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母女(1/1)
林仲坤将两本册子翻开,逐条比对,结果完全一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家里出了内贼?林仲坤汗淋淋。
赶紧把账本烧掉,想到自己还留有一些舍不得处理掉的奇珍古玩,也都收拾起来,必须尽快马上处理掉,不留痕迹。
只是该怎么处理?林仲坤犯难。
这事,肯定不能他亲自去办,而茗香苑里的人如今也不能信了,看谁都可疑。
林仲坤看着一堆宝物,如同看到一张张催命符。
信阳公主府里,晴柔气愤地砸了房中所有能砸的东西。
采菱在一旁心疼不已,却不敢吭声。
她都没敢告诉郡主,今天是同源楼重新开张的日子,但架不住有人多嘴,郡主便派人去查看情况,结果得知同源楼得到了御赐招牌,重新开张,火爆程度更胜以往,郡主能不生气吗?
郡主一心想打败林大小姐,花了不少心思在养容堂上,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眼看着就能将同源楼彻底打垮,谁知余小姐出事,养容堂被查封,连带着郡主也被皇上斥责……
采菱深以为,靠郡主自己是不可能斗得过林大小姐了。
晴柔砸累了,瘫坐在一地狼藉上喘着大气。
内心交杂着愤怒、沮丧、无奈……让她难受不已,眼泪不争气的滚落。
她活到十七岁,从来都是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太后宠她,皇上疼她,人人都得巴结她,她是大盛朝最受尊宠的郡主,可今年突然冒出个林晏晏,将她的风头彻底盖住,还处处跟她作对,偏偏她还拿这个讨厌之极的人毫无办法。
她就像一把没嘴的水壶,烧的滚烫,满肚子的气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采菱见郡主发泄完了,这才上前,柔声劝道:“郡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现在最要紧的是重新获得太后和陛下的宠爱,这才是您最大的依仗,无往不利的利器,那林大小姐不过是会做药膳,会讨巧卖乖这才得了太后和陛下的另眼相看,但太后是您亲外祖母,陛下是您亲舅舅,您是正儿八经的皇家血脉,林大小姐不过是个外人,只要您稍微表现的乖巧一点,孝顺一点,那林大小姐还能盖得过您去?”
“您根本不用跟她比做药膳,说不好听的,那是厨子干的事儿,您就跟她比谁更得太后陛下的心,京中闺秀个个都是人精,谁更得势便捧着谁。”
晴柔闻言,如醍醐灌顶,心思都通透起来。对啊!她干嘛要跟林晏晏比药膳?她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只要太后更宠爱她,皇上更喜欢她,就没林晏晏什么事儿了。她以前完全用错了法子,用自己的短处去跟林晏晏的长处比,怎么比得过?
晴柔的斗志又昂扬起来,擦掉眼泪:“采菱,我要洗漱,然后进宫探望太后。”
采菱笑道:“是,奴婢这便去打水。”
晴柔梳洗打扮停当,去找母亲,她准备在宫中住上一阵,自然要向母亲禀报。
来到母亲居住的碧霄阁,晴柔没让宫娥通禀,径直往里走,却听见帷幔后苗嬷嬷在说话:“顺天府那边打探过了,十殿下身边的人守着,等闲人无法靠近,很难下手,现在只能想想办法是不是能从吃食上做手脚。”
晴柔心里一突,母亲难道要对萧潜下手?
“那账本,奴婢已遣人给林郎中送去,不一会儿林郎中便告假回府,估摸着是回去看看他手里的账本还在不在。”
信阳公主道:“他现在肯定着急处理那些烫手山芋,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这些东西成为证实他贪腐的铁证。”
要多谢姚氏那个蠢货把把柄送到她手上,如果红蕊和白霜招了,林仲坤就是制衡林晏晏的筹码,除非林晏晏不在乎林家的颜面,林家人的死活。
晴柔疑狐,林郎中是谁?林晏晏的家人吗?可她二叔不是林侍郎吗?她三叔好像在通政司任知事。
里面突然没了声音,晴柔想离开,但苗嬷嬷已经走了出来。
“郡主,可是来找殿下?”
晴柔讪笑道:“是啊,我刚过来,母亲在里面吗?”
苗嬷嬷道:“在的,郡主请进。”
信阳公主见到晴柔,淡淡道:“听说你又发脾气了?”
晴柔暗骂:哪个死奴才,嘴巴这么快。
“母亲,我想进宫探望太后。”
“你还是别去了,太后年纪大了,经不住你折腾。”
以前晴柔再任性,大家也会宽容,但现在不一样了,多了个林晏晏,林晏晏可比晴柔聪明,知进退懂分寸,这点像极了林伯彦,当年太后就很喜欢林伯彦,甚至动过招驸马的心思。
人呐,一旦有了比较,便会生出不满,便不愿意再纵容。
“女儿不会的,女儿以后要好好孝顺太后,绝不给太后添堵,让太后烦心。”
信阳挑眉,明显的不相信。
“母亲,您要相信女儿,女儿真的想通了,以后不再纠结那些无聊的事儿,在太后面前多尽尽孝道才是正理。”晴柔信誓旦旦。
信阳失笑,晴柔是她养大的,晴柔什么性格她会不清楚?说的好听,不再纠结无聊的事儿,不过是换一个战场继续较量而已。
晴柔能意识到这一点很好,要么下狠手将对方置于死地,显然,晴柔没有这份狠心。既然选择较量就得找对方式方法。林晏晏擅长做药膳,晴柔非得开家养容堂跟林晏晏比拼,能拼得过人家吗?要跟林晏晏比,就得比谁比谁更尊贵才对。
“既如此,我便准了,太后若是留你,你就在宫里多住些日子,万万不可再使你的小性子。”
“母亲放心,女儿这一次一定规规矩矩。”
其实晴柔很想问问萧潜的事,不知道母亲为何要对萧潜下手,萧潜如今可是深得皇舅舅的赏识,但她不敢问,这也不是她能过问的事。
等晴柔走了,苗嬷嬷进来:“殿下,适才郡主怕是听见了。”
信阳公主不以为然:“听见又如何?她有她的事做,不会关心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