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1）
“莫…”
“好了！我决定的事情谁劝都没有用，你们也不要劝我。妖精，你的心事愿意说吗？”
我不看亚洛，目光落在始终沉默的妖精身上。
“我没有心事。”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还是不愿意说吗？那就让我来说。”
骗我有什么意思吗？
“莫儿，我……”
“不要叫我莫儿，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真是把我当成傻子吗？”
看着‘妖精’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我的胸口很闷。
“妖精，不，或许我该叫你“狞阎”还是“素谚””
望着他因震惊而有丝慌乱的眼神，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刚开始，我也被你骗了，可后来我越想事情越不对劲，直到给你净身时你看到你的疤，除了心疼我还很疑惑，妖精的疤应该是从后胸伤至前胸，而你的疤明显是从前胸向后形成的，不要小看这个规律，虽然只是方向不同，形成的疤痕也肯定不一样。再仔细想的想着与你的相遇，这一切都太巧合。
过于巧合的事情那必然是阴谋，如果是妖精，他处在你的处境，在镇上他绝对不会和我对视，也不会让我发现他，他会小心翼翼的偷望着我，只会偷偷看着我，绝对不会引起我的注意。而你的表现摆明了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相信你的面貌是真的，在你我把你打昏时我已验证过，你脸上没有易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妖精应该是双胞胎，而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不，应该说除了你们的父亲，其他的知情人应该在你们成人之后便被杀了，你父亲这样的人多半生性多疑，为了成就自己的霸业分别送你和妖精拜师学艺，学成后收为己用，却不曾给你们身份。
为了方便行动你每次都是易容，只有在做为“狞阎”时候才带上面具披风换回本来的面目，这些我说的都对吗？只是有一样你忘记了，你没有掩饰你的声音，不知你是故意还是疏忽，正是你的声音让我认出了你。
至于你为什么会在‘红楼’这我不是很清楚了，是监视妖精？还是你也有任务？还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弄明白，这还需要你的解答。”
被追杀的那天夜里，我听到他的声音就感觉到十分熟悉，只是我没有细想，在镇上听到他的声音和妖精的声音有七分像，让相思成疯的我直接失去了冷静把他带了回来。回来后我才冷静下来，觉得哪里似乎有问题，自己想不明白就跑去找亚洛‘合谋’。
再加上刚才我说那些话时，他木然的表情更加让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换成妖精，听到我刚才那些话‘深情的表白’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自己感情了。但他却知道妖精与我之间的亲密称呼，要知道除了‘红楼’里的人就只有‘狞阎’听过妖精对我的称呼了。再加上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不自觉的想到素谚，心里对他的身份就更加怀疑了。即便是再刻意的模仿，有些东西也是模仿不了的。现在看来，我是对的。
望着身边这个和妖精有着同一副脸孔的男子，我的心情很复杂，该问吗？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回事，这也就是所谓的“鸵鸟心态”吧，牵起嘴角嘲笑着自己的胆小。
“你很聪明。”
‘妖精’的表情透出一丝悲凉。
“我该叫你什么？”
妖精的称呼不想给别人用，哪怕是他的同胞。
“素谚。我是素谚。”
果然，他一直在我们的身边。难道妖精真的一直没有怀疑过他吗？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似乎违背了你某些初衷。”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我想请你们救他。”
他看着我的目光中有一种急切。他所说的‘他’是指妖精吗？
“他还活着吗？”
妖精还活着？干涩的心里涌现出一丝曙光，只要人活着，就能救，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是抢我也要把妖精抢回来！
“他被关在皇宫的地牢里。有重兵把手，我自己没有办法将他救出来。”
“地牢？为什么会被关进地牢？”
靠，他个老王八蛋！
“父皇担心他背叛。”
“可是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这些？”
不是里面又有什么阴谋吧！
“我说了，我想救他。”
“这样的话你不等于是背叛了琉璃沁吗？这次你来也是他把你派来的吧，想杀我吗？”
淡淡的说出他的目的，感觉到气氛瞬间变的冷硬，身边的亚洛和紫凡明显有些僵硬。
“你们别紧张，他要是想杀我，我早就死了，也不用在这里坐着和你们聊天了。”
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笑，想抚平他们紧张的情绪。
“你不怕吗？”
素谚望着我，无波的眼神定定的望着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和妖精有同样清澈的一双眼，只是他的眼里比你多了一份生机，而你的眼里更多的是空洞。”
是的，他们两个人只是型似而不神似。凭我的直觉，如果他想杀我，那么他有无数次的机会来治我与死地，可他并没有。
“我很佩服你们的毅力，好像我不死你们的皇帝就很不爽！”
冲着这点来说琉璃沁的野心和欲望就不容我们忽视，而我的存在似乎威胁着他的某些企图，不然他不会这么想弄死我。
“是，他对你下了格杀令。”
素谚轻咬了下嘴唇，低头不敢看我的眼，下意识的一些小动作暴露了他的本性，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杀手不太冷！
此刻的他对我是真诚的，不，也可以说是对我的信任，至少他没有再拿起在‘红楼’做花魁时那种虚伪的人情世故来搪塞我，也没有像做杀手时用嗜血的面具来掩饰自己。
“云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素谚有些紧张的望着我，好像很怕我不答应，他的表情让我失笑。
“可以，你喜欢怎么叫我都可以。”
似乎感觉到素谚不会伤害到我，亚洛和紫凡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我想请你救救哥哥，也救救我…我不想再过着以前的那种生活了…”
素谚的声音中透着让人心颤的痛苦，我不难想像他之前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单单看他身上的那些伤，我就可以想像的出，那些陈旧的伤痕可以说明一切。
不过我好像在妖精身上并没有发现像他那么恐怖的伤痕呢，呃…说来很惭愧，和妖精XXOO的时候因为喝了酒都没有仔细的看清楚，最让我觉得怄气的是我和妖精的亲密接触只有那么一晚！就一晚啊！真是太可惜了！等以后救回妖精一定要把他彻底的吃干抹净连点骨头都不能给他剩下，让他这么折腾我那副脆弱的心肝！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切，那么我会考虑帮你。”
要救妖精必须有内应，不然皇宫岂是让人说进就进的，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素谚转过头望着远处，看不出他到底在看什么，只听到他轻叹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回忆：“我从小就一直跟着我师傅学艺，是他一手把我带大的，师傅精通易容，他把他毕生的精髓都传授给了我，这也包括他的武器‘索魂骨’。
师傅的脾气很怪，他只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在我十八岁时师傅说我们的缘分已尽，便让父皇差人把我带回了宫，任我怎样恳求他都不曾再见我一面。父皇接我回宫，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做了他的杀手，专门负责追杀背叛他的影卫与暗中调查他身边的人的动向，他怕他身边的人有别国派来的内鬼，由于这些人基本都是他的心腹，一旦背叛就意味着那些秘密有泄露的危险，他说他最信任的就是我，所以我经常易容潜伏在那些人的身边，从中打探是否有人对他不利，一有些风吹草动我便向他汇报。
我一次次的相信他，一次次的帮他，可他终究是不信任我，他给我用了毒，直到那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放弃了最后对他的幻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杀人工具。在一次任务中我中了圈套。没有及时赶回去拿解药而在半路中毒发，正好遇到了哥哥，哥哥看到我边明白了我的身份，把他的续命药给了我，第一次见到哥哥时我很吃惊，怎么会有人和我长的这么像，后来在我的质问声中父皇才告诉了我实情，和我为什么不能已真面目世人的原因。从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亲人，还有一个哥哥，这让我很激动，可他却告诉我，除了他我不该相信任何人，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甘心，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解释我的存在。
后来我打探到哥哥在为大皇子做事，我便易容来到了‘红楼’做了花魁，只是想离哥哥近一点，我想要一个亲人，我不想继续做杀手，可我又不能顶撞父王…我没有办法…没办法…”
说到这里素谚的眼神变的空洞，眼里似乎没有一点焦距，后面的话像是说给我们听，却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看到这样的他让我很心疼，那到底该是个什么样的父亲？竟然忍心如此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霸业，这一切让我汗颜！
拉过素谚让他靠在我的怀里，他的眼神中始终没有焦距，似乎看的很远，这让我有一丝害怕，给亚洛递了个眼神，亚洛伸手搭他在的脉搏上表情严肃的像块砖头。
半晌，亚洛抽回了手一直盯着我怀里的素谚说出我想知道的结果：“他患有‘癔症’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造成的，而且他体内有一种剧毒‘殇’，这种毒一般是杀手组织来控制杀手的一种毒药，服过这种毒药后一个月内如果不吃解药会穿肠肚烂而死。”
“能解吗？”
素谚和妖精中的毒应该是一样的，要是可以救素谚那么也就可以救妖精！
“能解，只是要花些时间。可是他的‘癔症’却不好治，‘癔症’如不是先天所致，那定是受过巨大的刺激，症状一般是表现的情绪激动、内心冲突，严重了还会昏迷，想必是刚才他深陷入往事中而引发了病因。还好，他还不算严重，应该治的好。”
“哇！亚洛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老古董，竟然懂得这么多事！”
越来越佩服他了！
“娘亲教了我不少知识。不过他到底是怎么得的‘癔症’若知道病因对治疗也有好处。”
亚洛的话让我们都陷入了沉思，素谚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或许和他的那个狗屁父皇有关，琉璃沁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会你。其实我很想知道那天我坠下山崖后的情景，以及妖精怎么被带回宫的，可看到素谚现在的情况这些我实在是问不出口，不论怎么样，妖精活着，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以后我有的是时间去问。
低头看着怀里的素谚，看到他手里一直拿着一件东西，拉起他的袖子发现原来是那根我放在他床头的玉簪，那本该属于妖精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