突突突突”的马达声,也不再那么地刺耳,山区的风景从他们两个眼前慢慢地掠过,不慌不忙地展示着自己。
“棒子?”张阿姨突然问。
“嗯?”
“你今儿个买的药,是给你妈妈买的吗?”张阿姨的眼睛里透出疑问。
棒子犹豫片刻,含糊其辞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吗?”
棒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天生不喜撒谎的他,已经忍受着良心的责备,撒过次谎了,他不想再撒第二次。可是棒子又担心,万张阿姨知道棒子懂得麝香和藏红花的用途,彼此都会变得难堪,因为知道与否,是秘密是否能够成为秘密的分水岭。
棒子低下头来,没有回答。
张阿姨的内心充满了紧张。她看得出来,棒子定是知道了此药的用途,那么棒子也定会怀疑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呢?或者什么都不用说。
张阿姨犹豫不决。
而棒子此刻也感到了压力。他最害怕的是张阿姨会察觉他和张娟之间的事,所以第个谎他不得不撒。而张阿姨的秘密对於棒子来说早已不是秘密。如果棒子不要去孔子庙的话兴许互相还有隐瞒的余地。
问题是,棒子明明听到张阿姨说过:“他撒了谎。他母亲在89年的时候就结紮了。”
药到底是给谁的?要是他不赶紧找出个合理的解释,棒子害怕张阿姨迟早会察觉他和张娟之间的事。
“阿姨,你是给谁买的药?”纠结不已的棒子突然灵机动,反问了句。
“这个,”张阿姨下子慌乱了起来,她目光躲闪着棒孀棒子,有些口吃地说道,“其实是给那个……那
个我个亲戚买的。”
听到张阿姨的回答,棒子略感心安地想到:看来撒谎的人不是我个。
“亲戚咋了,还没结婚吗?”棒子大着胆子问。
“结……结了,只是,只是他们还年轻,不想那么快就生娃。”张阿姨搪塞着。
“哦。张阿姨,你今天来巫镇,除了买药,还有其他的事吗?事办完了没有?”棒子进步试探。
“就买药。还有就是,就是散散心。”张阿姨的脸红红的。
“哦。”棒子默默的笑了。
原来张阿姨和我样,她也紧张,她也害怕别人发觉她的秘密。
不过棒子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阿姨的秘密,他会替她保守辈子,他谁也不会说。
因为他不想让张阿姨惹上任何麻烦,他害怕看到张阿姨被人指点。
“阿姨。”躺在软和的柴草里,棒子终於想通了。
“嗯?”张阿姨慌张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阿姨,对不起。”
“棒子你是咋的了,会儿谢谢,会儿对不起?”
棒子下定了决心。
他说道:“阿姨,我去了孔子庙了。”
张阿姨听到棒子提到“孔子庙”三个字,满脸的汗水就哗啦下冒出来了。张阿姨张了张嘴,终究是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棒子,她预感到她和张手艺之间的事,已经败露了。
“阿姨我不是有意的,我小时去过孔子庙,这次来,我想起来了。可是我没有想到阿姨你也在那里。”
良久,张阿姨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有些疲惫地问了句:“窗外的那个人,是你吗?”
棒子点了点头。
“你都看到了吗?”
棒子又点了点头。
张阿姨红着脸问棒子:“你会跟别人说吗?”
棒子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正当张阿姨感到天要塌下来的时候棒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不应该是点头。
他急的咕噜坐起来,满脸悔意,带着哭腔说:“阿姨对不起!我的意思相反的,就是说不管你把我咋了,别人把我咋了,我都不会跟任何人提半个字,就算头顶上的老天爷把刀子顶到我的肚子上,我也绝对不会提!阿姨对不起,你就原谅我!”
张阿姨在短短的数秒之中,心情从落千丈到喜极而泣。
她的双眼盈出了两潭晶莹,在夕阳的余晖中像星星般闪亮。
“那感情好!阿姨也是时糊涂……不想这样……可是我又没有法子……”张阿姨抹着眼泪,边哭边说。
“阿姨你不要伤心了,我觉得阿姨挺好的……”
看着张阿姨突然哭出声来,棒子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姨不好……不然也不会和张霞的男人睡在起……你是个好小伙,阿姨还得谢谢你。”
张阿姨情绪有些激动,她把抓过了棒子的手,可着劲儿捏了捏。
张阿姨的手温和而绵软。棒子的心儿突突的跳着。
“也不是我说我男人的坏话,他不该在我怀娟儿的时候和个半大的孩子睡在起。我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张峰,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提起张峰,张阿姨就显得情绪激动。她的确不理解自己的男人怎么会和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发生那种事,而且还是在给姑娘家干活的时候。
张阿姨想起自己第次遇到张峰的时候那个心动,她认定了这个人可以跟从辈子,於是她丝毫没有理会老父亲眼里的担忧和不舍,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张峰。
开始的日子比蜜甜,往后的日子淡如水,而当张阿姨怀孕,杯又烈又苦的酒,就被张峰强行灌进了她的肚子里。
她本打算和张峰不过了,要是父母还在的话。无奈事与愿违,最终她还是屈於生存的压力,还有对腹中婴孩的负责,她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是这种情感上的背叛,让她的内心没有平静过日。
张慧慧(姑且直呼其名吧)原本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从她的外形到内心,都是雪花片片般白洁,尘不染,来自天心。
然而有句诗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清绝,影也别。
越是洁净的东西,越不能沾染任何的杂质。丝毫的尘埃,就能毁掉他们的品质。
张慧慧正是如此。
张峰的背叛在张慧慧的心田种下了粒仇恨的种子。
只要张慧慧想起张峰的那事,这粒埋在心田的种子就会发芽,就会抽叶。
日子天天过去,仇恨天天浓烈。
火山终有爆发的天;
仇恨终有发泄的源端。
张手艺在外出打工的前晚,找张慧慧借针线。张慧慧打趣道:
“你咋不找自己的婆姨要针线?”
张手艺垂头丧气地骂:
“死猪样的男人婆,挑大粪可以,缝衣服不行。我还能指望上她?”
“哎呦,”张慧慧笑着说道,“你还真能下得了嘴!自己的婆姨咋这么骂!”
张手艺头都不抬地回敬她:
“我哪有你能忍!男人都日弄上小姑娘了,你还跟个没事人儿似的。”
张慧慧愤愤地摔掉了手中的盘子,巨大的响声吓得张手艺跳了起来。
“
我说你这是咋的了,惊乍的?”
张慧慧强忍着满腹的怒火,摇了摇头说道:“没咋。针线在炕头沿沿上,你自己去拿。”
张手艺钻进屋内,半天都没有出来,在厨房忙着做饭的张慧慧感到奇怪,於是停下手中的活,揭开西屋的门帘。
她看到张手艺蹲在地上,双手捂在脸,肩膀耸耸地哭。
“咋了你这是?”
张慧慧十分不解的问道。
“也没咋。明儿个要走了,心里难过。”
张慧慧长出了口气,安慰他道:
“你这是出去挣钱,又不是让你进监狱。你想回来就回来了,也没人拦着你。”
张手艺摇了摇头,依旧哭着。
“还没走呢,就这么放不下你的女人!你说你的嘴巴子就不能积点德!”
张慧慧看到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哭地像个刚上中学的小女孩,不禁感到好笑。
【(47)阿姨听我说,他配不上你】
“别提那婆姨!”张手艺吼道,“放不下她?我是躲她才……”
“躲?”
张慧慧被张手艺弄的莫名其妙。
“你以为呢?原先我个人的时候,蹲家里多舒坦啊,”张手艺把鼻涕把泪地诉说开了,“现在的家就是座老坟!每天忙完地里,进门就有想死的心,这个女人到底是啥呀!咋这么害怕啊!我上辈子干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啊……”
张慧慧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好了好了,这是哪出跟哪出?我不过问你们
两口子的家事,但你也太不像个男人的样儿了!都是男人欺负女人,哪有女人欺负男人的!赶紧别哭了,叫别人看见可不好!”
“你是不瞭解啊大妹子!你不知道那个婆姨到底是个啥东西,和我睡觉的时候像木头,睡着了就打呼噜,下地干活的时候像李逵,喝口凉水放响屁,她她她,她还骂我是种驴,屁股还没抬起来,股子怂就射出来!你说大妹子,这是个啥婆姨呀!”
张慧慧还从来没有见过个大男人居然能够哭成这样,而且还说出这般的话来。
她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好声好语地劝了他会儿,还帮他缝补了撕烂的汗衫。
张慧慧觉得他有些可怜。毕竟已经是二婚了!
她知道第个老婆无缘无故地跑了,再也没了音信;家里好不容易给他张罗了第二个老婆,结果还是这般的不堪(当然张慧慧也不好判断到底是谁这般不堪,总之张手艺“种驴”的比方让她感到困惑,什么叫屁股抬股子怂就射出来?),再这样下去,恐
怕第二个老婆也会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张慧慧想到自己那忘恩负义的男人,也不由地自怜起来。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这样在屋里默默的坐了会儿,谁也不吭声,谁也不说话。
然而谁都满腹的心事,腔的失意。
就在张慧慧给张手艺递衣服的刹那,张手艺冷不防地抓住了张慧慧的小手。
受到惊吓的张慧慧并没有大声喊叫,而是使劲扯了把。
她害怕自己的喊叫会让邻居们听到,她害怕别人看到这幕会产生误会。
可是她这扯,却让蹲在地上的张手艺失去了重心,头栽进了张慧慧的怀里。
“你干嘛!”张慧慧杏眼圆睁,压着嗓子暗呵道。
此时的张手艺兀自红着双兔子般的眼睛,噗通声跪在地上磕起响头来:
“大妹子,老哥我对不住你,老哥我也是心里难受哇!大妹子,你能原谅老哥不?你要是不原谅老哥,老哥今儿个就磕烂这颗狗头!”
说完,张手艺果真“砰砰砰”地在小米汤渗过的地上磕了起来。
张慧慧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不可理喻的幕,时间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张手艺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而他依旧在不停地碰着。
“好好好,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你快快停下来,停下来!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呢?就算你婆姨再不堪,咱的日子总得过!”
张慧慧本来是在安慰别人,但等到这些话出口,她突然间感到恓惶起来。
自己目前的处境,说不定还不如人家张手艺呢,可是谁来安慰我呢?
张慧慧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感到眼睛阵潮湿,鼻子有些发堵。
-
那天的张慧慧想是着了魔般,她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和张手艺躺在起的。等到张慧慧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手艺已经已经像头发了疯的牛,死死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胸前的纽扣,也被他扒拉地四处弹射。
张慧慧无望地挣扎了许久,然而事实证明,这种挣扎不过是火上浇油。
张慧慧终究是放弃了,她默默的流着眼泪,动不动地躺在炕上,任由张手艺剥着自己的衣服,件接着件,从上到下,从外到里。
也因张慧慧心酸,也因张慧慧可怜。
她的心,早已随着张峰的出轨碎为两瓣,就算用粘木材的胶,都无法缝合鲜血淋漓的肉。
更何况像张慧慧这般心气儿高、自尊心强的女子呢?
她之所以放弃,不是因为她真的无力反抗。
想要反抗还不容易?
尖着嗓子吼上几声,还怕他张手艺不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
或者在他最敏感的部位冷不防地捣上那么几下子,也足以让他服服帖帖地低头认输。
可是张慧慧没有这么做,等於半推半就地让人剥光了自己。
她让自己那洁白如玉的身躯,裸露给了毫无瓜葛的男子。
张慧慧用自己娇嫩的身体,报复着出轨偷情的张峰。
霜煞万物,暴雨催花。
这样的摧残和被摧残,兴许能让张慧慧找到丝慰藉。
哪怕只有针尖那么大的点点也好。
所以她让张手艺错捏着自己的两堆棉花团团;
所以她让张手艺含吐着自己的两粒樱桃鲜艳;
所以她让张手艺扩挖着自己的那道粉嫩蜜缝;
所以她让张手艺掏出了他那根黑丑的大物件;
所以她让张手艺分开了自己的两条秀腿修长;
所以,她下体氾滥;
所以,她嘘嘘娇喘;
所以,她嘤嘤吟唱;
所以,她因狠而浪。
她是眼含热泪,让张手艺进入自己的身体的。
酥麻微痒,轻含浅荡,由满到快,从浅入深。
她记得张手艺捏着自己的两团,眼睛露出两道凶光。
她也记得张手艺咬着牙齿,脸疯狂地击打着自己的腰胯。
她感到疼。
而疼正是她的想望。
疼能让她体会到复仇般的快感。
她边看着张手艺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抓挖,边给远在千里的张峰默默说道:
“看到了吧?你的老婆就这样被人给上了。你上别人家的女人,别人家上你的女人。看到吧张峰?你的女人像条母狗样被人上了……你开心了吧?你满足了吧?这切都是你手造成的。不是我张慧慧对不起你,不是我张慧慧没有原则。张峰,你好好看着,你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上着。你看着………”
张慧慧被体内的股股热流骚弄地眩晕。
她浪荡着叫了几声,然后像触电般,全身开始剧烈的抽搐。她被巨大的情感彻底掀翻,她只是觉得自己像是孤舟遇见了海啸,向是旅人碰见了尘暴。
她完全失去了自己,满脑子都盘旋着跌沓起伏的漩涡,浑身上下,无处不再颤酥着。
张手艺并没有那么长久,然而张慧慧却很快登顶。
谁知道呢?也许男女之性,本身就是发泄不满。至於对谁不满,因何不满,性本身并不关心,它关心的,只是进入,只是含吐。
它的表徵,便是女人的泥泞,和男人的肿起。
有过第次,难免就有第二次。
第三次以后,往往会有无数次。
张慧慧何尝不懂得,她和张手艺之间的畸形恋情犹如吸毒样让人欲罢不能,而长久的纠缠却能让人彻底的堕落。
她早想结束这种让她苦不堪言的关系了,但她却找不到结束的理由。
因为张慧慧依旧在狠着她的男人。
张慧慧记得完事后的张手艺说道:
“回头我给你要写信。谁让咱是两个苦命人呢?苦命人就该抱在起暖和。”
他穿上裤子,心满意足地走出院门的时候,张慧慧不由地感到噁心。
她跑到后院,流着眼泪,“哇哇哇”地乾呕了很久。
个多月后,张慧慧收到了封莫名其妙的信。
信里只夹着张破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巫镇,孔子庙,后厢房第三间。端午节。”
十天后,她居然去了。
棒子轻轻地握住张阿姨冰凉的手,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哈了几口气。
“阿姨你的手!太凉了。”
张阿姨任由棒子哈着,脸上终於露出了丝疲惫的笑容。
“阿姨?”
“嗯?”
“我想告诉你我的看法。”
“啥看法?”
棒子红着脸说:
“那个张手艺,他根本配不上你。”
“是吗?你为啥这么说?”
张阿姨不禁问道。
“你不愿意,他还要强迫你,说啥『柴火都被你点着了,你还想拍屁股走人』的话,我听着气的很!”
张阿姨突然羞得脸红霞,她连忙低下头来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棒子这个傢伙,居然看到了全部!”
张阿姨无比尴尬地想着,但同时,张阿姨又打心眼里感激棒子,毕竟自己下午和张手艺在起的时候,的确不想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这也是张阿姨第次感到被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进入是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冒犯。
而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恰恰是在中药铺看到了棒子。
棒子的出现,让张阿姨感到无比的自责和羞耻。当然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喜欢这个小伙子,而是因为棒子的靦腆和羞怯,让她看到了人性的善和人性的美。
这份善和这份美,衬托得她与张手艺的那层关系无比地肮髒和下作。
张阿姨并不清楚,这个变化的根本原因,是她渐渐放下了心中的仇恨,是她渐渐淡忘了离家许久的张峰。
【(48)山路上跑着拉柴的车,柴草堆里躺着个张阿姨】
握住张阿姨那绵软滑腻的手,看着张阿姨那起伏不停的胸,棒子又是羞涩,又是心急。
羞涩什么呢?心急什么呢?棒子他说不上。他只是觉得落日快要坠入群山之间;弯弯曲曲的山路总有走完的时刻。他只是觉得张阿姨是熟透了的女人,就像晚秋时分挂在枝头的苹果。他暗暗祈祷,祈祷时光为他和她驻留片刻,祈祷小四轮可以漫无目的地开下去。
直走在路上,直躺在柴草上。
棒子闭上眼睛,将张阿姨的棉手放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他侧身躺着,面朝着她。
而她盯着棒子,眼睛里的爱,像山间流淌的小溪样。
“棒子……”
张阿姨柔声呼唤。
“嗯。”棒子侧身躺着,眼睛依然闭着。
“我以为你睡着了。”
棒子的脸上浮现出丝笑意。柴草软软的垫在他的身下,绵手滑滑地盖着他的脸蛋,马达“突突突突”的规律响声个不停地报道着自己的行程——棒子醉在了群山之间。
张阿姨半是满足、半是怜惜地歎了口气,将自己的身体朝棒子方向挪了挪。
这样,她就可以和棒子面对面了。
他能够感到张阿姨的呼吸。
那是种带着淡淡体香的温润,也是种微微发痒的轻挠,像极了柔软的羽毛,在面颊上来来回回地轻斐。
正当?
??阿姨默默地注视着棒子那张沉醉满足的脸庞时,小四轮突然个大大的颠簸,托在后面的大框框“哐当”下弹了起来,然后又“咵沓”声砸了下去。
躺在柴草之中的张阿姨和棒子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颠得像两只落地的皮球般弹了起来,然后又重新落进了满框的厚实柴草之中。
这颠簸,让张阿姨压在了棒子的身上,而她胸前的那两堆棉花团团,恰如其分地盖在了棒子的脸上。
“嗯……”
张阿姨感到棒子摆了摆手头,然后看到他从自己的胸口露出了脑袋,长着嘴巴,大口喘气。
“吓死我了……”
棒子话说到半,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庞时,他愣住了。
张阿姨和棒子保持着这样姿势,大概过了好几秒钟。
张阿姨默默地盯着棒子,棒子愣愣地看着张阿姨。
然后,两人的脸不约而同地红了。
“我……刚才……车……”
张阿姨慌乱地解释着,语无伦次。她连忙双手撑在棒子的脑袋两旁,想着赶紧爬起来,避免着让她无比尴尬的瞬间,可是柴草虚涨,她不仅没有撑起自己的身体,反而双手陷入进去。
她的双峰,又次结结实实地捂在了棒子的脸上。
尽管隔着层衣服,但谁都知道,那层薄如纸张的“的确良”衬衫,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它完全成了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何况张阿姨并没有穿戴胸罩的习惯,何况张阿姨的衬衫有两颗纽扣没有系上。
双峰之间那道诱人的沟壑,早已被棒子的双目牢牢地裹着。
张阿姨慌的要哭出来了。她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可是这恼人的柴草怎么这般的不抵,好像故意跟她作对、让她出丑似的!
张阿姨同时也注意到,这次棒子并没有拚命扭动脖子。他乖巧地躺在自己的跱的身下动不动。
“棒子,阿姨我……”
张阿姨的两堆棉花团团也不知道在棒子的脸上是如何搓揉的,当张阿姨好不容易侧身翻在旁时,她看到棒子满脸通红,额头上湿浸浸的,直而亮黑的几根短发粘在脑门上面,胸口在剧烈地起伏不已。
当张阿姨的目光游到棒子的腰胯位置时,她竟然羞得连话都说不下去。
棒子的胯间,赫然是座朝天高耸的小山峦。
“这孩子……可是我能怨他啊!”张阿姨的心儿“扑扑扑扑”地跳个不停,她娇喘着想,“要不是车颠簸这么下子,我也不至於压到人家的身上!”
正当张阿姨慌乱不已、手足无措的时候,棒子突然个翻身,紧紧地贴着张阿姨的腰身,伸手挽住了她的蛮腰。
“棒子!”张阿姨吓的坐了起来,“你干嘛?!”
显然,棒子丝毫没有料到张阿姨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就在刚才,当棒子将张阿姨的绵手轻轻地盖在自己的脸上时,张阿姨不是默认了的吗?
为什么现在,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棒子听得出,张阿姨的声音中暗含惊恐和抗拒。
“我吓到阿姨了。”棒子悲哀无比地想。
要是棒子再瞭解女人多点就好了,张阿姨并非讨厌棒子,也并非拒绝棒子,只是因为张阿姨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不是不喜欢,而是太突然。
切缘起皆因爱;切缘灭皆因恨。
爱与恨,是身体的左右手,是脸庞上的两只眼。
当你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你就很可能产生错觉。
你认为自己深爱着对方,实际上你是在恨他;
你认为恨死了那个人,可事实上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张阿姨对张峰的爱和恨,就像大疙瘩的毛线团团。都说旁观者清,可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连旁人都无法看清事实的原委。
这种分不清楚的爱与狠,将张阿姨残忍地推给了张手艺。
而张手艺,不过是混迹於世的俗物。
棒子说的没错,他根本配不上张阿姨。
本性善良的张阿姨边体验着报复的快意,边强忍着钻心的落寂。
其实她的报复,不过是自己欺骗了自己,在这个欺骗的过程中,真正损失的无所有的人,恰恰就是张阿姨。
张手艺,不过是在走路的时候,顺手掐断了株娇艳的月季。
尽管张阿姨无法理清着纷乱如絮的情绪,但她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抗拒。抗拒切外来的情感,抗拒纯真无邪的心动;抗拒心净如泉的棒子,抗拒触手可及的幸福。
“对不起。”棒子喃喃说道,眼睛闪着丝泪光。
心儿又软又疼的张阿姨没有说句话,只是轻轻地揽过棒子,将他拥入怀里。
张阿姨看到棒子副悲哀和受惊的样子,她突然又不忍心了。
“唉。”张阿姨歎息道,“棒子,你是个好孩子……在阿姨眼里,你还是个孩子。阿姨做了傻事,你理解阿姨。”
“阿姨您不傻……我觉得阿姨不傻。”
棒子感激不已,脸颊紧紧地靠在张阿姨的脖颈上,股洗发水的清香味让棒子无比享受。
“还不傻?不傻的话,咋和那个张霞的男人……”
张阿姨摇了摇头。
“阿姨,咱村里人都嘲讽张霞。”
“嗯。说她是个孽木头,还说她刀枪不入……”
张阿姨说道“刀枪不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啥叫刀枪不入?”
棒子在张阿姨的耳边轻轻地问着。
“刀枪不入就是刀枪不入……哎呀,说白了就是不愿和任何男人睡觉!”
张阿姨说完,“噗嗤”声笑了出来。
“这不是真实的……其实张霞也挺可怜的,但她又凶巴巴的……”
棒子想到晚上和张霞的那件事,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张阿姨充满爱意地抚摸着棒子的脑袋,她幽幽地说道:
“人要是像你样善良多好。就你会理解人,同情人。”
棒子感激地磨蹭着,像是在清泉交颈戏水的两只鸳鸯。
张阿姨的身体,从上到下都软软的,都温温的。棒子闭着眼睛体会着张阿姨带给他的悸动和心慌,同时又体会着盈满心田的心醉和想望。
相拥而坐,久了终究要分开。
或者要纠缠。
棒子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在张阿姨的背部游走,而张阿姨的脸儿,也开始泛着朝霞,她欲拒还迎,毫无主见地任由棒子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脊背,那阵阵酥到骨子里的触摸让她的身体开始燥热,而张阿姨的下面,已经有了温润的感觉,像是尿了般。
她清楚自己的反应,但她无论如何都强忍着自己。
她害怕自己旦忍不住,就会和棒子醉倒在这软和的柴草堆里,而旦醉倒了两人,回去之后她就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棒子。
当棒子的手不知何时游走在张阿姨的蛮腰,张阿姨没有拒绝。
当棒子顺着腰际,缓缓地环到了张阿姨滑腻的小腹,她依旧没有拒绝。
当棒子的手伸进了张阿姨的衬衣,在张阿姨的肚子上徘徊不已时,张阿姨还是没有拒绝。
正当棒子暗暗嚥了口唾沫,手指刚刚触摸到了堆温软滑腻的棉花团团时,张阿姨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缩了缩。
“棒子,不要。”
尽管张阿姨没有像第次那样把推开棒子,但是棒子知道明白,张阿姨不愿意他触碰这团女人的秘密。
“阿姨,我想……”
【(49)不要就是要,想要不能要】
“阿姨,我想……”
“忍着……你还是个孩子……”张阿姨紧紧地抱着棒子,轻声说道。
“可我还是想……想的很……”
张阿姨没有做声,良久之后,她歎了口气。
“我都比你大辈……你在我眼里直都是孩子……如果我让你……让你那个了,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棒子,你要听阿姨的话,我们两个……不能有的。”
棒子当然理解张阿姨的话。他甚至比张阿姨还要清楚话里的意思。
但道理只是用来讲的,人毕竟是情感的动物。
对於年轻的棒子来说,他并不像上了年纪的那些中老年,说话不温不火,思想讲究逻辑,凡事步步为营,轻易不动声色。
这个年纪的棒子,要的是轰轰烈烈,想的是遍山花开。
尽管棒子十分理解张阿姨的话,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棒子还是心焦如焚,口渴难忍。
棒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他挣扎良久,最后哀求张阿姨道:“阿姨,你让我摸摸吧……”
“不行的……”张阿姨依旧在坚持。
“就让我摸摸,其他的事我给阿姨保证不会有的……”
“这样不好的……”
“就摸下下吧,就像母亲给儿子喂奶样……”棒子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说出了这样句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可往往脱口而出的话,能让人卸下肩上的担子,抛开多余的顾虑。
张阿姨听到“母亲给儿子喂奶”,心中那高铸的道德高墙下子垮塌了。
张阿姨并不清楚,阻挠她的其实就是心中的那个“理”,旦给她台阶下,她便再也找不到任何拒绝棒子的理由。
“那好吧……我把你当做个小孩子,你把我看成阿姨……”
张阿姨突然感到自己的下面流出了股热辣辣的液体,她暗暗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生怕棒子发现自己的狼狈。
棒子颤抖着探入衬衫,伸手捏住了团绵软。饱满温润的感觉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只好挪动了下自己的位置,好让下面的那具物件不要再被强行按倒在太紧的裤管之间。
他惊歎於张阿姨的丰满,这从孔子面后厢房窗户上的那个小孔里,他已经有了切身的体会。只是看到和摸到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看着张阿姨褪去全身的衣物时,棒子只是想着上前接近她;而当捏拿着这团让人血脉贲张的丰满时,棒子心里想的,可不是接近她那么简单了,已经明瞭男女之事的棒子,满脑子都是爬在张阿姨的身上,给她最为深入的探索。
“嗯……”
张阿姨偶尔会忍不住发出呻吟,棒子的搓拿捏揉让她感到阵阵颤酥,她闭着眼睛,无比享受着那只轻重适宜的手掌在自己那喷薄欲出的棉花团团上面的耕耘,在享受的同时,张阿姨又满怀着渴望,渴望中又带着焦躁,焦躁中产生了乞求。
没错,张阿姨突然有种冲动,她多想放下所有的道德和廉耻,乞求棒子彻底解放自己,让棒子揭开自己的衣扣,让棒子松开自己的腰裤,让棒子件接着件,将衣物剥离自己的身躯。
张阿姨好想要,可是张阿姨不敢要。
棒子也好想要,可是棒子不好意思要。
两个纠缠在起的人儿呀,就像两团欲火样,火苗舔舐着彼此,燃烧着自己,火苗你中有我,我中有佭有你,时而闪烁,时而摇曳,在个大框框中的柴草里,两团看不见、摸不着的欲火在疯狂地燃烧着自己。
“嗯……不要……”
张阿姨仅仅挣扎了下。
或者说,张阿姨说了反话。
她象徵性地扭了几扭,然后就心满意足地任由棒子的滑舌钻进自己的红唇,任由棒子的粗喘喷在自己的面颊,任由棒子的双唇唆吸着自己的柔舌。
双舌是那么的灵活,也是那么的飢渴,刻不停地抚慰着彼此,诉说着人类最为原始的孤独。
棒子边使劲搓揉着张阿姨的团蒲,边尽情地唆吸着阿姨的唾沫,蜜样甜的感觉让他更加大胆了起来。
他突然将张阿姨推到在了柴草里,搂着张阿姨脖颈的另外只手,冷不防地塞进了张阿姨的裤子里。
“不要,棒子……不要……”张阿姨突然间浑身颤,慌不迭地连声叫唤了起来。“听话孩子,不能,下面不要……你要听阿姨的话,啊!上面全给你了行不?”
棒子的手已经划过了滑滑的芳草,摸到了泥泞的沼泽。然而这次张阿姨是真心的抗拒,她双手抓住了棒子的手腕,不让棒子进行下步的耕作。
“阿姨,我就默默……让我默默……”
“不行!不能!我知道不能的棒子!我知道你会忍不住,你摸了,阿姨也会忍不住,可是阿姨真的不能和你……真的不能和你那个……”
“阿姨……”
“乖!听话!阿姨不是不愿意,而是为你好,你听话了,阿姨才喜欢你,你要不听话,阿姨以后就不理你……”
张阿姨急急地嚷嚷。
棒子垂头丧气地从张阿姨的裤腰里抽出了手。他知道张阿姨那儿已经湿地不行了,就像张手艺所说:“水这么大!”
可是当棒子将手伸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四指沾满了鲜血。
“阿姨!”棒子吃惊地将手伸在了张阿姨的面前,“你看!”
“嗯……”
“阿姨你咋的了?”
“没咋的……”
“没咋的,下面咋流血了?”
“棒子,阿姨来那个了!”
张阿姨被棒子脸惊恐的样子给逗笑了,她连忙抱住棒子,轻轻地拍了拍棒子的后背,在棒子的耳边说道:“乖!阿姨没事,所有的女人都会来那个的。”
棒子当然知道女人会来那个,但棒子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棒子曾经偷偷在女厕所里面捡过带着经血的卫生纸。
他虽然知道女人的下面有时候会流血,但他并不清楚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都会这样。
棒子只是凭藉着想像,认为女人生完孩子的话会流血,或者和男人睡觉睡得太厉害的话,也会流血。
棒子记得自己那时候总会忍不住地想:这个到底是哪个女人丢下的卫生纸,哪个男人这么不要脸,把人家女人的下面都给捅烂了!
棒子惊恐不已地想:难道我的那两声“嘿嘿”并没有让张手艺罢手吗?
难道张手艺哪个畜生把张阿姨给……
“阿姨!”棒子终於忍不住了,“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和张手艺……”
张阿姨锤了棒子拳头,笑着说道:
“你说呢?”
“我说不来。”
“要是……要是我们两个正在,正在互相脱衣服呢,突然屋外面有人冷笑,你还敢吗?”
张阿姨说完,“嘻嘻”地笑出了声。
“到底有没有啊阿姨?”
“没有呢!”张阿姨摸了几把棒子的后背,依旧笑着说道,“你也真能乱想的。”
“那为什么你的下面流血了?”
“说你是个孩子,你还不信!”
“我咋孩子了?”
“连女人来例假都不知道啊?”
“例假?什么是例假?谁给你的假?农民还有假?”
棒子不解地问。
“哈哈……你真是逗死人了!”
“阿姨快说,到底咋回事?”
“好啦好啦,阿姨告诉你,就是女人每个月下面都会流血的。”
“真的假的?”
“真的。”
“流的多吗?”
“不多,但也不少。”
“到底有多少?”
“说不上。”
棒子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有脸盆吗?”
张阿姨故作生气地锤了棒子几下,骂道:“你是恨不得咒女人死呀?人有多少血,流脸盆那还了得!”
“哦。有缸子吗?”
“也没有缸子。”
“水杯呢?”
“半水杯都不到。”
“哦,”棒子终於如释重负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可是……张手艺真的没有和你那个吗?”
张阿姨摇了摇头,歎了口气。
“阿姨你为啥歎气呢?”
“女人来例假的时候是不能那个的。”
“为啥?”
“会冲撞神灵的。”
“那,为啥张手艺还……”
“他呀!”张阿姨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他从来没有管过。有次我刚好来例假,他不是照样把我给……”
张阿姨停了下来。
刚才的笑容满面,变成了脸愁雾。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棒子说道:
“棒子,阿姨的事你全都知道了,你可要答应阿姨,我和张手艺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任何人说的。”
“你放心吧,我给你发毒誓!”
“别发啥誓了,你不说就好。张阿姨知道错了,不该和张霞的男人搞在起的。要不是……”
张阿姨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棒子也没再问。
棒子清楚,张阿姨想到了张峰。
那个背叛了张阿姨的男人。
“阿姨帮你擦擦。”
张阿姨从裤兜里掏出条白丝手绢,将站在棒子手指上的鲜血细心地擦拭乾净,然后抱着棒子,重新躺在了软和的柴草之中。
四周的暮色开始笼罩连绵的群山,半山腰飘着梦幻般的炊烟,归飞的鸟儿叽叽喳喳地互相道着晚安,小四轮依旧“突突突突”地辛勤工作着,雾村越来越近了。
【(50)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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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章节略有改动,三伢子闯入小娥家后,在最后进入的刹那,藏在草丛中的张霞因嫉妒而生狠,遂将红砖丢至小娥院中。三伢子大惊,於是立即翻墙遁逃。
其余情节未变,特此说明,给大家们带来不便,敬请谅解!改动的章名称为:“差点被强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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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村的宁静,来源於群山的庇佑;而雾村的纯朴,则是村民的灵魂。
都说方水土养方人,这话点都不假。
群山恶水容易逼出土匪,好山好水往往孕育英灵。
雾村虽然不大,村民虽然不多,但雾村冬暖夏凉,土地肥沃,女人勤劳,孩子无虑。
爬过那道梁,就能望到家。
张阿姨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棒子,扭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要不你先陪阿姨回家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棒子本来想着就此分开,各回各家,但心里总是放下不下张娟。上午被老师那样羞辱番,搁谁谁急,而且张娟的脚还没好,她就挣扎着跑了那么远的距离!
自己挨打挨骂,这都不算个事,但张娟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谩骂?
“好吧阿姨,我顺便去看看张娟。”棒子心事重重地答道。
“咋这么晚?妈,你干啥去了?”当张娟看到棒子和母亲同进来的时候,百般无聊的她先是惊,然后满心不悦地问道。
“你咋回来的?”张阿姨并没有回答女儿,而是笑着反问道。
“要你管!”张娟皱着可爱的眉毛,嘟着红红的小嘴。
“我啥时候管得住你呀!整天价皇太后样作威作福,还好意思说。行啦行啦,我今儿个去了趟巫镇,买了点中药。”张阿姨充满爱怜地看着女儿说道。
“真的吗?”张娟依旧生着闷气。
“这疯丫头,连你妈都不信!”张阿姨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附身下去,亲了口张娟那乌黑透亮的头发。
棒子不禁羨慕地想:看这妈妈,看着女儿,连头发都跟别人不样!
“你问棒子,看妈妈有没有骗你。”
张阿姨说完,起身钻进了厨房。
张阿姨走,张娟就故意将头扭在旁,看都不看棒子眼。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但棒子又弄不明白张娟到底是生妈妈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或者,她是在生两个人的气?
棒子苦笑着摇头。他想:女人的心啊,真是比海还深,比山还高。
该笑的时候,她们哭了;该哭的时候,她们笑着;男人觉得苦的东西,她们觉得甜;男人为了名儿情愿去死,她们却笑着说道: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娟。”棒子讪讪地站了会,最后打破了这凝固的沉默。
而张娟依旧别着脸儿,不愿理他。
棒子又不要意思地站了会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急忙把手伸进裤兜里摸了起来。
张娟愤愤地瞪了他眼,嘴里嘟囔了句“二桿子”,起身扶着墙壁,瘸拐地走进了屋子。
棒子从裤兜里掏出了三样东西,藏银手镯,蝴蝶发卡和红铜发簪。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将蝴蝶发卡和红铜发簪重新塞进了裤兜。
“看我给你买了啥!”棒子跨进屋里,就举起藏银手镯在张娟的面前晃荡着。
张娟第眼看到手镯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了惊喜,但随即她又沉下了脸,鼻子里“哼”了声,皱着眉头,忍着脚疼,起身换了个离棒子远点的椅子坐了下来。
“娟,你不要动了好不,你要讨厌我,我离你远点就是了。”
棒子感到莫名其妙地委屈,啥事你就不能直说嘛,我有不知道你咋的了,我好心好意跟你说话,你连理都不理我!棒子心
想。
“还是我离你远点!”张娟终於开口了,尽管还是副气嘟嘟的样子。
“还是我离你远点,还是我离你远点……”棒子心里不是滋味,有些赌气地后退了几步。
“我今天去买药了,也买上了……逛街的时候看到这幅手镯挺好看的,就给你买下了……我也不知道我咋惹你生气了,早上背你回家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呀!我想不来我哪里错了。”
“真想不来还是假想不来?”
张娟看到棒子带了情绪,终於主动结束了冷战。
“真的想不来,娟你直说!我哪里错了,你说我改!我说话算话!”
“你改你改!你要是心上真有人家,你就知道人家个人在屋里蹲到黑的滋味!我知道你去买药,知道巫镇很远,但你咋这么晚才回来?我从你走就直等你,等到天黑还看不到你人!你改啥改!”
张娟忽然股脑儿地说了开来。
棒子注意到张娟的眼角湿湿的。他歎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径直走上前去,将张娟把抱在了怀里。
“不要你抱!你松开我!你个没心的坏人!”
张娟的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粒粒地滑过光洁的脸庞,落在了棒子的肩膀。张娟挣扎了良久,终於还是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她变成了只温顺的绵羊,蜷在了棒子的怀里。
“娟,我错了……车真不好坐,下午五点半才等到个小四轮……我正巧碰到你妈,我们起回的。”
棒子等到张娟安静下来后,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
“哼!你们男人家说话,我才不信呢!你是逛大街去了,看妹子去了!你还哪里记得我呀!”
张娟哽咽着。
“哪有!你冤枉好人哩!我要是心上没你,给你买藏银手镯干嘛!……来,戴上试试!”
棒子连忙捉起张娟的左手,作势要给她套进去。
“讨厌的很!哪有这么戴的!”
张娟破涕为笑,左手挣脱了棒子。
“你就没听说过男左女右吗?说!你是不是把我当男人了?”
“我!我直把你当清水里的荷花,我咋把你当男人!你噁心死人了你!”
棒子啼笑皆非的笑骂。
“那你为啥给我戴左手?”
“我不知道戴这个还有讲究……”
“不知道你还敢乱戴?”
“我咋就乱戴了?”
张娟满意地笑了,她朝棒子伸出了右手。
“我不敢戴了。”
棒子垂头丧气地说道。
“想死?”
张娟狠狠地剜了眼棒子。
棒子苦笑着,终於将它戴上了嫩滑的手腕。
月亮初升,银光闪闪。
张娟满意地笑了,她重新倒进了棒子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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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嫂子,棒子回来了吗?”
张霞把推开棒子家的院门,大咧咧地跨进院子,盯着正在给猪伴食的棒子母亲问道。
“哎呦!是张霞呀!吃了没?”
“吃了。你吃过没?”
张霞有些不耐烦地客气了下。
“还没呢!你先坐。”
“不坐了老嫂子。我过来找棒子。”
“哦,他呀!现在野了,管不住了,三天两头地不回家,有时候到大半夜还不见人影!孩子大了能把人愁死!你说你把吃的给他做好,把穿的给他缝好,他还给你吹鬍子瞪眼睛!都说孩子好,孩子好,我看呀,这孩子就是催命的鬼魂,讨债的判官!白眼狼似的……”
“老嫂子,”张霞皱着眉头,粗暴地打断了棒子母亲的话,“我就问棒子在不在。”
“……棒子他呀,还没有回来,”棒子母亲被张霞惊到了,她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腰来,看着张霞问道,“你找他有事呀?”
“他给我接的灯,又不亮了。”
“这孩子!”棒子母亲气地将那面给猪拌食的木板扔进了猪槽里,“
干啥事都是虎头蛇尾!从小到大就是这个德行!丢三落四的,啥时候才能让当妈的消停……”
“老嫂子,棒子来了你给他说声行吧?”
棒子母亲不得不憋回说了半的话,点了点头。
“好的,好的,他来了我就跟他说……不坐会儿吗?”
“不坐了,黑灯瞎火的,我还等棒子给我修灯呢!”
从棒子家出来,张霞正好看到只小花狗追逐着另外条小花狗。
“狗日的东西!”
张霞突然火冒三丈,拔腿追了上去。小花狗回头看,发现是气势汹汹的张霞,连忙将尾巴朝屁股沟沟里使劲儿塞,撒开四条腿不要命的逃了出去。
它哪里还顾得上勾引另外只小花狗!已经被教训过次,而且被教训地半死不活,小花狗可长了心了。
“狗日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气喘吁吁的张霞终於停了下来,她双手驻着自己的膝盖,眼睛盯着小花狗逃走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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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呢你!”
当张娟发觉棒子的裤裆里撑起了帐篷,她面若桃花般笑骂了声。
“咋又成流氓了?”
“你咋这么没出息,说硬就硬!”
“咋又没出息了?”
“那不硬就有出息了?”
棒子嬉笑着。
张娟咬着嘴唇,狠狠地掐了棒子把。
“哎呦!”
棒子疼地喊了声。
“棒子你咋的了?”
厨房里传出了张阿姨的声音。
“哦阿姨我没事不小心磕到桌子上了!”
棒子连忙喊了嗓子,张娟捂着嘴巴,“嘻嘻嘻”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