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节(1/1)
国破山河在
第九十八节
范国文的父母以赞许的眼光看着李卫,李卫的话铿锵有力,句句字字充满着一片爱国的赤子之心,范国文的母亲拉着儿子的肩道:“李先生说得很好,我们夫妇非常佩服你的精神,国文,不要勉强李先生了,李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将来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一家将全力帮助您,希望将来我们能再次见面,国文我们走吧。”
范国文的母亲说话带着鲜明的美国风格,非常尊重李卫的意见,也没有过多勉强,她看得出,多说也没有用。
李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谢谢伯母能够理解!~国文你还是快回美国吧,这里的战争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先走了!~伯父伯母,你们先和国文好好聚一聚吧。”李卫头也没回的,直接走了。
“不!~我不走,老大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就一起死,我的命是老大捡回来的,我不怕。”范国文却在这个时候犯起牛皮气来,死命要挣开父母的手,想要追上李卫,然后父母却同样死死的拉住儿子。
李卫对身后范国文一家子的纠葛不作理睬,甚至范国文被父亲狠狠甩了一耳光的声音和范国文的哭叫声都充耳不闻,只管自己埋头走人。
这一天李卫都不知道是回到黄涯洞的,直到太阳下山的,月亮升起的时候,李卫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出现在兵工厂的门口,当时把警戒的哨兵吓了一下跳,但看到李卫失魂落魄地样子,上前打招呼。却是李卫一言不发的挥了挥手道:“我很累!”直直的走进自己的宿舍。
当时兵工厂的工作人员看到李卫回来,满是笑容的看到李卫时都楞了,一脸的黯然显示着李卫今天遇上了什么不妙的事。
看到李卫地异常,有人连忙把李厂长叫了过来,李卫一句话也没说把上级的命令递给李厂长,然后拉起被子蒙头睡觉,这一天折腾得他身心俱疲,真得很累。
拿着上级的命令文件。李厂长的脸变得铁青,同样一句话没说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那晚兵工厂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厂长办公室内乒乓乱响的声音,却没人赶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只是第二天早上李厂长红着双眼出来了,叫了十几个骨干和干部进办公室,其他人进到办公室后却发现里面是弥漫着一股子呛人地烟味,而且办公室内能砸的都砸了个稀巴烂。看来这老厂长这次的火气真得不小。
吃过早餐,李厂长传达了上级撤消李卫职务,下放至新兵连的命令,至于李卫的身份不明地事情他没有说,只是下达了红爆头弹当即停止生产的命令。
这一下立刻在黄涯洞兵工厂里引起一场宣然大波。若不是主要的骨干和干部事先被李厂长有所交待并及时控制住局面,恐怕连罢工抗议都会有出现。
特别是李卫带回来的手工社那帮学生更是叫嚷着要离开兵工厂,说什么李卫去哪儿,他们就跟去哪儿。最终还是李卫亲自一个个人做工作才安抚了下去,这些学生是李卫拼死带出来地,除了李卫话,他们谁都不听。
八路军的军工部刘部长也急火火的赶到兵工厂,这次兵工厂的高层变动,弄不好会伤筋动骨,他怎么能不出面。
在刘部长解释了上级下达的命令后,大伙儿才真正理解是红爆头弹是违反什么鸟国际公约。对于八路军在世界上的声誉不利,上级的命令即是处罚性同时也是保护性的,毕竟红爆头弹已经引起国际组织地重视和关注,李卫在兵工厂是不能呆下去了,只是他下放到战士以后的命运就只能听天由命,如果将来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一线转机,毕竟把一个优秀的军工人才送上国际法庭。上级领导绝对不会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毕竟领导也精明着呢。
同李厂长一样。刘部长同样没把有李卫身份不明的事说出去,这种说不清道不明,还有待查清的事儿,说出来恐怕更会添乱,而且上级领导、政工科和情报部门的同志都因为李卫的身份问题而承受了相当大地压力。
在自己被撤消职务后,李卫不但没有受到其他同志和领导地冷落和打击,反而他们的鼓励和理解让李卫深受感动,刘部长地一番话使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论是在哪里,只要愿意为抗日事业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不论在兵工厂还是在战场上,都一样是抗日,都会有流血,都会有牺牲。”
李卫收拾好自己的行装,把自己的sg-552包括范国文的沙漠之鹰等现代枪支做了上交工作,毕竟这种武器带到新兵连也没有用,没有特制的小口径弹补给,它们还不如三八式步枪,李卫只拿了只有自己才能使用的星尘梭和格斗军刺,带上衣物铺盖和个人生活用品上路了。
临出黄涯洞兵工厂,几乎是倾厂而出,所有的人都放下手头的活计来送李卫,看到这么多的同志送自己,这在现代社会中几乎是极其罕见的,这意味着所有人对他的价值的肯定,李卫真的很感动,回到抗日年代算是值回票价了,他的眼眶中包含着泪水,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正如同现代徐志摩的诗《再别康桥》一样,向兵工厂的同志们鞠了三个躬,挥了挥后转身而去。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也许是放下了一切,李卫畅开心怀,有感而发似地放声高唱《男儿当自强》。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奋发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充满激昂斗志的歌曲让所有的人眼神中都充满惊讶,眼中还含着离别伤感的同志,抹去了泪水,腰杆似乎挺得更直了,和其他的同志一样更加用力的挥动着向李卫告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