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母女缘尽(1/1)
浮游听我如此说,更是好奇。
我见他这模样,也不吊他的胃口,将白歌染的事儿,简单的同他说了。
浮游听完了之后,一脸震惊。
“啊?
敢情,那张脸,还是凡人女子的脸?
啧啧啧,那美女属实,死的可惜惨烈。”
浮游蹙着剑眉,嘴里嘀咕着。
被剥皮而死,自是惨烈。
之前,曾听玉兰姐说起过,香楼的人皮,好似都是活剥的,并且,不能给对方用麻药,如此一来,剥下来的皮才能又软又滑。
可想而知,当时,那些女子死的有多痛苦。
“不过公子,此事,是那黑巫作孽,并非是白歌染动的手?”
浮游觉得,白歌染也是无辜。
“白歌染虽未动手,但,她是因,因果轮回,她一道造了报应,也不算冤枉,其实,并非没有法子拔除黑巫。”
冥北霖说着,那双深邃的异瞳,便朝着身后的屋门撇了一眼。
“啊?
那方才你为何不说?
试试也好。”
我立刻说道。
冥北霖却是淡淡一笑:“让她剥了这绝色皮囊,你问问她,可愿意否?”
“这?”
我顿时愣住了。
对于,任何女子而言,容貌都是最为重要的。
“这法子,她应该早就知晓,之所以不用,便也是,恢复真容,宁可去死。”
冥北霖说着,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浮游连连点头,好似很理解白歌染心中所想。
“这狐族,和别的妖还不同,她们本就是最美艳的妖族,对于自己的容貌,也是最为在意的。”
浮游说罢,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惋惜,然后便坐在了一旁的栏杆上。
我们在这房门口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屋门终于是打开了,芸娘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的小脸上,带着泪水,还在抽泣着。
不过,看到我们便立即拂袖,将脸上的泪水给搽干净了。
并且,还主动朝着我和冥北霖走了过来。
“楚姨,神君,我们回去吧。”
芸娘开口,对我和冥北霖说道。
白歌染立在屋内,望着芸娘,开口便说道:“你该叫什么?”
“她喜欢,便如此叫吧。”
我之前私下就同芸娘说过,我叫楚夕颜,她可以叫我楚姨。
说着,我拉过了芸娘的手。
芸娘迈步就朝前走去,我立刻拉住芸娘,对她说道:“跟你阿娘道别吧。”
芸娘倔强,没有回头。
而白歌染却好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入了屋内。
“走,走!”
芸娘不住的说着。
也不知道,方才白歌染对她说了什么,让芸娘突然对自己的亲阿娘有了敌意。
“浮游,你带着芸娘,到惊鸿阁门口等着。”
我对浮游说道。
“好。”
浮游过来,牵着芸娘,就朝外走去。
许久之后,白歌染拿了一个精致的白色披风出来,说是她亲手绣的,让我交给芸娘。
说罢,那视线明显是在寻找芸娘。
“你同她说了什么?”
我双手捧过那披风。
“我只是告诉她,我们母女缘尽,带着她太过累赘。”
白歌染说完,垂目不再言语。
“何苦呢?”
白歌染对芸娘如此说,那便等同于,抛弃了芸娘。
对于芸娘的伤害,可想而知。
“若我能安然无恙渡过此劫,到时候就算跪下来求她原谅,我也愿意,但是如若不能,那便让她恨我好了,既回不到她身边,又何必让她挂念?”
白歌染说罢,侧目看向冥北霖:“何时?”
她这问的“何时”,便是询问冥北霖,什么时候,要入木箱,做活桩。
“待选时日,三妖必须聚齐,方可一道入“轿”。”
冥北霖口中的“轿”,便是之前画给我看的木箱。
我听了,立即望着白歌染:“白姑娘,如此一来,大可让芸娘留下,多陪你几日。”
“不必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鲲神,待你选好了时日,便来寻我。”
白歌染说完,便果断的转身,走进了木屋之中。
我看着那屋门关上,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走吧。”
冥北霖牵着我的手,便要离开。
“照顾好她!”
白歌染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声音之中带着颤抖,想必门后的她,此刻应已是泪流满面。
我虽没有自己的骨肉,但也知晓,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白歌染内心深处,自是不舍得。
“好!”
我果断答应道。
“多谢!”
屋内的她,立即又应了一声。
冥北霖牵着我,朝着惊鸿阁外走去,惊鸿阁正门外,浮游坐在马车架上,芸娘应该已经坐进了车内。
冥北霖扶着我上了马车,我撩开马车帘子,看到芸娘正坐在马车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芸儿,你可还有什么话,想对你阿娘说的?”
我问道。
芸娘不言语,并且,将脸侧到了我看不见的方向。
我和冥北霖便示意浮游驾车回去,一路上,芸娘都保持着沉默,无论我们说什么,她都不答话。
到了霖府,我牵芸娘下马车,前来迎接的鼠贵看到芸娘,还吃了一惊。
“这怎么又带回来了?”
鼠贵看向芸娘,面色骤然一变:“不会是歌染上妖,出了什么事儿了?”
“说来话长啊!”
这一次,轮到浮游如此说了。
“啊?”
鼠贵看看浮游,再看看我和冥北霖,那眼里的焦急之色更甚。
“进去吧,一会儿告诉你。”
浮游说完,就朝着府里走。
我牵着芸娘,芸娘入了正厅之后,则是立刻挣脱我的手,朝着后院走去。
“湘湘,你去看着她。”
我赶忙示意鼠湘湘跟上。
鼠湘湘赶忙点头,跟在了芸娘的身后。
而我则是,要去看看爹,不知今日他如何了。
冥北霖知道他不便和我一道去,就留在正厅里,同浮游喝茶。
我到了爹的房门前,发现这门是虚掩着的,杜小薇正坐在圆桌旁,手中好似绣着香囊之类的东西。
“吱嘎!”
一声,我轻轻将门推开,杜小薇立即有些慌张的将正在绣的东西,藏入了袖中,然后站起身来。
“姐姐,你回来了?”
她一边问着,一边给我倒茶水。
我侧目,朝着爹的床铺看去,发现,爹正坐在床榻上打坐。
他面色十分阴沉,眉头凝结在一起,嘴唇呈现乌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