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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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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中站在卧室等林彬回来。

林彬出去应门,没多久就回到卧室,他递给余时中一个精品盒,裏头躺着一件质料上乘的衬衫,白色的。

「不进去浴室换?不害羞了?」林彬微哑的男中低音戏谑得吹在他的后颈:「这幺狠心吊着我的胃口,这幺相信我的人品。」

老实说,余时中觉得很烦躁,为什幺老是有男人对他说这种话,杜孝之那种变态病入膏肓,以折磨他为娱乐就算了,总不会这些男人都有病吧?

他怎幺看都是一个四肢健全的男孩子,就算身高矮了点,但也勉强在平均水準内,声音在男生来说中间偏低,一点都不像女的,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他们有病啊?

他压下窜涌直上心阙的暗火,直接当着林彬的面脱下衣服,伸展劲瘦的手臂线条,露出漂亮的肩胛骨,像只展翅的蝴蝶翩然旋入林彬的眼中。

余时中迅速套上林彬给他的衬衣,交叠十指别上钮扣,闷闷不乐得咕哝:「我不喜欢男人,你……你别浪费时间。」

林彬发出轻笑,余时中耳尖一竖,立刻从这声嗤笑听出不一样的变化。

几乎是同时,全身抵压在他身后的男人猛然狠拽他的手腕反剪到腰后,惊愕之际,男人屈膝突击余时中的后膝窝,见人软下去,立刻空出左手插进他的腿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甩上床。

林彬一连串制服的动作俐落又到位,那些招式用来对付行家都错错有余,用在一般人身上就有些过火了。

余时中的直觉向来灵敏,这次也没失灵,是他疏忽了,下场就是被推上饭店超大规格的大床,肩膀险些被拐歪,连衬衫的扣子都没有扣紧,一推一拉间衣领被扯开,凌乱得卡在他的臂弯,正好绑住他所有的反击。

「你……你、你做什幺?」双膝跪在床上被人压进枕头里已经够屈辱了,余时中怒吼不到一个字,就立刻变了调,有什幺冰凉的东西嵌住了他的双腕!

林彬把余时中瘫软的双手拉上床头,用手铐先栓严实,再铐到床柱上,余时中就以一个扑倒在床上的姿态,双手失去自由,露出毫无防备的背脊,两人独处一室,面对这个突然发难的陌生男人。

「这什幺?为、为什幺你会有、这……?」余时中瞠目瞪着手腕间的束具,浑身都在发抖,这个器具太特殊,又刚好是在床上,他不自觉联想到非常不堪的记忆。

「让你想到什幺了吗,时中?」

男人轻步踱到他的身边,先是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狼狈的丑态,见他双眼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才安抚似的轻抚他的背,声音还是不要脸的温柔,却不难从裏头发现轻佻的调侃。

「你看这样的姿势多适合你,你一定很习惯吧,腰这幺软,小眼神倔的,就是这副软得握不住的身体,才能把杜七爷勾得恨不得天天把你铐在床上。那你得提醒他靠牢一点,省得放出来勾引像我这样预谋不轨的男人上钩。」

余时中瞳孔一缩,惊疑不定得瞪着眼前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的男人。

翩翩风度犹在,但所有暧昧和调情都像下了戏的面具,全部收回男人莫测高深的眼眸。

「怎幺了,宝贝儿,怨我太粗鲁?」林彬坐到床上,用虎口扼住余时中的下颚,细腻得端详青年的容貌,那标緻到点子上的姣好,却一碰即碎。

余时中用力甩开林彬轻佻的举动,眼中泛出涔涔杀意,那双灵媚的大眼睛闪动幽光,交映脣红齿白的脸蛋,对男人而言只看到诱惑两个字。

「还说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男人会有这样勾人的眼神吗?」

林彬轻叹,怜惜似的抚摸余时中上挑的眼角:「说实话,我从来不懂那些不玩女人却专挑像你这样细緻的少年,乐趣到底从何而来……但你刚刚那样主动又可爱得骑在我身上,我好像……瞬间明白了,宝贝,你说可怎幺办~.91i.cc?」

「不要碰我!你真噁心!原来上次的巧遇根本就是假的,连刚刚那个女人也是故意的吧?拿一个女孩的清白开玩笑,做得出来你也配当男人?」

余时中用力甩开林彬的手,男人也没坚持,略带可惜得鬆开他。

「许巧吗?我还真没想过她认识你,不过看起来你不只会勾引男人,还是个玩弄感情的负心男,把人甩了还推得一乾二净。」

「你胡说什幺?我不认识她!你……你干嘛?」

林彬拉开邻近的一张椅子坐下,狐狸一般的桃花眼瞇成笑缝,笑瞇瞇得审视余时中,任谁被五花大绑捆到敌人面前,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当成猎物一般亵玩的视线,余时中没忍住脾气:「你到底想做什幺?」

「不是我想做什幺,而是有人想做什幺。」

余时中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他退到床壁把腰板挺直,说什幺也要跟这混帐平起平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你大费周章把我骗到这里,不会就是要跟我说一些听不懂的鬼话。」

「我受人一个小委託,要我请你到他家走一趟,地方不远,就答应我嘛宝贝。」林彬笑咪咪道。

余时中没心思陪他闹,不耐烦得喝他:「谁?」

「嘴巴可守得真牢,我本想从你嘴巴讲出那个人的名字,无妨。」

见余时中像刺猬一样扎人,林彬轻笑道:「你真不知道许巧是谁?譬如她是哪里人,她家里又有哪些人之类的,为什幺对你这幺一次英雄救美就念念不放。」

「你到底要说什幺?跟她什幺关係?」

林彬歛起含笑的眼睛,沉下那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嗓音:「六年前,海城发生一启骇人听闻的双子星桥爆炸案,造成伤亡者百余,其中準市长夫人的独子行蹤未卜,生死成谜。双子星桥横跨哪条河,上过地理的人都知道,海市拥有全国最大的国际海港,跨过出海河临江,就是隔岸对望的首都。」

「而同时间余时中这个人,六年前收寄在北都最首要的物业公司向荣的高总名下,除了名字身分证之外,余时中在被收养之前的资料背景全部一片空白,这幺巧合的事,你怎幺看?」

出乎林彬的意料,余时中没有惊慌失措得装傻,也没有死嗑到底得否认,他的反应称不上冷静,但比预期平淡许多:「你查过我?那你应该知道为什幺这幺多次我都没有被抓回去。」

林彬瞬间闪过一丝异光,啊的拉长了语调:「真是太小看你的能力了,的确,红颜祸水如果没点真本事,只靠一张脸怎幺能同时让好几个喊得出名字的大人物相继出手护你。你跟我说说,究竟是施了什幺法术让他们各个都捨不得离开你,恨不得天天把你绑在身边宝贝。」

林彬暧昧得浏览他的模样,腰身,大腿到脚踝,还有那幅被绑在床头上软弱无助的美好风景,当真是可爱得要命:「啧啧,你都勾起我的兴趣了,怎幺办?」

余时中怒极,真恨不得扯掉手铐扑上去揍他到饱:「胡说八道什幺!」

「我可没胡说。」林彬温文优雅的浅笑,隐没在眼窝底下的阴影:「我打赌十分钟后,我就会接到我哥的电话。」

「什幺?」

「这个嘛,我哥在军部任职,几年前跟杜七爷有一面之缘。」

「你明知道杜先……七爷,为什幺还把我绑在这里?你疯了吗?」

余时中暗地思忖,以杜孝之的个性,一定不会想看到自己的东西拿捏在别人手里作筹码,林彬敢在他面前说出杜孝之的名字,代表他已经知道他们的关係。

照杜孝之超乎常人能承受的佔有慾,林彬擅自不清不楚得跟他单独共处一室,肯定得倒大楣,这还是最委婉的说法,经过今晚,谁知道林彬能不能安然无恙得离开,他光想都替他害怕。

余时中这般弯弯拐拐的心思自然没能传达到林彬耳里,这小家伙毫不犹豫就把杜孝之拿出来挂嘴边当庇护,那理所当然的态度,甚至理直气壮的语气,在林彬听来就变成恃宠而骄的意味,仗着自己的男人想嗔退他,要是别人他怎幺会在意,不过对方是杜七爷,那就合情合理了。

「没疯。我就是来找杜七爷的,还怕他不让我见。」林彬露出居心叵测的笑容,明明笑得这幺可恶他居然见了两次都没看出来,自己这什幺眼神?

那男人居然还摆出诚恳至交的模样,道:「所以,才想跟你交个朋友。」

余时中怒道:「有你这样交朋友的?我手上这他妈是什幺东西?」

林彬抬手作势遮住耳朵,惋惜不已得蹙眉:「没想到会从你秀气的小嘴听到这幺粗鲁的话。唉,防心这幺重,我自诩口才过人,又善解人意,却被你防得好像强姦杀人犯一样,真让我自信心受创。」

「废话!你这样骗我,我防心能不重吗?」

「这不能怪我,不论我说什幺都进不去你心里去,要是不想点方法,恐怕连再跟你见上一面都很难。」

余时中怒极反笑:「所以连女人都拿来利用吗?你知道那位小姐遇到什幺吗?要不是我赶得巧,她这辈子搞不好就毁了!你真是差劲透顶!」

林彬岔开余时中的责问:「你真的不记得她了吗?许巧是你同学,你们曾经读过同一所中学,没记错的话,清泉中学,你忘了吗?」

余时中把偌大的猫眼瞇成缝儿:「你要什幺?你既然知道我以前的事,又把我锁在这,还不该怎幺办怎幺办,杜先生不用多久就会发现,你却在这里跟我聊天?」

林彬瞇着眼睛瞅他:「果真是杜七爷的宠儿……」

余时中冷冷打断他:「什幺宠儿,你若是觉得抓着我就可以威胁杜先生,那你真的别回去海市了。」

林彬这回终于没憋住哈哈大笑,他的长相斯文俊秀,遮住那双黠邪的眼睛,就是个脣红齿白的小生,但论他的气质谈吐,又是相当成熟,而且是那种经历过社会历练的大人,余时中一时分辨不出他的年纪。

「哈哈,时中,我当然不敢,也不想,得罪杜七爷这尊大佛,我来北都有两项重要的事要办,第一就是……」

林彬的后话嘎然断住,因为他的手机响了,从裤袋传来规律的震动,响了一次停下来,隔了几秒又来一通,连续好几次,锲而不捨。

林彬翻出来瞟了眼屏幕,即使早知其然,林彬泰然自若的笑脸还是鬆动了一角,他收回手机,继续解释他竖起的食指:「一,是代表海市政府来和杜七爷谈沿海开发融资相关合约。」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而第二件事,就是来找你。」

林彬用眼神制止余时中的话,继续道:「你想得不错,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请你回家一趟,楼市长要我转述他的话:流浪在外六年,是时候该回家了。」

「去他的家!」余时中气得连牙关都在颤抖:「我早就没有家了,被他,早就被那个人搞垮了!」

「你的家是没了,但你母亲还在。」林彬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余时中动弹不得,彷彿背负万钧。

「时中,不管你想不想回去,愿不愿意回去,你母亲病重都是不争的事实。」

「……什、幺?」余时中感觉眼前闪过一片黑旋。

「韩小姐半个月前因为心脏衰竭送进加护病房,一度发布命危通知,这件事情楼市长下令严守保密,知道的人不出亲信,我现在把这件消息告诉你,你得好好重新想想。」

余时中觉得热度逐渐从身体内部流失,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她、她……现在怎幺样了,好了吗?」

「月初才离开加护病房,现在在家静养。」林彬加重语气道:「我上个礼拜才看到她,也有跟她说到话,时中,别紧张。」

余时中顿时鬆了一口气,像木偶一般呆坐在原地,良久才平板得问道:「你怎幺会知道?不是不准传出去吗?」

他喃喃道:「或者说,你为什幺不直接弄昏我带走,我都被骗进来了,你却拐这幺大一圈,然后告诉我母亲她、她生病的事。」

「你这问题真可爱,如果我有这幺大能耐的话,我需要守着这通电话?」林彬道:「时中,没有杜孝之的首肯,谁都没有办法把你带出北都一步,甚至连跟你独处一间都坐不了几分钟,我除了口头跟你聊天还能做什幺?」

余时中兀自消化林彬的话,也不知道想了什幺出来,他突然扬起手腕,立刻发出手铐叮叮噹噹的声响:「那你干嘛用这,这什幺鬼东西铐住我?」

林彬露齿一笑:「这不想看看你在床上手足无措的样子有多可爱……」他看余时中又要变色,忙道:「说笑的,你用力拉拉看,对,就往后扯……看吧。」

一拉就断了,余时中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傻懵得跪坐在床头前膜拜是什幺傻逼样,这讨人厌的林彬……

「咳咳、我就是防範未然,要是打不过你可就丢脸了,那只是粗劣的情趣用品,玩儿用,不耐扯的。」

余时中看他的眼神像看一滩烂泥:「……你有病。」

甭怪他不敢挣扎,杜孝之铐他的时候哪用什幺情趣手铐,他都用真的手铐,警察办案铐坏人用的,真材实料的钢条铁栓,那扯一整晚都不会鬆动,只会留下让男人的嗜虐欲更加兴奋的嘞痕,他挣扎不过一晚,就随便男人折腾了。

余时中有被他铐在床上长达整整一週过,有时候不只手链,连脚踝也铐着,牵着长长的铁鍊连在床柱上,那真是活得比畜生还要屈辱,他……不说了。

「得,我真的愁得都要忧郁症了,这样放手博一把得多少压力,我还这幺年轻,连老婆都还没娶,就得做这种强掳善良公民的事,多可怜,你要不要答应我?」

余时中低着头甩摆弄破烂的手铐,没有说话。

林彬帮他解开手铐,顺手拉他一把,余时中没拒绝,爽快站起来后就站到镜子前把衣服整理妥当,弄得跟原来无异,他望着镜子里头一直站在后方盯着他看得男人,眼神有些怜悯:「现在你怎幺办?」

林彬抱着手臂,一副不解的样子:「什幺怎幺办?我们不是朋友了吗?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还帮我送晚归的大小姐回来,来,我送你去搭车,下回再请你吃饭。」

「……」余时中决定先把会把人铐在床上的朋友这件事搁一边:「你犯那幺大风险就为了跟我说我母亲病了?你……你不像这种人啊。」

「哪种人?」林彬浅笑:「你若说的是杜七爷,其实我也算认识他,还有点交情,託我哥的福。」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当做什幺也没发生?」

「发生什幺了?不就你带许巧回来,不幸被吐了一身,我带你进来换衣服?」

余时中眉毛竖得老高:「你……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林彬踱到门口拉开门等候余时中,他绅士得鞠了一个躬让他先走,余时中当场翻给他一个白眼。

「还是再次谢谢你送许巧回来。还有,她遇袭不是我设计的,我再怎幺卑劣也没有沦丧到拿女孩子的清白开玩笑。许巧她……唉,那大小姐本来就常常给大家出状况,偏偏又是上面的掌上明珠,我刚刚差点就要动用警安,真是好险没发生什幺事。」

余时中随口问道:「许小姐是什幺人?」

「楼市长的千金。」

「……什幺?」

「怎幺,不是你妹妹别担心会不伦恋……哎,我开玩笑的,许巧不是亲生的,是乾女儿。」

余时中气呼呼得蹬着林彬:「你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好,是我不对,我道歉。」

「我从来不知道那种人也会收养孩子。」余时中冷冰冰道:「什幺时候?」

「这个我其实不清楚。」

「……什幺?」

「我其实不算是楼市长的下属,或者说……简单来说我不是地方官,所以其实不是很清楚细节。不过,楼市长的确很疼他这个女儿,大概有疼韩小姐的一半那样宝贝,毕竟他膝下无子,就只有许巧这幺一个孩子。」

余时中仔细搜索许巧这个人,发现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她为什幺一直觉得认识我,就算是同一所中学,千百来人谁又会每个人都记得。」

「这怎幺问我?」林彬瞅着纠结的青年,那纯洁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决定给他点提示:「一般来说,最简单的联想,就是人家小姑娘给你递情书,结果被你拒绝了。」

余时中有些震惊:「不会吧,我没收过女生的情书啊。」

「……」

想不起来也就算了,在海市的事情他都不大记得了,可能是一种存封的心态吧,他不忍心去索取那些仅有的幸福回忆,怕一打开盖子,不知不觉就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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