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66)孙大砲的野望(1/1)
看%精~彩`小$說~盡`在'www点01bz点net苐'壹~版$主`小#說/看/第/一/时/间/更/新
WhatIf?(066)孙大砲的野望
第一部举兵自立
第九章护法归来
(7)孙大砲的野望
「啊啊…求求您呀…不…不行…拜託…放过小怡呀…」火热肉棒紧紧顶着花心,宁怡哭花了脸求饶道。
龟头无视强烈呻吟,持续撞击折磨女体最敏感区域纤细的神经。欲仙欲死却无法达到高潮的寒颤让女人身上每个毛孔都竖立了起来,酥麻痛痒让宁怡恨不得咬住我的颈动脉,让鲜血救赎那卑微怯懦的身躯。
「老…老公…救我…救我…」宁怡撅起屁股俯在我身前,扭仰脖子吻着我脸颊浑身抽搐道。或许是战火残酷留下的阴影,每每达到高潮时宁怡都会特别没有安全感。
「好老婆,老公一定会保护妳的…」我露出笑脸在她身体中左右磨蹭道。一手撑床另一手绕过她身前,那光滑的肌肤、丰腴的长腿、高耸的胸部还有隆起的小腹,处处都让我流连忘返。
说真的,宁怡阳光健美的特别具有【现代感】,那有个性的眉毛配上天然浓密的睫刷,水灵灵大眼搭着小巧俏鼻,窄小的肩膀、结实有弹性的乳线加上一双毫无赘肉的长腿、修长匀称的脚趾,我常幻想如果她这样子若出现在廿一世纪,不管是套装、洋装还是哪种造型,走在路上一定都会有星探来搭讪游说吧。
磨着、蹭着,龟头不停抵着花心旋转,虽已过了怀孕前三个月危险期,我还是不敢太过大意冲撞子宫。我握捏怀孕膨胀的乳球,小乳头硬硬勃起、触感美妙,深幽阴道被粗胀的肉杵填满肉褶,兴奋至极的肌肉不停吸着、缠着、捆着、束着。
「嗯…唷…」宁怡下体一片狼藉,弓起身子背坐在我怀中,粗圆的龟头在蜜汁满溢的玉洞中如生了根一样,嫩穴死死缠着绞着,根本不让阴茎有离开的机会。阴茎一次次探向孕育着胎儿的子宫,不停歇的快感让美人表情愈来愈淫蕩、愈来愈不堪。
「不要啊…不要…我又来了…不要啊…继续,继续…不要…啊…要死了…死了…」我抱着玉臀上下挺动,宁怡娇绝的声音中夹杂紊乱的咻咻鼻息,酥胸急遽起伏,性感得让人心悸又心疼。
之前宁怡对做爱还很生涩,但这次回来不知是怀孕激发了她体内天然的本能,还是其他姐姐妹妹传受了什么心法,宁怡相当掌握了让自己快活又取悦我身心的诀窍,不论在肢体反应、眼神表情还是声音传达都是那么迷人,让我在惬意驰骋间如癡如醉,更为小弟弟注入无穷无尽的力量。
硬派的阴茎豪迈地支撑秘缝,娇羞的穴肉也迷恋地束缚,相互扶持的性器让我俩完美结合,即便没有忘情的抽插、撞及,也携手攀上一个又一个顶点,越过一个又一个迷人的浪头。
声嘶力竭不停吶喊中,宁怡彷彿来自迷人仙境的女神,在娴静的极乐花园里,皮肤上沁着极乐世界的光芒。
她翻过身搂紧我躺下,用力捲缠双脚让我动也不能动,手指抓进了腰肉,花道里软肉一阵又一阵包缠紧缩,强烈蠕动彷彿要将整根肉棒挤碎,翻捲着、拉扯着龟头直往最深处而去。
怀中的少妇四肢力道惊人地纠缠,小手紧紧抓住厚实的肩膀,娇俏的身躯香汗淋漓、欲仙欲死,我硬到不能再硬的阴茎猛然一抖,饥渴嫩肉将热流一口又一口吞下。宁怡整个人八爪鱼般攀附我身上,两人双双登上绝顶,遍览人间无限美好。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闭着双眼回味方才比翼齐飞的美妙感觉,心脏噗通噗通使劲跳动,兴奋的心情一直飞呀飞,彷彿永远都不会着地。
时光停止又慢慢启动,宁怡幽幽睁开美目望着我道:「您……。」
「我…?」
「唉…」她脸颊羞红缓缓扭动腰肢道:「怎么还那么硬呢」
「我…」我张着嘴,怎么也说不出。
「唉…真的一个人要满足您好难唷…」宁怡娇笑道:「小怡三下两下就给您搞到没气了……。」
「呵呵呵…」我微笑着梳理黏在她额头上的髮丝。「怀孕后子宫充血会比平常更敏感……。」
「您平常就把小怡弄得都快散架了,现在更是承受不起呢,您随便在小怡身上摸两把小怡就快融化了…」宁怡面红耳赤撒娇道:「怪不得君儿夫人都鼓励我们晚上两人一组服侍您……。」
「喔?还有这等事?」我讶笑道。
「夫人说这不是为了特别为了…为了…增添性趣…」宁怡懦懦道:「夫人是说怕我们一个人应付不了您,姐妹一起身子比较不会承受不住。」
「那今晚怎么是妳一个人?」我笑问道。
「夫人说桃香姐姐与小菱姐姐本来就感情好,两人一组默契特别佳…」宁怡偎在怀中小猫般磨蹭道:「夫人说晴儿姐姐个性内敛婉约、九姑姐姐像包覆的冰块还没融化的烈火,而我又脸皮太薄,带不动两位姐姐,所以夫人说两位姐姐由她带,让我先自己一个人陪您,等九姑姐姐放开点再陪我一起……。」
「君儿夫人说女人晚上睡觉,身边就是要有男人在才会稳当、安心,两人一组就更常能在少爷身边…」宁怡用滚烫的小脸熨着我的胸肌道:「小怡觉得夫人好有智慧,这样就不用等那么久就可以抱着少爷睡一次觉。」
听到君儿这么细心,我心中不住悸动,甜…酸…苦…辣…涩……分也分不出那翻搅的滋味是什么。
「偷偷跟您说,君儿夫人很细心唷,她都要我们每天早上起床量体温,帮我们做纪录……。」
「喔?」
「夫人说看每天体温变化就知道哪天是受孕的好时机,时间差不多就让我们多陪陪您…」宁怡羞喃道:「所以才会大家都有喜了呀……。」
「原来如此呀…」我抚着秀髮笑道。
「不过夫人说没有人人都怀上也好,不然到时最后两个月加上坐月子,一家大肚婆就没人可以陪少爷解闷了…」宁怡说着说着自己噗哧笑了出来。「对了……!」
「……?」
「今天码头有林修女的消息……。」
文静……?!我心中捲起一阵波澜……。
「船上捎信说听说前段时间有弟兄在桂林听到林修女的事,说是带了一大批孩子从湖南来,想在桂林找地方设孤儿院,但好像身体不是很好,在桂林也很隐密,只听说到了桂林,没人见过林修女……。」
「喔?」我心中忧喜交织,喜的是乱军一别居然又听得文静消息,忧的是她带着一大群孩子到了桂林却又消声匿迹,十分不寻常。
「我想徵得夫人同意,派人去桂林找找,把林修女和孩子们都接来。这两年我们这地方平静、又有许多工作机会,已经吸引几万难民到桂平来,跟着大人逃来的孤儿也不少,如果林修女来正好可请她帮忙…」宁怡亲了我一口道:「少爷您看怎么样?」
「嗯…」这两年兵燹燃烧不断,桂平这地方平静、各项建设需要大批劳动力,早已为附近各省贫民、难民投奔的天堂,加上青壮男女无论是投军、进入工厂打工还是从事造桥铺路,我都依据凯恩斯理论同时投资兴建新式住宅,用基础建设投资带动地方繁荣、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只是在一片欣欣向荣中还是可见着许多无人照应流浪至此的孤儿。
「这办法非常好,不但该建孤儿院,还应该附设学校,把这些孩子教育成有用的人。」
「那我明早就给夫人报告去…」宁怡笑靥如花,高兴地又亲了我一口。
早餐时宁怡报告了搜寻林修女构想,君儿爽快地要宁怡立刻安排人出发。
「快请林修女过来,家里也多个人帮忙…」君儿侧首朝我暧昧一笑。我愣了愣突然见到门边王济突然低下头去。大概是这小子出卖我了……。
今日报告还是以西班牙流感蔓延为主,整个过年期间北美传出重大疫情,据称单单纽约市一天就有超过2000人死亡,人民纷纷逃离市区,整个城市运作已陷入停顿。
「问题还是出在包装、不在原料跟调剂…」君儿道:「哥,还是要麻烦您多分点精神,这部份我们姐妹们都不懂。」
「嗯,我待会就去现场看看…」我心中盘算道。这两年从尿素厂到轻油裂解合成人造橡胶,桂平这边也累积了不少化工厂建厂施工经验。好在之前九姑自作主张订购了材料,丙烯产线过年期间日夜赶工已装配完成,现在正进行最后焊点检查,再来就是试车了。倒是模具那边因为完全没有打造塑料射出成型模具经验,只能师父听我口述后想像揣摩,问题较大,还要等第一批丙烯原料出来后才能更进一步完成。现在就怕赶不上疫情。不过好在PP用途广、产品多,就算不拿来做药水瓶,各种容器、瓶子、水桶、脸盆、箩筐、篮子甚至绳子、网子、免洗餐具、水管等都可製造,绝不缺产品出路,还可以鼓励地方资本投入发展塑胶工业。
另外在国内外新闻部分,第一次大战还处于不打不停的殭尸状态,但俄国局势不稳,各国媒体都传言沙皇即将退位下台,俄国可能率先退出欧战,就看德方有何智慧与俄方缔结和约。德国形势看涨,英国更急着逼迫美国与中国参战,美国人透过荷兰输出大量产品给德国大发其财,德国政府坚持不採行无限制潜水艇攻势却也透过一波波消耗战慢慢绞死英伦三岛,美国人民间参战气氛却也愈来愈消退。
前一年民国七年十月徐世昌就任大总统,段祺瑞冯国璋同时下野,但在英国背后鼓动下,段祺瑞的参战军规模较之前更大、人数更多,直皖间嫌隙也愈来愈深;民国八年初徐世昌大总统伸出橄榄枝呼吁南北在上海召开和平会议,但各省间反应不一。最主要还是因为欧战未歇,英法美日等国不仅无暇穿梭调停,更或明或暗支持北方段祺瑞声势不断涨大。南方岑春煊、陆荣廷掌握广州政府后主要目标还是排除孙中山势力,确保各项在广州利益,既然这个阶段主要战斗发生在湖南、陕西等地,广州政府对和平问题也兴趣缺缺。
早餐完我先往轻油厂工地走走,蒸馏塔轰隆隆地正不停生产人造橡胶,熟练的师傅们则在作丙烯产线最后的焊点检查、设备清理工作,準备渗漏测试并进行点火试车,大批工人们正在铺设第二条丙烯产线地基。我与现场干部简单讨论,亲自检查几个关键接合部施工情形后便转往铁工厂。
铁工厂中启东大表哥正与吴晋伟和师傅们研究着打造模具的问题,大表哥透过之前姑丈在汉阳钢铁厂的关係,这两年挖角了不少有经验的师傅来浔,现在打造汽车、拖拉机零件或铁轨不成问题,但毕竟塑料模具这种东西隔行如隔山,目前在高温吹气成型与脱模上还有不少问题点要克服。我过去在廿一世纪辅导工厂时虽常见到这一製程,但毕竟机械、模具都不是我的专业,也只能告诉他们过往看过的方式跟注意要点,让工厂继续摸索了。
巡完铁工厂后去农业改良场找二哥,到了之后才知道二哥去尿素厂了。过年期间与二哥讨论了不少尿素厂的问题,目前已经启用的第一条生产线日产量100吨,光是要满足附近州县农民需求就相当吃力,如果要供应目前我军地盘内的农民,产量至少还要增加10倍以上,在土地、人才更重要的是能源来源上都有很大的考验要突破。
看看时间,我决定不去尿素厂直接转回营区。
「目前招兵状况十分良好,招兵委员还没派出去,主动前来投效的就已经有将近5000人」白崇禧道:「现在分成两个部份来做,一部分是招士官干部,条件要求与之前相同,士官干部一定要识字,然后身高、体能都照之前的要求;士兵部份则考虑到鼓励难民投军,所以如果没有家乡仕绅作保,就要由我军士官以上干部或本地的同乡会、宗亲会做保。」
「那训练的教官呢?」我问道:「为鉁兄安排得如何?」
朱为鉁原本是砲兵营营长,有鑒于他练兵很有一套升作新成立的补充兵团团长──原本是准我们招一营补充兵,但我与李宗仁、白崇禧商量后决定钻漏洞,名义上是一个营,实际上準备一个团的训练能量。未来补充完李宗仁、常耀东两团所需新兵后,就当作训练中心轮番调练地方民团、保安队,作为未来发展徵兵制度的基础。
朱为鉁道:「营舍、器械、装备被服等都準备妥当了,教官部分则从各营有作战经验的基层干部抽调。」
「嗯嗯…」我边颔首边盘算。目前手中库存的武器数量还不足以武装这么多新兵。「周主任部分呢?」
「周主任带着邓副主任非常积极,已编辑好政治课材料,已经开始陆续给弟兄们讲课」朱为鉁道。
过年期间周绍山与邓先圣主动拜访我深谈,既然欧战一时半刻也不会有结果,想要前往法国勤工俭学也未必是好时机,希望有机会在我军中服务。考虑到我部需才孔急,加上俄国至今还没发生革命,全世界听过【共产主义】这四个字的人还如凤毛麟角,有中国第一流人才不能为己所用的话,就真的损失大啰。
听到周绍山愿意来服务,我第一时间就力邀他担任新兵团的政治部主任,协助宣传反帝国主义及土地改革思想。邓先圣年纪小,原本周绍山希望邓先回广州湾把学业告一段落,但却坳不过邓的坚持,最后我用个政治部副主任名义先聘请邓先圣作周绍山的副手。
其他同学听到周绍山与邓先圣要留下,也纷纷表示不想再回工厂。蔡泽膺年纪较长,我请他与赵国富协助推动耕者有其田工作;李富春对经济有兴趣,则请他到工厂去学习做生产规画;至于陈仲弘和聂双全对军事有兴趣,现在跟在白崇禧旁边见习参谋作业,以后有机会再送去军校读书。其他几位一同来桂平的同学也依各人兴趣安插到各单位学习。
正当讨论招兵与后续训练事宜到一半时,王济突然手持大红信封进来道:「紧急秘电,夫人请您速阅!」
我拆开信封迅速看看电文──是父亲从上海发来的急电,用我们家特殊的密码编写──【吾媳宋姊今日偕婿访浔秘待勿洩……】。
我看看墙上时钟,已来不及到码头接客人下船,道:「请白参谋长继续主持会议,有贵客来我先离开!」
返家时君儿正在客室与位身着白衫、头髮盘起、下巴圆润的少妇夹杂着上海话与英语话家常。我猛地一看,那少妇模样不正如以前历史课本中的照片一样吗?
「萃亭,这位是庆龄学姊!」君儿道。
「萃亭您好!」宋女士大方地伸臂与我握手道:「正与婉君学妹聊着中西女中的旧事呢!」
「宋女士您好!」我行礼道:「真不好意思方才才收到电报说您夫妇今天要来,来不及準备,多有失礼,抱歉抱歉!」
「没事没事,是我们失礼才是…」宋女士微笑道:「恰好过年前我与先生与令尊令堂小聚,日前上海报刊常见到有关萃亭兄您的新闻,闲谈中先生提起不知是否有缘一见,便託令尊安排了这趟旅程。」
「之前在上海时还与学姊聚过几次,没想到学姊千里迢迢来家里了!」君儿笑道:「学姊真是见外也没事先通知,也好让学妹多準备準备欢迎。」
「别这么说,也是临时起意…」宋女士道:「妳看看,学姊这不也两手空空就来了吗?不用客气!」
「这位就是萃亭吗?」身后突然响起男子威严的声音。
我连忙回头──真的是他!
孙先生身高不高,只有160左右,头髮不多,嘴上留着招牌小鬍子,眼睛炯炯有神。
「没想到萃亭老弟如此魁梧,真是南人北相呀!」孙文笑道。
「您…您过奖了…」我一时间有点语塞。
「不好意思刚才没经过允许救自己四处晃蕩一下」孙文道。
「别,别这么说,您随意……。」
「本以为萃亭见识超卓,府上应该泰西各国藏书如山,真没想到呀…」孙文露出相当意外的神情。
「呃…很…很多都是道听涂说和自己乱想的…」我的见识都在脑子里,总不能坦白跟他说那些对廿一世纪的人来说都是常识吧。
「老弟兵马倥总中还能有如此见识,不简单…不简单…」孙文笑道:「不好意思,这次为了不给老弟添麻烦,我们夫妻临时乔装就贸然来访。」
「是不是先坐下聊?」君儿道:「临时没什么準备,午餐就随便吃吃吧?一会就好了。」
「萃亭老弟会饿吗?」孙文问道。
「我还好,不饿。」
「那就请弟妹与庆龄先用,我请萃亭老弟带我四处转转。」
我换上便衣带孙先生四处参观,不一会王济领着周绍山与蔡泽膺来会合,便五人一同骑着脚踏车出发。孙先生说听说我们农业改良搞得不错,想先去看看。沿途孙先生看到拖拉机、耕耘机等轰隆轰隆拖着化学肥料、犁具从旁边经过,感到非常惊奇。
「这是我们农业改良场…」二哥还没回来,我先开始介绍:「人说食衣住行,革命还是从吃饭穿衣开始,我们先看吃饭,等等再看穿衣。」
「呵呵,这就是我说的民生主义呀。」
「民生主义,没错!」我续道:「人民要吃得饱,国家才有希望。但要吃得饱还是要下很多工夫的。在这里我们进行几项重要工作:第一是品种改良,不同农作品种间生产量可以差到一倍以上,南方气候一年可以种两次水稻,甚至到钦廉可以三获,但都缺乏适当品种。而各个品种间有的耐旱、有的耐病、有的耐虫,有的适合用机械收割,每一种的特性都不一样,我们在农业改良场这里收集了数百种的水稻品种,不但观察哪些适合在什么地方生长,还用不同的耕作、肥料条件,去找出最省钱、收穫最大的种植方式。另外我们也在这个地方培养新的品种。」
「真是非常全面呀…」孙文叹道。
「要改良农业,品种、肥料、农艺、水利、机器,这五大要素缺一不可」我说明道:「但要怎么搭配,就要靠不断实验。」
「听令尊说令兄是从日本学习农艺回来的?」
「是,改良场这边就是全权由家兄负责…」我指着前方犁田中的机具道:「这些是我们从美国引进,在本地组合的四轮拖拉机。过去因为只能利用人力或兽力犁田,翻土的深度最多也就一尺深度。现在我们用机器犁田深度可达两尺,配合化学肥料与新的品种,目前每一期的稻穀产量已经是原来的两倍。」
「喔?」孙文显得相当惊讶。
「利用机器与肥料,原本一年只能一穫,现在两获下来全年稻米产量便是四倍…」我指着另外一区说明道:「因为可以用机器深耕,我们现在在犁田插秧前多做一个动作,用机器翻土到4尺深,再把稻壳、稻桿、贝壳粉等等堆肥成熟后搅到土壤底层,经过放水淹田后可以进一步改善土质。」
「这样呀…?」孙文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续问道:「各地的田都可以这样改良吗?」
「主要还是看地下水深度,如果水位高就不适合…」我指着旁边道:「这是我们实验中的汽油抽水机,抽水排水都可用,可在沟渠或水井用。但是有抽水机还不够,更重要的是打井,我们在这里作打深井的试验。」
「……」孙文眼睛张得更大,像个天真孩子似东摸西看。
「植物肥料需要氮、磷、钾三个要素,改良场还在继续实验中,要找出最适合的数量与比例。这是【尿素】肥料,也就是氮肥。中国向来所用的肥料,都是人与动物的粪料和各种腐败的植物,没有用过化学肥料的。近来才渐渐用智利硝做肥料,得了智利硝的肥料,农作生长的速度便加快一倍,长出来的也加大几倍」我想办法简单解释道:「近来科学发达,德国人发明一种新方法可以用电来造硝,所以现在各国便不靠智利运进来的天然硝。这就是我们用电製造的人工硝又称尿素。这种人工硝和天然硝功用相同,而且成本又极便宜。」
我当然不能说得太明,用【哈柏法】从空气中製造氨气的技术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后才传出来的,这时候我当然【不应该】知道。
「哗~~!」孙文讶异得张开大嘴喘气。
「呵呵,这些不过都是技术的枝微末节吧,要解决中国生产问题不能只靠这些…」我转头道:「泽膺兄请您解释一下吧!」
「要提高农业生产单靠技术是不够的,更重要是如何鼓励生产…」蔡泽膺道:「之前革命曾经提过【平均地权】,革命党却未说明要如何平均地权。」
「中国几千年来的老方法就是天下大乱一场,人都死光了,自然地权就平均了…」孙文叹道:「照马克思派的办法,主张解决社会问题要平民和生产家即农工专制,用革命手段来解决一切政治经济问题,这种是激烈派。但是说到用革命手段来解决经济问题,在欧洲还没有成功的经验。」
「是的,社会主义者提出过许多有关土地的看法,却没有告诉我们要如何把土地从地主手中取来,交到农民手中…」蔡泽膺道:「欧美国家的问题是社会进步后地主不劳而获得到庞大土地利益的问题。但在中国,照马克思说法,是劳动阶级不能掌握【生产工具】的问题。孙先生您曾经提过【平均地权】的观念,但平均地权是不够的,在中国更需要【耕者有其田】。」
「耕者有其田?」
「呵呵,这是渊翔主持的一个社会实验…」我笑道:「请森和兄等等再向孙先生详细解释解释吧……。」
参观完农业改良场,在蔡森和带领下我们陪同孙先生先参观了【土地改革训练班】、【农会干部训练班】、【农业信用合作社】几个单位,接着又转往工区参观尿素厂、轻油裂解厂、人造橡胶厂、聚丙烯厂、机械厂、铁工厂、拖拉机厂、肉品厂等生产单位。这些对这时代中国甚至亚洲来说,都是最新颖的工业建设,我们平日或许是已经看得很习惯,但对孙先生来说却是头一遭。各种生产设备与製造观念让他不时瞋目结舌。
沿途孙先生仔细聆听我们在土地改革上的做法并不时提出询问与意见。
过程中我比较了【掠夺式】土地改革与【恩赐式】土地改革各自的优劣点──掠夺式土地改革可以有效凝聚贫下中农对革命的忠诚度,确保革命果实,但不免大肆杀戮;恩赐式土地改革用购买的方式取得土地,对地主阶层的影响小但相对来说农民的感受也没那么深刻,另外的好处是可以透过手段将地主的资本集中到工商业──不过社会改革本来就没有标準答案,能符合社会情况、能达到目的就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萃亭的意思是先透过耕者有其田集中资本,再节制资本来促进民生主义发展?」孙先生问道。
「资本要节制,也要发达。在迈向小康社会的阶段,要透过大量公共建设投资来提高基础建设品质,就包括了交通、自来水、卫生、医疗、电力水力、住房以及大规模的钢铁、造船、造车、化学、国防等工业项目…」我回答道:「但中国本身的资本是不够的,要同时鼓励人民投入工商业生产,发展资本,不但要取代从外国进口的货物,防止财富外流,同时更要鼓励货物外销、鼓励外国投资,让外国的资本流进中国,加速中国的发展。」
「这做得到吗?」孙先生问道:「把中国的粮食、农产、物产外销到外国去,不就产生了吃不饱的问题?」
「所以要用体力,也要用智慧…」我说明道:「中国的人工低,所以哪些货物生产是在外国成本贵而中国成本低的,就要优先吸引到中国来;接下来就要靠智慧,发展教育、集中四万万人的智慧,用聪明才智去发明、创造,才能把外国人的钱赚到中国人口袋里。」
我接着道:「论语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但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先患寡】再【患不均】,每个人都一样赤贫中国就没机会了。先把资本发达起来,再于此过程中透过直接税、社会福利、社会保险等方式来解决【患不均】的问题。」
「嗯,萃亭你的意见非常有道理,萃亭你事情忙,可否请你口述给森和、绍山几位小兄弟,帮你整理起来?」孙先生道。
「我人微言轻,倒是如果孙先生不嫌弃的话,可以整理起来以您的名义发表」我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孙先生道。
「千万别这么说!」我道:「您是中国革命的领袖,这些意见由您来倡导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呵呵呵……。」
「萃亭,你意下如何?」结束一整个白天参访后返回住所,孙先生偋去旁人眼中浮现异彩道。
「革命走到今天,问题就在旧官僚旧军人只顾自己利益阻挠革命…」孙先生愤愤道:「之前我改组中华革命党,就是因为少数份子革命意志不坚定,脑中只有个人利益,没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建设完全民国的观念,革命才会失败。」
孙先生续道:「就如今早你说的,革命一定要有革命的武力,才能扫蕩一切反革命力量。」
「您的意思是?」
「我想请萃亭支持我回广州,建立真正属于国民的革命力量!」孙先生有力地道:「明天回上海后我将把中华革命党再次改组为中国国民党,我想请萃亭你担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啊?」
「今天听了你们年轻人的意见,革命不但要有自己的力量,更要有自己的军事学校,培养武装干部…」孙先生续道:「我看就由萃亭你担任总司令兼任军校校长吧!」
「啊!?」我更惊讶了。孙大砲果然名不虚传,只身空手就敢随便漫天开空头支票。
「我打算去南洋募款创设军官学校培养干部,然后用一年时间练兵,接着进行北伐消灭北方军阀势力统一全国!」孙先生完全不顾现在广州政府是掌握在桂系滇系手中,讲得好像整个南方都在他掌握之中一样。但这个世界中的局势跟原本我来自的那个世界不一样──在那个世界中俄国已经退出第一次世界大战,列宁不仅打打败了白军、建立了布尔什维克政权,共产国际轰轰烈烈地推动着全球革命,更愿意在经济上、军事上援助孙中山。但在这个世界中这些历史事件都没有发生──应该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发生。
「中国不统一,民权民生的事情就不可能有发展…」孙先生显然对自己的计画很满意,摸摸口袋取出一个印章道:「这是总司令的印信,萃亭你就收下吧!」
天哪!!他是随身带着多少颗印章来拐人呀?…看着他的举动我心中难以置信……。
「还有,这是密码本,以后我们就用这里面的密码通信以免机密外洩…」孙先生掏出小册子交给我,面露神秘自顾自道:「我们就预计今年夏天大举,萃亭你先东下解决岑春煊、陆荣廷,接着秋天成立军官学校──我看就在设在黄埔──冬天招兵完成后,明年春天就北上,三路出兵,一路走福建、一路走江西、一路从广西出湖南,解决段祺瑞、冯国璋,完成统一大业!」
「……」我真的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听……。
「钱的事不用担心,回上海后会立刻像英国借款,借到后先给你20万开拔费…」孙先生神色满满继续道:「械弹部分日本会接济,也不用担心,到时候台湾方面日本轮船到穗,我先拨给你3000支枪、30万发子弹。」
「嗯……。」
「呵呵呵…粮饷弹药充足,接下来就看萃亭你表现…」孙先生笑道:「这样我们革命成功就指日可待了!」
「……」我不发一语望着老去的革命者,心中百感交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