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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人心(61-7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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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婆kiki字数:23365

☆、鑫蕾(上)

Chapter。61

“你今晚,绝对是全场最美的女人。”越飞俯在她耳边,亲昵地赞美道,他温柔的目光让在旁单身的上流千金们都红了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麽安娜早就死了好几回。

安娜酒红色的波浪长发乖巧地垂在她头的肩膀,黑色的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她美好又火辣的身材,妩媚的眼睛因为化了妆而显得更加妖孽,颇像欧美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神秘又性感的猫女郎。

“谢谢。”安娜不客气地接受越飞的赞美,象征性地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下。

越家大宅内满是宾客,明明是安娜的二十岁生日,但前来祝贺的大部分客人安娜都闻所未闻,基本都是前来阿谀奉承越氏集团的A城名流,年轻点如同安娜年纪的也不是没有,但也全都是越飞和谭埃伦交际圈的人。

那几米高的落地窗前还摆设著几百朵白玫瑰所拼凑成的句英文:HappyBirthdayAnnaChang讽刺的是,她既不是AnnaChang,也不是今日过生日。

安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面对所有上前祝贺的A城上流,不论是真心的也好,巴结的也罢,就是鄙夷的,她都律回以个璀璨的笑容。欺骗的时间久了,那谎言也就变成生活理所当然的部分。她早该习惯。

越飞社交圈里的那群公子哥们拥做团,将安娜和越飞包围,群年轻人嬉笑著同越飞抱怨说:“Fay你真不够意思,这半个月都没有再看见过你,只知道陪你女朋友!”

其他人都帮腔补充道:“是啊就是说!”

“两个星期,不上班的时候都陪著安娜,真不够义气!”

越飞无所谓地耸耸肩,宠溺地将安娜搂在怀里:“羡慕的话你们也去找个女朋友,在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才不够义气呢。”

“切!”公子哥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忽然其中人似是想起了什麽,惊叫说,“对了!今天似乎Leila也会来,Fay你有看见Aaron和若如麽?”

安娜听後只觉得眼皮跳,又发现越飞围在她肩膀上的手震,感觉心湖不禁掀起了阵阵涟漪。她在A城长大的那些年,最仰慕的是谭埃伦,最嫉妒的是杨若如,如果当初论最反感的人,其实并不是毒舌又讨厌的越飞,而是那个麻利爽快的Leila,鑫蕾。

安娜她被睫毛膏刷得修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上扇子般扑闪了几下,陷入了那早就被遗忘的回忆。

十二月的冬季,就算靠近南方的A城也很冷,年末的最後几日还飘起了小雪,因为地面的温度不够,所以落地即化,变成雪水。

A城的少爷小姐们都换上了最新款的冬季大衣,不求保暖,只求前卫昂贵。那年,安娜刚过完自己的十五岁生日,全世界掀起了股皮草热潮,所有上流家的孩子们都人手几件高级皮草,理所当然的,安娜也得了好几件。

那天,安娜身上穿的是市场上最好的皮草,是雪貂毛,通体雪白,而且皮草之间看不到接缝,是纯手工缝制而成的。那年,十五岁的安娜食欲大增,体重直是呈直线往上攀,体型开始逐渐露出臃肿的趋势,穿上那纯白又蓬松的大衣,好像整个人又宽大了个尺寸。

她就站在越飞那群人的身後,像通常样被遗忘,就算穿著再好再贵的衣服,她始终都不可能成为他们其中的员。就是这样,安娜才无法释怀,无法不去反感那个同样另类,却到达A城就成功与越飞和谭埃伦等人打成片的鑫蕾。

鑫蕾从小就在英国长大,论家庭背景,虽然家里也是大企业,但和越氏和谭家集团相比根本不算什麽。相貌的话,鑫蕾五官分明,说不上绝美,但却让人过目不忘。她的风格偏中性,来到A城时就是那头齐耳短发,个性也是心直口快,似乎没有什麽心计。

安娜还记得,她第次见到鑫蕾时,鑫蕾便是那样指著她毛绒绒的貂毛大衣,完全不客气地说:“你知道那些皮草厂是怎麽对待那些小动物的麽?把它们养在小小的笼子里,然後需要的时候再把他们活生生地熏死,再残酷地将它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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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做成你的大衣。”

那时候的她想要反驳,想要回答鑫蕾做成她大衣的雪貂都是散养的,那是她父亲说的,有过幸福愉快生活的雪貂,才可以长出漂亮的貂毛,做成最上等的皮草。他们样用蛇皮用牛皮,那麽用貂的皮毛做皮草又有何不可?可是这并不能狡辩抵赖掉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为了她而死去的事实。所以安娜终究没有说什麽。

鑫蕾的话说得很大声,所以理所当然地就被越飞和谭埃伦听见了。他们对鑫蕾的话很感兴趣,因为整个A城现在都在穿皮草,而就是这样个独特的陌生女孩,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点出皮草的残酷。

“你真够直接的,和Fay真像。”谭埃伦坏笑著用手肘戳了戳越飞,挑眉问鑫蕾,“我不认识你,可是我很喜欢你的针见血。你叫什麽名字?认识了以後就做朋友吧。”

正常情况下,鑫蕾这样的人在A城定就是最吃亏的,因为在言语上会得罪人。可鑫蕾却偏偏不样,越飞等人反常态接受了她的直接,并且喜欢她的爽朗。他们欣赏她的独特,所以很快就接纳了鑫蕾。

“我叫鑫蕾。和你们做朋友可以,但是麻烦你们处理掉你们身上这些残忍的皮草大衣……”

那之後,A城上流年轻人之间的皮草就逐渐消失了……

安娜再次抬眼,从自己的思绪里逃离出来,看到了不远处正和越夫人并肩朝自己走来的鑫蕾。还是样利落干净的短发,鲜豔大红色的长裙,线条简单,但领口却用狐狸毛镶边,看上去摩登的同时又复古。

鑫蕾当年义正言辞的话再度如同录音带般再安娜的脑海里回放,安娜讽刺地咧开嘴角,轻蔑地笑了。曾经她多麽反感鑫蕾的直率和坦诚,多麽憎恨她的独特和惹人喜欢的另类。

如今,安娜似乎再也没有了可以反感鑫蕾的理由了,不是麽?

狭路相逢,也只有安娜才会无法释怀当年的说辞。

毕竟对於像鑫蕾这样的人而言,语言不过达到目的的工具,至於究竟需不需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想必那定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说到底,A城终究没有个诚实的人。

☆、鑫蕾(下)

Chapter。62

越夫人今夜的装扮比安娜要高调许多,虽然是安娜的生日聚会,但毕竟是在她越家大宅举行,她必须要以自己最好的姿态来迎接今晚将会发生的精彩好戏。想到此,越夫人轻轻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如同只高傲的天鹅般,笑了。

站在越夫人身边的鑫蕾看见这个颇有气势的笑容,心里警锺大作,也不知越夫人今晚上是打算整顿哪个可怜虫,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脖子周围的圈皮草,打算给自己找个离开的借口:“越夫人,Fay和Aaron他们呢?我也有年多没有再见到他们了呢!”

越夫人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越飞和安娜,她瞥了眼鑫蕾,随即换上副亲切和蔼的容颜:“你跟我来,越飞他没有少和我说你在英国时发生的事情,他定很想你的。”

鑫蕾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越夫人就迈出了脚步,快步从人群中穿越,来到了越飞等人的面前。

“啊,Anna原来你在这里啊。”越夫人副偶然遇见安娜的惊喜样子,仿佛见到安娜是件如此令她愉快的事情,“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越飞的好朋友,鑫蕾。”

鑫蕾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越夫人推到安娜跟前,她有些不自在地朝安娜点点头,没有上流间拥抱或握手打招呼的习惯,只有尴尬的个点头:“嗨。”

“嗯,你好。”安娜神情自若地抬首回应鑫蕾的别扭。

旁还搂著安娜的越飞本来是想要跟鑫蕾好好叙旧的,毕竟他也有很久没和她联系。可是鑫蕾在看见安娜之後表情就非常奇怪,似乎是在强忍著些什麽。

突然,鑫蕾还是忍不住打断开始和另个公子哥闲聊的安娜,她瞪著那双大眼睛,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不悦:“安娜你不认识我了麽?!”

安娜听见之後,瞬间脑子里的所有神经都崩断了。鑫蕾说什麽?!她问自己是不是不认识她了……鑫蕾怎麽可能会认出自己呢?她明明就做了那麽多的改变,从百公斤变成了现在的五十公斤前凸後翘偏瘦的体态,就连越飞和谭埃伦都没有认出她来,为什麽鑫蕾会……

“你太过分了,我们从小玩到大的!”鑫蕾难以置信地补充道,随即又说,“你忘记了麽?在曼切斯特北边的AstonVila的五号,你的对门!”

英国…曼切斯特…难不成,鑫蕾认识真正的AnnaChang?安娜脑子里飞快地分析著目前自己的处境。鑫蕾应该没有怀疑自己是假冒的,既然如此她和真正的AnnaChang估计也有段年份没有联系了,那样的话,安娜应该应付的过来。

思索间,安娜立刻灵机动回答:“记得啊,你是Leila啊。”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鑫蕾爽朗地笑了起来,她掐指算才想起自己和安娜断了十年的联系,顿时觉得世界真小,“我上次见你的时候,我才十二岁,你才十岁吧?”

安娜每听鑫蕾说句话,脑子里就多份可利用的信息。如果是十岁就和鑫蕾断了联系的话,鑫蕾又怎麽会那麽肯定她就定是她童年的对门AnnaChang?毕竟全世界名Anna姓Chang的华侨太多了。

“呵呵,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也不知道真正的Anna和鑫蕾到底是敌是友,现在真正的AnnaChang已经不在人世,安娜的情况还真的能够算是死无对证。

鑫蕾点点头,完全同意安娜的话,她仔细地打量了番安娜的容颜,叹道:“你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变得好漂亮,和过去完全不样呢!”

明明就是无心的话,可却就是硬是踩到了安娜的弱点。安娜假笑著回答:“哈哈彼此彼此,你也样呢。”从那个解决反对皮草的动物保护者变成完全融入A城上流的份子,也许这鑫蕾的真面目也说不定。

“你怎麽就会那麽肯定Anna就是你的对门呢?”不甘心被两个女人冷落在话题外的越飞插嘴问了安娜最想要问的问题。

鑫蕾这才想起越飞还在,她嬉笑著用拳头顶了顶越飞的胸口,算是打了招呼,又回答他说:“是若如告诉我的呢。请帖也是她转让给我的。她说Fay你交了个从小在Manchester北部长大的女朋友,又看到她脸书上填的小学,正好是我去过的那个小学,所以就问我认不认识Anna…”

安娜努力忍住自己随时可以出言不逊的欲望,她僵硬地勾起嘴角,机械化地问:“那若如现在在哪里呢?聚会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她人影呢。”

“你还不知道麽?”鑫蕾耸耸肩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安娜,“若如她心情不好,离家出走了。她有星期没回家呢。”

“你说什麽?!”这下换越飞著急了,这麽严重的事情他这个朋友怎麽没有听说过?

鑫蕾被越飞的大惊小怪吵得不耐烦,她皱起那对好看的眉头抱怨:“原来你不知道啊。若如打电话告诉我的,我以为她有告诉你。”

越飞根本不淡定,他咬牙切齿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算是搪塞敷衍地在安娜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下:“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安娜注视著越飞走远去人群外安静无人的角落,她也根本不知道杨若如离家出走的消息。这个女人心情不好,但不成是因为她们在小凡尔赛宫那晚的晚餐麽?

见安娜不再说话,鑫蕾理所当然地以为安娜是嫉妒越飞听见了杨若如离家出走的消息就急忙丢下她跑去打电话了,她副“我懂你”的样子拍了拍安娜的肩膀,安慰说:“别多想,若如对Fay而言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这点不会改变的。”

“特别?是因为初恋的关系麽?”安娜没有预料到鑫蕾会以为她是在吃醋,但却没有多过解释,只是打算随波逐流,看自己能不能够得到新的有用的信息,“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真的很了解越飞他们呢。”

鑫蕾听了安娜的话後愣,却又很快恢复自然,她爽朗地大笑:“哈哈,当然,我和Fay、Aaron和若如四个人可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呢。”

这句话真够容易让人误会的。安娜在心里讽刺,她故技重施,装出副妒妇的酸样问:“Leila,你这句话貌似有几分炫耀的成分在里面。”整个A城估计也只有鑫蕾会如此直接地说出这种会让人误会曲解的话了。

“不是炫耀,而是事实。”鑫蕾凑在安娜耳边,神秘地小声说道,“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你而已,以免日後你从别人口中知道後影响我们童年玩伴的感情……”

安娜点点头,示意鑫蕾继续说下去。

“我是Fay的前女友.”

安娜终於知道自己错得彻底。鑫蕾不是因为性格如此才会那麽直接地说出那些容易叫人曲解的话。

其实,自始自终,鑫蕾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引人遐想。

☆、诱导(上)

Chapter。63

越飞对著自己的手机干瞪眼,郁闷地走回安娜身边,丝毫没有察觉到安娜和鑫蕾之间的微妙气氛,他不耐烦地抱怨道:“若如的手机不在服务区之内,天知道她是去了哪里,Aaron那家夥难道都不著急的麽?!”

“这麽说来,是没有看到Aaron呢。”鑫蕾见越飞又回来了,十分灵活地跟著越飞的话题扯到了谭埃伦,“他们反正都分手了,Aaron也没有义务为若如负责人的。”

“你连他们分手的事情也知道?”越飞更加郁闷了。谭埃伦和杨若如分手之後的个星期他才从当事人的口中了解到此事,若不是当时情况特殊他又再三逼问他们不得不说明,要不然他们可能还会对他隐瞒更久。好笑鑫蕾远在英国伦敦念书还依然可以知道那麽多,甚至比他这个在A城与谭埃伦和杨若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知道得还要多。

鑫蕾从路过侍从的端盘上取了杯粉红色玫瑰红酒,理所当然地说:“嗯,我在英国的时候经常和若如通电话呢,她和Aaron分手後第时间告诉我的。其实她不告诉你,也有她的理由……”

言语中似乎是在暗示杨若如的动机,话虽说的隐晦,但安娜和越飞全都是知情人,自然就知道鑫蕾是在影射杨若如喜欢上了越飞的事情。越飞显然不希望当著安娜的面提起这些,他根本就不清楚其实安娜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他轻咳声转移话题:“你这次怎麽突然回国了?英国那里学校怎麽办?”

“我想家了。”鑫蕾喝了半杯玫瑰红酒,“很想你们,所以就决定回A城看看。”她再次仰头喝光了酒杯里剩余的酒,转头问安娜,“Anna你父母呢?我很想和伯父伯母聊聊呢。”

越飞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助冷菜桌:“喏,Chang夫妇他们就在那里。”

“那我就去和他们打声招呼了。”鑫蕾见好就收,絮叨完了就马上找借口离开,毕竟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知道了她所需要知道的,并且传达了她需要传达的。

安娜若有所思,道别了鑫蕾之後就直安安静静的,越飞这才察觉她的不对劲,於是关切的问:“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麽?”

“你怎麽都没有告诉过我,Leila是你的前女友?”安娜考虑再三,觉得继续扮演个吃醋的女友会更好,如果这样还能够离间越飞和鑫蕾之间的关系的话,那就更好了。

越飞不知道安娜是从何知道这件事的,但他也没有打算隐瞒什麽,坦白道:“我以为过去的事情既然都过去了,那就没有必要提起了。我是和Leila交往过,但那也是她去英国之前的事了。”

越飞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安娜也不是喜欢追究过往的人,毕竟要是说到过往,她才是那个隐瞒了切的人,而不是越飞。

“Leila去英国是年前的事,她既然是你的前女友就意味著你年内没有再和别的女人交往过。她去英国的时候,你还爱著她吧?”安娜没有想要咄咄逼人的本意,可是话出口却越来越像个没有风度的妒妇。也不知道是她潜意识里真的是在嫉妒越飞和鑫蕾,还是她天生就是个卓越出色的演员。

虽然他不喜欢安娜这种态度,可是安娜之前总是对他表现得有些若即若离,如今她这样的质问,是不是证明她很在乎他呢?

越飞再次将安娜搂进怀里,亲昵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个吻:“好了我的小醋缸,都是年前的事情了,如果还爱著Leila我会和你在起麽?”

安娜轻哼了声,继续维持她善妒的形象,没有回答越飞的话。

越飞哭笑不得,无奈为了讨好安娜只得从口袋里取出个白色天鹅绒的四方形小盒子:“生日快乐,本来应该在聚会结束再给你的,但我觉得你现在可能就会想要。”

安娜挑眉,嘲笑自己拜金的品质连越飞都知道,当无可奈何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就用礼物搪塞她。安娜心里是不甘心的,但面上还是喜笑颜开地接过那个漂亮的四方形小盒子:“这里面是什麽?”

“打开看看。”越飞满脸期待地催促说,他已经等不及看到安娜打开小盒子的神情。

安娜刚想要打开那小盒子,只听个中年男人低沈的声音响起:“越少爷!好久不见!”

越飞没有预料到中年男人的打扰,有些不悦,但还是非常礼貌地对男人点点头:“鑫先生,你好。”

“Anna小姐,祝你生日快乐啊。”鑫先生象征性地举了具酒杯,心里早就鄙视了安娜无数次,如果不是他的笨蛋女儿年前出国留学和越飞分手,那麽像安娜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孩也不可能会有机可乘攀上高枝。

“谢谢。”安娜十分客套地回应,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疏远的感谢。

鑫先生见安娜如此不识好歹,干脆直接无视安娜,他站在越飞面前显得更加矮胖,但为了体现年长辈分大,还如同长辈般拍了拍越飞的肩膀:“光阴似箭啊,你当年才多大,如今已经到了可以接管越氏集团的年纪了。”

“接管越氏集团我还不够格呢。”越飞打心眼里不喜欢鑫先生,即使他是鑫蕾的父亲,越飞也直没有喜欢过他,“我现在才22岁,要进入总公司还得再等几年呢。”

论资历,越飞是绝对没有能力现在就进入董事会的,但他也不著急,毕竟进了总公司就代表他必须完完全全地接管家族企业,而他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

鑫先生听了之後完全不同意越飞的说法,他干笑了几声回答:“越少你可不明白,今年是越氏集团董事会最薄弱的时候,因为年底就要重选越氏董事会的Chairman了,是少爷您进入总公司最好的时机。要不然你可得再重新等五年,那之後可会有很多变化的……”

安娜眯起眼睛,眼前的鑫先生真是危言耸听,就算是诱导也不带这样赤裸裸的。在古代的话,他这个举动绝对就是在引诱越飞这个太子爷谋权篡位,逼越程俊退位,让出统领越氏集团的宝座。

但越飞应该不会因为鑫先生的这几句话就有现在接管越氏集团的心思吧?

毕竟,旦越飞接管越氏集团,那麽不管他乐意与否,他都会深陷越氏这滩沼泽。

到时候,安娜和越飞就再也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了。

☆、诱导(下)

Chapter。64

“越少爷,你可不要多犹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鑫先生继续循循善诱,如同地狱来蛊惑人的恶魔,步步诱导越飞自己跳下万丈深渊。

安娜想要阻止,但是心里却非常好奇。她好奇越飞会不会因为鑫先生这样的几句话就被利益迷晕了眼睛,看不清事实。越飞应该不会那麽蠢笨,但是凭鑫先生的误导就放弃自己的自由,放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鑫先生我目前真的没有加入董事会的打算。”越飞清楚的知道越氏集团终究会是他接管的,所以这切都只是之间的问题,如果自己可以自由就些,那麽他还是情愿晚些再进入总公司。

鑫先生脸上笑容依旧,他好像早就预料到越飞会如此回答:“唉,没关系。等过了几年越少爷你进入了董事会,那我们鑫氏还需要少爷你多多照顾啊。”

他的阿谀奉承意图在清楚不过。安娜嗤之以鼻,没有想到A城上流还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巴结。鑫先生言语丝毫没有拐弯抹角,非常直接利落地指出要越飞包庇,给鑫氏特别照顾。

“鑫先生……”越飞刚想要拒绝却被鑫先生打断了。

鑫先生摇摇头,阻止越飞继续说下去,他接过越飞的话说道:“鑫先生老了,现在做生意不容易,如果越少爷可以答应鑫某的请求,那麽以後等越少爷接管了越氏集团,鑫某的公司就可以同归属在越氏集团名下。”

鑫先生明显是在为了自己的未来招靠山。如今的鑫氏公司日渐衰败,出不了五年公司就会彻底倒台。鑫先生多次找过越氏夫妇求救,可是越氏夫妇的心狠手辣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他们似乎铁了心想要等鑫氏公司破产倒闭之後再低价收购,让後再强取豪夺他公司里最有价值的核心技术。鑫先生怎麽可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家族历代的努力毁在他自己手上,所以他必须要拉拢越氏的新代继承人。如果鑫氏集团现在和越氏联手,那麽就会是未来双赢的局面,虽然越氏集团不会赚太多钱,但他起码可以挽救鑫氏的公司。

越飞有些动摇,他知道自己父母在商场上的惯用伎俩,他真的是很不喜欢这种需要的时候利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弃的做法:“鑫先生,请容我考虑段时间。”

“那是当然!”鑫先生如同抓住了棵救命稻草,他的眸子里全是喜悦和激动,“只要越少爷你句话,那鑫某必定帮助你进入越氏董事会!”

“嘘。鑫先生,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越夫人举办的聚会上。”安娜完全没有想要保护鑫先生的意思,只是纯粹在担心越飞的安危,虽然他们之间的谈话非常小声低调,但难免有有心人在偷听。

安娜的告诫让鑫先生收敛不少,他堆笑著给越飞鞠了躬:“越少爷,我知道你喜欢红酒,前些日子托人买到了瓶1986年的拉菲古堡,现在已经在你的卧室了。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完,他再次鞠了躬,缓缓消失在了人群的另头。

“他在贿赂你。”安娜针见血的指出鑫先生的目的,“如果你接受了他那瓶拉菲古堡,那麽就是变相接受了要帮助他们鑫氏公司的条件。”

越飞很清楚安娜所说的话,他自己心里也十分乱,但害怕安娜担心,所以装出副平静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我自有分寸的。”

安娜根本不相信越飞的话,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不让越飞跳进越氏这个大染缸:“越飞,我说过,我想要你做喜欢的事情。我希望你快乐。”不希望他为了权利和金钱变成如同越氏夫妇样的人。

“嗯,我知道。”越飞牵起安娜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爱恋地吻著她的指尖,“我和你在起就很快乐,你在我身边就好。”

“你会答应鑫先生的要求麽?”安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如果越飞和鑫家联手的话,那麽越飞就百分之百可能会接受越氏集团,到时候,她就不得不将越飞起拖下水,让他也成为受牵连的人之。

“我不会的。”越飞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他闭上眼吻住安娜的唇瓣,温柔地吸允她的唇舌,贪婪地用呼吸著她身上的香水味,“我会把那瓶拉菲古堡还给鑫先生的。”

安娜喜欢越飞这种慎重的保证。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百分之百的诚实,但从很大意义上来讲,安娜很信赖他。

“嗯,越飞你定要记住你说的话。”安娜从越飞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她需要越飞的保证,这是对她良心的种救赎,“你答应过我了,你会做你喜欢的事情。只做对得起自己的事情。”

越飞点点头,他没有意识到安娜的多愁善感,其实就算他有所察觉,他也定不会理解的。

不远处,越夫人正在向越飞挥手,示意越飞到她身边去。

越飞垂眼看见了安娜手上的白色小盒子,他脸神秘地叮咛道:“千万别在我不在的时候打开盒子。”他想要自己亲眼记录下她打开盒子後的每个表情。

说完越飞最後给了安娜个如同强心针般安稳爱抚的吻之後便去了自己母亲的身边。安娜站在人群的中央,回到A城之後,她都差点忘记了这里上流的些规则。

那些不被人诉说,却直存在的规则。

想起越飞去越夫人身边之前叮嘱的话,她垂眸看了看另只手中还紧握著的白色天鹅绒小盒子。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忽略越飞离开前的再三叮嘱,她轻轻打开四方形小盒子的盖子,里面赫然坐著枚设计简单的白金戒指。戒指的内环还刻有她和越飞英文名字开头的大写:

那是枚订婚戒。

☆、惊喜(上)

Chapter。65

傍晚的越家大宅内,音乐声谈笑声夹杂,除了最底层的大堂灯火通明之外,大宅里其余的地方都幽暗得很。越飞站在自己的卧室里,手里还握著那瓶六升装的拉菲古堡,心乱如麻。

从房间里还可以听见窗外昆虫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若不仔细倾听那声音就很容易被楼下的音乐声盖过。这样只属於自己的平静和安宁,越飞很享受。

1986年产的拉菲古堡,是所有红酒爱好者都梦寐以求的瓶红酒。这瓶最特别的地方莫过於在瓶身上有用金色的记号笔签上有美国第三任总统ThomasJefferson的签名。

越飞不打算答应鑫先生的提议,越氏集团终归是要他来接管的,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急於时。但这瓶红酒他却心痒难忍,所以他在纠结究竟应不应该收下这瓶红酒。

收下红酒的话,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他就是答应了鑫先生的offer,可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所以就是将红酒当做礼物收下,也应该没有太多问题吧?

就在越飞纠结之时,卧室房门被轻轻推开,个娇小的女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啊,总经理,我不知道你也在!”徐南茜个转身看见了越飞,连忙点头哈腰地行礼打招呼。

房间里没有任何照明,只有窗户外的月光投射进房间里的微弱光线。越飞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才发现是自己的秘书,这麽说来还是他邀请了子公司里的同事们,他今晚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说上话呢。

“Nancy是你啊。”越飞文质彬彬地朝徐南茜点点头,也没有问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卧室,只是等待著她自己解释。

徐南茜并没有解释自己出现在他卧室的原因,她看见越飞手中的红酒瓶眼睛亮,她上前几步仔细打量那瓶红酒,惊叹道:“这不是大拉菲麽!这上面还有ThomasJefferson的签名…这不会就是传说中最贵的那瓶ChateauLafite-Rothschild?”

“你懂红酒?”越飞很惊讶徐南茜的懂行,但惊讶之余却多了几分结识知己的喜悦,“A城懂红酒的女孩子不是很多呢。”虽然A城名门之後都会品红酒,但是真正去下功夫了解红酒历史的千金们都已经很少了。

徐南茜听後,满脸地期待望著越飞:“总经理,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兀,可是我可不可以尝尝看?”

越飞被徐南茜的话给逗笑了。她明明就是他的下属,上司拥有的东西她怎麽可以随便开口就来讨?在嘴里回味了几遍徐南茜所说的话,越飞只觉得她单纯可爱,他点点头破天荒地回答:“好啊,那就起品尝下世界上最贵的红酒。”

徐南茜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是冲动之下问的问题,见越飞开始好久没有回答,她还以为她惹他不开心了。没有想到她仰慕已久的总经理真的会请她起品红酒。

越飞弯下腰从书桌下的柜子里取出了两个水晶高脚杯,他熟练地打开那瓶红酒,在高脚杯里倒上了三分之杯的红酒。他拿起杯红酒递给徐南茜:“请吧。”

徐南茜确实懂得品酒,她将手伸到床边,在月光下将酒杯倾斜四十五度,观察酒杯中红酒的色泽。“真的是好酒,充满光泽又通透。”徐南茜身姿娇小玲珑,五官可人,像是个纯情的邻家女孩。越飞根本不曾预料到这种清纯的女孩也会像个妖娆的女人样品酒。

品酒,这种事情应该会比较适合安娜吧。越飞想著,晃了下酒杯里紫红色的液体,嗅了嗅那浓郁的酒香,抿了小口的红酒。

味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浓郁,反而多了几分不样的味道。越飞还在回味著刚下咽的红酒,却只见徐南茜略微泛红的脸色。他不禁纳闷,这才喝了小口酒,徐南茜就好似醉了的神情,谁会如此不胜酒力?

月光下,徐南茜的脸还泛著晶莹的光泽,她面色潮红,漂亮浓密的眉毛紧皱,樱桃小嘴微张,大口地呼吸著口气。她的眼神早就迷离,只觉得呼吸变得紊乱,口干舌燥,她仰头又将酒杯中剩余的红酒意饮而尽。

越飞觉得红酒的口味差得匪夷所思,好像是被人掺兑了什麽别的,就那样三分之杯下肚,他都能很肯定这酒绝对不是原品。酒的味道偏酸偏淡,虽然色泽晶莹,酒还泛著果香,可是味道绝对骗不了人。鑫先生看来是拿了假酒来搪塞忽悠他。

就在越飞想要气冲冲地下楼找鑫先生理论番时,越飞忽然感觉房间里气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攀升,刚才在他眼前和副无辜纯真样子的徐南茜脸上竟多了几分妖媚。下腹突然发热,他感觉自己的下体在不受控制地胀大,理智好像也点点被侵蚀,站在他对面徐南茜的脸也逐渐和安娜精致的容颜重合……

“Anna,你可有看见过越飞?”越夫人打断正在和宾客攀谈的安娜,问道。

安娜心下疑惑:“没有啊,越夫人你刚才叫他之後我就没有看到过他。”

越夫人副茫然不解地摇摇头,她勾起安娜的手臂,佯装熟络亲昵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孩子跑去了哪里,女朋友过生日怎麽可以把她丢在边呢。”她加重了那个『丢』字的发音,说得安娜真的是个被越飞抛弃的玩物。

安娜没有接话,她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不安些什麽。她不知道为什麽,只是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黑夜般吞噬著她,两年前父亲消失後的那种无力感又涌上心头。

☆、惊喜(下,双更)

Chapter。66

安娜脑海里再次出现越夫人得逞的笑容,还记得她说“那就这麽说定了,生日聚会我会手包办的……”越夫人究竟是为她策划了什麽样的惊喜?安娜现在是点都不期待。

“这样的话,我们就起去找他吧。”越夫人根本不容安娜拒接,大步地拉著安娜离开了人群,像是知道越飞会在哪里般,直接来到了越飞卧室的门外。

“叩叩”越夫人敲了几下,不等房间里有所回应,就打开了卧室的房门,“越飞,你在麽?”

打开房门後,扑鼻而来的便是那股欢爱後特有的汗水味,房间的地板上到处散落著男女的内衣和外衫。床上原本半躺著的女人听见了动静,急忙跳下床扯著被单遮挡住自己胸前的春光。

安娜进入越飞的卧室之时,入眼的就是用雪白的床单围著自己赤裸身体的徐南茜。她面色依然还殷红,脖子上还有著零星的吻痕,嘴唇也有过被人狠狠吸允过的痕迹。

胸口像被人压了块巨大的石头,安娜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胸腔缺氧,脑袋里有什麽轰得下爆炸了,让她根本无法专心思考整理所发生的切。

“你是谁?怎麽会在这里?!”越夫人抢先惊声叫道。若是有别人在场,看到越夫人的这般神情和语气,定会以为她和所发生的切点关系也没有。

“我…我,我是总经理的秘书…”徐南茜见到了越夫人和安娜,连忙弯腰捡起了自己散落了地的衣服和内衣,她吱吱唔唔地解释:“我们醉了……”

安娜听後,视线飞去了越飞书桌上的那开过瓶的拉菲古堡,和那两只高脚杯。藏蓝色的瓶身段深段浅,不难看出酒瓶里还剩余了很多酒,两个人估计也只喝了那麽杯的量,怎麽可能会喝醉?

徐南茜想要叫醒越飞,让他为自己做主。还没有走近床边就被越夫人低声喝住:“不准吵他!他也是你能碰的麽?”

安娜漠视著眼前的切,视线再度飘回还在床上熟睡的越飞身上,杯红酒下肚就能够让人乱性,除了春药,安娜也就想不到别的了。

徐南茜低著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想便是极其委屈,我见犹怜的样子。她满是爱恋地回望了大床上越飞俊俏的侧脸,瘸拐地走到房门口。引人无限遐想刚才的性爱是多麽激烈,害她连腿都合不上,走路还如同个跛脚的老太婆。

“夹紧你的腿,别忘了你还在越家大宅。”越夫人冷声说道,语气里的轻蔑与不屑顾让徐南茜震。这个越夫人心机太深,明明就是她叫自己来越飞的卧室,还说只要和总经理上了床,就给她在总公司秘书室工作的机会。

徐南茜低著头,转而对安娜说:“Anna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什麽不是故意的……”

安娜身侧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镶嵌在肉里。这切和越夫人脱不了干系,要不然越夫人也不会心血来潮要为她过生日,更不会在如此巧合的时机下硬是拖著她来找越飞。

越夫人根本不买账,知道徐南茜是在做戏便愤恨地代替安娜警告徐南茜:“管好你的嘴,今日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点风声,我会让你後悔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句话戏里戏外都成立,如果越夫人和徐南茜的这个交易败落,那麽他们都会成为A城最炙手可热的八卦话题。

徐南茜心里鄙夷越夫人但她却依然不得不继续低头呜咽:“我知道了越夫人。”说完,她再度留恋不舍地望了眼床上的越飞,离开了房间。

真讽刺,这切都是越夫人人自导自演的。春药是她让佣人在红酒里下的,徐南茜也是她出钱安排。安娜终於算是明白了越夫人当初执意要为她展开生日聚会的理由了。

这就是越夫人准备给安娜的生日礼物。个隐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颊上。这便是越夫人给她的羞辱。就在她以为越夫人承认她,开始接受她的时候,再上演这出戏码,这切都是做给她看的。为的就是要证明她越夫人从来没有把她安娜放在眼里。

安娜不得不再次对越夫人的心计与狠毒佩服得五体投地。

“Anna,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如果无法原谅,无法无视,那麽就请你离开他。”越夫人温文尔雅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好似房间里淫靡又暧昧的味道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正色对安娜说,“这就是越家男人给予的爱情,A城里的爱情也是如此,你早点认清事实吧。”

“越夫人,如果真是想要我离开越飞,这麽大动干戈设计自己的儿子,何必呢?”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句话的安娜终於开口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越夫人装傻,她脸的震惊,仿佛安娜的话是对她天大的侮辱:“你、你难道觉得是我策划了这切?”

“越夫人,既然是你送的礼物我便没有拒绝的余地,但即使收下,我也不得不坦白,这礼物糟糕透了。”安娜走到床边,优雅地跪坐在地上,轻柔地抚著越飞蓬松的头发,打量著他的睡颜,“别低估越飞的智商,就连我都能察觉到是越夫人你手设计的闹剧,越飞醒来之後,怎麽可能熟视无睹,装作切都没有发生?”

安娜的冷静沈著让越夫人非常意外,她从来没有看出来安娜如此沈得住气,举止大气,却给她种心里发毛的错觉,仿佛安娜正在酝酿什麽更加恶毒的计策好来报复她。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越飞我从开始就没有同意过。我若是反对,越飞只会更加倔强地和我对著干,所以我只能从你入手。”越夫人见安娜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蠢笨,便将话挑明直说:“Anna,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不适合越飞,也不适合做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所以请离开他。”

现在如果她再不把话说清楚,那麽就是对安娜更大的羞辱了。越夫人相信,如果安娜是个聪明人的话,定懂得她的离开会换来张尾数很长的支票。

“越夫人,这不是成全。”熟睡中的越飞根本就不知道他身边正在上演什麽,安娜倾身在越飞的唇上主动落下个轻柔的吻,她转正身子直视越夫人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是越夫人从未见过的严肃,“这是妥协。”

她必须要将立场表明清楚。她并不是主动放弃越飞去成全越夫人的,而是因为越夫人的逼迫而妥协的。

“我会离开越飞的。”虽然,这与她计划的很不样,但这下,早就告诫她要离开越飞的叶晨和潘婶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越飞终究还是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根本就不能够改变他会成为越氏集团总裁的事实,所以现在对於安娜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越飞。而且,就算越夫人不提起,安娜迟早也是必须要离开越飞的,谁叫越飞犯下了那个最可怕的错误。

安娜不知道自己在看见徐南茜在越飞卧室里的那瞬是感觉是什麽。也许是对越飞选择的失望,也许是因他出轨背叛的愤怒,但她却就是不愿承认那最明显的心痛。

她最痛的根本不是越飞与徐南茜的出轨,而是越飞接受了鑫先生贿赂的事实。

那瓶拉菲古堡,终究是注定了安娜与越飞日後敌对的命运。

☆、慰籍

Chapter。67

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嘴角的笑容扯得快要僵住了,安娜微笑著鞠躬,礼貌地送走了在越家大宅里的最後位客人。

“今晚,还真是幸苦你了Anna。”越夫人见宾客走远之後语气讽刺尖锐地对安娜说,“明早我就叫佣人帮你收拾东西,我帮你在市中心新租了套公寓,离你未来上班的地方很近。”

“还真是麻烦越夫人您费心了。”脸上的肌肉早就僵硬的没有了感觉,安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什麽样的心态,笑著撑过了这该死的二十岁生日聚会。

她今晚是没有力气再牵强的笑了,安娜随手拿了根披肩罩在自己不怎麽保守的礼服外,走进了越家庄园後方的森林。

安娜看了看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点了,她却毫无睡意,只想要个人散散心。她是真的需要冷静下来。因为她的主管判断失误,她已经错过了很多扳倒越夫人的机会,现在她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

提到失误,安娜苦涩地咬咬牙,她最大的失误就是信赖了越飞,错估了越氏在越飞心中的位置。她居然还傻傻以为越飞会潇洒地放弃越氏集团上亿的资产,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没想到,越飞终究还是选择了越氏集团。

安娜不应该忘了的,越飞就是这两年来改变再大再多,他终究还是冠以了越氏之名,是越氏夫妇的儿子。她实在是太天真,天真地错认为他会不样的。

“终於找到你了。”谭埃伦在安娜生日聚会开始後就直在,可是无奈遇上了太多熟人,直没有机会单独和安娜见面聊天,聚会的开始安娜还好好的,到了後半场越飞不见之後,安娜的脸色就直很不好看,虽然直努力强颜欢笑,但谭埃伦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我在poolhouse里等了你个锺头呢,聚会结束你都不累麽?怎麽跑到这里来了?”

“我不累。”安娜疲惫地说著,丝毫没有任何可信度,她那双灿烂明媚的眼睛下有著圈暗沈,与其是在回答谭埃伦,她倒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谭埃伦手里抱著箱六听装的啤酒,在安娜身边的空地盘腿坐下,他拉了拉从她肩膀上垂荡下来的披风:“喏,坐下。”

安娜本是不打算久留,但却无法给自己想出个现在回越家大宅面对越夫人和越飞的理由。她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就见越飞。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暴露自己受伤的事实。A城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她旦暴露弱点,那麽那些虎视眈眈的猎食者就会有机可乘。

“你说……你和越飞是不是很像?”安娜突然开口道,她的目光有些涣散,看上去多了几分悲伤和空洞,“你在若如过生日的那天和个服务生偷情,越飞也就选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和自己的秘书出轨。A城的男人,真的是个比个贱……”

“你说Fay他出轨?这不可能啊?!”谭埃伦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越飞上个星期还脸严肃地说和安娜是认真的,他还听说越飞为安娜买了个订婚戒,这完全就是个陷入爱恋中的男人应该有的表现,那他怎麽还会去和自己的秘书有腿?虽然他很了解越飞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可没有忘记越飞和他在安娜的立场上是竞争对手,所以他改口道,“Fay他也太过分了……”

安娜感觉自己的腿也没力了,双腿不再有可以支撑整个身体的力量,她缓缓跪坐在地上,光线虽暗,但她能够分辨出自己正坐在大片柔软的苔藓上。

“我运气真不好。若如过生日那天撞破你就算了。居然在我自己生日上,撞破我的男朋友和小秘书上床……”安娜嗤之以鼻,回想到越飞房里的那瓶红酒,她的心就更加抽痛,“虽说是被人下了药。但如果,他没有去打越氏董事会得主意,那什麽都不会发生的……”如果他没有接受那瓶红酒,如果他干脆放弃继承越氏集团,那麽他们以後就不会必须成为敌人了。

谭埃伦听了之後头雾水,但是还是听明白了最

关键的部分。安娜的意思是,越飞被人下了药,和秘书出轨之後被安娜撞见了。可是这时间也太巧合了,还偏偏在安娜生日,谋划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是有何用意?

“你很伤心麽?”谭埃伦俯下身,将安娜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唇离安娜的额头很近很近,他呼出的热气全都打在她的眉心,让她感觉很温暖,“既然伤心的话,为什麽不哭?”

安娜楞了下,随即摇摇头:“我怎麽会为了越家的人掉眼泪?”

谭埃伦没有明白安娜话中隐藏的意思,但他似乎潜意识里认定这件事和越夫人脱不了干系:“是不是越夫人找你说什麽了?”

“她告诉我,A城的爱情都是个样的;欺骗,背叛,欲望。如果我没有办法接受,我就得离开越飞。”安娜轻声叹息,越夫人这能否算是有感而发?毕竟越夫人和越程俊的爱情就是如此。这好比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船长给初上水的菜鸟水手的忠告。虽然刺耳像是恐吓,但句句属实,且是亲身经历。

谭埃伦熟悉女人,知道所有女孩子在经历男友的背叛之後是最脆弱的。他低头亲吻安娜的眉毛,爱恋的用唇瓣轻轻拂过她的眼睑,她的鼻梁,他边吻著她,边用他那好听性感的声音安慰说:“别多想了,哭不出来,只能证明你不爱他。”

但愿如此。安娜自嘲地心想,说不定是因为她天生蛇蝎心肠,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无法挤出滴泪水。平日里和越飞相处装可怜时,那泪水总是如同断线的珠子,不停往眼眶外外掉,如今明明心里不舒服,脑子又混乱的情况下,她却没有点想要哭的欲望。

“Anna,A城不适合你。”谭埃伦捧起安娜小巧的下巴,虔诚地吻上她的唇,他浅褐色的眼眸眼神真挚,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和风流世间的调侃,除了认真之外,似乎就真的没有别的了,“和我走吧,我们起去Paris。”

安娜不理解谭埃伦的提议,她不著痕迹地挪开自己嘴巴与他双唇的距离:“为什麽要去巴黎?你的工作,你的家人怎麽办?”

“法国的家奢侈品公司请我去做法务顾问。”谭埃伦将怀里的安娜抱得更紧了,他第次那麽清晰的体会到渴望和个女人起生活的感觉,“你还没给我答复,我刚在问你,要不要和我起私奔?我们起离开A城,去法国巴黎,我们可以起做任何事情,无拘无束……没有谭家,没有越家,没有任何规则拘束,我们将会是自由的。”

原来,二十世纪也有人会用私奔这个词。

安娜觉得自己的心在哭,但脸上好像却是笑了。

私奔,多麽不负责的词语,真的就如同谭埃伦的人样自私自利,我行我素。

安娜终於明白,谭埃伦的这生,最重要,最想要守护的,是他的自由。

☆、戒指

Chapter。68

“你在和我开玩笑麽?”安娜不喜欢自己的患得患失,她对谭埃伦曾经抱有过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的,如今他就在自己的面前,脸严肃的让自己和他私奔去法国,这对她而言是匪夷所思的。

谭埃伦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并不是时冲动,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在法国的切。“我很认真的,Anna。Paris是个很美丽的城市,你会爱上那里的。”

所以,谭埃伦要她放下在A城的切,不顾自己父母的意愿,不顾越飞的感受,不顾A城其他人的想法和说辞,跟著他起去法国巴黎做对野鸳鸯?安娜有些恍惚,心里的某个地方叫嚣著: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了谭埃伦,那麽她就可以像小时候幻想的那样。和自己从小长大都仰慕的王子起,在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那样,她就不会再执著於为父亲复仇。不用再给自己扛起那麽多的责任,不需要再装成是另外个人,过得那麽辛苦。

安娜感觉自己的手不听大脑使唤地在颤抖,她抬眼对上了谭埃伦的视线:“你爱我麽?”

“爱。”谭埃伦重重地点头回答。爱这个字对谭埃伦来说意义绝对没有那麽神圣。谭埃伦爱他的衣服,爱他的工作,爱他的生活。他爱很多事物,也爱很多人。这种爱,和安娜要的,似乎不是同种感情。

他认识AnnaChang才多久?和若如分手又才多久?前几个星期还因为杨若如和他分手肝肠寸断的,现在怎麽可以信誓旦旦地地说爱她?

安娜轻笑:“鸡同鸭讲。”虽然,从谭埃伦的嘴里听到“爱”这个字是她不曾预料的。

话出口,她才发现她骂谭埃伦的同时竟然将自己也起骂了进去。不过,用鸭来形容谭埃伦在适合不过,他滥情,不过将身子给了几个男人却依然还喜欢他这个多情的混蛋的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安娜不禁又自娱自乐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吧。”谭埃伦仪表非凡,所以就连嗔怒的样子也很帅气,他递给了安娜听啤酒,“你有喝光听啤酒的时间考虑。”

安娜哭笑不得地接过还有些冰凉的听装啤酒,她打开易拉罐,灌了自己嘴巴的啤酒花:“我需要更多时间。”

谭埃伦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轻咳声正色道:“我们趁著还年轻,可以做些年少轻狂的选择时,就应该凭借著自己的直觉去做。冲动点没什麽不好的,你考虑得多,错过的也多。”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安娜不满谭埃伦脸正经还和自己不负责任地瞎掰,她反驳说:“我们就活那麽辈子,正因为我只年轻次,所以我若是做了错的决定,到时候後悔都来不及呢。”

“我不会让你後悔的。”谭埃伦拉开啤酒的易拉罐,将铝制的拉环捏在两指之间,“我知道Fay给你买了个订婚戒指,这个虽然比不上,但等我们去了法国之後我就帮你去买最好的。”

安娜盯著谭埃伦双指间捏住的那枚拉环,心跳飞速地加快:“不要给我任何保证……”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保证什麽。她已经对他失望太多次了,已经足够。

同样的错误犯了那麽多回,若是再犯,她如何能对得起自己?

“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谭埃伦将戒指推进安娜纤细的中指之上,他握著安娜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温暖她阴冷的皮肤,“这不是拘束。我也不喜欢束缚。我们不应该成为彼此的牵绊,我可以想象我们在法国的生活会多完美。”

安娜看著自己左手中指上廉价的易拉罐拉环,想起越飞和谭埃伦在小凡尔赛宫那晚的谈话。当年,谭埃伦为了和父母谈判自己未来的去向,不惜利用手段骗她,将那个装有摄像头的蜡烛台给她,让她转送给父亲。这切的利用和欺骗,仅仅是为了他的自由。

想到当年父亲的落败同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安娜的心就更加绞痛,她真的无法原谅让她经历这些痛苦的人们。她必须要留下来,留在A城,解决两年前没有解决,没有圆满的事情。

安娜低声问谭埃伦,这是她的最後个问题:“如果爱情和自由必须只能选择样的话,你会选什麽?”

谭埃伦迟疑不决,自由是他生活的部分,他生来不愿意被人管制。爱情并不是他生活的首要,自由才是。可是眼下这个关头,安娜似乎很重视他的回答,权衡半天,他还是坦诚地开口说:“样重要,我两者都不会放弃。”

安娜原本就没有报期望,她惊喜的发现没有期待,她就不会失望,就不会有可恨的悲伤感。谭埃伦的回答就如同她所猜测的般模棱两可,可他心中的答案她亦早就知晓。

鱼与熊掌终究不能兼得。谭埃伦太贪心,两者都自私地想要拥有。

安娜仰头喝下啤酒罐里的最後大口啤酒,她侧头凝望谭埃伦坐在她身边随和平静的身影。她心中的谭埃伦,就以这个形象直出现好了。他从未属於她过,就算现在机会近在咫尺,他也不曾属於她。

虽然,很希望儿时的奢望成真,但安娜真的不敢赌自己的魅力为让谭埃伦在法国对她死心踏地,她也不会後悔放弃复仇和他私奔的这种冲动举动。

她终究是看透了谭埃伦这个男人。

谭埃伦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

自由和爱情相比,自由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谭埃伦自始至终,最爱的人都是他自己。

“你的回答呢?”见安娜手中的易拉罐空空如也,谭埃伦心急的渴望知道她的答案。没有个女人会拒绝他,没有个女人会对他说不的。

安娜紧紧握住手心,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成扁平又带棱角的形状:“好啊,就私奔吧。”

这次,她也要谭埃伦体会下那种被给予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又被人狠狠打入现实世界的痛苦。体会下,她从认识他之後就日复日再不停重温的折磨。

谭埃伦欣喜若狂,他捧住安娜的後脑勺含住她的双唇激烈地深吻,通过唇舌传递他的喜悦。安娜爱恋温柔地回应,用尽自己心里对谭埃伦所剩的最後些情感。谭埃伦并不知道,那是个告别吻。

安娜笑著离开谭埃伦的唇,扬起戴著拉坏戒指的左手用法语说:“Jet『aime。”(我爱你。)

谭埃伦,我不爱你了。

☆、分手

Chapter。69

头疼欲裂,自己是在哪里?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睁都睁不开,他这是睡了多久?

他之前似乎是在和徐南茜喝红酒,然後喝著喝著安娜居然出现了……

他和安娜?想到这里,毫无睡意的越飞掀开被子,自己的下身竟什麽都没穿!他隐约感觉事情有些古怪,四处张望了下,自己的卧室里空无人,根本没有安娜的影子。

墙上的时锺嘀嗒,已经凌晨三点半了。越飞惊讶地发现他竟然睡了五个小时,那意味著他错过了二分之的生日聚会……可安娜不是和自己在起的麽?她为什麽没有叫醒他?

越飞百思不得其解,他穿戴好衣物,纳闷地捡起床边的个米黄色文胸。

安娜的胸围越飞了解,眼前文胸的罩杯他目测小了两个尺寸,明显是个娇小女人的内衣。越飞下意识地想到了玲珑迷你的徐南茜,太阳穴越发胀痛,不安的感觉逐渐强烈了起来。

他应该要怎麽解释除安娜之外女人的内衣出现在自己的床边?

越飞无奈地发现他竟然连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都没有。

记忆还是有些混乱,房间里还弥漫著股陌生女人的香水味,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安娜的香水。越飞恼羞成怒地低声咒骂了句:“该死的。”

对了!酒!越飞飞速跑到自己的书桌台前,那瓶拉菲古堡原封不动地摆在哪里,瓶子边还有两只剩余些红酒的高脚杯。越飞拿起其中的个高脚杯闻了闻杯中的酒液,这红酒完全和普通的上等红酒无差异,但是味道……

越飞回想起这红酒诡异的味道,心中充满了更多的疑惑,他检查了下红酒瓶的瓶塞,木塞上有个小小的洞口,好似个尖锐物品曾经刺入过的痕迹。这明显是用针筒下药时留下的证明。

越飞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至於下药的人和目地,越飞则有个可怕大胆的猜想,这个假设逐渐占据他的思维,让他毛骨悚然。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越飞二话不说便冲出了房间……

告别了谭埃伦的安娜刚进越家大宅的门,迎接她的便是阵阵清脆的陶瓷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个接著个,砸东西的那个人似乎点不解气,砸东西的速度更加频繁,力道更大,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将家里所有值钱的易碎品都砸的粉碎。

“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我?!”越飞举起个意大利威尼斯手工吹制而成的花瓶,狠狠地摔向客厅的大理石瓷砖,“我是你的亲儿子!你怎麽可以给我下药?!”

客厅的另头,安娜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中年女人严厉的批评:“你瞧瞧你现在是什麽样子?如果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的话,就给我停手!”

“我什麽样子?”越飞气得怒火中烧,他随手又拿起茶几上的个琉璃烟灰缸砸在墙壁上,撞掉了雪白的墙壁上的块油漆,“你为什麽会给我下那种药?你做的是个母亲会对自己儿子做的事情麽?!”

越夫人理直气壮,完全不将越飞控告当作回事:“你若是没有接受鑫家那老狐狸的贿赂,没有喝那瓶红酒,那这切都不会发生。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如此心急得想要加入董事会,居然还想著联手外人在越氏集团最有可能动荡之际乘虚而入!”

越飞根本就没有答应鑫先生的提议,他只是接受了那瓶红酒而已。越飞清楚的知道,这就是越夫人的狠心之处。她的这招无非就是要告诉越飞,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冲动和不负责付出代价。越夫人误以为越飞接受了鑫先生的提议,所以要惩罚他对家族的不忠诚。

“这就是你给我下药的理由?”越飞对越夫人失望至极,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在你和父亲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个儿子吧?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

必须要靠外人的帮助得到越氏集团?”

越飞悲哀地笑了,他抬手想要用拳头打碎挂在墙上的面落地镜,却被安娜制止了。

“你够了。”安娜平静的声音让越飞安心,可是她冷冰冰的神情却叫越飞陌生。

越飞只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对

她道歉,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将在原地,想要说的许多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了。

安娜见客厅地上的瓷砖上到处都是玻璃和陶瓷的碎片,雪白的墙壁上还有块墙壁被重物撞击後掉了漆,留下个凹槽。“你现在真像个疯子。你毁了我的生日,现在还想要毁了你的家麽?”

不,不是这样的。她必须要听他解释。越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安娜硬生生地打断。

“你想要和我解释些什麽?解释你和你秘书上床是因为被人下了药麽?”安娜残酷地不给越飞任何解释的余地,她狠下心不去直视越飞的眼睛,“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必解释。我早知道了。”

安娜从手包里取出个四方形的白色天鹅绒小盒子,塞进越飞的手里,继续用那平和得可怕的语气说:“分手吧。”

越飞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心跳声声比声响亮,回绕在耳畔边,挥之不去。他原本打算今晚和安娜求婚的,想要告诉她自己这半个月有多麽快乐,和她在起时有多轻松幸福,希望她可以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没想到,他心牵挂的女人居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我不同意。”越飞发现自己声音在颤抖,他的害怕,失去安娜的恐惧迫使他再次大声地重复了自己的话,“我不同意!”他将白色的小盒子又重新放回安娜的手心里,感情不能够退货,安娜不可以说分开就分开。

“我们真的结束了。”安娜垂眸,害怕泄漏此时此刻自己的真实心情。她自己都害怕承认她会舍不得,她会心疼越飞,她会不忍心伤害他。“不是因为你出轨所以才和你分手的……”

安娜转头看向不远处正站在厨房看好戏的越夫人,对越飞解释道:“你答应过我会做你喜欢的事情的。可你让我失望了,当你接受那瓶鑫先生送的红酒时,我们之间就结束了。你母亲说的没错,你们越家男人给予的爱情就是这麽让人无奈。”

越飞摇著头,嘴里喃喃地说著:“不,不是这样的。”安娜的话如同刀子,刀刀地划在他心口,痛得他无言以对,只能独自面对鲜血淋漓的内心和伴随著愤怒向他汹涌袭来的自责,“等你自由之後,不需要在你父母的掌控之下生活的那天,你再来找我吧……”安娜回过头正对著越飞,强迫自己露出个微笑,却在看见越飞的神情之後再也无法逞强佯装笑容。

安娜感觉空气凝重得快让她窒息,她无法继续再和越飞相处在同个空间。她咬牙,当著越飞的面将那白色的小方盒扔在地上,小盒子里的那枚戒指掉落了出来,被瓷砖上的玻璃陶瓷碎片埋没。

转过身大步朝著大门,无视越飞黯然的脸色,她落荒而逃。

安娜根本无法面对越家大宅里的那个越飞,那个从小就喜欢恶劣地欺负她的男孩,说她土说她爸暴发户,叫她肥妞的那个越飞……

他哭了。

☆、喜事

Chapter。70

阳光明媚的周六,风和日丽本该是个全家外出郊游的好日子,但杨家和谭家的人却定不那麽认为。谭家豪宅内,那几米长的沙发上坐著两家坐卧不安的长辈们。

沙发前站著对相貌出众的年轻人,两人都低著头,声不吭。

“你…你再说遍?!”杨家老太爷年过七十,已经是把老骨头了,他颤颤巍巍地指著杨若如,破口大骂道,“我怎麽会有你个伤风败俗的孙女!?”

“爷爷……”离家出走个星期的杨若如消瘦苍白了许多,她的眼睛还很红肿,显然是狠狠哭过的关系,“我真的知道错了……”

谭埃伦的父亲也是脸凝重:“若如,你可确定这事?有做过检查麽?”

杨若如依旧低著头,她委屈的点点头,乖巧地回答谭埃伦的父亲:“已经做过好几次孕检了。”

“C『estpasvrai!”谭埃伦气急败坏地用法语嚷嚷了起来,他完全不相信杨若如的话,“你怎麽可能怀孕?你每天都吃药的啊!”再说他们分手之前的两个月都没有再上过床,杨若如怎麽可能会怀孕呢?

谭埃伦不负责任的话激怒了杨家太老爷,老先生啐了声,山羊似的胡须抖了抖,“不像话!这种话你怎麽说得出口?还是男人麽?”

杨若如心虚地撇了谭埃伦眼,她怎麽可能告诉自己的家人真相?:“分手前的两个月就断著吃了…可能最後晚运气不好就……”

那时候他们都没有上床,所以她理所当然就停止吃了,也就是那个月,她外出晚上时冲动和不应该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星期前她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无法接受事实的情况下离家出走。

毕竟这里是A城,杨家又是A城上流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她未婚先孕的丑闻传到媒体,那麽她定会被逐出家门的。其实未婚先孕不是最可怕的,令杨若如担心的是媒体会为了孩子的亲生父亲而追缠不休,这样的话,对小孩子会是更大的伤害。

即使这个孩子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可那毕竟是条生命,而且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可能做人流去打掉这个活生生的小生命。所以,谭埃伦成为了杨若如唯的救命稻草。

如果谭埃伦可以和她奉子成婚的话,那麽孩子就能有个完整的家庭,对体面的父母,她的切担心就不会存在了。

“不可能!”谭埃伦和杨若如的最後晚是在两个月前,要他相信孩子是杨若如在吃药的情况下怀上的,他怎麽样也不会相信,“不行,我得做亲子鉴定,必须要做DNA鉴定!”

杨若如害怕真相暴露,同时又不敢强烈反对,怕引起帮长辈们的怀疑,只好垂著头黯然伤神地小声抽泣:“呜…Aaron,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我?我们曾经明明那麽相爱的,你怎麽可以现在因为我有孩子就不要我?”

“若如,我终於见识到什麽叫恶人先告状了,分手是你先提的,当初你和我怎麽说的?现在有了孩子就想要把我绑住?你做梦!”谭埃伦怒极反笑,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去看杨若如,以免自己会真的忍不住走了之。

谭埃伦的父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呵斥批评谭埃伦的放肆,随即向杨若如保证道:“若如,你是个好女孩。谭伯伯为你做主,你就做亲子鉴定证明给埃伦这个混小子看。只要是他的孩子,那麽他就会立即娶你进门。”

杨家年纪大些的长辈们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杨若如搓著手心,脸上的笑容早就僵住:“全听伯伯的。”

谭埃伦轻哼声,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他几乎可以确定。无妨,DNA测验只能让杨家那群老古董们见识到杨若如其实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抱著这样的想法,谭埃伦也同意了自己父亲的提议。

谭家的私人医生取了谭埃伦和杨若如腹中胎儿的DNA之後送去了A城最大的医院化验结果。亲子鉴定的结果会在最快速度下用传真的方式发给谭家豪宅里的众人。

小时後,在众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的时候,杨若如的继母唐美惠抢先发现传真机接收到的鉴定结果,她大声念出纸上的结果:“鉴定结论,从上述结果可以看出,在DX628S,PENTAE,CSFIPO,D13837,FGA等遗传基因座上,胚胎与谭埃伦的基因相吻合,双方为父子关系。”

谭埃伦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麽可能呢?

杨若如听後也非常惊讶,不过她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笑著扑进谭埃伦的怀里:“Aaron,太好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谭埃伦呆若木鸡,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他不会是个好父亲,更不可能会是个好丈夫。他天生就不应该是被束缚的人,杨若如怎麽可以用婚姻和孩子为由囚禁他的自由……不行,他必须要找安娜,尽快离开A城!

“真的是太好了!恭喜啊!”杨家的所有长辈们都纷纷像谭老爷和杨家老爷道喜祝贺。

谭埃伦脸色苍白地推开杨若如,失魂落魄地离开谭家豪宅。没有人注意到谭埃伦的离开,因为他们都忙著挑好的日子决定谭埃伦和杨若如的婚礼日期。

杨若如偷偷跑到阳台上,她取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个号码:“为什麽要帮我?”

对话另头的人没有回答。

“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怎麽会能够篡改亲子鉴定?”

对方依旧是沈默。

“无论如何,”杨若如真心实意地感激道,“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你救了我孩子的未来。”

对方如同刚才般安静了半晌,随後才缓缓回答:“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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