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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太感人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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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两颗……一百零六。”

“一百零七,一百零八……”

裤子云一边指着夜空中的星星一边轻声数数,紧接着,豆娘也开始数着星星了。

俩人依偎在小溪边,星河粼粼,溪水泛银,大地温柔。

当一起数到一千零一时。

豆娘猛然清醒,她双手捂着裤子云落泪的面颊,端详起来,呆滞的目光渐渐警醒,尔后渐渐温情。

像晶莹的露珠点燃清晨,似剔透的星芒引爆乌宇,如洁净的倒影劝退浊昏……

绝情谷的夜晚,无月也能分辨模样,无路也可看清方向。

神秘的小溪宛如一条萤光融融的心语之路。

心之所及,目之所聚。那一刻是幸福的,裤子云任凭豆娘端祥。

终于,两双目光的深渊再次重逢,似水流年不再虚无,有情人皆是花朵点化的后裔……

“云~~哥哥~~”

“豆娘~~”

允许哭泣,朔风不惹静谧。

小溪边,那些比哭的女子早已散去,在这个如水的寂夜,不知她们去了哪里。

谷中,那些骂树开花的壮年男子,在这个冷漠的人间,不知他们归隐何处。

幸福大多雷同,不幸彼此不一。

“云哥哥,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

“云哥哥,可是,我的脸面蒙尘了。”

“蒙尘也好看,划痕人间,我们无一幸免。”

他们用溪水互洗脸面,然后再彼此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生活是母亲,苦难是父亲。

但凡人间有了痛苦,爱情才可以浑然一体,浑然天成。

“云哥哥,豆娘想为你在溪水里跳支舞。”

裤子云犹豫起来,担心这刺骨的寒水会影响豆娘柔弱的身体。

豆娘在等他作答。

“豆娘,不如这样,在岸边跳舞吧。”

“不,偏不,我知道你担心我受凉,也担心在溪水里,我放不开手脚,可我就要在溪水中跳,原因有五:

一可溪水不输流向,伴意志终归大海;

二可溪水不辞清流,与人性心性合一;

三可溪水不让梵语,跟天地互为言表;

四可溪水不劝微澜,同洪荒共诉衷肠;

五可溪水不设谜底,伴人间深谙底细。”

裤子云不住地点头称是,倍感豆娘灵魂维度再次提升,她已是苦难人间美丽天使。

借着溪水天然的萤光,裤子云开始静静欣赏。

懂溪,爱溪,敬溪,豆娘的舞蹈与溪流融会贯通。

袅袅似月雾飘散,婀娜如黎明浅唱。

淡淡阴郁美,跃然纸上。

豆娘的溪水舞,其美在于跟肢体和解,跟天地和解,跟万物和解。同为婉转,同为表达,同为铺陈,同为念想;共进退,共谦让,共脉动。

舞姿迷人,哪怕跌倒,也不失为之倾倒。为何?

答案是:共主线,共目录,共索引。一条溪水与懂它的肢体语言,互为标题与脉络。

人间真爱,不是老司机开车,哪有驾轻就熟、轻车熟路;

人间真爱,不是把车开成:一树梨花压海棠;

人间真爱,更不是把车开成: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

人间真爱,可开玩笑,不开小差(车)。

岸边的裤子云看得如醉如痴,索性涉入溪流,与豆娘共舞。

溪流中,那些相互吐着泡泡的鱼儿也傻了眼。恋爱中的它们还得重新整理

寒溪中,豆娘向裤子云讲起那晚被狂风裹挟的事。

(时光倒放。闭月楼)

破窗而入的反面人与假豆娘打斗得如火如荼。

然而,那时的裤子云又感觉到反面人在处处让着假豆娘,放弃了几次取命的机会。

哦,原来:

假豆娘不是别人,而是宫商角!

她的出场属于巧合。

因为宫商角在怪兽山做了豆娘和舟弃竖的人质,而迫使索命鬼秋千索不得不放走花上霜一行人。

所以,回到峨嵋的秋千索恼羞成怒,把气全出在在宫商角的身上。

又是一番大吵,还略带家暴色彩。秋千索当着她的面,恶狠狠在狂煽画妆台上那一摞特制的美人面具,以此来恶心宫商角。还说什么可以直接去扮鬼,可以直接不化装。

连那句骂成死茧的话也再次搬出: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不该跑出去吓人。

这种语言上的软暴力,比动刀子更狠。

气得宫商角不得不唱歌:啊,五湖,你比四湖多一湖……

但歌声没起效果,秋千索早有防备,耳孔里塞了纸团。

宫商角只得用上换脸这招,扬言要给秋千索换张永不谢幕的狗脸,这才唬住嚣张的他。

宫商角放下一吨重的话:老娘也要去找帅哥。

但对方并没有阻拦和生气,这更加剧着宫商角的痛苦,只得一趟子跑了。

身后的声音是:有种别回来。

宫商角趁着月明星稀,飞快地赶到云台县。

当然多亏她的坐骑——花豹,真给力。

为了使自己这张布满灾情的脸好看些,借助月色,对着平静水面,精心装修了一番脸面,但越描越黑。

于是她索性使用幻术——借脸。

借谁的脸?

在宫商角眼中,人间似乎并没几个漂亮的女子,都是男人们的添油加醋,才把这个世界描绘成花花世界的。

换谁的脸呢?

有了,就换豆娘的。

不带水分地说,豆娘这张脸还真的耐看,一脸的和风细雨,令人过目难忘。

仅凭这,也是美人中的佳品。

严格来说,宫商角的换脸术不是换,而是仿。

是一种连细节也不遗漏的高仿。

换脸后,宫商角很满足。

想起每次跟秋千索……

想想就生气,换脸的主权也被那个家伙剥夺掉,他非要按他心目中的女人去换不可,且次次换的脸都不同。

真是把老娘当替补,这哪是爱,所以老娘这辈子都不会给他生个娃娃。

这么晚了,云台县怎么还灯火细腻?

尤其是那幢叫闭月楼的高楼,大红灯笼高高挂,典型的红灯区。

好,老娘也去闭月楼潇洒一把。

说罢,宫商角口念咒语,坐骑消失了,她这样做是怕引起恐慌。

谁知碰上了反面人。

没等宫商角好奇,反面人直接用方天画戟命令她乖乖地束手就擒,否则动用武力。

换成豆娘脸蛋的宫商角一脸懵圈。

由于反面人蒙着脸,没能认出她就是母夜叉。

刚开始,还以为是闹着玩。谁料反面人还真的跟她来真的,上去就是一拳,好在没把头打懵。

“你抓豆娘干啥,总得给个不错的理由吧。”

“哈哈哈,老娘我要用你那不含杂质的丹心提取绝情丹,理由已给,配合吧,免得受苦。”

宫商角眼睛一转,出了个鬼点子:

“人间那么多女子,为何只取豆娘的丹心?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丹心最不含杂质的女子,如何?”

“哪个?”

“宫商角。”

“哈哈哈,宫商角,笑死老娘了。”

“为何发笑?是她脸不好看吗?”

“那倒不是,我笑的是她的心杂质化严重,且她不是少女了。”

“哦,你还这么抠门,那你得过我豆娘这关才说。”

于是,二人便打斗起来。

假脸豆娘边打边往闭月楼跑。

目的,想把战火引到热闹的地方,吸睛,增加崇拜者。其实,根本打不赢。

哪知,在闭月楼。

居然碰巧真豆娘和裤子云。

她本想把换脸的事情讲出来,但又怕伤了自尊心,毕竟心里是奔着不光彩的事,去闭月楼的。

裤子云听豆娘讲完后,大笑不止。

豆娘接着讲起后面发生的事:

“母夜叉之所以要两个豆娘一起抓,在她看来,这是天意。一下子能得到双份豆娘心,实乃幸事。如此,她还可以给心目中的大英雄东方也败白送一颗心。”

裤子云插话:“那为何母夜叉没取你的心呢?”

你们看,裤子云问话多没水平,这下好了,豆娘生气地说:

“哼,你是不是早就想她把我的心挖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什么意思?天下男人真没几个好东西。”

“我的意思是,唉,说不伸展哟……你接着讲,别生气哈。”

豆娘也只是激将他一下。接着说:

“那晚,从闭月楼将她和假豆娘通过狂风卷到这边时,才发现是绝情谷。

当反面人将我和假豆娘扛到夜叉洞,露脸后,我这才恍然大悟。

母夜叉不念旧情,准备让扫地阿姨先给我和假豆娘清洗干净,然后,她才好取心。

假豆娘吓坏了,把脸变回原型。啊,原来是宫商角。

母夜叉也给整懵圈了。

半晌呵斥:“宫商角,你跑来凑什么热闹,害得我白欢喜一场,我都通过石钟乳的灵力,跟我那个男神东方也败吹风了,答应白送给他一颗不含半点杂质的豆娘心,这下可好,我的脸反了不说,还被自己的多情打花了。快滚。”

“宫商角跑到哪里去了?”裤子云又在插话。

“唉,你猴急干吗,怎么爱插话呢,这个习惯得改。好比人家说鸡下蛋了,你却插话,下蛋的不是公鸡。”豆娘笑了。

溪水中的裤子云似乎感到冷,抱紧了豆娘。豆娘边轻轻拍打着他宽阔的胸膛边讲:

“宫商角的确跑了,但少顷又跑回来。对我说,放心不下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我问她何必这样。

她说,原因挺简单,因为她也喜欢裤子云。

我说,既然你喜欢他,那么还不如让母夜叉把我杀了,这样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博取到完完整整裤子云的心。”

裤子云又插话:“宫商角是怎么说的呢。”

豆娘又揪了一把裤子云的脸皮,接着说:

“她说,正是因为裤子云爱着豆娘,她才返回的。她还补充,爱一个人,就是使他幸福,而不是令他痛苦。”

裤子云正想喟叹,才发出一声:“唉——”,便被豆娘再次揪了一把脸皮。他只得知趣。豆娘接着讲:

“当我感到万分绝望的时候,突然,扫地阿姨跑到母夜叉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阿姨央求母夜叉别杀掉豆娘。

阿姨像添油加醋的厨师,讲起豆娘和裤子云,包括宫商角和舟弃竖,是如何不分白天黑夜,给石钟乳发功,来救大当家的(母夜叉)。

说来也怪,母夜叉似乎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为了求证真实,她叫来红毛水上漂。

红毛说,必须无条件感谢裤子云和豆娘,要不是他竭尽全力施救,红毛就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叉叉娘子了,红毛就只有去讨饭,红毛就只有被众人嘲笑与欺负,红毛就只有碰死在叉叉娘子的坟前。

母夜叉魔鬼般的心再次回归到美好人性的行列。”

裤子云无比感动,甚至是羞愧,感觉太对不起红毛了。感慨到:世上的残疾人太多,并非身体。

裤子云问:“怎么出现了一群骂树开花的人?又怎么有那么多女子在溪水边比哭?”

豆娘摇了摇头,叹息:“唉,那些都是清醒过来的母夜叉所招收的患者(抑郁症),和那些对生活彻底失望的人。

宫商角原来打算离开这里,但考虑到母夜叉是个时好时坏的病人,便自愿留下来,以帮助她渡过这段人鬼不清的艰难时段,想把心魔压制下去,让人心展露出来。

同时,宫商角还趁母夜叉心魔不在的时候,极力阻止那些来绝情谷白骨园献祭童男童女的丑陋行为。唉,可惜她俩被那个东方也败一起掳走了。”

裤子云问:“那个东方也败是谁?宫商角和母夜叉都去了哪里?”

豆娘流泪了,哽咽着喉咙,半晌才说:“就是被那个东方大侠绑架了……那人比魔鬼还魔鬼,戴着银色面具、高大威猛,胸部好似波涛汹涌,不男不女的。”

“为什么绑架?”

“就为没能把豆娘心奉献给他,他生气了。”

“个东方也败为啥要绑架宫商角?”

“宫商角姐姐为了救下我,利用幻术,把我的脸暂时换成了她的,然后,又把自己的脸换成了我的,以掩护我。我虽然得救了,但内心纠结,着实难受,于是就差点疯掉了。”

太感人了。

之所以感人,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碰上魔鬼与天使,就看谁占上风。一旦天使占上风,此人就贴近大地,靠近上天,不是战神胜是战神,不是神仙胜是神仙;反之,若魔鬼占上风,其罪行将罄竹难书、令人发指、人神共愤!

裤子云把豆娘抱上岸,咬牙切齿,发誓要救下母夜叉和宫商角。

夜已深,绝情谷白骨园似有鬼火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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