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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越师傅拉面摊的由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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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但为君故第五百四十九章越师傅拉面摊的由来“年轻的时候我也做过很多不好的事,那些犯下的错,那些对不起的人……”穿着拉面师傅制服的上杉越深深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很悔恨,我当然会悔恨,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哪一天不活在遗憾与懊悔里。”

“但是除了遗憾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些过错早就随着岁月逝去了,我是绝无仅有的‘皇’,但我用尽全力奔跑也追不上流逝的时间,哪怕是‘皇’这种东西也只能被时间推着、别无选择地向前走。”上杉越低声说,“所以我最后决定当一名拉面师傅。”

风间琉璃一直安静地听着上杉越的叙述,不忍心打断,只是在上杉越说完这一段后,他忽然抬起头,望着那个身穿白色棉麻衣服的老人,轻声问:“为什么是拉面师傅呢?”

“这又是一件年轻时候的荒唐事。”上杉越那双沧桑的眼眸里流淌着追忆的光,“那是我刚归入蛇歧八家的时候,那时候家族继承人的位置空悬,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身具‘皇血’的我,就像得到了一匹绝无仅有的汗血宝驹,他们从家族里找来各式各样最优质的配种女,让她们抹上白面、褪去内衣来勾引我,但那些女人我一个都瞧不上。”

“那时候的我就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的,我在自由烂漫的法国长大,我瞧不上更看不起那些刻板方正的日本女人。”上杉越缅怀地说,“所以我那段时间不爱待在家族里,也不愿面对那些千篇一律的家族女人,我总是会自己熘到街道上闲逛,期待着能像在法国的街头一样,和一个能让我一见钟情的女人来一场浪漫的邂后。”

“那你有遇到么?”风间琉璃忍不住问,“那个让您一见钟情的女人。”

“遇到啦,就在我们脚下的这一条街。”上杉越的脸上浮现出笑意,“那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吃不惯家族为我准备的山珍海味,我更想尝尝日本街头的地道美食,那天我很巧合的逛到了这条街道,也很偶然的找到了这里的一家拉面摊,很偶然的掀开了屋台车的门帘……直到她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一个在做拉面的女人,那时的日本女人以白为美,出门都会在脸上抹上惨白的面霜,她们觉得这是美的象征,我只觉得她们像丑陋的女鬼。”上杉越说,“但这个女人不一样,她没有在脸上涂抹任何粉黛,她的美是纯天然的,她抻面捞面的手法十分老道,就像是舞女在舞弄手上的剑,又像书法家在挥斥手里的毫。”

“您被那个女孩拉面的模样吸引了么?”风间琉璃追问。

“我怎么能不被她吸引呢?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她面对无赖食客的搭讪,并不是惶恐也不是厌恶,而是笑脸相迎,用她的大度智慧让那些对她图谋不轨男人们感到惭愧,就像自由女神的宽恕。”上杉越感慨道,“在那个年代,一千个日本女孩里才能找到这样一个独特的个体、自由的灵魂吧!”

“虽然我不了解她,但听起来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风间琉璃也笑笑,他看着上杉越,“所以您爱上她了?”

“是啊,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缘分势不可挡,那时的我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上杉越大方的承认,“我每天都会光顾她的拉面摊,但每次都只会点一份最普通的酱油拉面,说实话,和家族的宴席相比,她做出来的拉面算不上有多美味,可我就是喜欢看她认真下面时候的模样,似乎觉得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后来呢?”风间琉璃问,“你们在一起了么?”

“并没有,那时候我从刚从法国来到家族,我还没能理解黑道至尊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我的骨子里仍然是那个羞涩的法国青年。”上杉越摇摇头,“我每次只点酱油拉面,因为我只是借着吃拉面来看看她的模样,酱油拉面是拉面摊最多客人点的食物,这样最不起眼,我不敢让她发现我,当她的目光投来时我甚至会下意识回避她的视线。”

“听起来就像是国中时期情窦初开的男孩和女孩,当初暗恋哥哥的女孩被哥哥盯上一样也会下意识移开视线,红着脸不敢和哥哥对视。”风间琉璃笑笑,“但是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是藏不住的,您每次都来光顾拉面摊,就没有被她发现么?”

“不愧是我的孩子,你在这方面的直觉比年轻时的我要敏锐的多。”上杉越看着风间琉璃,老眼里满是欣慰的笑意,“我当然被发现了,我连续一个月光顾拉面摊,没有一天缺席,每天固定的时间到,还只点同一碗酱油拉面,原本我以为我很低调,但这种行为在对方的眼里却很扎眼,原本我总在她拉面摊打洋的前一刻混迹食客里一起离开,那天她提前打洋了,我准备走的时候却被她给叫住了。”

这一次风间琉璃没有再提问了,因为他已经完全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等待着上杉越讲述他和他心爱的女孩相识的故事。

“那天她特意给我的酱油拉面里加了一枚荷包蛋,说是送我的,谢谢我孜孜不倦的惠顾,她说她从很久之前就注意到我了,我的气质本来就比较特殊,每天都来拉面摊,并且每次都只点一份酱油拉面,我比那些特意找她搭讪的客人更让她印象深刻。”上杉越说,“那时候的我看着她看我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宝石和晚霞,我的心脏都快跳出了胸口。”

“您向她表白了么?”风间琉璃轻声问。

“我哪敢啊!”年过八十的上杉越居然露出年轻男孩般羞涩的笑,“她是拉面摊主,每天接待来来往往的食客,所以她出乎意料的健谈,我听她讲她童年的故事,她的恋爱经历,还有她未来的梦想,我告诉她我从法国留学归来,她满脸憧憬地告诉我,她这辈子其中之一的愿望就是去一趟浪漫自由的法国,她不想只困在日本这么一个小国家,她想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为什么她还留在日本开拉面摊呢?”风间琉璃问,“是因为钱么?”

“当时我的心里也冒出这个疑问,我问她为什么每天只单调的往返在这样的一条街,我每天都来,所以我知道她拉面摊的收入其实很可观,而且我也很好奇她明明看起来气质就像是大户世家里走出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摆摊卖拉面呢,但我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口,我只问了她为什么不去法国看看。”上杉越说,“可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我们就略过了这个话题,那天的交谈依旧很愉快,我们一直聊到了深夜。”

“您还是没敢对她表白,是么?”风间琉璃说。

“是的,但在那天,我的心里已经做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上杉越说,“我回到了家族,推开了家族安排给我的那些配种女,我冲到家族的神社,对各位家主和长老们宣布,我不想替家族当种马了,我认识了一个女人并爱上了她,我要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

“家主和长老们当即勃然大怒,他们知道我说的女人是谁,因为家族一直都有派人跟踪我,当他们都知道蛇歧八家的家主、当代的‘皇’爱上了一个拉面女,他们说什么都不同意这段关系。”上杉越说,“我当然也不肯让步,和家主、长老们据理力争,最后我们达成协议,各让一步,神官说我可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但我们不准行男女房事,更不能和她生孩子,神官们还说我的血统是纯净的,所有的孩子都是家族珍贵的财富,必须和家族优选女人生出来,‘皇’的血脉不容玷污。”

“那时候我哪管的了那么多,我只觉得我终于可以没有顾虑追求我的爱情了,我兴高采烈地跑到她的拉面摊,她问我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我没有告诉她我和家族的事,只算是今天有好事发生。”上杉越说,“那一天我不只店里酱油拉面,我把拉面摊所有能点的东西全部都点了一遍,因为我真的很开心,她看到我开心的样子也替我开心,说只收我一份拉面的钱,但我执意要把钱给她,我们待在一起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那天我们聊的也很开心,一切似乎正往美好的方向发展。”

“可您的语气似乎藏着一份阴霾。”风间琉璃说。

“因为每当我们以为美好的事物正要如期而至时,现实却总是给人以当头棒喝,事与愿违。”上杉越的眼底藏着深深的阴桀。

“某一天我从她的拉面摊回到了家族,我被等候已久的神官请到了家族的神社。”上杉越说,“家主们和长老们守候在神社的本殿里,看着我的到来,一个个神情肃穆,我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某位长老询问我是否知道那个卖拉面的女人的底细。”上杉越说,“我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说,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因为真正的爱情是不论贫穷与富贵的,出身根本不是事儿。”

“那时候长老问了我一个问题,让我愣在当场。”上杉越低声说,“他问我,是否知道那个卖拉面的女人早就有婚约?”

“婚约?婚约?什么婚约?当时我的脑子里满是问号。”上杉越说,“长老对我解释,他说那个女人的确是出身某个大户人家,并且和另一个家族的男人定下了婚约,但他们两家在几年前就家道中落,家族的长辈因为欠债被乱刀砍死,女人的未婚夫从此颓丧不已,酗酒如命,而那个女人则担起了还债的重担,一直在那条街摆摊卖拉面。”

“这……”风间琉璃忍不住张了张嘴巴。

“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你很惊讶,简直是五雷轰顶,她怎么会有婚约呢?她怎么会有未婚夫呢?”上杉越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笊篱,“我心里明白,长老也许是对的,但当时我仍然丢下一句我不信,推开长老,夺门而出,我要在哪个雨夜找她问个明白,问她到底有没有未婚夫,问她一直留在日本卖拉面究竟是不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我要问个清楚,因为我明明能感觉到……她看向我的目光里也透着隐隐的爱意。”

“我在她的拉面摊前遇到了她,她就站在瓢泼大雨中,我想对她质问,但看着雨中的她我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于是我的质问迟疑了几分,在我问出口之前,她先问了我一个问题。”上杉越说,“她问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么?”

“我没听懂这个问题,我不了解,什么是我做的?”上杉越说,“直到她掀开拉面摊的幕帘,里面的景象把我给惊呆了,一个男人的尸体倒挂在拉面摊的车顶上,尸体已经失去了头颅,而那颗脑袋则在滚烫的拉面锅里飘着。”

“那个男人是……”风间琉璃怔怔地说。

“是那个女人的未婚夫,当我我就反应过来了,这一定是家族的人做的,他们觉得家族的大家长爱上了一个有婚约的女人会丢了家族的脸面,所以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将那个女人的未婚夫杀死。”上杉越说,“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看我的眼神,那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复杂的眼神,那双我曾经认为是宝石和晚霞般的眼睛里充斥着不解、怨念、情愫与悔恨……我想向她解释什么,但我发现我说不出任何话,因为这一切的确是我的族人做的,虽然不是基于我的命令,但她的未婚夫因我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站在那场把世界都淋得晦暗的雨中,静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上杉越语气哀悼地说,“最后她看着我的眼神变成了释怀,她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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