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思(1/1)
虽然之前也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猜想,但是姬子晋的回答仍然是大大出乎了齐贞的意料之外。
于是齐贞一时间有些犯愣,竟然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为好。
看着眼前三个人展露出来的呆若木鸡,姬子晋笑了笑,说道:“不知阁下是否还有什么疑问?”
“这……”
齐贞沉吟了一下问道:“我们在来到这里之前,也听说了一些百姓间的传言,也看了山上道殿中的介绍,说您来到巢湖震慑群妖,不知……”
姬子晋笑着点点头:“不错,都是我。”
余良看着那三个老实的一塌糊涂的妖怪,心说五分钟之前我还看见你们四个打麻将,你还欠人家钱,你跟这骗傻子呢你。
“这不知……”齐贞看了看那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妖怪,试探着问道。
“哦,你说他们啊,他们就是生活在巢湖里面的妖怪,这不是我闲的无聊,就让他们来这里陪我玩一玩。”姬子晋淡淡说道,面不改色心不跳。
齐贞都不知道这话怎么往下接。
且不说面前这个人和道殿中那个神像仙气飘摇的样子完全不着边,就算那是百姓或者当地官府将内心之中的仙人神化了,可您现在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别说除妖,居然还和这些妖怪们玩得不亦乐乎……
这还真不能说是齐贞以貌取人,只是姬子晋这话说的明显让人难以不产生怀疑。
“您……就这么震慑妖怪的?”余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至于被对方当成挑衅。
“不不不……”姬子晋赶忙摆手,“他们也时常兴风作浪,搅得沿岸百姓不得安宁,那时候我就会出手惩戒他们了。”
听到这话,蛤蟆怪翻了个白眼。
姬子晋眼睛一瞪,对着那三个妖怪使了个眼色。
“对对,我们没事儿的时候也折腾折腾,然后姬仙师就会打的我们服服帖帖的了。”三个妖怪异口同声的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
齐贞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张口说道:“您能不能说点我们信的话。”姬子晋沉吟了一下,伸出右手,捻了捻手指。
“这个这个…”
呸!想从我齐贞这里骗钱,门儿也没有啊。
但齐贞在此时心里一动。
然后用心灵沟通和余良说了一句话。
余良看着齐贞一脸纳闷:你确定?
齐贞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一坛五年的竹叶青瞬间出现在余良的手上。
大开上面的泥封,余良满饮一口,递给李强。
李强也喝了一大口,又递给了齐贞。
齐贞小口抿了一下,一脸享受。
“没事,您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从余良掏出酒坛子,姬子晋的眼睛就直了。
看见余良和李强一人喝了一大口,问着鼻子里面传来的酒香,更是瞪着眼睛咽了一大口口水。
直到齐贞说完了话,姬子晋才反应过来,轻声问道:“什么呀您喝这个?”
“白水。”齐贞说。
姬子晋一瞪眼:“不可能,我都闻见了,分明是酒,您什么意思?这可太不够意思了。”
齐贞说:“嗨,其实没什么意思,就跟您刚才说的话差不多的意思,您也别觉得我们不够意思,我们这也就是意思意思,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一堆这意思那意思的给旁边三个妖怪弄懵了。
“要不您好好跟我们说点我们听得懂的话,我们也给送您点酒喝?”齐贞问道。
“其实也不是酒不酒的事情,你们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去,不然以后我就挣不到钱了。”姬子晋叹息一声。
“您挣钱干嘛用啊?”余良插嘴说道。
“买酒啊。”姬子晋说完就是一捂嘴。
得,还是这点酒闹的。
几百年来,巢湖因为阴气浓重,诞生了许多水族的妖物,不仅如此,外乡中亲水的妖物也不断地向此汇聚而来,渐渐在这千里水域内形成了规模。
妖族与其他种族不同,强者为尊,这方圆千里水域之内的妖族便以鲲为妖主,在此地繁衍生息。妖物开灵智后,若非教化训导极少有知善恶明是非的,于是总有妖物吃人的事情发生,又点类似于人吃牲畜差不多的道理。
三人眼前的姬子晋的确就是山上的那个姬子晋,倒确实不像那神像那样玉树临风。
他来此也的确是为了震慑巢湖妖怪而来。
然而因他心生善念不愿对巢湖下的妖物大开杀戒,便与妖主商议,能否不扰沿岸百姓生活。
妖主也是个暴脾气,说人类食我同族便是天经地义,我水族食人便是逆天行事,你这仙人好不讲理。
姬子晋说那你们还修炼人形,是不是吃多了?
妖主大怒,和姬子晋大战了三天三夜,致使巢湖水面下降三尺。
最终二人战成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姬子晋说咱俩谁也赢不了谁,要不就别打了。
最后两个人达成协议,由姬子晋教化众妖,包括人类的语言知识,礼义廉耻。
而他也在距离巢湖不远处的紫薇山这里定居下来,可以随时关注着巢湖妖物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长,这里渐渐就被百姓们起名称为了紫薇洞天。
而他的故事,也就这样流传开来。
妖族强者为尊的信条在这之中起了十分重要的影响,在这个协议中,其实妖族是做了极大的让步的。
在将近二百年的努力下,巢湖下面的妖族总算是渐渐的有了一些人类社会的缩影和雏形。
这不得不说姬子晋的居功至伟。
一个行事潇洒的仙人,突然变成了一个辛辛苦苦的教书匠,还好他成仙之前乃是一国皇子,不然还真是极难完成这可以堪称神迹的伟业。
而巢湖这片广袤的水面之下,也被姬子晋起了一个十分应景的名字——居巢国。
意为居住在巢湖之下的妖族之国。
如果人人都是安居乐业,谁还能想起求仙拜佛?
在姬子晋成功的教化居巢国一心向善之后,他自己的香火却渐渐少了起来,到后来居然连自己矗立在巢湖岸边的庙都让人家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