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逼入死角(1/1)
“不好!”
羊头脸色一变,在他五感之中,十分清晰的感应到,扑来的鹿妖身前,还有三道风刃朝自己飞射而来。
当即手中火矛一消,双手一推,身前登时聚来一面火焰凝成的薄盾,三道风刃应声被其挡下。
而莫鸠此时已经到了羊头身前。
在决定回身救人之时,莫鸠就已经计划好要不惜法力消耗,飞到空中和羊头近身打斗。
虽然如今莫鸠纵起风来可以滑翔一段,飞行还是有些勉强,但眼下獾八圈在洞内不敢动作,熊山君和黑面郎都在远逃,情势对自己正是大好。
“嗬欸!”
莫鸠怒眼圆睁,好似一头没有灵智的野兽,冲动莽夫,只是将头一低,两只青翠鹿角直指前方,不避不闪,一头扎向羊头怀中。
“小子好胆!”
羊头看到莫鸠竟然还敢掉头回来向自己进攻,轻蔑想道,这鹿妖简直是冲昏了头脑。
当即右手前推,三指一握,一杆火红的炽热矛尖陡然显现,稳稳横在身前。
“轰”
下一刻,两支鹿角与火矛瞬间相撞,顿时火花四溅。
羊头一手持着火矛,没有后退半步。
而莫鸠的尖角上的分支却被火矛死死卡住,不能再近半分,但好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两支鹿角接触火矛的部分被悬空围上了一层青色,正是莫鸠从一开始便布好的凝缩风压。
羊头眼里满是讥讽,正想开口嘲骂对方是要急着赶来送死,但突然,冲势已经完全化解的莫鸠身上忽然又有了动作。
只见莫鸠怒喝一声,后蹄向下一踏,从近乎凝成实体的风面上猛一借力,顿时整个人昂头甩角,人立而起。
两支鹿角所架的火矛经其狠狠一翘,竟然咔擦一声断成三节!
“什么?”
羊头瞳孔一缩,手中断碎的火矛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区区一个开灵妖怪,竟然崩碎了自己一个化形大妖本命神通所凝成的火矛,简直是骇人听闻。
但等他一抬头,对上莫鸠居高临下的面孔,竟然发现对方的脸上带着一股计谋得逞的笑容,顿时心中一震,不好的预感陡然滋生。
莫鸠腹下的皮毛之中,一道湛青的风索豁然闪现而出,迅雷般横绕半圈,瞬间便来到了羊头身后。
“还好只是风索。”
羊头看到青索竟然带有颜色,并不是平日所见的风刃样式,但见对方仍是靠纵风出招,心下倒宽慰不少。
化形和开灵之间终究是一道天堑,莫鸠青索的速度仍然是在羊头反应之内,只见他也不转身,扬手一抬,身后脚下的血腥妖风一涌,瞬间和烈焰搅在一处,风涨火势,火助风威,化为了一张风火盾牌,顿时后发先至的挡在了自己整个后背。
毒龙一般的青索直冲盾面,仿佛针尖对麦芒,扎向风火卷集中心。
“轰隆”
青索像是折节的竹子,一段段溃散在风火盾面之前,眼看只剩下不到半尺长短。
而羊头身后横亘的盾面只是堪堪削平了近半。
“好锐利的风索,”
羊头暗叹一声,没想到这奇特的青色风索竟然有如此威力:
“不过也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但豁然间,青索之中竟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冲向盾面,逼人锋锐让人后心发凉。
那金光正是重铸后的令旗法器!
从一开始,青索显现的时候,就已经将莫鸠腹下皮毛里所藏的令旗带走,悄悄裹挟至青索内部。
莫鸠嘴角向上一勾,两眼灼灼地盯着羊头腰腹,在他腰腹之后的背面,正是此前被葛番一刀劈伤,至今还在滴答流血的尾部。
“给我长!”
莫鸠大喝一声,羊头背后那抹金光陡然变大数倍,化作一杆招摇大旗,锐利的旗尖正对羊头断尾的血洞,猛然挥下。
“砰”地一声脆响。
风火合盾竟是应声碎掉!
而令旗仍是不停。
只见旗杆带动旗面,绸缎似的三角旗面稍一波动,瞬间涌起大量汹涌狂风,尽数导引到旗尖上的一点,狠狠斩在羊头断尾之处!
刺啦一声,锋锐旗尖带起大片鲜血,狂暴的劲风飞速割裂,生生将羊头半截身子划开,猎猎风痕之下,伤势深可见骨。
令旗重铸后多出的招风之能竟是如此恐怖!
“啊!”
羊头如造雷噬,惨嚎出声,身体瞬间僵直。
刹那之间,局势竟是发生了惊天转变。
莫鸠丝毫不给羊头任何喘息时间,看中自己正中对方弱点,当即动作再变。
“收!”
一人多高的大旗应声缩成袖珍模样,金光闪烁间,重回青索当中。
断成尺许长短的青索豁然再度凝聚,飞电般窜回莫鸠身边。
重新攥紧袖珍化的令旗,莫鸠心中一阵安定,眼睛瞄向羊头,周身游动的青索瞬间射出。
噌的一声将其捆住。
“不可能,你这开灵小妖怎么会有法器傍身,我不相信!”
羊头目眦欲裂,满脸的疯狂:
“你也配有这等宝贝,还敢用它对我出手,看我不把宝贝抢过来。”
莫鸠脸上变得有些凝重,倒不是因为听到羊头的疯话,而是自己飞于空中和其打斗,虽然你来我往不过几息时间,但法力也消耗颇大。
“自己从飞上空中开始就已经在吸纳寒晶中准备好的灵气,到现在法力却也只剩下十之二三,果然如今纵风飞翔还是太过勉强,所耗法力的速度比之吸纳的还快些。”
莫鸠心念一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耗下去。
顿时又一次祭出身前紧握的凌厉金光,法力向其涌去。
“给我死!”
莫鸠怒吼一声,索性散了脚下立着的风团,整个人轰的压到羊头身上。
身前,金光瞬间扩至手臂长短,笔直朝羊头心口插去。
“砰”地一声。
羊头被砸倒在血腥妖风之中,莫鸠四蹄一踏,死死压在其身上,令旗却被羊头的两手挡住了。
有青索缚住大臂,羊头强行将小臂弯曲至心口,仅剩的四根手指紧紧攥住令旗旗尖,两手顿时被割的鲜血直流。
更可怖的是,三角旗面上的厚重毛碎迎风摆动,宛如无数根金针疯狂划切着羊头两臂的皮肤,瞬间便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割痕,让人见之恐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