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生死难料（1/1）

「楚寰，我说过，你相信了一些不该相信的人。」

麦可博士停止大笑，摇摇头说道：「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你身边的这个凯莉，并不是真正的凯莉，而是一个拥有变形能力的天能者！」

「看来博士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楚寰勉强一笑，他已经隐隐明白，是谁又出卖了他。

「可惜你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少。」

麦可博士叹了一口气，「看在你就要死的份上，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不知博士要告诉我什么事呢？」

楚寰忍住问道。

「我，根本就没有女儿！」

麦可博士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

楚寰大吃一惊，「那凯莉呢？我是说真正的凯莉！」

「她自然也不是我的女儿。」

麦可博士笑呵呵的说道。

「这不可能！」

张曦敏突然接上了话，「对凯莉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不可能不是你的女儿！」

「事实上，她确实不是我女儿。」

麦可博士摇摇头，「你以为，你将她催眠之后，她告诉你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吗？」

「这，这难道还会假？」

张曦敏不禁一怔。

「你知道吗？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对于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

麦可博士摇头叹息，我告诉你吧，在你催眠凯莉之前，凯莉早已经被催眠过一次，而她所告诉你的一切，不过是她之前被催眠的时候，我们告诉她的事情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

张曦敏目瞪口呆，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麦可博士哈哈一笑，「楚寰，我最后告诉你一句，你要偷取的资料，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自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已。」

「什么？」

楚寰脸色再次剧变，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咬着牙问道：「麦可博士，你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

「言尽于此，剩下的事情，你就去问上帝吧！」

麦可博士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起来，「两位，永别了！」

「喂，你给我说清楚！」

楚寰大吼起来。

然而，再也没有声音传来，麦可博士的影像，也已经从面前的荧幕上消失。

「麦可，给我滚出来！」

张曦敏尖声叫了起来，只是，除了里面传回的回声之外，没有任何回应。

「别喊了，他应该已经走了。」

楚寰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云呢？小云怎么不来？」

张曦敏猛然抓住楚寰的肩膀，嘶声吼了起来，「你说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云可能也出事了。」

楚寰语气中充满苦涩，连小云都没有来，唯一的可能，便是江冰莹出卖了他。

想到不久前，她还对他柔情似水，更口口声声说要他珍惜现在，说要做他的情人，然而，现在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话，永远都不能相信，他不由得一阵心灰意冷。

「那现在怎么办？你快想办法啊！」

张曦敏显得很慌张。

「这地方连蚊子都飞不出去，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楚寰无精打采的说道：「算了吧，不就是死吗？活得这么辛苦，死了也好，好歹还有个人陪着，也算不错了。」

「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我更不想陪着你死！」

张曦敏愤愤的说道：「我就不信出不去！」

「我是不可能出去的，不过，你倒是有可能，只是不是现在。」

楚寰想了想说道。

「什么意思？」

张曦敏问道。

「还记得麦可博士刚刚说的吗？他说这里即将变成一片废墟，要将这样一栋大楼变成废墟，应该是采用的手段。」

楚寰此刻依然显得很冷静，「我想，这里应该很快就要了，在这次之中，我是无法活下来的，但是，你应该可以。」

「我怎么活下来？我们如今在地底下，一旦，我们就会被废墟掩埋，我们会被活活压死！」

张曦敏恨恨的说道：「该死的麦可老头，我要能出去，非杀了他不可！」

「你忘了你的能力吗？」

楚寰谈淡一笑，「不知道你具体能够变化成哪些东西，但是，我想，应该会有一些体积很小，但生命力又很强的生物吧？」

「这……」

张曦敏有点迷惑，「有倒是有，只是，这有用吗？」

「轰！」

、「轰！」

就在此时，两声巨响从外面传来，随即，两人感觉到剧烈的震动传来，而接着，又响起一连串声。

张曦敏站立不稳，朝地上倒去，而这个蒙古包一般的房子，顶部此刻已经被击穿，无数的水泥块类的东西，以泰山压顶之势，汹涌而来。

「快变！」

楚寰厉吼一声，朝张曦敏扑了过去，将她压在身下，「小敏，活着出去，帮我照顾……」

楚寰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巨大的疼痛传来，他只觉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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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银都市玄盟总部，天劫研究所。

艾琳呆呆的看着电脑荧幕，而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和她形影不离的宋妍，而另一个，则是秦贺。

「艾琳，怎么样？楚寰难道真的……」

秦贺忍不住问道。

「阿寰他，他，他真的死了。」

艾琳喃喃的说道，神情木然。

秦贺呆立当场，而宋妍的脸色，也少有的出现一丝丝变化。

与此同时，美国洛杉矶。

虽然已经过去三天，但超能实验室之后产生的废墟还远远没有清理干净，不过，据搜救人员所说，废墟底下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但清理废墟的工作依然在进行之中。

然而，谁也没有发现，废墟的一个角落里，一只缩小版的穿山甲慢慢的爬了出来，随后，突然变成一只小鸟，振翅朝远处飞去。理整打手心文。

七天后的夜晚，废墟之下突然又发生一起。

隔天，当警方人员赶来的时候，发现那片快要清理干净的废墟中央，多了一个大坑，但除此之外，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警方调查之后，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

转眼过去月余，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朱雀大厦。

朱七七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下面那灯红酒绿的城市，心里异常惆怅。

「大姐。」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阿龙，有事吗？」

朱七七没有回头。

「李丽思来了，她说要见你。」

阿龙恭敬的说道。

「让她进来吧！」

朱七七想了想说道。

片到之后，清晰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朱七七转过头，便看到李丽思正好来到门口，朝她走了过来。

「李警官，请坐吧！」

朱七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同时招呼着李丽思。

李丽思稍稍犹豫了一下，在朱七七对面坐了下来。

「找我有事吗？」

朱七七又问道。

「你最近见过他吗？」

李丽思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他？哪个他？」

朱七七有点奇怪的问道。

「你别和我装糊涂，你知道我在问谁！」

李丽思有点恼怒的说道。

「噢，你是说阿寰吧？」

朱七七一副刚刚明白过来的样子。

「不错，最近半个月，我几乎每天都给他打过电话，但是，根本打不通。」

李丽思点了点头，「你呢？最近他有没有找过你？」

「想不到，你对阿寰还挺关心的，也不枉他疼你一场。」

朱七七低低的说道，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丝哀伤的神情。

「你别说废话，他到底找过你没有啊？」

李丽思有点急切的问道。

「其实，你还是别问的好，就当他忘了你吧！」

朱七七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

李丽思脸色微变，「你说实话，他是不是出事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

朱七七起身朝窗户走去，背对着李丽思，「我只知道，他去了美国，一直都没有回来，之前，他派来保护我的人，前阵子也离开了，而这些日子，他从未和我联系过，我想，他，他应该是出事了。」

「他确实出事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窗户外面传来，接上了朱七七的话，接着，朱七七便看到一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赫然有一个人站在窗户外面。

哗啦一声，窗户玻璃被打破，来人穿窗而入，出现在房中。

「是你！」

朱七七脸色大变，猛然后退数步，和来人保持一段距离。

「路天风？」

李丽思也认出来人，虽然她和路天风打交道不多，但路天风这种人，基本上见过一眼就能记住，所以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不错，正是我！」

路天风俊美妖异的脸庞微微有些扭曲，「想知道楚寰是死是活吗？让我告诉你们吧！」

「你想做什么？」

朱七七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路天风。

「给你们看点东西吧！」

路天风阴森一笑，从兜里拿出一份报纸，手一伸，报纸突然便出现在朱七七眼前，「看看头版头条吧！」

「洛杉矶一栋大厦，大厦里的人无一幸存？」

朱七七飞快扫了一眼，抬头看向路天风，「这跟阿寰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

路天风仰头狂笑起来，片刻后，笑声停住，他用兽性的眼神看着朱七七，「有什么关系？问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大厦的时候，楚寰就在里面！」

「什么？」

朱七七大吃一惊，随即摇头吼道：「这不可能！」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

路天风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酷，「朱七七，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倒是想听听，你到底找我做什么呢？」

朱七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虽然早已知道楚寰凶多吉少，但此刻听到路天风说楚寰已死，她心里还是不禁一阵慌乱。

「楚寰所给我的耻辱，我要在你身上，都找回来！」

路天风狠狠的盯着朱七七，眼神似乎能吞噬一忉，他俊脸抽搐，显示出他内心的扭曲，「我要将你，凌辱至死！」

路天风一伸手，右手突然暴涨，他一下掐住朱七七的脖子，而后用力一拉，朱七七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飞到了他的面前。

「放开她！」

李丽思厉声喝道，她拔出手枪，枪口对准路天风，手指放在扳机之上。

「似乎，你也是楚寰的女人？」

路天风缓缓转头看向李丽思，「你别急，我要将楚寰的女人，一个个的折磨至死，朱七七是第一个，而你，就是第二个！」

「放开她，否则我开枪了！」

李丽思再次厉声喝道。

「是吗？那你就开枪试试看吧！」

路天风古怪一笑。

就在这时，李丽思突然感觉手腕一疼，居然握不住枪，下一刻，她便发现，手枪已经不在手上，朝路天风看去，却见他正用枪指着朱七七的脑袋，而这枪，正是她的。

「你……」

李丽思大惊。

「不想她死的话呢，就乖乖的听话！」

路天风看着李丽思，「首先呢，你脱掉自己的衣服，记住，要慢慢的脱，越慢越好，脱到一件不剩！」

「路天风，你变态！」

朱七七愤愤的骂道：「你他妈的是男人的话，就痛快的给我一枪，反正阿寰死了，我正好下去陪他！」

「男人，哈哈哈……」

路风仰天狂笑起来，笑着笑着居然流出几滴眼泪，笑着笑着他突然厉声吼了起来，「我他妈的早就不是男人了！」

吼完这句话，路天风又转向李丽思吼道：「脱啊，快他妈的给我脱，不想脱自己的，就先来脱朱七七的，快，不脱我就杀了她！」

「别听他的，就算你听他的话，他照样还是会杀了我们！」

朱七七嚷道：「路天风，姑奶奶告诉你，我宁愿死，也不会受你污辱！」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路天风冷冷的说道：「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楚寰在阎王殿里，也为曾经对我所做过的事情而后悔！」

「路天风，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你！」

冷漠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接着，一个一袭白色风衣的高大男子出现在屋内。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容颜，让屋内的两女一阵狂喜。

「阿寰！」

朱七七惊喜的声音最先响了起来。

「你，你还活着？」

李丽思感觉自己眼眶里泪水直打转。

楚寰却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冷冷的看着路天风。

「不，不可能，你，你怎么会没死？」

路天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楚寰，掐着朱七七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他慢慢的往后退，突然从窗口跳了出去。

楚寰来到窗口，却发现眨眼之间，路天风已经来到大厦下面，随后驾车疾驰而去，逃之夭夭。

「阿寰！」

楚寰刚刚转过身，朱七七便流着泪朝他扑了过来。

楚寰轻轻一闪身，躲了过去。

「阿寰，怎么啦？」

朱七七一愣。

楚寰看着朱七七，神色十分古怪，一会后，他才重新开口低低的说道：「我不是楚寰。」

「什么？」

朱七七脸上的欢欣笑容顿时僵住了，「你，你是谁？」

「是我，小敏。」

声音突然变了，模样也变了，站在朱七七面前的不再是楚寰，却是—个成熟娇媚的女人，而这个人，也是朱七七所熟悉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曦敏。

「这，这怎么会这样？」

李丽思满心的喜悦也瞬间跑了一个精光，「楚，楚寰呢？」

「小敏，阿寰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美国的吗？怎么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朱七七焦急的问道。

「刚刚路天风所说的，其实是真的。」

张曦敏神情甚是落寞，「当时，我和阿寰一起，都在大楼里，阿寰他，他护住了我，但是，自己，自己却……」

「他，他怎么了啊？」

朱七七带着哭腔问道。

「他被埋在废墟之下，没能出来，临死之前，他，他让我照顾你。」

张曦敏低低的说道。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是在做梦，做梦……」

朱七七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巨大的喜悦之后，却马上是巨大的悲伤，大喜大悲瞬间交替，让她有点难以承受，一时间，她像是傻了一般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他，他真的死了吗？」

李丽思此刻还保持着一丝冷静，或许是因为她和楚寰的交情，比不上朱七七和楚寰的关系吧，她虽然心里很难过，但并没有朱七七这样失态。

「真的，不过……」

张曦敏不知想到什么事情，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不过什么？」

李丽思急急的问道。

「前些日子，美国警方对大楼里遇难的所有人身份进行了辨认，而尸体的身份都已经得到确认，但有件事，却相当奇怪。」

张曦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什么事啊？」

李丽思有点焦急。

「美国警方并没有发现阿寰的尸体，之前我以为可能是美国警方有所隐瞒，但是经过我调查之后，发现是真的没有阿寰的尸体，但是，我离开的时候，阿寰的尸体明明还埋在废墟下面的啊！」

张曦敏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难道，他没有死？」

李丽思自言自语般说道。

「可是，当时我出来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死了的。」

张曦敏显得很费解。

「阿寰一定没死，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对，他一定没死！」

朱七七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张曦敏的双手，「小敏，你告诉我，阿寰其实没死，好不好？」

「七七，你别这样，阿寰他……」

张曦敏柔声安慰她道。

「既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那他还活着的可能也是存在的，记得他跟我说过，他有很多次死里逃生，或许，这一次他依然能够活下来吧！」

李丽思轻轻的说道。

「对，阿寰一定不会死的！」

朱七七肯定的点了点头。

张曦敏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或许，让她们还有一丝希望，对她们更好，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还留着一丝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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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与明港相距千里的银都市。

「妈咪，今晚是平安夜，我们出去逛逛吧，你不要每天闷在家里好不好？你看看你，这些天都瘦了好多呢！」

艾菲儿摇着艾琳的胳膊撒娇。

「菲儿，你自己去吧，让小妍陪你去就是。」

艾琳脸色憔悴了许多，她轻轻摇头，低声说道。

「不行啊，妍姐是你的保镖嘛，你要不去，她也不会去的啦！」

艾菲儿嘟囔着说道。

「那，让郑凌陪你去吧，他现在应该正在楼下。」

艾琳想了想说道。

艾菲儿和艾琳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有宋妍在旁保护，所以郑凌不会随身保护艾菲儿，但通常都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待命。

「妈咪，人家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嘛！」

艾菲儿嘟着嘴说道：「去嘛，去外面透透气，你这样下去，会很快变老的，那样你就不漂亮了啦！」

「变老就变老吧！」

艾琳幽幽一叹，「再漂亮又有什么用？他都已经死了。」

「妈咪，你就别想他了好不好？他死就死了嘛，他是个大色狼，又不是什么好人！」

艾菲儿气鼓鼓的说道：「这个该死的大色狼，死了也还让妈咪不开心，我要能见到他，非臭骂他一顿不可！」

「好了，菲儿，听妈咪的话，你去找郑凌吧，我知道你和同学约好一起出去逛的，快去吧！」

艾琳柔声说道。

艾菲儿看了看手表，嘟了嘟嘴，「好吧，那我去啦，妈咪啊，你真的不要为那个大色狼伤心了啊！」

「好啦好啦，快去吧！」

艾琳勉强一笑。

艾菲儿终于不太情愿的独自离去，看到宝贝女儿离开之后，艾琳也站了起来，朝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