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狠话不多(1/1)
杨毅提着两条步枪走了回来,浑身浴血,那是砍死那两名日军之时喷在他身上的。
杨全林兴奋的迎向了杨毅,一大堆诸如牛逼牛逼太牛逼了之类的话想要对他说,却发现杨毅的脸色铁青的能滴出水来,忙不动声色的站远了两步这才问:“你都砍死了三个日本人而自己毫发无伤,你怎么反而更不高兴了?”
“他吗的这群鬼子不按套路出牌,老子杀了他们的人,他们居然追都不追一下!”
杨毅咬牙切齿的骂道,要是那些剩下的鬼子和伪满军追来,他本来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些家伙一个接一个的干掉,直到这群家伙全部死光——可那些家伙居然不追,这可将杨毅给气坏了。
“……”
杨全林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他万万没想到杨毅是在为这生气,心说你毛都没少一根就杀了三个鬼子还不满足?你知不知道,战场上想杀死一个鬼子,中国的军队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从喜峰口开始到现在,宋将军等的部队在长城沿线和日军大战连场,在满洲之内,也有党组织领导的小股部队在和日军周旋,不时发生一些小级别的冲突,他太清楚想要杀死一名日军有多难了。
在战斗中,死十名中国士兵都不一定能干掉一名鬼子,拼刺刀的时候,三名中国兵都不一定能拼赢一名日军!
这还是在正规部队中才有的伤亡比例,而党组织领导的敌后小股作战武装遇到日军,往往几十个人都不一定是一个班的日军的对手,所以一般都是放上一阵乱枪就跑,能不能干掉鬼子,就得看老天开不开眼!
其中,有武器装备不如日军精良的原因,也有士兵们训练不足的原因,还有无论是正规部队还是敌后部队,战士们所吃的食物都极度缺乏营养,身体素质有极大的缺陷,力气小体能差,拼不过日军,也跑不过日军有关。
而杨毅,单枪匹马提着一把柴刀就劈死了三名日军,其中更有一名日军小队长,放在部队中,要是某个士兵有这样的战果,立马连升三级从小兵一下被提拔成排长,甚至是连长都有可能!
可这家伙,居然不但不满足不骄傲,反而愤怒于那些日军满洲军不来追他,让他没办法将这些家伙全杀光……
“人呢,还是要知足常乐才好……”
想着这些,杨全林忍不住歇着眼睛瞪着杨毅郁闷道,心说你特么居然为这生气?那些日军伪满兵可都是人,不是你家山里的野鸡野兔子,难不成你还想人家都排排站等你拿枪打么?做人,能不能别这么贪心?
“王八蛋,下次被老子碰到,老子非得杀光他们不可!”
杨毅还在兀自愤愤,将沾血的衣裳换下,换上干净的衣裳,再往前走,可就要脱离满洲边界的禁耕禁作禁居住的无人区地带,进入满洲内部了,穿着一身血的衣裳,怕是要不了几分钟,估计就得被无数的日军伪满兵包围不可。
杨全林则拿着那些换下来的带血的衣裳,将两支三八步枪小心翼翼的包好,找个地方埋起来,准备等和满洲内的地下党碰了面,让他们将这两支枪起出来交给东北敌后抗日游击队,他相信,那些游击队的弟兄要是得到这两支三八步枪,不得给乐疯了不可。
他可是跟那些游击队的弟兄接触过的,知道游击队员们大多数人的武器都是砍刀梭镖之类,枪也有不过都是些老掉牙的单打一老套筒之类,甚至打猎用的火枪都有,这样的三八步枪对于那些弟兄们来说,简直就是神器一般的存在。
将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二人立即出发,他们相信要不了多久,日军恐怕会调动大军将这片区域重重包围,然后进行地毯式搜索,要是不快点离开,到时候可就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弟,你以前经常杀人吗?”
一路上,杨全林都在不时歪着脑袋打量着杨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那些鬼子在来东北之前,每个人都得在日本军队里接受至少三年的严酷军事训练,战斗素养高的离谱,咱们的士兵死十个都不一定能杀一个鬼子,怎么那些鬼子在你跟前,你杀着就跟杀鸡一样?”
虽然他知道杨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三个鬼子,和有心算无心有关,毕竟他们在这里埋伏了几天,道路边藏身之处的布置都做的天衣无缝。
但不管怎么样,杨毅能一举干掉三个鬼子并且毫发无伤的逃走,那份狠辣果决和冷静,绝不是一个猎户该拥有的素质,因为那道路边的布置,能给杨毅争取的时间也最多几秒,在短短的十几秒内杀人,枪枪,从容逃走……——哪怕他从小习武武功很高,哪怕他之前杀过军阀兵和土匪,都绝不该是一个猎户能轻易完成的事情。
杨毅闷哼一声,根本懒得回答,因为觉得对方问的问题哼白痴。
自己是猎户,是农民,又不是杀人魔王,不到万不得已,岂会杀人?
至于杨全林所说的鬼子很难杀,杨毅倒是真没怎么感觉到,他觉得鬼子跟山里的野兽,还有那些土匪没太大的区别,枪打上去有个洞,刀砍上去是条口——又不是有三头六臂,有什么难杀的?
“……”
没得到回应的杨全林丝毫没觉得难堪和生气,因为这一路他已经习惯了杨毅的沉默寡言,只是忍不住在心头腹诽,以后要是碰到杨毅这种看起来老实巴交话很少的人,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为妙——这家伙,真的是人狠话不多啊!
在二人离开了不久,大量的日军满洲军在日军运输队遇袭的地方集结,周边区域的交通要道也被日军伪满军封锁,对所有可疑人等进行排查,闹的鸡飞狗跳,不知道多少满洲境内的百姓遭遇了无妄之灾。
只可惜,日军伪满军得到的有用信息终究太少,想要在这广袤的冰天雪地里找到某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