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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罴师之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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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有能压制真龙之力的东西?”

听了巫师罴的讲述,聂伤心生疑惧,缓缓问道:“具体是什么样的邪鬼,罴巫你可知道?”

巫师罴摇头道:“他们不信任我,很多机密之事都不让我接触。我也是偶然才听到这点消息的。”

“这就不好办了。”

聂伤眉头紧蹙,右手抚着剑匣,陷入了沉思。

据他收集的信息,真龙曾是这个世界上肉a身最强大的存在,其血脉也是最顶级的,哪怕远古的天神、邪神,个体实力都要比真龙差上一筹半筹。传至今日,神血越发稀薄,他手中的真龙之血,层级可能高于世间一切血脉!

饶是如此,任彭巫师驱使的那只邪鬼,还是能够压制真龙之力!这岂不是说,那邪鬼血脉源头的层级比真龙还要高?

到底是什么样的古神,实力能比真龙还要强大?想来想去,只有和真龙同级别的凤鸟一族了。

“唔,怪不得熊罴说那邪鬼来无影去无踪,大概率就是凤鸟血裔了。可能血脉精纯度比我的真龙之血还要高,所以能形成压制。”

“也有可能,任彭巫师低估了我的真龙之力,以为他们掌握的邪鬼可以压制我。”

聂伤正思量着,无意中抬眼一瞥,瞅到巫师罴面有得意之色,目光不由一闪,警惕的问道:“任巫为什么会派你来索要宝物?正常人都应该知道,换谁来也不可能让我拿出宝物,是什么让他们对你这么有信心?”

“呃……”

巫师罴略微一愕,立刻解释道:“他们也只是让我来试一下,至于能不能成,他们也没报多少希望。”

聂伤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渐渐露出了冷笑,摇着手指说道:“我明白了,呵呵,你在算计我,也在算计任巫。”

“啊?我……”

巫师罴惊慌起来,头上一下冒出了冷汗。,

他还要辩解时,聂伤突然猛拍案几,大声怒喝。“罴巫,你休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任巫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你来讨根本不可能讨回的宝物?分明是你自己向他们提出的!又或者是……”

聂伤挺起身来,怒视他道:“是他们以索宝为借口,故意派你来探我的底细,好让任彭巫师掌握我的动向,准确发动袭击。你说,是与不是!”

“我、我……我没有,我不是……”

巫师罴慌了神,庞大的身体往后挪了挪,一副小孩害怕大人的模样急急摆手道:“耆候,你不要多疑,我没有这样想啊!”

“还敢狡辩!”

聂伤大吼一声,一下跳了起来,喝道:“我诚心待你,你竟然勾结任巫谋害我!当我聂伤好欺辱吗?”

说着便用丝缎包住神剑剑柄,将真龙血剑取出剑匣,指着巫师罴道:“今日你走不了了,我要把你剁成肉馅,包一镬熊肉饺子!”

“哇啊,耆候不要啊!”

巫师罴上次在宿父泽被聂伤打出心理阴影了,这么强悍的一条巨汉,畏缩着丝毫没有反抗的勇气,只是抱头哀嚎道:“不要打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哼,就你这点智商,还敢在我面前卖弄!”

聂伤把神剑拄在他的面前,狠狠威胁道:“再让我听出一字谎话,你就等着吃饺子吧!”

“啊?我、我吃什么饺子?”

巫师罴的肥脸上满是疑惑,舔了舔嘴唇道:“你是让我吃了饺子再死吗?”

“哼哼,想得美!”

聂伤打量着他,狞笑道:“我先在你身上割十斤二十斤五花肉下来,你不会死吧?然后你就可以吃到自己的肉包的饺子了。呵呵呵,人熊肉的饺子,味道应该很不错。”

“咕嘟。”

巫师罴咽了口口水,不知吓得还是馋的,忙道:“好好,我说,只要能吃饺……哦不,是、是这样的。”

原来这货果然有自己的算计。

他在无意中听到了任彭巫师要暗算聂伤的消息,便告诉了他师尊。那位师尊是个没有多少大智慧,但却非常油滑的老家伙,很快就从其中发现了机会。

二人一直想摆脱任巫的控制,只因巫师罴的变身之术存在缺陷,需要任巫不断以特殊巫药保养,不然熊皮就会腐败,所以始终都不能逃离。

师尊听闻任彭巫师要谋害聂伤,便心生一计,打算以告密为条件,在聂伤处取得那父之蹄,再以那父之蹄向任巫换取自由。

他先让巫师罴主动提出为任巫索要那父之蹄。

主事的几个任巫这些年一直觊觎着此宝,之前因为巫师夭是自己同伴,不能下手,现在巫师夭叛逃了,正好可以心安理得的争夺那父之蹄。

任巫闻言都心动不已,便问巫师罴有何办法能索来此宝。

巫师罴道,当初巫师夭曾与耆国国主聂伤立下约定,若他能帮助任椎推翻任臼,便将那父之蹄还给他。

如今任椎已经上位,巫师夭也算履行的承诺,按理说可以向聂伤讨回那父之蹄了。可是任椎却又勾结彭国人偷袭了斗耆国,差点导致斗耆国亡国。双方反目,巫师夭也不敢去讨要他的宝物了。

巫师罴表示,自己可以趁巫师夭犹豫不决时,代替巫师夭向聂伤索要那父之蹄。那耆国国主一向很讲信用,有很大可能能把宝物骗到手。

任巫闻之大喜,即刻催他速速前往,免得被巫师夭反应过来抢了先。

这时巫师罴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用那父之蹄交换保养熊皮之术,以及医治他师尊恶疾的药方和材料。

任巫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巫师罴已经没有试验价值了,现在不过是个打手而已,还要持续消耗宝贵的药材来维持熊皮,花费甚大。而且此人也和己方离心离德,留在身边是个隐患,说不定哪天突然爆发了,危害到所有巫师的性命。与其这样,还不如放他走。

于是任巫对天帝发下誓言,同意巫师罴的要求,但他必须再为祭所效力三年才能离开。

巫师罴看到前路终于出现了自由的曙光,欣喜若狂,急不可耐的就要往耆国赶。

师尊却拦住了他,冷静的说道:那耆候是个人杰,据说能看透人心。你这样可不行,定会被他看出破绽来,还需再加一重保障,让他打消对你的怀疑。

再做什么样的保障呢?师尊苦思了一个晚上,又让巫师罴去见任巫,对任巫说:我今日就要出发往耆国了,诸位祭师有没有要打探的事情,我可以代为留意。

任巫一听,顿时又动了心思。便交给他一个小陶瓶,对他说:你见到那聂伤之后,如果能想办法让他把此物带在身边最好,实在不成,就把此中之物偷偷洒在他的身上,无需太多,只要能让聂伤沾染即可……

“你这个无耻小人!”

聂伤听了大怒,一巴掌拨开案上瓷瓶,喝道:“我还道你给我此物,是真心帮我,原来是要害我!”

“耆候息怒啊,请听我说完!”

巫师罴举起双臂,像投降一样连声叫道:“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想要害你,我们真的是想帮你!”

他急急解释道:“吾师得到那陶瓶,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说里面装的,应该是某种东西的体液,估计是用来标注目标,给那邪鬼指引之用。”

“我们只想离开任巫,不想谋害耆候。吾师便利用那体液,配制出了一种性质相反之巫药,可以让喜欢这种气味的东西极度厌恶之,以达到驱逐之效!”

聂伤质问道:“你那师尊还有这等本事?”

巫师罴道:“吾师虽然巫术低微,但却擅长气味驱兽之术。他能够分辨各种野兽的气味,并利用猛兽身上的气味驱逐其他野兽。正是因为这项本事,我们两个才能在野外顺利行走。他配制出来的巫药,绝对可以帮耆候应付那邪鬼一二。”

聂伤用玄鸟感应扫描了一下,感知对方心中并无恶意,稍微放下心来。

“瓶子呢?”

他急忙看向滚到角落的陶瓶,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蒲垫,并没有破碎,这才松了口气,命人取来,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

巫师罴看到他的动作,也轻轻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强笑道:“耆候总算相信我了。”

聂伤把陶瓶揣入怀中,面无表情道:“但愿你师尊配制的巫药有效,即便没用也没关系,可要是起了反作用,或是干脆在骗我,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不敢不敢。耆候乃神农在世间的使者,我们哪敢打耆候的主意。”

巫师罴的态度很卑微,见聂伤脸色好了许多,又谄笑道:“嘿嘿,耆侯没什么要问了吧?嘿嘿,方才耆候说的那个饺子……耆候你看,是不是……嘿嘿嘿。”

“还没吃饱!”

聂伤惊了。真的巨熊也吃不了怎么多吧?这货肚子真有化粪池?

他正心事重重,那还有心情想饺子,不爽道:“你来的不巧,今日没饺子。事情办完了,你该走了。”

巫师罴却不动身,搓着熊掌,死皮赖脸的笑道:“耆候难道忘了,上次在宿父泽时,你曾说过,若我来你斗耆国做客,你就请我吃饺子。嘿嘿,我就尝尝味道,尝完就走,不会多吃你们的。”

聂伤见他口水都流下来了,无语道:“我说过吗?算了,说没说无所谓,既然你都提出来了,总不能为了一顿饺子让你失望。”

说着便招石成进来,吩咐他去煮十斤猪肉饺子来。石成吃了一惊,狠狠瞪了巫师罴一眼,十分不情愿的去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饺子终于端了上来。

巫师罴睁眼一看,就见是一大盘鸡蛋大小的圆球,等不及细看,抓起一把就塞进嘴里,边哈气边叫:“嗯嗯,好吃呀,简直是世间第一美味!”

“有那么夸张吗?”

聂伤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一面看着,一面想着心事。

其实这种所谓的饺子叫肉馅团子更恰当,与真正的饺子相差甚远。主要区别是没有面粉。

耆国虽然已经有了水力石磨,可以磨出豆粉来,但豆粉太糙,用来做肉馅豆馒头勉强还行,不能制作皮薄的包子和饺子。

聂伤对石成提到过饺子的制法,石成一直在努力研究,试过各种办法都失败了。最后灵机一动,直接用削薄的肉皮当饺子皮,把口一一扎,就做成了包子样的肉皮饺子。

此种饺子虽然没有面,但其中的肉馅却与后世的差不多,使用各种食料调制,吃起来的确十分美味。就是太奢侈了,聂伤平时都不敢吃,只因为女秧怀孕才得以多尝几次。

“这榔槺吃货,把我们两口子半年的饺子都吃没了!”

聂伤看巫师罴把一个个肉皮饺子不要钱似的往嘴里填,心疼的骂道:“就你这样,谁他a娘a的能敢收留你呀?赶紧吃完滚吧,我可不想再给你供饭了!”

不一时,巫师罴便风卷残云般扫光了十斤饺子,犹自不满足的瞅着聂伤和门口的仆役,暗示对方继续上饭,迎来的却是众人的怒视。

“这饺子是什么味道啊?刚才吃太急,只觉的好吃,没顾得上细尝,你们又不给我了。啧啧,可惜!太可惜!”

巫师罴悻悻抱怨着,见聂伤面色阴沉,只好闭上嘴,抱着肚子站了起来,说道:“那我走了啊。”

聂伤把头扭到一边,冲他拱了拱手道:“慢走,不送。”

“嘿嘿,耆候自己小心。”

巫师罴笑了笑,费力的挤出单间小门,就听脚步轰隆隆的往食堂大门而去。

聂伤正要起身,又听到轰隆声返了回来,巫师罴庞大的身子出现在了门口,挠头说道:“有件事情忘记对耆候说了。”

“哦?又是什么事?”

聂伤心中一紧,生怕再听到什么坏消息。

就见巫师罴指了下南方,说道:“是巫师夭的事情。”

“我和夭虽然各分阵营,但其实还有私下联络的。我在离开任国时,曾和夭暗中会过一次面。夭说,任椎谋划偷袭斗耆国时,他刚投奔过来,获得消息太晚,没能及时通报耆候,他十分惭愧,让我向聂侯致歉。”

聂伤嘲笑道:“夭巫如此信任你,你却在谋算他的宝物,呵呵,亏你还有脸见他。”

巫师罴道:“这事我和夭商议过,他也同意了。唉,我一生孤苦,能有吾师这样的长辈和夭这样朋友,我此生无憾了。”

“不说这个了。”

他摇摇头道:“除了向耆候致歉外,夭还让我给耆候带一个消息。任椎正在游说彭箕两国以及河南诸国,欲建一同盟,共同围堵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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