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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章再探防空洞

阳光，透过天空中的某种过滤装置折射到地面上，把整个世界变的五颜六色。

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白晓飞并不知道这样色彩斑斓的天空意味着什么，也因此一度认为自己穿越到了某个异界、异空间、异次元……后来才知道，其实这只不过是人类联盟专门为了防止民众误入某些看似平常、其实却极为危险的区域，而特意在大气层中留下的标记。

正常颜色的蔚蓝天空代表适合人类居住，黄色代表存在一定污染，橙色代表污染严重，红色代表不适合普通人进入……至于现在头顶这样五颜六色的天空，则表示不但不适合人类进入，而且政府会追究任意闯入者的责任。

当然，这只是政府中某些别有用心者用来吓人的嗷头而已。事实上这片空间里的空气清新的很，至少在白晓飞生活在其中的几个月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里就是白晓飞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接触的地方，防空洞——五级危险区域，诺亚六人组始建基地！

此刻，白晓飞正弯着腰，在一片破砖烂瓦大石头组成的废墟之间挥汗如雨。

安吉丽娜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巨大的洞顶石上面，笑嘻嘻地看着白晓飞挖石头。有时候还会娇声提醒几句：「在那边！那边好像有一只人手的样子……不对不对，是左面那块大石头下面啦……哦？你说那是绿色的？绿色怎么啦！谁知道你家的机器人会不会生锈啊？」

白晓飞擦了把汗，苦笑道：「安吉丽娜，你就不要捣乱了吧？你们这个时代的机器人难道还会生锈的吗！」

安吉丽娜撅起嘴嗔道：「什么叫我们这个时代啊？说的就好像你是来自过去的原始猴子一样！难道你真是从另一个时代来的？」

白晓飞苦笑一声道：「你不信就算了。」

袖珍小美女方晴晴忽然从白晓飞上衣兜里探出脑袋，有些郁郁地问道：「还没有找到吗？第一小队已经在催了呢，你那个机器人不会已经被压碎了吧？」

白晓飞皱眉答道：「应该就是在这里！就算潘莉萝真的被压碎了，也应该有点残骸才对！怎么可能什么都挖不到？」

方晴晴叹了一声道：「如果你确认地方没有错的话，那我就把悬浮车调来扫描一下吧，希望你的机器人身上还有部分金属结构……」

「有！有！有！」白晓飞连声说道：「这个肯定有！我记得潘莉萝走起路来身体里面会有吱嘎吱嘎的声音，为了这个事情，她还跟我抱怨了很多次呢！」

「会抱怨的机器人？」方晴晴撇了撇嘴，淡淡晒道：「希望真的是人工智能，而不是养成类的固化程序吧……」

「这事可没准……潘莉萝，萝莉盼——只看小白给机器人起的这个名字，分明就是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哦！」安吉丽娜娇笑着朝白晓飞眨了眨眼睛，妩媚地说道：「小白，你喜欢幼齿是不对滴……难道你不觉得像我这样成熟的女人才更有魅力么？」

此言一出，方晴晴顿时哼了一声，嗔道：「萝莉怎么了，本小姐就是萝莉！小白喜欢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有意见咩？」

安吉丽娜微微一怔，旋即娇笑道：「哎呀，是姐姐把咱们的小晴晴给忘了……萝莉当然没有问题，又青春又可爱，小白怎么会不喜欢呢？」

方晴晴这才笑逐颜开地道：「我觉得也是……别以为你们两个每天晚上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做了什么人家不知道，要不是人家太小，早就满足小白双飞的愿望哩！」

白晓飞，安吉丽娜：「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在这时，悬浮车划破空气的声音缓缓传来，总算让这场有些尴尬的谈话及时停止。安吉丽娜看着操纵悬浮车扫描的方晴晴，偷偷朝白晓飞比划了一个很不雅的手势，苏媚入骨地笑了起来，看的白晓飞眼睛一阵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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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罪恶之都的路上，三人不知怎么忽然聊起了机器人和生化人的区别，白晓飞就因此想起了埋在防空洞的潘莉萝，于是立刻询问方晴晴有没有办法修复她。

方晴晴听说白晓飞不但拥有一个机器人，而且还好像具有人工智能的样子，自然是大感兴趣。于是三人在途中就找了个借口离开队伍，跑到防空洞的废墟上挖掘起来。

悬浮车在隧道中扫描了一阵，立刻滴滴答答地鸣叫起来，显示出一幅防空洞内的电子地图。白晓飞按图索骥，在一堆碎石中挖掘起来，很快找出七八根钢筋、十几块铁驮，还有一堆说不上是什么金属的细碎残渣，只是潘莉萝的身影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方晴晴皱着眉头，在仪器上反复看了一会，说道：「除非你那个机器人是玻璃做的，否则方圆三百米内已经没有任何超过两公斤大小的金属物质了。」

白晓飞一拍额头，叫道：「那你就查查玻璃，我记得潘莉萝倒下的时候身边正好有一个巨大的苏生仓，那东西是玻璃做的吧？如果能找到苏生仓，然后再找她肯定方便一点。」

「附近的玻璃制品就太多了点……」方晴晴在扫描仪上输入了几个参数，指着远处的一个土包道：「那边的反应最强烈，不过距离你现在找到的位置也太远了点吧？」

白晓飞赫然道：「嘿嘿……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就去那边挖挖看吧……」安吉丽娜和方晴晴闻言同时撇了撇嘴。

方晴晴指示的坐标点附近果然挖出了当时承载小白鼠的苏生仓，只是潘莉萝的身体却渺无踪迹，就好像随着苏生仓中的液体同时蒸发了一样。

「１５号小白鼠，原来就在这里。」白晓飞郁郁地坐在地上，指着苏生仓的残骸说道：「潘莉萝应该也在附近才对，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方晴晴朝扫描仪上看了看，摇头道：「附近根本没有大型金属。」

这时安吉丽娜忽然笑眯眯地走到白晓飞身旁，娇声问道：「小白，你老实告诉我，你一直在念叨你那个机器人的仿真程度有多么多么高、然后又有多么多么听话……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白晓飞老脸一红，连忙咳嗽两声说道：「别瞎猜！呃……潘莉萝没有洞洞的……」

安吉丽娜悠然笑道：「没有洞洞，还有嘴巴，还有奶奶嘛……老实交待，剩下这两样你用过没有？如果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帮你找到她哦！」

白晓飞盯着安吉丽娜看了片刻，感觉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毅然老老实实道：「用过。」

安吉丽娜噗嗤一笑，风情万种地晒道：「我就知道你这种色狼中的极品，才不会被一个洞洞地问题难住哩……你看那边！」

「我只是合理利用有效资源而已……」白晓飞嘟囔着朝安吉丽娜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百米开外的一片足足有五米多高的断壁顶端隐隐垂下两条人的小腿，不禁失声叫道：「怎会跑到那边去？」

这片断壁不但距离１４号房间百米之遥，而且中间至少还隔着三五道同样残破的墙壁，就算当时的爆炸如何惨烈，都没有可能将潘莉萝的身体轰到这个位置才对！可是当白晓飞快步跑过去一跃而上的时候，却发现安安静静躺在断壁处的人正是潘莉萝。

安吉丽娜站在白晓飞身后细细端详着潘莉萝，啧啧赞道：「拟真度果然不差，即便在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出是机器人呢。」

潘莉萝静静的躺着，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虽然经过一场激烈的爆炸，可是她的身体依旧片尘不染，彩色的披肩长发像阳光下流淌的泉水一样散发着斑斓的色彩，珠圆玉润的皮肤仍旧充满弹性，精致的好像画中人一样。如果不是断裂开的左臂之间露出了几根银白色金属骨骼，绝对不会有人想得出这是一个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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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个区域人迹罕至，应该只有艾佛璐茜与四号可能到来。问题是四号早就一路去了罪恶之都然后不知所踪，在与李察威尔一战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而艾佛璐茜显然不太可能单独回来探查潘莉萝的身体。只不过现在潘莉萝的身体明显被人移动过，让白晓飞有些摸不着头脑，迟疑了片刻，还是扭头问道：「晴晴，你看能不能修理……」

话说到一半，白晓飞就愣住了。因为方晴晴此刻的目光死死盯住潘莉萝的躯体，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虽然方晴晴在偶尔也曾经露出小女儿神态，甚至撒娇使蛮，但是以她身为联盟中央智脑的阅历与定力，却从未有如此震惊的样子。

安吉丽娜也发觉了方晴晴的异常，不由奇道：「小美女，你怎么了？」

方晴晴一言不发地将悬浮车调过来，跳上操作台就对着潘莉萝的躯体开始扫描，袖珍娇躯上不断闪烁着各种晶莹的光芒，输入到悬浮车的车载电脑之中。嘴里呢喃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白晓飞讶然问道：「你发现什么问题了？是不是潘莉萝的身体伤的很严重？」

方晴晴根本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径自从悬浮车上跳下来，站到潘莉萝断裂的左臂之处，低声说道：「我要进去看看……你们别碰她！」说着，身上升起几条色彩斑斓的光线，沿着银白色的金属骨骼钻进潘莉萝身体里，良久无声。

安吉丽娜目光闪动着朝悬浮车的屏幕上扫了几眼，脸色同样微变道：「小白，你这个机器人的来头……真的不小呢。」

白晓飞急道：「到底怎么了？」

安吉丽娜摊了摊手，道：「这些数据，我也看不太懂……不过知道晴晴对她进行了一次全谱金属扫描，结果发现——她的身体构成根本不是金属！或者说是金属，但是以目前地球的科技……还识别不出来！」

白晓飞微微一怔，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一一九章用力一点会爽？

潘莉萝的神秘，可以说是一种意料之内、理所当然。

这个和自己同时出现，一起砸在防空洞顶部的绝色女机器人，在出场的时候就透着那么多得与众不同异乎寻常——没有名字，没有记忆，机体内部似乎还有很多损坏的地方，表面看起来就像一个被主人遗弃的破旧机器人。

这一切原本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白晓飞本以为在未来世界中捡到一个破旧机器人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事情。只不过当他得知这个世界里的机器人很金贵，金贵到就算坏掉了的躯壳也价值一个天文数字的时候，就意识到潘莉萝的非同寻常了——自己不是在穿越过来的时候恰好掉在某个废弃女机器人身旁，而是这个美如妖孽的机器人和自己穿越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莫大联系！

所以当安吉丽娜告之说，潘莉萝身上的金属已经超越了地球科技的时候，白晓飞心中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窃喜。只不过安吉丽娜随之而来的猜测，却立刻让白晓飞的心仿佛坠到了冰窖里——「这种机器人，应该只有蠕微星那边的技术才能生产出来才对。」

白晓飞苦着脸道：「不会吧！你是说，潘莉萝是蠕微星制造出来的？」

安吉丽娜笑道：「蠕微星做出来的，也未必就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何必怕成这个样子？何况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就算这个机器人真的是蠕微星来的，等方晴晴读出它芯片里面的数据，反而是一件大好事哩！」

白晓飞皱眉道：「我只想要把她修好，可不希望带回联盟以后被切成片来解剖研究。」

安吉丽娜淡淡道：「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呢……」

就在这时，一直僵卧不动的潘莉萝身上忽然发出吱吱嘎嘎的异响，那双紧紧闭着的大眼睛缓缓张开，露出繁星一样的眼眸来。

白晓飞喜道：「是莉萝，还是晴晴？」

机器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非常诡异的弧度，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道：「你，希望是哪个？」

白晓飞苦笑道：「哪个都好，总之大家都没事，这样就好。」

机器人轻轻眨了眨眼睛，问道：「是不是我没事，就可以接着陪你做一、二、三套动作了？」

白晓飞微微一怔，奇道：「你怎么做三套动作……呃，晴晴是你？别胡闹了！」

占据了潘莉萝躯体的方晴晴嘎嘎大笑起来，身体内部不断传来吱吱的响声：「小白，你的生理需要很频繁嘛，这个机器人的数据库里有一大半都被你教的那些东西占满了。以前只听说精虫上脑，这次却见到精虫入侵，真是厉害咩！」

白晓飞老脸一红，怒道：「你看这些东西作甚，还不看看潘莉萝现在的情况怎样了？到底能不能修好？」

方晴晴笑声一敛，肃容答道：「这个机器人被人动过，她体内的主控芯片被人取走了！」

「主控芯片？就是ＣＰＵ么！」白晓飞挠了挠头，问道：「取走这个，对她有什么影响？」

方晴晴缓缓答道：「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现在我也判断不出她曾经达到过何种程度的人工智能了……不过根据记忆库中你们的对话来判断，这肯定是一台已经具有了自主意识的高级电脑……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被取走的主控芯片级别很高的话，这台智脑的运算能力很可能接近我！」

见到白晓飞只是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显然对这些概念不太了解。方晴晴不禁轻哼道：「看来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把我的全部主体搬出来的话，大概相当于整个诺亚大楼那么大，而现在一台人形智脑的运算能力竟然接近，甚至等同于我，你清楚这个意义么？」

安吉丽娜已经骇然瞪大眼睛道：「人工智能！蠕微星人的智脑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方晴晴翻了个白眼，在潘莉萝的脸上做出这种表情显得格外突兀有趣，不屑地说道：「这不可能是蠕微星的科技，据我所知，它们是个全民皆兵的种族，科技水平虽然有些异彩，但是总体来说甚至还不如咱们地球。」

白晓飞奇道：「如果不是蠕微星，那又是什么地方制造的潘莉萝？咱们地球能接触到那么高端的文明吗？」

安吉丽娜晒道：「没准是某个宇宙流浪者在其他星系捡来的吧，比地球文明更发达的科技也不是没有……很少接触，不等于接触不到。」

方晴晴沉吟道：「我能感觉这个机器人体内的科技线路，和咱们地球上的很多科技体系一脉相承，只是比咱们进步了太多太多……有很多都是概念性的东西，却在它身体里已经变成现实了。更重要的是——这个机器人是和小白一起穿越时间出现的！」

白晓飞苦笑道：「总不会是来自和我同一个时代吧？」

「恰恰相反！」方晴晴大声说道：「它应该来自你以后很久很久的时代，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和你一起穿过了时间走廊，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罢了。」

白晓飞微微一凛，将信将疑地看着潘莉萝的躯体，最终还是无奈地说道：「怎么都无所谓，现在你能让潘莉萝回来吗？」

「当然……不能！」方晴晴眨了眨眼睛，忽然从断壁上坐起来，缓慢而慎重地动了动身体，展颜笑道：「这具身体比我爸爸给我准备的那具强多了，以后人家就用这具身体吧。」

白晓飞：「唔……你确认潘莉萝回不来了吗？」

「废话，除非你能找回她的主控芯片来，否则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方晴晴嗔道：「难道你以为是人家看上了这具身体咩？大不了我也陪你做什么一套二套动作就好了！这样足以证明人家的清白了咩！」

白晓飞：「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你根本就是这个意思！快脱裤子，人家要证明清白！」

「哇啊啊啊……安吉丽娜，救命！」

「小白，你看晴晴脱你裤子脱得这么卖力，你也适当配合一下嘛……明明心里乐得合不拢嘴，干嘛非得装成很为难的样子！」

「哇啊啊啊……我是真的很为难啊，和晴晴做了的话，方文老头一定会杀了我的！」

「这种事情，我不说、你不说、晴晴自己更不会说，哪里会有人知道啦？」

「也对啊！」白晓飞刚刚愕然停止挣扎，顿时被方晴晴一把将裤子拽了下来，然后伸手就朝着他的肉棒抓去。白晓飞立刻惨叫一声，像个虾米一样弯下腰去，呻吟道：「哇啊啊啊啊……不是这样弄……」

方晴晴有些奇怪地收回手，朝安吉丽娜问道：「我做的哪里不对了？」

安吉丽娜饶有兴趣地反问道：「这些是谁教你的？」

方晴晴讪讪答道：「人家有看过你们做，还有对比数据库里的数据……小白，你不要紧吧？」

白晓飞：「唔……你的数据库里没有关于用多大力量的参数吗！」

方晴晴嗔道：「当然有啦……人家只用了这个机体十分之一的力气而已，不然一定可以捏爆你的小鸡鸡！」

白晓飞捂着裆部跳了起来，怒道：「十，十分之一！你为什么不先看看原来潘莉萝用的气力是多少？」

「她数据库里的密码太多了，破解起来好麻烦，人家哪有时间去看你们每次调教的详细经历……我查查……」方晴晴微微一怔，这才愕然叫道：「百分之一？怎会这么小力！你们每次嘿咻的时候，不都一直扯着嗓子大叫用力用力的咩……人家以为你喜欢用力，所以才选了个不会造成损伤的最大力度。」

「唔……」白晓飞老脸一红，朝安吉丽娜翻了个白眼，呻吟道：「拜托，叫用力的又不是我。你对我用什么力嗷……」

方晴晴可怜巴巴地道：「人家哪里知道咩……我看你们都在叫‘用力’就以为用力一点你会爽咩……下次人家也用百分之一的力气还不行么。」

「你还想有下次！」白晓飞跳着脚蹦起来，看着方晴晴泫然欲泣的样子，只得又偃旗息鼓的站好，朝着安吉丽娜一个劲使眼色。

安吉丽娜笑了笑，扶住方晴晴的肩膀柔声问道：「晴晴，你喜欢小白？」

方晴晴俏脸绯红，连忙否认道：「人家才不喜欢他呢！我只是为了要证明我的清白，告诉他我不是为了占有这个机器人才故意不帮他修好的！」

安吉丽娜低声道：「你知道吗？女孩子的第一次是很重要的，形象上一定要尽可能完美些，才能给男人留下好印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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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方晴晴立刻瞪大眼睛，随即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体道：「我觉得这具身体很不错啊，真的很漂亮呢。」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暗想道——人家用诺亚二号的身体和小白做的那次，不知算不算第一次？可惜当时他根本没有知觉咩！这次一定要让他记忆深刻才行。

安吉丽娜笑着指了指她仍旧悬挂在身边的手臂，悠然道：「就算你没法让这个机器人重新恢复原来的记忆，起码在样子上也该修整修整吧？」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方晴晴立刻挥舞着断臂跳了下来，连声叫道：「快走，回诺亚，我要找最好的材料修复这个机器人！」

白晓飞苦笑道：「不是说这个机器人的身体零件很罕见吗？你怎么找？」

方晴晴道：「不是罕见！是根本就没得见！悬浮车上的分析装置太简单，目前还不能下结论，等回到诺亚，我再让爸爸好好研究一下这具身体。」

白晓飞闻言微微一滞，脸上闪过几分不悦的表情。

安吉丽娜看在眼里，不由笑道：「晴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让你爸爸检查这具身体！」

方晴晴奇道：「为什么？」

安吉丽娜正色答道：「以方文博士的脾气，如果发现了这种能让整个联盟科技都提升一大截的高级机器人，一定会二话不说就收归国库，然后调集一大群人来成天研究……到时候你要是想用这个身体，就非常麻烦了。搞不好随便散个步都有上百人跟着哦！」

方晴晴脸色一白，道：「娜娜姐说的对，看来咱们还得自己修理这个身体才行！你们也记得帮我保密，就说这是个普通机器人吧……我来仔细研究一下它的数据库，看看里面有没有自我修复的流程？」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悬浮车的驾驶位上，低头沉思起来。

白晓飞感激地朝安吉丽娜笑了笑，后者还回一个十分妩媚的眼神，很有默契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车身上的方晴晴忽然惊呼一声，整个身体剧烈地震颤起来，就好像触电一样。不等白晓飞开口问话，她已经一头从车上栽倒下来，蓝色的双眸忽然变成了黑白色，而且不断闪动着一行行看不清内容的线条。

安吉丽娜身法最快，不等方晴晴落地的瞬间就已经把她接在怀中，却同样惊呼一声，差点又将她丢在地上，失声道：「好烫！」

白晓飞这时也赶到两人身边，只见方晴晴的身体表面已经泛起一层晶莹的亮光，整个身体就好像火焰中的水晶一样，渐渐变得灼热而透明起来。不禁急道：「怎么会这样？」

方晴晴嘴唇微动，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它的数据库里……有，病毒……竟然，困住我的本体……快回……诺亚……把我的主控中心……换给这个身体……不然……」

安吉丽娜二话不说抱着方晴晴跳上悬浮车，朝白晓飞娇声喝道：「快上车！」不等白晓飞坐稳，悬浮车已经在原地划了一个大大的愤怒麦克风（呵呵，飙车专用术语？）咆哮着朝诺亚方向疾驰而去……

一二零章三号人物

身为整个人类文明史上最先进的智脑，方晴晴绝对有着傲视天下、舍我其谁的资本！在那名来自未来世界的另一台超级智脑出现之前，她就是计算机世界里唯一的天阶强者，而其他那些所谓的超级电脑则连地阶顶峰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地阶一二级的水平而已。

在白晓飞以为，方晴晴除了身体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之外，其他方面应该更像一名人类，而且应该是个有着超级智脑的运算能力的、聪明绝顶的人类！这样的方晴晴竟然会像普通电脑一样中毒，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听起来就好像一个冷笑话。

可方晴晴的的确确中了毒，而且毒的还不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和潘莉萝在防空洞分别前发飙时候的样子差不多——表情冷的像冰、身体热的像火、皮肤透明的像玻璃。

这让白晓飞不得不联想到潘莉萝当时那股冰冷的，而又气吞天下的女王气势，心里就是一阵阵发毛……把萝莉教育成熟女那是咱的最爱，可把萝莉培养成女王就未免落差太大了吧？这事咱不适应啊！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诺亚总部，三人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因为帝国事件的牵扯，方文博士仍旧处于被隔离调查状态，根本无法联系。诺亚大楼的副总长、执法部总长、联盟行政院院长三堂会审，众多联盟大佬一起去审问刚刚回到联盟的黛儿金娜等人。

而古月枫又在罪恶之都疗伤，整个诺亚大楼中，竟然没有人肯、没有人敢、也没有人够权限为他们打开中心机房。

中心机房的重要性，自然人尽皆知。诺亚大楼地下５５层，方晴晴的生物脑就被严密保护在这里。除方文之外，有资格进入这里的人不超过十根手指，而且每次进入都必须经过三十六道专门的监测、审批、审核手续，还要有专人陪同。

现在三人要拿的主控芯片，其重要性可以说仅次于小美女的原装大脑——因为那是负责在方晴晴主脑休息期间进行辅助运算的芯片，性能几乎等同于一台普通超级计算机的运算核心部分——最重要的是，三人既不能暴露方晴晴的身份，也不能暴露潘莉萝机器人的身份！

问题是谁也不知道方晴晴能挺住多久，潘莉萝体内的病毒竟然能透过能量共生毒倒她，而且还能困住她安置在这里的本体，就算用脚趾去判断也知道是非同小可。万一真把小萝莉毒出一个三长两短来，估计不等老狐狸动手，白晓飞自己也会内疚到自杀。

所以这件事宜早不宜晚，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进入地下５０层，似乎也只剩下一种可能——秘密潜入！

白晓飞和安吉丽娜，一个刚刚来到诺亚大楼几个月，连５５层的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另一个却是待罪之身，虽然做了污点证人，却还没有被宣判无罪。好在两人对偷偷潜入方晴晴的「闺房」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顾虑——大不了被抓住，等方文老头出来再给他们洗脱罪名便是。

只不过在不怕进入５５层和如何进入５５层之间，显然还有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所以白晓飞和安吉丽娜躲到特战小组的房间内开始商议，到底用什么方法能进入５５层。

「你在联盟做了这么久间谍，就没研究过进５５层看一看吗？」

「笑话……你在从前当了那么久处男，有没有想过抓个女人强奸几次？」

「呃……强奸是违法的啦。」

「进入５５层也是，而且后果更严重！」

「唔……违法的事情，你干的还少吗？」

「那只是违法而已，总不至于要命！你当我是傻子吗！」

「好吧……就当我是傻子！现在咱们要进５５层去，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其实我当初不是没想过进５５层去转一转，要知道对于一名特工人员来说，能活着进出一次诺亚地下５５层，就好像演员拿到了最佳表演奖、科学家拿到了最高成就奖一样。」安吉丽娜叹了一声，摊开手无奈地说道：「可是５５层的防御体系实在太变态了！我敢跟你保证，就算地球毁灭两次，储存晴晴主脑的地方都未必会有事……光是那座门，就总重万吨以上，根本不是人力可以迈进的地方，更不用说其他防御措施了。」

「万吨的门！」白晓飞骇然惊叫了一声，苦笑道：「那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么？」

安吉丽娜淡淡道：「除非你能同时绑架诺亚大楼的正副总长，然后还得让晴晴自己关闭机房内部的防御系统，否则肯定是没什么希望。」

白晓飞吐了吐舌头，叹道：「让晴晴关闭防御系统还好说，绑架方文就难了点吧？」

安吉丽娜冷冷道：「也不算很难，有三名以上天阶就够了。」

白晓飞：「……」

就在这时，一直颤抖不定的方晴晴忽然轻吟一声，喉咙里发出一阵梦呓般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道：「去找曹云凯，他应该有５５层的审查权限……告诉他，我的身份……他知道该怎么做！」

「曹云凯？那个少将！」白晓飞念着名字回想一下，这才想起诺亚小组还有这样一名极少露面的总教官，不禁奇道：「他的权限有这么高吗？」

安吉丽娜犹豫了一下，问道：「曹教官对你的身份了解多少？冒然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难道没有问题吗？」

方晴晴轻声道：「他应该知道超级智脑就是我，但是不知道我已经可以借助外部的身躯活过来……只要让他相信我的身份，他自然会帮咱们的。」

白晓飞断然道：「好，我立刻去找他！」

少将办公室内，在近距离观察这位诺亚总部的第三号人物，白晓飞才发现他比实际看上去的年龄还要老。虽然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头上依旧没有一根白发，可是眸中那沧桑到极点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一种死气，让人觉得他仿佛已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曹云凯双眉紧锁着听完白晓飞的话，一言不发地沉思了良久，这才缓缓问道：「你说咱们联盟的第一智脑方晴晴，她已经可以脱离本体，用独立的身躯存在了！而且现在就在你房间里？」

白晓飞点点头，坦然说道：「您应该知道，方文博士用爱女的脑子作为主体，制成人类第一智脑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方晴晴的自我意识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保留下来，这就是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了！」

「我知道……」曹云凯淡淡应道：「我还知道这件事情属于联盟五级机密，仅仅是你现在的言行，就足够我把你当犯人抓起来了。」

白晓飞挠了挠头，苦笑道：「我觉得等事情过去以后，你应该拿我当联盟的功臣！因为如果不是我来找你的话，咱们联盟第一智脑很可能会就此坏掉。」

曹云凯冷着脸站起身，道：「好，你带我去见她。」

于是白晓飞就带着曹云凯少将来到第五小队的房间里，安吉丽娜已经帮方晴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这时正在帮她包扎断裂的左臂。

曹云凯扳着那张扑克脸大步走进屋子，冷然扫视着二女，沉声问道：「安吉丽娜，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执法部报到？」

安吉丽娜微微一怔，有气无力地解释道：「报告总教官，恰好赶上方晴晴出事，我请求先照顾她一阵，再去报到受审。」

曹云凯把目光移到方晴晴身上，眯着眼睛森然道：「我是因为中央智脑的重要性，才跑来陪你们玩这个闹剧……现在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让你证明自己是方晴晴，然后再解释为什么一定要进５５层去。」

方晴晴这时依旧身体滚烫，不过总算已经不再是透明的肌肤，而且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咋一看上去精神焕发，丝毫没有半分受伤严重的样子。听到曹云凯的问话，小萝莉低头沉思了一阵，这才说道：「要证明我是方晴晴，似乎就只有说出一些军方的数据秘密。不过这些数据核查起来太耗时，就算我说的对了，曹叔叔也要废很大力气才能确认……不如我说一串应该只有你知道的数字吧——２３０１０６１９……」

随着这一窜数字出口，安吉丽娜忽然轻轻一震，扭过脸去，露出几分奇怪的表情。而曹云凯再也不能保持那张扑克脸，两腮的肌肉微微抽动了几下，沉声喝道：「住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数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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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晴轻声道：「有一次爸爸借用你的电脑联系我……发现里面有一个加密方式非常罕见的数据，我就用穷举方式打开看了……」

曹云凯脸部的抽动缓缓停止，沉声道：「这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很厉害的黑客罢了，还能拿出其他证据么？」

方晴晴沉吟了一下，又缓缓说出几个诺亚内部的机密数据，最后道：「其实要证明我是方晴晴的办法很简单，您只要打开５５层的大门让我进去，然后看我究竟能不能关闭其中的防御系统就知道了……」

曹云凯默然片刻，冷然问道：「你有把握关闭５５层的死水守护？」

方晴晴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您是说天网么？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听人这样称呼它了……它根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又怎么可能控制不了呢。」

曹云凯眸中寒光一闪，沉声说道：「好，我带你们去！」

方晴晴喜道：「好，等进了５５层，我自然会证明给您看！」

曹云凯道：「别急，你得说说具体的步骤，还有你主体的情况……你应该知道，我只有打开大门的权限，站在门口看看里面是否发生问题而已。没有授权，你们擅入一步就是万弹齐发，就算天阶强者都很难全身而退，到时候谁去拿那个控制芯片？」

方晴晴道：「我现在能联系上主体，但是主体不能朝外界发送命令……所以等进了５５层，我会把关闭天网的步骤和密码告诉你们……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有什么问题……我在路上回答你们……因为我都不知道，现在的身体能清醒多久……」

曹云凯断然道：「好，安吉丽娜留下。白晓飞，你带着方晴晴，咱们走。」

白晓飞愕然道：「为什么要留下安吉丽娜？」

曹云凯哼了一声，冷冷道：「５５层是诺亚重地，她现在只是一个犯人，凭什么进去！」

白晓飞张了张嘴刚要反驳，方晴晴插口道：「安吉丽娜姐姐必须跟去……关闭天网，至少需要三个人。」

曹云凯皱眉道：「我可以叫其他人……」

安吉丽娜妩媚地轻声问道：「中央智脑这么重要，总教官就不怕其他人泄露秘密么？」

曹云凯微微一凛，这才沉着脸缓缓道：「那好……你跟着。」

安吉丽娜嫣然一笑，帮着白晓飞将方晴晴背到后背上，轻轻在白晓飞肩膀上拍了几下，一行人走出特战小组的３２层，朝着方晴晴的「闺房」５５层进发。

一二一章手工校验

地下５５层的戒备，仿佛并没有想象中森严。

一路走来，白晓飞既没有看见林立的炮口，也没有看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警卫。甚至很多关卡上连人都没有，只见曹云凯拿出一张卡划了一下，就自动打开门放四人过去了。

安吉丽娜看着白晓飞的神情不禁好笑，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些奇怪？」见白晓飞点头，于是继续讲解道：「其实咱们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就至少就上百部机器再扫描咱们的身份了，从骨骼透视到视网膜扫描，一样都不少。只不过你我都是诺亚特战小组的成员，本身就有进入这里的权限。又有曹教官带路，这才没事。而且……这里还不是真正的５５层哦！」

白晓飞愕然道：「电梯不是已经到了副５５层吗！这里怎么还不是５５层？」

安吉丽娜笑得花枝乱颤，晒道：「因为５５层已经是电梯能达到最深的地方，这里只能算是进入５５层的前哨战而已——晴晴的主体还在下面更深的地方，必须徒步走过这里，才能见得到。简单一点说，就是你现在多看见的所有地方，都只是真正５５层的走廊而已。」

白晓飞不由吐了吐舌头，笑道：「晴晴，原来你住的房子光走廊就这么大哈！」趴在他背上的方晴晴有气无力地呻吟一声，就算是回答了，白晓飞听在耳中，不由加快了脚步。

虽然对５５层的大门的雄伟程度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白晓飞还是狠狠地被震撼了一下子——实在是太大了！

在白晓飞想象中，他以为这扇门充其量也就是比自己那个时代的银行金库门大上几倍、厚上几层，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看见一扇绵绵延延的墙壁。从左至右，至少有七十米，高度同样有十几米高，从地面一直顶到屋顶，仰望到白晓飞的脖子都酸了，也没有看清全貌。

安吉丽娜看着白晓飞的样子笑道：「壮观吧？据说是仿照上次核战期间被摧毁的世界遗产‘亚洲长城’的外型来设计的，寓意深远啊。」

白晓飞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长城才不是这个样子哩……」

轰隆隆！

伴随着白晓飞的声音，巨大的城墙中有一部分缓缓沉入地底，露出能容纳两辆车并排通行的门户。一道和方晴晴有八分相似的悦耳电子声响起，「曹云凯少将，今天并没有例行检查，请问您是要临时抽检吗？」

曹云凯沉声答道：「是。」

电子声立刻道：「您身后有一人的身份、种族不明，请确认它有陪同检查的权限。」

曹云凯回望了方晴晴一眼，淡淡道：「确认。」

一阵咔嚓咔嚓的奇怪声音响起，电子声不温不火地说道：「授权通过，临检第０６２８５次已经记录在案。」

曹云凯大步向前，语气中似乎有些讥讽，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我的权限，就是站在这个门洞中间朝里面看看而已。你们想进去，就要凭自己的本事了。」

顺着升起的城墙望去，内部空间是一片深邃的、仿佛可以延伸到世界尽头的黝黑，寂静而没有半点声音。远近不同的各色电子灯按照某种奇妙的规律不停闪耀着，构建出这个空间中的距离概念，让人感受出这里的深远，也组成了这片夜空的漫天星火。

曹云凯沉声道：「我还能为你们做最后一件事——照明。」

唰——唰——唰！

一片由远及近的亮光逐渐点亮了这个漆黑的世界，让人看清其中的巨大机械和一排排林立的金属墙体。足足等了十分钟，光亮才终于彻底充满这片空间，让白晓飞对这里的宽广有了更直接的认识。

方晴晴强打起精神，指着门洞一侧的电子眼说道：「特殊事件ＧＴ３３３３……手工校验。」

电子声沉默了片刻，这才响起道：「确认进行特殊事件ＧＴ３３３３的手工校验，程序开始启动，请在９０秒内输入第一道检验口令。」

方晴晴继续指着两侧出现的三位窗口，朝白晓飞和安吉丽娜道：「左面的口令是ＡＴＩＯＮＥ７５２８……右面是ＩＮＴＥＭＩＲ……」

随着白晓飞和安吉丽娜的输入，电子声再次响起：「口令正确，请在１分２０秒内输入第二道检验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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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白晓飞、安吉丽娜和曹云凯三人就在方晴晴的指挥下东奔西走，沿着入口一步一步朝内行去。天网内的手工校验虽然不算繁琐，但是过程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有的地方要求三个人同时踩下三块毫无标记的地板；还有的是要安吉丽娜站在某个天花板射下来的聚光灯地下，像音乐家一样演唱；甚至让白晓飞靠着一组机柜跳了段脱衣舞，让曹云凯大叔学了三声狗叫、三声猫叫。

等到又换了一个地方让曹云凯学三声驴叫的时候，这位大叔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浮上一抹怒意：「你确认这是要关闭天网，而不是在培训马戏团吗！」

方晴晴委屈地辩解道：「你看看你现在站的位置……如果天网没有关闭的话，咱们不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咩！」

曹云凯回头看了看众人已经迈过的数百米距离，终于还是咬牙朝白晓飞道：「你去叫！」

「不行！」方晴晴立刻急急忙忙地叫道：「这道程序是有声音识别过程的，由谁开始就必须由谁继续到最后……人家已经很照顾叔叔了，学小狗叫总比跳脱衣舞好咩！」

「怎么会这样！」曹云凯虎着脸怒道：「这套程序是谁设计的？」

方晴晴有气无力地答道：「就是人家自己咩……这是人家给自己留得后门，人家可醒来的时候只有九岁，当然只能记住这些东西啦……曹叔叔快一点……时间就快要到了！」

曹云凯只得沉着脸继续叫了三声，空旷的地板上传回几声嘎吱嘎吱的古怪声音，几十根密密麻麻的、黑黝黝的炮管缓缓升起，随后熄灭了动力。

方晴晴喜道：「很好，天网的防御系统已经完全关闭了……小白把我放下来吧，前面第三排柜子里面的Ａ-１５６号就是我的主控芯片，你帮我拿过来。」

曹云凯忽然插口道：「等一等……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让我去拿吧。」

白晓飞无奈地停下脚步道：「那麻烦总教官了。」

曹云凯点点头，朝方晴晴问道：「你的主脑也在那个位置吧，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没有？」

「我的主脑就在Ａ-１５５。」方晴晴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的主脑上面是带有最终防御系统的，不过现在同样关闭了……您千万别碰到它。」

「知道了。」曹云凯淡淡应了一声，朝着高大的主机柜走去。

在他身后，白晓飞和安吉丽娜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朝着方晴晴望去。却见方晴晴狡狯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白晓飞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感觉这个曹教官有问题？」

安吉丽娜同样低声答道：「晴晴从他电脑中破解出来的那串号码，其实是商盟的一个不记名银行账号，没有几千万信用点的话，根本建立不了这样的账号……还有，你知道晴晴这个机房的防御系统为什么被叫做死水守护么？」

白晓飞道：「为什么？」

安吉丽娜轻轻答道：「那是在这套系统刚建成的时候，帝国联盟方面派遣了五名地阶顶峰带队总共十六名高手侵入这里，结果最后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来——所以这套系统在联盟内部被称为天网，而只有帝国那些人，才会习惯性的称为死水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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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飞沉吟道：「莫名其妙的巨额帐户，帝国人的称呼习惯……这些的确有点可疑。难怪你一路偷偷在我和晴晴手心写字，让我们注意他……也亏得晴晴居然想出这样的检查手法来戏弄他……我说小美女，你是故意让我跳脱衣舞的吧！」

方晴晴有气无力地应道：「人家只是觉得小白跳起来比较有看头嘛……难道你要让我看中年大叔跳咩？」

白晓飞：「唔……那你应该让安吉丽娜跳才对……不过那样好像我更吃亏……」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机柜方向传来，赫然正是曹云凯的声音。

方晴晴叹了一声道：「他……果然动了我的主脑。」

白晓飞沉声问道：「你主脑上面的防御力量大概是什么级别？」

方晴晴答道：「地阶顶峰的话，重伤。地阶七级以下的话，大概已经死了。」

安吉丽娜脸色微变：「他既然还有力气叫，起码也是地阶八级了？」

「其实我是地阶顶峰！」一道愤怒中带着沙哑的声音从机柜方向传来，然后就是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和几声沉重的喘息声、脚步声。曹云凯手中拖着个一米见方的银白色立方体从机柜后面缓步而出，他身上的联盟军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就好像刚刚从火场中钻出来一样。可是他的脚步却很稳，而且每一步落下，仿佛都比前一步的距离要大出少许。

方晴晴的声音颤抖起来，一字一顿地道：「我、的、主、脑！」

曹云凯拍了拍脚边的立方体，冷笑道：「想不到，我还是把它拿下来了吧？早就看到你们三个鬼鬼祟祟，我又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白晓飞踏前一步，喝道：「曹云凯，你果然是敌国的奸细！」

曹云凯淡淡答道：「是又怎样？田亚圣这个蠢材，竟然还想爬到我头上去。可笑他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处理，而不自觉亲历亲为，结果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隔离监禁了起来……呵呵，现在我拿到了诺亚一号的核心，这个功劳足够让我成为帝国的将军了！」

「您现在也是将军……」安吉丽娜皱眉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少将军衔。就算到了帝国去，他们让你当中将，难道就值得冒这种险么？」

曹云凯笑道：「值得！当然值得！那怕只是中将，也比留在诺亚当一辈子少将的强！你们可知道我已经在诺亚当了多少年少将么？我和方文一起进入诺亚，至今已经整整二十九年……二十九年来，方文已经从一个毛头小子爬到了联盟最高的位置，而我却只是个少将！」

安吉丽娜动容道：「你是六人组的外围成员？」

「六人组？」曹云凯冷笑一声，道：「说到六人组，你们就只记得那六个人的名字！又有谁还知道这些人背后，有多少人默默无闻地付出辛苦？这六个人功成名就，其他人就只能作为垫脚石，这难道公平吗！」

白晓飞叹了一声，说道：「其实少将的官也不小了，你又怎么知道短期内没有升迁的可能呢？」

曹云凯哼了一声：「可惜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所以我实在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白晓飞看着曹云凯脸上的风霜之色，黯然问道：「所以你就背叛了联盟？」

曹云凯勃然怒道：「是联盟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