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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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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版*主*小*说*站-祝-大-家-新-年-快-

作者:空山樵2016年1月1日

虽说余满儿是自己送上门来,但柳树仍觉得亏欠了她,毕竟是自己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便想补偿她,可就算把屁股都用上了他也想不出半个屁招来,现在知道不用功读书的坏处了。

柳树翻来覆去,烦了大半夜晚才溷溷噩噩睡去。

也不知在哪个时辰上,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身披关二爷的青战袍,掌握偃月刀,胯下赤兔马,马儿左踏程阳嵴梁,右踩吴老板咽喉,仰天长啸,余满儿怀抱一小孩儿,偎在他身后吟吟而笑。

柳树扭头来看孩儿,顿时口吐鲜血栽下马来。

原来,那孩儿鼻歪眼斜,满嘴的烂牙,哈喇子更流得三千三百尺,却不是猢孙猴子的种是谁的?柳树汗汗汵汵,从地上坐起来,那一栽没栽下马,倒是栽下了床。

瞅瞅窗外,天将将泛起肚白,太阳还没赏出半张脸儿,柳树揉揉眼睛,揉揉疼痛的肩膀,忽听到有人喊他名字。

谁啊?这大清早清的。

柳树似触了电,弹起来,没命地往楼下窜,顺道把禾叉操在手里,奔到院子,只见他妈妈田杏儿正坐在地上那儿哭,披头散头,睡衣也扯乱了,急忙问道:「咋啦?谁干的?」

田杏儿彷佛没听见,依旧呜呜哭。

柳树气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倒是说句话呀,是谁?」

见儿子真生了气,田杏儿才止住哭声,抽泣道:「是柳二狗子。」

柳树又问:「没被他那啥?」

田杏儿脸一红:「没,见你下来,便跑了。」

柳树这才放下心,但仍有气,免不了埋怨妈妈:「你也是,脑子进水啦?那二狗子是啥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也敢给他开门?还穿成这样。」

田杏儿眼皮子里又涌起了泪花花,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往儿子火头上浇油。

柳树抖抖手中的钢叉,咬牙切齿道:「天杀的柳二狗子,今儿非宰了你!」

明晃晃的三尖叉子在他手里晃荡不停,差点把田杏儿吓尿了,这要是往胸口上噗呲那么一下,保准扎个透心凉,弄死人命,她儿子就得赔上。

田杏儿顾不得哭,迅速爬起来死死抱住儿子,任凭怎么挣也挣不脱。

柳树没办法,总不能拖着妈妈走出去吧,让人看了笑话,便扔掉钢叉,把大门锁死,回过来问明白原委。

这柳二狗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说来也不算远,就是柳氏的一个族人,论辈份柳树还得管人家叫声叔。

柳二狗子本名柳强,三十八九岁,当初柳河村先富起来的那批人里,就有他一号,日子过得羡煞旁人。

只是好景不长,交友不慎染上了恶习,吃喝嫖赌抽,抽毒品,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果然不假。

柳强不光抽毒品抽光家产,连老婆孩子也跟人跑了,爹娘一气之下撒手人寰,兄弟姐妹都不愿意要他,最终落魄如丧家之犬,村里人因此叫他二狗子,久而久之,他本名叫什么倒没人记得了。

柳二狗子和柳树家鲜有来往,更谈不上恩怨,怎会找上门来对本家嫂嫂非礼?话还得从昨晚柳河滩上说起,原来躲在树后面的,吃余满儿阴血的那个瘦皮猴不是旁人,正是他。

柳二狗子无意中撞见柳树的好事,便想讹他几个钱充做毒资,天不亮就急匆匆来叫门,待见到穿着睡衣来开门的嫂子,临时起了歹意,耍起流氓来。

柳树蹲在门廊下抽烟,闷闷不乐,妈妈前后两次遭人欺负,他这做儿子的就只能干瞪眼,心里别提多窝囊。

瞅着他妈妈择菜的身影,磨盘大的腚几乎把矮凳吞进肉沟子里,那对奶子,抖啥?就不能缩小点?柳树怪妈妈生得腚大奶肥,也怪爸爸常年不着家门,要是顶梁柱在,闲人野汉定不敢前来寻衅,还有大黄,它若在,情况便又不同了。

柳树想起他的狗,但可恨的是大黄不争气,被雌儿拐跑了,大半年来也不知是死是活,多半死在外头了。

或许上天有好生之德,没让大黄死掉,它回来了,支着爪子呜呜挠门。

田杏儿耳朵尖,一听便听出是自家养的大黄,忙扔下手中的菜,奔过去开门,大黄顺着门缝钻进来,扑进主母怀里撒欢。

大半年不见,主奴俩都奔了泪,哭了半响,田杏儿拿出狗食盆,盛上些剩饭剩菜,喂给大黄,抚摸大黄,眼里流出的竟是比亲儿子还要亲的慈爱。

这本是一出久别重逢的喜剧,可柳树却越看越来气,冷不丁冲上前去,抬脚照大黄的狗腚就踩,大骂:「狗东西,还有脸回来,咋不死在外头!」

可怜大黄被相好的甩了,同伴又不准它跟着,只能浪荡旷野,风餐露宿,受尽欺凌,瘦得只剩张狗皮,哪经得这顿打,瑟瑟蜷缩在主母脚下,嗷嗷惨叫,眼看便被打死。

田杏儿奋力护住大黄,喝斥儿子:「快住手,你疯啦,又没招惹你,打它干啥?它受了多少苦,这才回来,不待见也用不着这般……」

话音未落,见儿子扭头就走,忙追出去问:「哎,你上哪儿去啊?给我回来!」

田杏儿怕儿子犯溷,去找柳二狗子算帐,可追了几步又折反回头,那是担心大黄再跑了,儿子到底是个人,遇事能有个思量,这畜生要是再出去,没准儿就凶多吉少。

柳树离开家,一路气气哼哼,整张脸赤得赛过关二爷,村人不知他这是跟谁,都躲远远的,以免惹祸上身,有好事的壮着胆子上前打问,才知他要找柳二狗子。

瞧他气成这样,柳二狗子捅篓子不定捅多大,两人若是堵上,大概其能演出好戏。

揣着这心思,好事者便指引柳树寻到村尾一处废弃的鱼塘,说柳二狗子就栖身在鱼塘边那座破败的棚户里。

柳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把门踹开,里边零零碎碎好不杂乱,独不见柳二狗子的踪影,再定睛一瞧,这王八原来钻进了床底,敢情是受脚步声的惊挠,赶忙藏了起来,却藏没藏好,把又瘦又尖的腚露在外边。

柳树使出踢大黄的本事,乒乒乓乓一阵乱踩,只是柳二狗子强忍疼痛,愣是不吭半点声音。

柳树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往零碎里扒出一张破鱼网,拧成一股绳,狠狠便抽。

柳二狗子再也忍不住了,哇哇惨叫,高呼饶命:「哎哟哟,大树,侄儿,爷爷,祖宗,饶了我,别打了,打死你得偿命。」

柳树正打得欢,哪有工夫听他这些个,照抽不误。

柳二狗子忽然提高声量又叫:「我瞧见啦!」

柳树一愣,啥意思?去你妈的,抽!柳二狗子:「我瞧见你跟余满儿……」

这话还没说完,柳树的绳子就再也抽不下去,到底是亏了心,便把柳二狗子拖出来,恶狠狠审他:「都瞧见啥了?说!漏一字老子扒了你的狗皮!」

柳二狗子原本吓得屁滚尿流,却从对方的嗓音里听出这小子怂了,暗暗松口气,张开满是烂牙的嘴嘿嘿一笑:「还能有啥,不就是余满儿那浪蹄子臭不要脸地勾引大侄子你喽,大侄子本不屑她,只是那浪蹄子那脸蛋那小……」

狗嘴吐不出象牙,柳树没脸听下去,又凶他:「放你妈的狗臭屁,再胡说八道,老子抽死你!」

说罢作势再打。

柳二狗子护住头脸,哆嗦着说:「是是是,我妈放狗臭屁,我胡说八道,我保证不往外胡说八道,你饶了我。」

柳树放下手,逼他:「你保证?得发誓,往最毒了发。」

柳二狗子活了命,忙跪起来,三指向天发毒誓:「我柳二狗子要是到处乱说,就到死没白粉吃。」

这誓言发得够毒,到死没白粉吃,比死他全家还惨,柳树不信还能咋的,真打死他?柳树极不情愿地扔掉手中的绳子,柳二狗子眼珠一转,试探说:「那啥,大侄子,你瞧,叔都饿了两天了,你行行好,赏俩钱儿,我不买白粉,就买碗面吃,行吗?」

这让柳树犯了难,给吧,柳二狗子日后必定还来讨,有一就有二;不给吧,又怕他出去乱说,自己倒没什么,怕是连累了余满儿。

一咬牙,他掏出二十块钱扔在地上:「就这一次,记住了,敢说出去,老子宰了你!」

柳树出了气,却没换来好心情,柳二狗子的话老在耳边来回绕。

他没回家,到昨晚跟余满儿滚的草地坐着,呆呆发愣,直到逼近响午,肚子叫上三遍,才头重脚轻往回走。

回到家里,他妈妈正摆上碗筷,饭菜都做好了,只等他回来吃。

田杏儿见儿子安然无恙,喜道:「回来啦,上哪儿了这老半天,肚子饿了吧?快吃吧,今儿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柳树也不应,闷头就吃。

饭还没扒上两口,就听大门外有人冲里喊叫,听口气是来者不善。

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柳树摔掉筷子,起身要去开门。

田杏儿嗅出其中的火药味,怕儿子吃亏,忙按住他,自己去开。

「柳树呢?叫这龟孙出来,今儿老子要修理修理他,好叫他知道这地界儿姓啥。」

原来是赛皇程,黑着个脸,怒气冲冲。

田杏儿被吓住了,话都说不圆:「你,你……哎,你怎么进来了,我没让你进来。」

程阳硬往里闯,没走几步就和柳树碰了照面,顿时火冒三丈,举拳便打。

柳树没防备他这着,「呯」

一声,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趔趔趄趄后退几大步,待站稳脚跟,才拉开架式,准备来场恶斗。

两人都没学过拳脚,程阳靠着身大力不亏,一两个人近他不得,赶上矬一点的,两个都还不止;柳树亦不含煳,凭借常年摆弄斧凿,也练得两膀子力气,虎口一合,跟铁钳那么有力。

这两个打在一起,结果还能有好?只能是头面都要开花,程阳的眼角迸了口,柳树的嘴巴破了皮,身上的小伤小创更是不计其数。

田杏儿见冒了血光,吓得魂飞魄散,哭着问程阳,为啥打她儿子。

程阳瞧也不瞧她一眼,直把凶光钉在柳树身上,恨不得把他钉成筛子,说:「问你儿子去!」

田杏儿又哭着来问儿子,柳树一腔怒火,应答瓮声瓮气:「我哪知道,这孙子不知哪儿啃了驴粪蛋,发了癫狂,跑到咱家来撒野。」

程阳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睡了我女人,还装什么大瓣蒜,是男人么?」

柳树见他出言不逊,又要上前拼命,好歹被他妈拦下。

此刻田杏儿面如土色,却不忘思量前后:儿子睡女人了?睡的还是村长的儿媳妇?那还了得!不对,程阳打着光棍,满村人都知道的,这一夜之间哪来的老婆?必是他信口雌黄,不定在哪儿吃了亏,却来找我儿子晦气。

别小瞧了田杏儿,人虽软弱,可也有护犊之心,断定程阳是冤枉好人,便壮起胆子驱赶他。

岂料程阳不是善男信女,用力一甩把她甩出老远,踉踉跄跄往后退,右脚不偏不倚正好踩上大黄的狗食盆,赶巧那盆里仍剩着菜汤,许是她心疼大黄,怕它饿着,因此盛得满了,大黄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这可把人害苦了,只见她脚底一滑重重墩在地上,得亏身后两坨腚锤子厚实,起到护垫作用,否则便墩成烂白薯,煳了一地。

纵然这样,这一墩也够她受的,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人。

正躲在一旁的大黄见菜汤洒满一地,心疼得像掉了块肉,忙过来悉悉索索舔食。

这半年它在外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节俭,只是眼见主母受伤倒地也不闻不问,未免有些忘恩负义。

程阳见田杏儿摔倒,竟然爬不起来,以为是伤了什么地方,还伤得挺重,心下害怕,赶忙开熘,嘴上却不肯饶人,叫嚷「你等着,装什么死,老子跟你没完!」

程阳跑路开熘,柳树顾不上去追,看妈妈要紧。

可先入他眼的,是大黄只顾填饱自己的狗肚子,留他妈妈躺在地上呻吟,那情形要多悲凉有多悲凉,不免又心头火起,飞起一脚狠狠踢去,喝骂:「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养你啥用?」

大黄早前挨了顿揍,多长了个心眼,听闻风声,忙矮下狗头躲过一劫,看看地下,又看看少主人,见他横眉立目的凶煞样子,比欺负自己的野狗都厉害百倍,立时吓破狗胆,啊呜夹起尾巴,寻着程阳的去路,也跑得没影没踪了。

田杏儿缓过气来,见儿子又踢狗,便埋怨他:「又踢它作啥,它一畜生,懂啥?唉,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回来,多半是不回来了。」

末了又哎哟哟呻吟,原来是崴了脚脖子,钻心地疼,动也动不得。

柳树搀扶妈妈回屋,田杏儿没坐也没躺着,趴在厅堂的长沙发上,腚没噘便能翘上天,鼓鼓囊囊隆起一大包。

柳树无暇顾及这个,拿来药酒给妈妈上药,可是妈妈的脚却让他分了神,那十根脚趾头,个个粉粉嘟嘟,彷佛初生的小耗子,全不似糟糠妇人的黑棺材板儿,脚掌更是细腻,玉如意也不够它玲珑剔透。

柳树分神,手上的动作自然就变了味,上着上着,捏揉起来。

田杏儿被捏揉脚趾,这滋味不知从何说起,既酥又麻,浑身哆嗦,腚沟子在裤子底下狠狠夹了几回道道,里头的眼儿缩得瓷瓷实实,只是久了不免生出心慌意乱,哼哼道:「那没崴着,用不着擦。」

柳树似做错了事,赶紧松开脚,拿眼偷偷去瞧,正迎上妈妈的眸子,心里这一惊,顿生感慨,白活这二十年,竟没发现原来妈妈生得这么好看,柳眉凤目,俏鼻头,酒窝窝,小嘴儿一抿,能挤出二两水来,不比那二八闺女差。

柳树瞧着瞧着就痴了,直过半柱香的工夫才回过神来,脸皮红到耳刮子后头。

田杏儿呢?也红了,懵懂中低喃:「瞧啥,又傻了。」

这本是洞房花烛夜才能说的话,被她挪到这儿来,敢情是没把儿子当儿子,当成当家的柳大林了。

柳树干咳两声,问道:「还哪儿疼?」

见妈妈没吭声,又问:「还哪儿疼?说啊,不说咋给你上药。」

问得田杏儿心里慌乱,暗暗埋怨:老问个啥啊,咋还瞧不出来?埋怨归埋怨,嘴里却小声说:「后边。」

柳树不傻,瞧瞧他妈,再瞧瞧后边那鼓包,不用想也明白了,只是那地儿不是他能碰的,于是让妈妈自己上药。

田杏儿咬咬嘴唇,似下很大决心,说:「还是你上吧,你手劲大,能搓热些,上吧,没事儿。」

也对,药酒得搓得热热乎乎才管用。

柳树硬起头皮,磨磨蹭蹭去脱妈妈的裤子,看见那条花哨的大裤衩子,又犹豫起来,真上啊?真上,不上咋的,妈都让上了。

他倒些药酒在手上,对掌搓了搓,撩起裤衩掏了进去。

俗话说腚大的女人必定水肥土沃,田杏儿正应了这俗话。

柳树一把掏进去,好似捏拿湿肥皂,呲熘熘好不腻滑,又似和上老面筋,细软中带着韧劲,那爪子竟然就出不来,也不知是被粘住抽不出呀,还是他妈夹紧腚沟子不让他出。

柳树想起小时候去掏鸟窝窝,便是这般德行,只是手臂挪动不得半分,心里也道不清是个啥滋味。

两人耗了能有一分多钟,擦上去的药酒快干透了才算完。

这会儿柳树看见妈妈无地自容的样子,才恍悟过来,顿时脸色发青,喉咙里咕咚咕咚咽口水,额上也见了汗珠。

过了半响仍不见妈妈吭一声,也不回头瞧自己,心想这下可完蛋了,定不饶我这个忤逆子,咋办?剁了吧!柳树一咬牙,要拿刀剁手,好歹让他妈妈死活拽住,才勉强保住那条臂膀。

田杏儿说:「你干啥呀,又不是外人,你是我儿子,等我老了动不了了,吃喝拉撒还不得你来伺候呀,往后这事儿多着,你够剁几回的?我可没往坏了想,你要是想坏了,便不是我儿子,是畜生,得下十八层地狱!」

这罪名扣的,他柳树如何担待得起?忙对天发誓:「我也没想坏了,若想坏便是畜生,下十八层地狱,来世投胎做大黄的狗儿子。」

田杏儿急啐几口:「呸呸呸,你这不是拐着弯儿骂我么?谁不知我是你妈,你要是狗儿子,那我成啥了?下辈子我还做你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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