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蜜汁微笑(1/1)
赵亮在陈州还有另一个事情要处理,那就是伤残将士和烈士的抚恤。
银子,赵家不缺。
土地,赵家暂时也不缺。
大军扫荡各地,打掉的官绅土豪不在少数,再加上满清官府多多少少的官田。
土地方面还是很富裕的。
眼下阵亡烈士人均三十亩地,伤残将士人均二十亩,那都是小菜一碟!
国防部、都察院、枢密院和审计署共同监督。
因为这事儿关系到军心稳固,赵亮极其重视,进行的很快。
先是抚恤银,在赵亮抵到陈州之前就已经发出去了大半,阵亡将士人100块银元起(军官有上涨),伤残将士也视伤残等级给予30块到100块不等抚恤,军官也随之上涨。
现在都已经发放完毕了。
就剩下土地划分!
因为猫腻太多了,土地的好坏远近都直接关系到了烈属军属们的利益,必须严格监察,不然哪怕是现在,赵亮都觉得能有鬼!
这时候他就受到了河洛的急报。
福康安的大军猛攻潼关多次,但潼关至今还牢牢把持在陈军的手中。
事实上到了抗战时期都很能扛的潼关,只要军心不乱,持险而守,福康安便是把整个甘陕绿营精锐都怼过来,任冲也不怕。
地理地势上的优势你不能不服。
只是兵多将广的清军在一边猛攻潼关的同时,另一边还在洛南大造声势,吸引去了任冲很大一部分的精力,也吸引去了河洛赵军不少的军力。
然后河东一线,河洛北方的芮城、平陆、垣曲三地都出现了大量清军,还有清军沿中条山向东进入了黄河以北的怀庆府。
怀庆正对着的可就是孟津、巩县、荥阳一线了,任冲当然要分兵防备。
这福康安完全是凭本伤人。
任冲手下就两万左右军力,当初西边绰绰有余,可现在还要负责黄河一线,今多次分薄,洛阳城内都已经要空虚了。
他只能向赵亮求援。
要么就是收缩防线,放任清军过黄河,陈军只做重点防护。
要么就给他援军!
把上万主力调到了汝宁府,想着结束了陈州事后就率军南下信阳,进入襄阳战场的赵亮,现在必须要考虑是豫南的威胁大还是河洛的威胁大了。
“你们怎么看?”
他把手下一干人都招了过来。
堂上悬挂着一副大大的地图,清军各个方向的攻势都清晰的标示出来。
而陈军在各个方面的兵力也同时给标示了出来,还有陈州和南阳两个新兵作训大营,及汝宁、许州、归德、开封等地的新兵训练营地。
现在豫南是,王经隆手下大约有三万人马,孟灿手下有一万人,南阳、汝州一带的彭功昌手下不到一万人。
兵力是陈军各部中最为雄厚的,但是火器化较低。
河洛的任冲所部两万人,火器化部队至少有一半。
陈州本地万人守备军队万人不到,但火器化较高。
归德、郑州、开封等地的守备部队两三千到三五千不等,火器化也很低。
然后就是临清的梁行舟,兵力一万五六千人吧,火器化比较高,但里头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于清军的火器。
至于扬州的周东就不用去说了。
然后就是汝宁的两个近卫师了,这是赵亮最信得过的队伍。
不管几个新兵营的人,不管齐鲁和闽地,陈军现在就战兵十二三万了,这个数字绝对不低了。
可是,不够用啊。
中原这地方最坏的就是这一点——四面皆敌。
福康安现在玩起了多路攻势,任冲的兵力立刻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赵亮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盘算,但他还是想要看看手下人的军事才能如何。
“我们不是还有数万新军吗?完全可以顶上去么。待大王带兵击溃了湖广清军,再调过头来料理北面的清军即是。”
“对。各地新兵营内还有三四万新兵。足以固守黄河一线!”
康桥年第一个发言,之后赵二叔、梁大舅、梁二舅就全跟着附和。
他们脑子里唯一的反应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御敌于“国门”之外。
“我军各地的新兵营内还有不少兵马,如果现在就拉出来,倒也能受得住黄河一线。但福康安可做出多路攻势,临清的明亮也能玩的起同样的把戏。”
“那样的话别说大名府、东昌府和曹州府了,怕是开封和归德也不安稳,因为明亮手里有不少的马队啊。”
“在黄淮平原还不任由他们驰骋啊?”
“再加上湖广的清军,还有江南重新组建的清军,我军要是节节布防,那哪里还有多余兵力用于进攻啊!”
飞卢当即反驳道。
跟康桥年这些人不一样,他这些年跟着赵亮做事,好歹还有点军事常识的。
打仗不能跟着敌人的指挥棒走!
“有道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以老夫之见,黄河一线只需守住荥阳即可,其他任由清军夺了就是。不碍大事!”
“我方新军汇合各地守备部队,牢守洛阳、郑州、开封等城池,大王只管带领主力南下,一战打崩了湖广来犯清军,至少夺取了襄阳。”
蒋希宗完全是纸上谈兵,但他说的这些却也真的在赵亮的考虑之内。
夺取了襄阳,至少豫南就有了一战略支撑点,这就跟赵军席卷苏北一样,有了扬州钉在前面,淮安就好了许多。
豫南也是如此,南阳府前头有个襄阳顶着,不求彻底夺取长江以北之地,但豫南的回旋空间就也同样扩大了许多。
这样赵亮便就可以暂时的放下心来经营北方了。
事后康桥年忧心忡忡的回到了住所。
康氏见了心中大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哪里败啦?”
跟自己的丈夫一样,康氏也觉得赵家造反没大的前途,但好歹赵家还有南洋这条退路呢,她心里倒也不是很慌。
对于眼前的日子更多是过一天是一天,尽早享受,保不准哪天离开了大陆,今生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了。
“倒也不是哪里败了。而是巩县危矣!”
“巩县?”康夫人先是吃惊,继而听了丈夫的解说后,脸上又挂起了蜜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