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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有一双浅色的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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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邑很快被送到六楼的一间房里,刚被离开的Tracy医生又被请回来,几个佣人也被叫进去帮忙。

佣人想把门关上,鸢也一下挡住,又急又怒:“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送医院?”

“小姐放心,我们有经验,处理得好的。”佣人匆匆说完,强行把门关上,内里的动静再没有传出来。

鸢也定定地看着面前这扇门,脑海里盘旋着佣人说的话——有经验?这种事情也能有经验?

但转念想到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通话,每次都能听到他在咳嗽,可见他的病确实已经很久。

而她从来不知道。

鸢也艰涩地问:“他经常这样?”

安娜低声回道:“没有经常。”

所以还是有过几次?

鸢也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直接对她伸出手:“他的检查报告是不是在你那里?给我看看。”

“小姐,您别为难我。”没有先生的同意,她怎么敢给她?

但是鸢也的态度强硬至极:“给我看,或者你直接跟我说实话,总之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他这个病是怎么回事。”

她半步不让,目光紧逼,安娜左右犹豫——她不能说的,先生下过命令,这件事不能让鸢也小姐知道……可是他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疗的地步,也许告诉了小姐,小姐帮忙劝说,他会听呢?

安娜一咬牙,说了:“先生少年时受过一次伤……比较严重,感染了肺部,后来就留下了咳嗽的病症,天气一变化时就会发作。”

“原本吃药就可以控制住,但前段时间先生亲自进入巴塞尔森林,在火场里寻找-小姐您的‘遗体’,呆的时间太长,呼吸了大量有害气体,再加上以为您真的去世了,悲痛过度下症状加剧,前几天去医院拍了CT,肺部感染的部位已经扩散。”

鸢也晃了下神,果然是旧疾,她问过他两三次,他还总是否认,她闭了一下眼睛再问:“是他胸口那个刀伤?”

安娜一愣:“小姐有看到?”

鸢也没有应答,安娜叹了口气:“确实是那个伤。”

“输液是不是也有什么意思?”今天看他们几个在书房打哑谜,她就想问了。

安娜说:“那是一种特效药,虽然可以很快抑制住病症,但您也懂的,越霸道的药效,就意味着对身体的伤害越大,以前先生只有在快撑不住的时候才会用。”

这次被她看到,让她担心了,他也想尽快好起来,所以选择了输液。

可能就是因为身体扛不住药效,他才会昏倒,鸢也慢慢攥紧了手指。

“不是每次输液都有用,同一种药吃太多次产生了抗体就没有用了,先生最近两次输液的效果都不如从前。”安娜补充地说。

鸢也抬眸:“根治不了吗?”

“可以做手术。”安娜道,“四年前医生建议先生切除一半的肺,那样一来他身体就会健康很多,但考虑到术后需要很长时间的卧床疗养,先生觉得不方便就拒绝了。”

鸢也登时气恼:“有什么不方便?罗德里格斯家族不是很太平吗?他手里不是有很多厉害的人吗?就是空出一年半载调理身体又有什么大碍?你怎么也不帮忙劝劝?”

何况这些身外之物哪里有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安娜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地回看着着她,那眼神别具深意,像是把她的问句又抛了回去——你觉得为什么不方便?

鸢也并非不聪明的人,被她那样看着,一顿而住,想到了时间点,四年前……

是她和尉迟纠缠那一年,是她从晋城落荒而逃到青城,又从青城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回到晋城的那一年。

她仿佛明白了……

他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担心自己去做了手术,一躺数月,她那边再出什么事他鞭长莫及,索性就不做了?

多半是这样。

他总是为着她,从十年前他把她救下游轮起,他就把她当成了他的责任。

鸢也无法言说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揉着一把沙子有粗粝的痛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安娜轻声道:“等先生醒了,小姐可以自己去问问。”

顿了一顿,她又说:“刚才听到小姐喊先生‘苏邑’,小姐还不知道吗?先生十年前就改了名,现在是‘苏星邑’。”

苏邑,苏星邑,他在自己名字中间加了一个星。

鸢也想起来了,是她说的,他的名字加个‘星’字更好听,当时他明明没什么反应,结果竟也默默改了。

她将手贴上那扇门,意图透过门板感知那个沉静内敛的男人的心跳。

——他到底,为什么?

苏星邑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

感觉到手臂压着重量,他偏过头去看,发现是鸢也趴在他的床沿睡着了,削瘦的肩膀凸起一块骨头,看起来单薄极了,身上竟连一件外套都没有披。

他动了一下手,鸢也马上惊醒过来,看到他睁开眼,面上一喜,连忙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坐了起来,更在乎她:“守了我一夜?”

鸢也默认,苏星邑皱眉:“胡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没好全吗?快回去休息,让安娜过来。”

她没有走。

苏星邑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回头她还在,正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别担心了,我已经醒了,没事了。”

鸢也话未出口,眼底就先滚上来一层润色:“……我摸到你的呼吸,很微弱,我差点还以为你跟我小表哥一样,说走就走了。”

苏星邑手指一蜷,刚醒来,声音有些沙哑,比之平时更沉磁一些:“我不会。”

真的,看到他倒下的时候,她脑袋有好久的空白,差点忘了呼叫安娜,就眼睁睁看着他躺在那儿,现在回想,还余惊未了。

鸢也不是个爱哭的人,但可能是失去太多了,现在最怕的就是身边的人再一走了之。

她低声诉求:“你不要跟他一样,你不要再吓唬我。”

他深深地看着她,清晰地道:“不会了。”

鸢也咬着下唇,苏星邑又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你知道我不会哄人,不要哭,否则我又要晕了。”

这种话居然是从一向最正经的苏先生口中说出来的。

鸢也破涕为笑,别开头,不让他看自己这幅矫情的样子:“这算什么威胁人的招数?”

苏星邑嘴角弧度很浅,声音很轻:“最怕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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