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73)意外的旅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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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If?(073)意外的旅客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十一章大战结束
(1)意外的旅客
九姑在怀里睡得香甜,鼻翼一张一阖发出均匀的鼾声。
窗外隐约透现天光却没听到鸡啼。九姑向来睡眠甚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但近几次我发现她睡得愈来愈安稳,不但一觉到天亮,还常常睡过头惹得其他姐妹讪笑。
看着她那苹果似的脸颊和嘴角神秘的微笑心中不觉莞尔。不知怎地最近穿梭变得很密集,以前常常一到这边来就是半年一年才会回去,然后在廿一世纪又要待相当一段时间才会再到这边来。
但最近很明显地间隔缩短了。
廿一世纪的韵妤还在躲着我,让我昨晚发狠把九姑几乎操翻过去,搞到大半夜在她身体里射了四次,却没想到刚阖上眼就回去廿一世纪,才走出房门韵妤见着我就像看到鬼似地躲回自己房间中……。
忙了快一个星期回到这边天还没亮……。
布鲁克博士说得对,我现在在廿一世纪的家庭生活就像住在修道院一样,连在家里DIY都不敢……。
好在这边的九姑不知道还停留在哪一次梦境,似乎还没受到廿一世纪那边精神状态的影响。
每个人会到不同的时间点,两边的认知会有落差…这样挺好的…至少在这边她还不会拒绝我……。
「嘤…」九姑轻哼一声扭过身去,光溜溜的屁股正好顶在小弟弟上。
不知她今晚做了什么美梦…这么甜……。
滑腻的柔肤在胸口磨蹭,纤腰微微扭动,小屁股一蹭一蹭,九姑像只在我怀中满足的小猫。刚起床的小弟弟伸着懒腰,龟稜正好被肉办来回刮搔,不一会就整个硬了起来。
「嗯…」九姑发出娇柔的鼻音,不知是耍赖还是舒服地抗议。龟伞已完全撑开,随着小屁股扭动龟稜不时勾卡在蜜穴之中。
「主人不要呀…啊…不要…」丰腴的臀肉不断扭动,温暖的肉瓣在龟头上不断磨蹭。我双手捏着九姑细嫩温软的丰乳,一口含住耳珠轻咬吸吮,舌尖也不住地朝耳穴打转顶蹭。
「啊啊…」九姑微启芳唇梦呓似地呻吟,小手也不自主地反转抚摸我结实的腰线。火热的肉杵坚挺地顶刮着洞口,我揉捏羞赧膨胀的乳头,耳中听得是她紊乱急促的娇喘。
「好坏…呜呜…别逗我了…进来…进来…」九姑半梦半醒地抗议挣扎,我双手穿过腋下握住弹性慈族的丰乳,掌间力道时轻时重,丰腴无骨的身躯随着挑逗挺送,彷彿期待着那即将来临的抽插。
沸腾至极的龟首瞬间突破秘境洞口娇羞的屏障,肌肉缓缓张开吞噬了我的巨大,发春的美臀不停地翘起反推,微张的小嘴发出一声声口是心非的蕩啼。
「嗯…啊…」龟首突进阴道更深处,娇嫩不堪的花心已无处可逃,只能拼命分泌剔透的蜜汁掩饰自己的行蹤。火热的肉棒坚定地逼近,迫得花蕊只能求饶地四处逃窜。
女人已被情慾逼到尽头,再下去只能把一切理智与尊严交给我任意处置。
「李老师…啊…饶了我吧…」九姑微睁秀目,纤长的手指无意义地想推开我的身体。
【李老师】三个字让我愣了一下…我知道那是迟早的事,却没想到来临的时刻这么急促。
这不是谈理智的时候…现在不彻底征服,以后只有讲不完的空言赘语,猜测、揣摩、不捨与遗憾。
「不要…」子宫颈被龟头紧紧压制,G点裹着阴茎不住颤抖,身体背叛了理智,九姑脸颊淌着廖韵妤不甘心的清泪。
「唉…」九姑轻叹一声道:「不管在这里还是那边,我都逃不过的,是吗……?」
「妳是我的…」莫名的强横从我口中吐出:「不管在这里还是那边,妳都是我的。我会给妳幸福!」
九姑紧紧闭上双眸,小手象徵性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抵抗……。
「天地良心,妳知道我不是好色的男人,更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我紧搂九姑在她耳畔呢喃道。
阴道里不停抽搐……。
「唉…」不一会九姑从高潮中恢复长叹道:「我知道我很自私…但可以只…就我一个就好吗……?」
我没答话,只是稍稍退出菇首,让龟稜来回反勾搓搔G点。
「别这样…啊…我会疯掉的…呜呜…」九姑的口气混揉了小女人的娇媚和母亲的坚强。「喔喔…唉…我知道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唉…那样我也没办法向他们交代…答应我两件事好吗……?」
「嗯……?」
「答应我…喔…以后我发誓一切都听您的……。」
「说……。」
「您要对韵妤怎样都可以…您是好人韵妤知道…韵妤会放心把自己都交给您…」九姑不能克制体内的慾望,来回扭动着身躯道:「但拜託千万不能让我怀孕…不管这边或那边…拜託…千万不要…您要对我怎样都可以,但拜託千万不能让我怀孕……。」
「我答应妳,但我是男人,怀孕这件事妳也要帮我注意……。」
「不能开玩笑唷…如果在这边,韵妤…不…九姑只有死路一条……。」
「我是认真地答应妳…」我亲吻她的脸颊道:「我要让妳快乐幸福,我不会让妳死的……。」
「第二,她们俩都还小…」九姑身体整个倏地放鬆道:「瑞琪看起来傻傻地却比谁都精,秀琪看起来聪明却比谁都傻…她们姐妹俩都是我心头的肉,但做妈妈的我知道,遇到您我们母女三人谁也逃不掉……。」
「嗯…」我放开身体让她自然扭动道。女人生殖器软润湿滑,自动地迎合让龟头摩擦花心更加激烈。
「或许您会笑我,但…这就是宿命吧…我知道她们心都已经在您身上…」九姑没法克制自己身体蠕动道:「她们俩虽然是双胞胎,两个人心里都只顾着对方,但却嘴里不说心里非常介意会互相比较…一定要公平,小心别让她们吃对方醋…别人她们可以容忍但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亲生姐妹……。」
「我答应妳…」我故意抽出阴茎让龟头在阴蒂上搓揉道。
「呵呵,不用说我也知道您可以的…」九姑声音中带着丝丝苦意,翻身将一双美腿盘在我腰上,下身连连挺动道:「或许您不相信,但我深信这就是宿命…您是好人…无论在这里还是那里…只要您愿意用点心,就是我们母女天大的福气了……。」
「妳这样说我压力好大…」眼看她淫性大起,激发我彻底征服她的慾望,我将一双美腿扛上肩膀,快速挺动屁股大力抽插。
「少来…啊…」九姑挺起腰肢迎合,嘴里模糊不清道:「今天是安全期,用力射给我吧……。」
「看看绍山那个样子,船中午才到整个人就魂不守舍…」桃香端茶过来笑得极温柔道。
「别欺负年轻人,初恋还能这么镇定已经相当不简单了」我放下文件接过茶杯道:「等下一起去码头吗?」
「我不用去吧?」桃香微笑道:「带上九姑吧,她们母女那么久没见了,让她们早点见着不是更好?」
「妳真细心…」我摸摸她的手道。
「还摸呢…」桃香娇嗔道。
「滑滑细细的,很好摸呀……。」
「不正经…」桃香笑道:「少爷等下记得接到人就快点回来,别在码头上耽搁,什么事情先回家再说。最近市面上不是很安稳,尽量减少暴露在外面的时间。」
「我知道…」我故意搂住桃香将脸颊贴在她腰上道。
「您是一家之主,这是严肃的事…」桃香捏我一把道:「夫人特别交代要我看好您,别嘻皮笑脸的,这些事容不得一点闪失。」
「是,遵命!」
「咳咳咳~!」周绍山身子半掩门后,故意咳嗽。
「绍山…绍山…!」桃香笑盈盈地挥手道:「来一下!」
「啊…?」周绍山被桃香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
「来…」桃香取来一个小红包裹,塞入周绍山手中道:「姐姐方才动作不礼貌,请多包涵姐姐没读过书,不是很懂规矩……。」
「这…?」周绍山讶道:「夫人…不…不会…别这样说……。」
「这是姐姐帮你準备的,等下见到人别忘了…」桃香将小包裹压在周绍山手中道:「人家从北方特地专程来看你,对女孩子千万不能空手…记得要在没人注意时塞给她……。」
桃香回头瞧瞧我道:「你们几个臭男人记得转头去忙别的事,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故意扳起脸回答,不让周绍山太窘迫。
「下午姐姐帮你安排好了,等等就别管你们司令,好好陪陪人家姑娘…」桃香也故意压低声道:「有好的伴侣才能搞好革命,知道吗!敢一个人来南方的小姑娘,绝对值得你放下一切好好陪她,懂吗?!」
周绍山脸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唷,搞政治一把罩,遇到女人就傻了,多用点心!」桃香笑道:「没让姑娘满意姐姐绝对不饶你!」
「明白…」周绍山看来完全摸不清头绪,只能点头称是。
「好啦,不吵你们两个了,我去看看九姑準备好了没有,呵呵呵…」带着银铃般笑声桃香转出房去。
「政学系开始动作了…」周绍山道:「张群、李根源她们昨晚召集滇系和欧事研究会的老干部,研讨对付孙先生的方法。」
「嗯……。」
「之前孙先生到日本筹组中华革命党,过程中答应了日本人许多条件换取资金,日本人现在拿这个条件要求承认在山东的特权,同时进一步要求在福建的权利……。」
「这不是新鲜事了…当初孙先生给日本人开出的条件,内容比日本人开给袁世凯的条件更多、对中国更苛刻…。」
「重点是孙先生现在又拿山东的事情来与德国人谈,政学系打算拿出来当新闻题材,阻挠孙先生与德国人达成协议…」周绍山续道:「孙先生向辛慈开的条件包括继续承认德国人在山东的特权,交换德方援助对北京开战。政学系这两天就会把之前孙先生跟日本人的协议公布出来……。」
「好让岑先生与陆老帅和德国人达成协议吗?」我笑笑道:「德国人不是傻瓜,德国人在亚洲现在更没有能力提供什么帮助。」
「是这样没错…」周绍山道:「这整件事的重点在谁能取得与德国人的公开协议,谁就可以挟洋人公开对抗北京。」
「这样布局太险了吧……。」
「德国人现在在亚洲的情况连纸老虎都谈不上,但目的不是对外而是对内…」周绍山解释道:「与德国人协议成不成,与对抗北方都没有帮助。但现在南方自己粮饷不济,谁能抓住德国人,在宣传上就先赢了一着。」
「没钱没枪也要抢面子?」
「怕是这样…」周绍山说明道:「陈炯明的动态很值得玩味。他现在能在福建漳州立足,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之前孙先生答应日本人的部分包括了承认日本人在厦门与福州的特权,所以日本人不但明着压抑北洋军在福建的力量,同时也半公开地提供陈炯明金钱与军火的支援。」
「你的意思是?」
「如果政学系那些人真的成功让德国人与岑先生达成协议,那孙先生必然下野…」周绍山分析道:「但就意味着日本人势必全面支持陈炯明的粤军与桂军开战……。」
「粤桂开战是必然,但不需要拿与德国人达成协议当前提。」
周绍山听到我的话没出声,但显然非常讶异。
「陈炯明部队虽然是日本人在养,但对广州局势更敏感的是英国人…部队开拔去九龙比去福建漳州近多了…」我笑笑道:「所以你放心,只要孙先生下野,就算岑先生在欧战局势中保持中立,英国人也会动手的。现在欧战德国人占上风,英国人无力东顾,孙先生和德国人鬼混,但广州的军队不在孙先生手里,对英国人没有直接的威胁,还可以静观其变,但如果孙先生下也、掌握部队的桂系上台,要收拾掉港九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英国人现在在远东没有能力对抗桂系,但转头让日本人叫陈炯明动手却很容易。所以桂粤之战不是机率问题,是必然。」
「所以?」周绍山能理解我的分析,却一时间还想不到下一步。
「打仗对我们是坏事吗?」我反问道。
「不是坏事,现在粤军不是我部的对手」周绍山不加思索回答道。
「当然是大坏事…」我提点他道:「开打要出兵、要出钱,对地方上都是骚扰,对人力都是耗损,绝对不是好事,是天大的坏事……。」
「那……?」
「上策是不出兵也不出钱。」
「这…不容易吧……。」
「那中策呢?」
「出兵不出钱吗?但只要出兵就得要出钱吧?」周绍山试着回答道:「有办法出钱不出兵吗?」
「呵呵…中策是不出钱也不出兵……。」
「啊?」周绍山张大嘴道:「不懂!」
「不懂就先别懂,听夫人的,先好好照顾好你的小姑娘吧!」
「啊啊…」周绍山居然脸红了……。
「你是我最重要的资产,未来几天你先好好陪人家,但我已经交代王济全面布置你的保安工作…」我肃起脸道:「这是考验,你绝对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发现我们的布置,一定要让她快快乐乐地在广州好好玩几天;同时你自己也要提高警觉,不但要保护自己,同时也要保护你的爱人…只要让她察觉到自己涉入危险中,你的工作就算失败了!」
「……」周绍山沉思不发一语。
「女人撑起半边天,但好男人是要先帮女人把天搞好、搞安全,再让女人安全地发展女人的才智…」我命令口吻道:「事情要做得无痕无迹,才是男人的肩膀,懂吗!」
两三分钟不发一语,周绍山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
「好样的!」我拍拍他肩膀道:「那接下来就看你表现啰!」
九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妳这样子真美…」我握紧九姑一整个冰凉的小手道。「整个码头上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在盯着妳看……。」
「喔呜…别说了…」九姑皱紧秀梅,整个人彷彿要瘫了下去。
「这也是小梅的一番心意呀!」我将她扯过身边让她倚在我身上道。九姑这身旗袍胸部以上是半透明的纱网,连带脚下超过10公分高的细跟凉鞋,都是小梅亲手製作寄来的礼物。
「在这个时代很不合适吧……。」
「这时代的人没想到传统的女装可以穿成这么美吧!」我安慰九姑道。我心知肚明问题不在暴露,而在于那蜜穴中的银球。高跟鞋不但会让女人看起来更高、更修长,让女人小腿蹦直,高跟鞋更会让女人缩腹提臀,同时也让阴道周边肌肉缩紧。虽然君儿现下不在广州,但桃香还是忠实地执行君儿指令,就算肚子里孕育着曲家的小生命,每天也是要让每个女人乖乖地将银球在阴道中塞好,让银铃随着身体行动发出细细清脆的响声。
「他们都在看我的脚踝…」九姑快哭出来道:「好羞唷……。」
小梅依照廿一世纪版型设计的改良旗袍正好可露出九姑脚踝上的栀子花刺青。其实不要说刺青了,这年头的男人连女人脚趾也没看过;九姑涂了红色蔻丹的十只修长脚趾,连女人看了也会怦然心动。
九姑像降入凡间的美丽神兽,万人只能用钦羡的眼光膜拜。
码头上人潮汹涌,周绍山努力垫高脚尖找寻他的女神,脸上满是惨绿少年的青春思恋。
「少爷,有客人…」王济突然掩至我背后道。
「朋友吗?」我维持原本姿势道。
「有趣的人,但不是沖着我们来的…」王济彷彿只是被人群冲到我身后的苦力道:「布置了20多个人,似乎是来接某人的。」
「知道了,让弟兄们尽量隐藏身形」我扶着伸长脖子的九姑,目光焦急兴奋地扫着每一位在舱口出现的旅客。
「明白…!」王济扛着扁担故意从我身边挤向前道。「让让!让让!借光呀!」
「啊!这边!这边!」九姑难掩情绪激动兴奋地叫了出来,玉手捏着手绢高高挥舞。我顺着目光望去,那对梳着大油辫子,穿着元宝领校服百褶裙的俪人,不正是我们家的小春小梅嘛!
「这边!这边!」九姑不顾旁人眼光,高声唤着女儿。
两位小姑娘也看到了母亲,雪白的藕臂配上白洁蕾丝的小洋伞优雅地从舷梯上向下挥手,青春美丽的姿态惹得人群一阵譁然。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那位【贵客】。
就算化了妆,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那年我还在当「陆军总掌见习副官」时(详见第23回「陆军总长专属侍者的喽啰」),这位「陆军部次长」是每天都得见上十回八回的──徐树铮,字又铮、幼铮,号铁珊,自号则林,人称【北洋小诸葛】,历史上他7岁能作诗、13岁中秀才,25岁被清廷保送日本留学,日本士官学校第七期步兵科毕业。
徐树铮在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是率兵直驱漠北,迅速和平压迫外蒙古「撤销自治」回归中国。1912年溥仪退位后,外蒙古在俄罗斯的唆使下企图脱离中国独立建国,在北洋政府多方外交折冲下,才透过恰克图条约使外蒙古成为中华民国的一个「自治区」,1919年蒙古发生内乱,北洋政府派遣徐树铮率领4000人迅速进入外蒙古,宣布「收复蒙古」、取消大蒙古国自治,徐树铮的功绩被孙文称讚为可比拟班超的千古奇功。段祺瑞伯伯能被世人推崇为「三造共和」,每件事情都少不了徐树铮的谋划参与。
徐树铮化妆到广州……?
想了半天终于给我想起来端倪──在原本世界的历史中,徐树铮一直是执行段祺瑞【武装统一】路线的头号战将,1920年直皖战争之后,段祺瑞战败下野,徐被直系公布为「十大祸首之首」通缉,后在日本人的帮助下逃到上海租界居住;1921年孙中山、段祺瑞、张作霖组成【三角同盟】讨直,其中就是由徐代表段祺瑞到桂林与孙中山会谈。
所以这次徐树铮到广州要找谁……?
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中,走到这个时间点直皖战争早就打得不可开交,段祺瑞下台、安福国会解散、徐树铮段芝贵逃亡,徐世昌彻底坐稳总统大位;但在这个当下总统是徐世昌没错,但北洋实权还是牢牢掌握在段祺瑞手里……。
小春小梅姊妹俩步下舷梯,高贵的气质与美丽的形影让码头上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妈妈!」两女优雅地缓步走向母亲,但走到一步之遥时再也无法摁奈激动心情,一个箭步就扑向母亲怀中。
「我的女儿呀…」九姑再也控制不了情绪,思念的泪珠沿着脸庞滑下。
回头见绍山他们一对小鸳鸯也聚首了,正垂着头谁也不敢正眼看谁。
此刻码头上不宜久留,我打个手势便领着众人离开上车而去。
不愧是中国第一政治动物,周绍山显然在码头上也察觉有异,一回家把小女朋友引荐给桃香诸女后,便立刻跑来向我报到。
寄居处是家族在广州的别墅,广大庭院中三层的洋楼主屋顶上修了座西式圆顶小亭,站在亭中望着远方观音山不禁让我回忆起当年的恶战。
「方才那位北洋大员您认识吧?」周绍山直接破题问道。
「徐树铮…」我笑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北洋大员的?」
「一上码头绍山就发现除了我们的人外,内内外外还有起码3、40的练家子在就让绍山起了疑心,特别注意船上有什么特别人物下来…」周绍山回答道:「那位先生一出现,码头上的阵型就改变成对外围警戒的姿态,绍山就知道是他没错。那位先生高头大马、圆脸厚肩、粗腰肥腿,虽然戴着帽子却难掩帽檐下军人光头,同时他身后右侧那位双手紧提着一个皮包,一副秘书模样,左方、后方三个人眼神随时往高处、角落警戒,显然是保镳。这位先生不怒而威,步伐沉稳自信,显然是位武人而且是位不小的官。综合这些线索,绍山就妄自猜测应该是位北洋大员……。」
「呵呵,这一路到广州来你沿路看福尔摩斯探案,显然让你学到不少侦探技巧呀!」我笑着夸奖道。
「看点闲书打发时间也给您发现了…」被我这么一说,周绍山显然不太好意思。
「我也喜欢看小说的…」我安慰一下续道:「徐树铮来你怎么看?」
「广州不管是车站还是码头,都是各方眼线聚集之处,动见观瞻,就连我部平时也派有眼线蒐集来往行人资料,更不用说粤系、桂系各方人马了…」周绍山吞口口水道:「就算眼线们层级太低,不知道来人是徐树铮,但想必【北洋某要人来广州】这件事现在已经传遍穗城各方势力了吧!」
「嗯,继续说……。」
「以各方人马的布置来说,徐树铮想必也知道,就算乔装易容也一定会被发现…以皖系当下的势态来说,徐树铮要与某人密会大可约在香港,不需要到广州来……。」
「嗯,分析得不错……。」
「现在广州城是岑云帅与陆老帅管事,徐树铮如果来穗要见的是孙先生,就得避讳两位老帅…」周绍山故意卖关子沉吟半晌道:「敢这样大摇大摆到广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徐树铮是来见岑云帅或陆老帅】的……。」
「呵呵…」与我的推断相同,这小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皖系的敌人是直系,不是桂系;英国人的敌人是德国,但与日本名义上同盟却不一定有相同的利益…」周绍山继续分析道:「英国人要中国的人力,皖系要英国人的金钱与军火支援来消灭直系…皖系要对国人交代,最重要的核心是收回山东,但日本人好不容易流血流汗打下山东,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还给皖系做面子?皖系要解决直系,最重要的工作是争取南方的认同,南北夹击才能一举解决。对段祺瑞来说,如果解决直系又能收回山东权益,这就好比鲤鱼跃龙门,以后就是飞禽、不是走兽了。如果老旦可以做到这两件事情,想不赶走徐世昌当大总统都不行……。」
「呵呵,好个不想当大总统也不行……。」
「照您之前教导绍山的来看──皖系的目的是打倒直系,参不参加欧战都只是幌子,所以南方谁有实力可以一起出兵打直系,谁就是直系的朋友;对英国人来说,能出人力帮忙英国人打德国人的都是朋友,但是再怎么说香港都不能丢掉,丢了英国人在远东就玩完了,所以对英国人来说只要南方的政权不会妨碍北洋出兵去欧洲、不会觊觎香港,就是英国人的朋友;但对日本人来说,北洋政府是谁当家一点也不重要,南方政府是谁当家同样也一点也不重要,只要能保住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山东,谁保日本人拥有山东,谁就是日本人的好朋友。」
「分析得很好,但你还没说出最后一局…」我故意取笑周绍山道:「不用拍我马屁,说出正确答案我就放你去跟小女朋友约会。」
周绍山脸红道:「所以您的标準答案应该是──徐树铮在英国人同意下来找岑云帅和陆老帅,确保桂系不会跟着起鬨去找香港的麻烦,但同时日本人不管孙先生是否同意这样的安排,都会怂恿陈炯明从福建出兵回师广州,牵制英国人的如意算盘,好让英国人同意日本人保有山东利益──而这一盘棋中有没有德国人都不重要,因为出一张嘴的比帮人跑腿的还不重要……。」
「答对了!」我笑着拿出一个小信封塞给周绍山道:「我这样比较粗俗,但接下来不出三五天我们就要回去準备打仗了,这场仗打起来会拖多久也没人知道。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赶快拿着去带着人家小姑娘好好游山玩水,最重要的是买点首饰、做几套好衣服……。」
周绍山显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人家小姑娘愿意只身从天津跑来找你,心里肯定是认定你了…」我笑着将信封塞入周绍山口袋道:「作为一个男人,面对女人这样的心意…要么你就好好带她玩几天,以后去打仗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在人家少女的心理留下一个美好的爱情回忆…要么你就拿这些带她去好好办办,照旧社会标準女孩道十六七岁嫁人也不算早了……。」
「这…」周绍山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她愿意跑到广州来,心里肯定是做好了建设,这辈子就打算跟你了…」我笑道:「邓小姐是中国难得一件的杰出女性,你与她把婚结了,不要急着有孩子,先让邓小姐好好在学习个几年,把大学念完,她将会是你一辈子最好的伴侣!」
「真…真的吗…?」周绍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旧社会人们说男人要先成家才能立业,你是个人才,但邓小姐何尝不是位气吞山河的巾帼奇女子?」我拍拍周绍山肩膀道:「你不像陈仲弘、赵国富他们,可以逢场作戏来排解年少的轻狂,绍山你需要的是能满足你男女情爱需求,又能契合心灵的伴侣。邓小姐何尝不是这样?」
「……」周绍山低头不语。
「有花堪折直须折…」我朝他头上用力拍下道:「好好做个男人!把肩膀拿出来!懂了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