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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小皇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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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昕没想到一向养尊处优的小公爷,居然也会赶牛车,赶的还很平稳。

两人坐着牛车,赶了大半天的路,在一处村庄停下过夜。

秦舒的样貌极佳,就算是用灰土刻意弄得狼狈了些,还是难掩清俊,引得村里的小姑娘们一阵脸红。有几个胆大的甚至想要凑到秦舒身边说笑。

程昕也因此接收到了许多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村里有一个孤寡农妇,听两人是来借宿的,很热情的收留了他们。

“我们村啊,经常有入京赶考的书生、商队要借宿。人多的时候,村长会借出宗祠给他们住。人少的话,村里随意哪户人家都住得。”

这个村子里的百姓都很热情好客,秦舒拱手谢了。

农妇见了笑了笑:“两位想必从前是大户人家出身吧。”

程昕瞥了秦舒一眼:“大娘,何意见得,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好看了些?”

“哈哈,因为二位虽穿着布衣,可举手投足都与寻常农户不同。方才两位看到院子里的鸡屎都是刻意避了开去的,要知道农家孩子出生的,哪个会计较这个。”

程昕失笑:“大娘,就不能是我们爱干净?”

“姑娘别介意,大娘只是随口说说,没有想要探究你们身份的意思。”

秦舒道:“大娘说笑了,我们的确不是出生农家,这样打扮只是为了图个方便。”

农妇点了点头,引着两人入了房间:“我虽一人住着,但是这个房间经常打扫,两位今夜就在这里过夜吧。”

农妇给他们准备了些热水和吃食,程昕捧着一个热腾腾的地瓜吃着,道:“大娘,你以前也是京城人士吧?”

农妇微愕,道:“姑娘何处此言?”

“我看你这房间的布局虽然简单,却很有特色,尤其是这花瓶和梳妆台的摆设,是京城女子闺阁的风格。”

农妇轻笑:“不瞒两位说,老妇曾经是入过皇城,伺候过贵人的宫女。”

“原来如此啊。我能看看您这架琴吗?”程昕瞥见了房间一角用布盖着的物什,猜测那是一架琴。

农妇显得很高兴:“这么多年,也有几个人住过我这房间,却没人注意过这架琴。”

她走过去,掀开盖着的布,道:“这是当年伺候的贵人赏赐的。”

秦舒看了一眼,诧异道:“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是宫里曾经一架名琴,名为:倾城。”

“公子真是好见识。”

“大娘,这可是把名琴,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抢了您这琴?”程昕道。

农妇笑了笑:“老妇相信自己的眼光。公子与姑娘是好人。”

“大娘谬赞了。”程昕道。

秦舒沉默片刻:“我记得倾城是瑞成太子寻来送太子妃的,如今却在大娘您这里。莫非,您当年是伺候过瑞成太子妃?”

“难为你们这样年纪的人,还知道太子妃的事。”农妇点点头:“老妇名为月霜,曾是太子妃身边的一等丫鬟。”

程昕大为震惊,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见到瑞成太子妃的旧人。

“那您怎么会在这里?当年宫中遣散的人,不是都得了一笔丰厚的遣散银吗?”

“是得了一大笔。太子妃故去之后,周家老爷和老夫人伤心欲绝,离了京城。我从小到大伺候着太子妃,没了周家,老妇无处可去,就回了出生地。嫁了人生了子,只可叹时运不济,丈夫因病过世。如今儿子娶了亲,在京城开了家小面馆。老妇不愿再入京,就独身留在此地。”

“大娘,既然你曾伺候过瑞成太子妃,那么我有一些疑惑,不知你可否解答?”

月霜迟疑的看着他们:“不知,二位是……”

“在下秦舒,安国公之子。这位是我夫人,景平王之女。”秦舒坦白道。

月霜有些激动:“原来是小公爷和郡主!奴婢真是失礼了。”

当下就要下跪行礼,被程昕拦下。

“大娘,你已不在京城为奴为婢,无需再自称奴婢。”

月霜再看程昕和秦舒,道:“难怪从见到两位就觉得有些眼熟。没想到是国公太夫人和景平王妃的孩子啊。当年,我们太子妃常邀两位的母亲一起喝茶,老妇也有幸伺候过几回。

太子妃临盆的时候,两位的母亲可是头一次见,吓坏了……”

有关瑞成太子妃和太夫人、王妃以及丞相夫人当年的传闻,程昕也听了许多。没想到她们的关系如此亲密,就连太子妃临盆的时候也陪在身边。

“那孩子长得那样好看,对我们这些宫中老人也是极好。你瞧瞧我这屋里的好些东西,都是他来的时候送来的。”

闻言,程昕和秦舒一顿,两人眼里皆是疑惑。

程昕问道:“大娘,你说的是哪个孩子?”

“小皇孙啊——”月霜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慌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程昕轻声安抚:“大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你是说小皇孙还活着,你还见过了他?”秦舒说完,月霜突然起身出门。

两人跟出来,看着月霜入了厨房,端了碗鸡汤过来,道:“差点忘了,今日两位贵人来,没什么可招待的,就宰了只鸡,两位喝点汤。”

“大娘,小皇孙……”

月霜突然在嘴上竖起手指:“小皇孙夭折已经多年,还望两位贵人莫要再提及,阿弥陀佛。”

接下来,无论程昕和秦舒如何询问,月霜都仿佛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一口认定小皇孙夭折。

可她越是这样,程昕和秦舒越是笃定,当年太子妃身故,以及小皇孙夭折的事大有文章。

翌日,没能从月霜口中知道更多的程昕和秦舒告辞离去。

月霜立在村头,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终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呢喃道:“小姐,小主子,奴婢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程昕坐在颠簸的牛车上,回头瞥了一眼村头渐渐小去的黑影,道:“恐怕从一开始,月霜就认出了我们俩,她是故意在我们面前说那些话的。”

小皇孙若是真的还活着,那么他现在身在何处?那晚皇宫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望着皇城方向的天空,只觉得那里有一片乌云笼罩着,让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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