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窝囊(1/1)
说来,他万某人也不是脸皮薄之人,当众叫水长老干爹的下作事都干了,可在万有龙眼中,水长老好歹是大人物,且武道境界高了他一级。
而此刻抽他耳光的却是何人,才跨进锻体期的蝼蚁,被蝼蚁一巴掌一巴掌地抽着,便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
“许易,同为武道一脉,缘何如此折辱。在这,你身为执法者,何敢知法犯法,我等不过去公决处缴纳罚金,缘何受你这般折辱?”
马文生知道呼喝不成,便跟许易讲起了道理。
“缴纳罚金?谁说我要带尔等缴纳罚金?尔等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百死不足赎其罪,还敢跟我谈什么折辱?在许某眼中,你们人人该死,个个该杀!”
许易愤然言罢,大手一挥,将众人嘴巴封了个严实,翻身跨上健马,绝尘而去。
不多时,许易领着队伍到了北城菜市口,当庞大的捕快队伍行进菜市口时,半城的人都被惊动了。
如此庞大的阵仗,北城有许多年没有了,上次广安府令监斩气海境的采花大盗杨春峰时,才有这般阵仗。
不知此次,却是要斩谁!
待得有人从高处看清了绑来的一众人等模样后,消息传开,半个北城都炸了锅,无数人拼命向菜市口涌来。
破天荒了,黑龙堂总堂主以降,九位气海境强者,十九位锻体巅峰强者,行将被斩首,不止是在广安城,恐怕在整个大越王廷,也是破了纪录了。
但因如此多强者聚集,基本不可能生擒,偏偏此处,自万有龙以降,人人毫发无缺地被捆绑而来。
谁都不知巡捕司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一众黑龙堂大佬甘愿束手,引颈就戮!
却说,方入得菜市口,万有龙一众,都意识到下一步要发生什么了,震惊得简直连神魂都差点溃散。
众人便是挤破脑子,也想不到姓许的尽是如此大胆,以小罪而行诛杀之事,且是当着半个北城的居民。
他是疯了么?
便连最富智计的马文生也震惊得失去了思考能力,他虽感觉不好,却怎么也没想到许易是如此疯狂。
此人难道不知,如此无罪而杀,会引起所有世家大族的惊恐么?
若是世家大族惊恐,便是广安府令也只能徒呼奈何。
姓许的难到为了私仇,连命也不要了么?
“不对,不对,若是徇私,姓许的根本调不来这上前人马,高君莫必然与闻,到底是怎样,到底是怎样……”
就在马文生拼命绞尽脑汁之际,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紧接着脖子一松,脑袋落在了地上,竟看到了最熟悉不过的总堂主万有龙的头颅。
许易不会给任何人插手的机会,众人一绑到位,观众还未聚齐,他便大手一挥,斩首令落地,一众黄巾力士扬起金精鬼头刀,手起刀落。
万有龙等人被堵住嘴巴,连惨呼的机会也无,便被生生闷杀。
近三十颗人头落地,陡然间,刑场的血气浓烈得快要聚成血雾,尤其是万有龙的一腔热血,洒落在地,连地面都被烫起了白泡。
血雾方聚成,许易眼睛一热,便瞧见万有龙等气海境强者的阴魂,从血雾中飚出,扭曲了形状,张牙舞爪直奔他扑来,怨毒的眼神,似要将许易灼穿。
“不知死活!既然找死,我就让你们烟消云散!”
许易随手一挥,一道劲风扑入脚边的火盆,火盆中烈火陡然一炙,三株红色熏香被引燃,淡淡青色烟气冒出,霎时间,已扑到他身前的万有龙等众人的阴魂,发出一声震颤灵魂的怪叫,顿时再难聚成形状,许易轻轻吹一口气,众阴魂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绿色熏香,正是大名鼎鼎的散魂香,不仅斩杀气海境武者的法场多用,便是寻常气海境强者对敌,也多会配备此物。
许易既知万有龙等人的境界,更知道气海境武者阴魂已壮,能身死而魂存,又怎会放任万有龙等人阴魂存世呢。
却说斩罢万有龙等人,许易一撂白袍跪了下来,遥对西天,默默祝祷,“慕伯,黑龙堂已灭,您在天有灵,都看到了吧!”
…………………………
天空的浓云不知何时飘散,久违的太阳跳了出来,暖暖的阳光洒在巡捕司三号大院的会客室的窗棱上,却丝毫不能扭转室内低沉到严肃的气氛。
齐柏寒,宋培林,李中书,三位巡捕司的大佬,尽皆在座,脸色皆不好看,恶狠狠地互相瞪着。
此次聚会,可以说是自发的,先是宋培林来寻齐柏寒,尔后,李中书也来寻齐柏寒,三人便凑在了一处。
且宋培林和李中书,找齐柏寒,为的还是同一件事,那便是执法二处主事归属的问题。
按说,这执法二处主事的帽子,已经落在了许易的头上,宋、李二人完全没有惦记的道理。
然而前日许易报到之时,高君莫当着众人的面承诺,七日之内,让许易彻底驱逐黑龙堂。
这都过去两日了,也不见许易有什么动静儿,除了要了黑龙堂那没用的作恶资料,暗自伤神外,今日一早,又拉着执法二处的上千,去搞什么阵列训练。
显然,姓许的已经技穷,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任务。
高君莫当时虽只说完不成任务,他赔千金,没明说对许易的惩罚。
可只要稍有脑子,便知晓姓许的这个执法二处主事的位子,是坐不稳了。
这点道理,宋培林想得透,李中书想得透,齐柏寒自然也想得透。
宋、李二人之所以来找齐柏寒,无非是希望获得齐柏寒的支援。
三人之中,齐柏寒跟高君莫最久,年纪最长,已息了功名之心,再有三年,便要离退。
显然,不可能再跟宋、李二人争夺这执法二处主事的位子。
宋、李二人自然同时想到了引齐柏寒为奥援。
然,若是各找各的,那也还好,偏生两人撞在了一处。
两家姑娘,齐柏寒说娶谁,都难免得罪另一个。
齐柏寒调和未果,争吵便爆发了,还是齐柏寒最后拍了桌子,争吵才得以停止,气氛依旧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