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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需要有人去找,胡非为那边……他武功高得很,一般人只怕找不到他。”
显然袁绍凡的意思是先去找到路衣残。厉苏杭毕竟是正道人物,与胡非为比起来安全了不知道有多少。何况昨日路枕凉心心念念着要救他的师父,如若救出了他却没救出他师父,只怕路枕凉自己也寝食难安。
谢枫疏却是低声道:“先前那药王请帖是不是你给我的?”
袁绍凡微微一愣,道:“的确。”
“……昨日那人掳走了我们,身上的东西,也都被搜了去。”谢枫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疲累地道:“往日里我也听说过胡非为的名声,但我觉得,他掳了我们,未必是想看我们和别人欢爱……”
这想法与袁绍凡的不谋而合,袁绍凡目光微动,谢枫疏又道:“昨日里只掳了三人,那药下得又那般地重,他把我们分三间屋子关着,又没有找另外的人进屋来——”顿了顿,才续道,“他的目的不会是那个,至少,这一次不是。”
如果是,便不会下那么快就发作的药,又不找别人了。
以路衣残的武功,一时之间被算计,那自是不稀奇,但若胡非为想要长久关住他,那是不可能的。胡非为本就干的这样勾当,江湖上想抓他的大势力并不是没有,往日里他之所以能够来去如风,便是因为他做案很快,从不纠缠。路衣残身份那样特殊,胡非为更可能把他丢到某个地方直接跑了,而不会做无用功地囚禁他。
“如果这么说的话,他带着路衣残走,更像是——”袁绍凡一凛,“想让我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追上去!”
一人没救下,袁绍凡当然得继续救人。自他得到药王请帖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人在背后窥伺,如若那人真是胡非为……
谢枫疏道:“你是丐帮弟子,身份又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铸剑山庄离此地不过一日车程,你让弟子们先去探寻胡非为的下落,把路少侠先救出来。我看那药王谷寿宴还有两年才开始,天思谷的人为什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摇摇头,“不知胡非为想干什么,自然无法对付他,如若先去路少侠那里问个明白,也许,便知道胡非为想要干什么了。”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直接去找胡非为,袁绍凡并没有多少把握,反而先花两天时间去找路枕凉比较靠谱。丐帮弟子虽然众多,但那胡非为狡猾得很,如果是故意引他,只怕他要找上很久。
“既然如此,那等今日我吩咐了底下弟子,明日一同上那铸剑山庄?”袁绍凡问谢枫疏。
谢枫疏的唇动了动,然后道:“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以后必须以礼相待,不可逾矩!”
谢枫疏说这话时神情近乎肃穆,袁绍凡心中一惊,仍存的旖旎的心思立刻都化作了惭愧与自悔。
肢体纠缠的亲密让他无法将谢枫疏当做普通人,甚而忘了他们最开始是因为药性所至。
袁绍凡做了之后想过负责,就算谢枫疏让他忘了他也仍有这个念头。都那样亲密了,以后若是相敬如“冰”,怎么想怎么都有些惆怅。
但是……
如若一开始便只是个错误,谢枫疏全无那意,他再纠缠,却叫人厌烦了。
一厢情愿地纠缠,他昨日又害了他,无论怎么想,今日谢枫疏没有打他都算是好的了。
“好。”袁绍凡苦笑一声,拱手道:“之前是我不对,做出了失礼之事,谢公子,以后我会注意的。”
谢枫疏看他一眼,便扭过头去,道:“……那,你先出去吧,我等会还要沐浴。”
袁绍凡点了点头,客气地道:“谢公子请便。”转身出门,临去时,将房门掩上却未关闭。一会儿小二还要来送水,这事,他还是记得的。
谢枫疏听他在房外,而后走入另一间客房的推门声传来,暗松了一口气,坐到桌旁,喝了大半壶白开。等茶水喝得差不多了,心上也便放下了大半……
袁绍凡到底还是有几分正道的样子,不算全然流氓。
如若他还存那样的心思,这一路之上,他却是有的头疼。
等小二带了崭新的衣物与热水,谢枫疏关上房门,舒展肢体,脱了衣服,浸入了热水里去。
昨日,他真的是累得狠了……
闭上眼睛,轻轻吐气。
谢枫疏将自己的疲劳,全部都泡进了这蒸芸的热水里。
第四章
铸剑山庄临近杭州。走水路自可由钱塘江顺流往下。然而钱塘江此时水浪不小,行船风险。他们那时候出发无法有大船顺路,于是谢枫疏还是准备车行。
袁绍凡没有提意见要骑马。
当今那位对民生还算关注,苏杭之间的大道修得平整,马车在上面跑要比马在上面跑安稳得多,谢枫疏刚承欢不久,袁绍凡当然不会让他在路上颠簸受苦。
与谢枫疏同坐马车,记得不能过于亲近,
车里淡淡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聊。既不冷场冷得太过,但是又没多少热络。
当晚快入夜时,他们总算赶到了铸剑山庄门口,谢枫疏给了那赶车的一两白银,直将那人喜得连连道谢,而后自将车赶往了杭州城中。
袁绍凡看那车夫欢喜地将车赶走,摸了摸鼻子,道:“一贯?这也未免太多一些。”赶了这一路的车,若是他,给十分之一已算多给赏钱了,谢枫疏倒是直接给了一两白银,折合铜钱便是一贯大钱——十多倍了。
谢枫疏道:“我寻的那车夫常在苏州城中寻活,家有老母弱子,是外地逃荒来的。”
袁绍凡立时整了表情,道:“原来如此!谢公子高义。”
原先还道谢枫疏乃“人傻钱多”,却没料到他是故意如此。他是丐帮中人,丐帮向以侠义为先,打打土匪,讨讨饭,多了的钱财几乎都散入穷人家了。只有几个丐帮长老是带着弟子做正经生意的。他们的救济,多是直接给钱,谢枫疏这番迂回,却全了受济者的自尊。谢家素有“仁商”之名,故而才能在富庶之地行首,旁人总道无商不奸,其实本意无商不尖,便是卖米也得多给些尖尖才算地道,谢家长辈如此教养后辈,想必子孙后代只要不是太蠢,家业也败不了的。
“只不过偶尔为之。”谢枫疏解释了一句,而后便看向那铸剑山庄门前两个张牙舞爪的大狮子,道:“厉苏杭真的回庄了吗?”
铸剑山庄大门紧紧地关着,外头也没有什么人,墙高三丈,最正一座房屋自墙内依地势而突,檐牙高啄,外头两座石狮镇守,看起来很有几分威慑气势。
“我已打听过了,是回来了。”袁绍凡微微皱了眉,却道:“正门无守门侍从,一侧小门又紧锁无人,铸剑山庄约莫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