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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解救宫商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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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度旋转,黑夜才不管你原地转圈,转圈也等于零。

裤子云深感愧疚,实在没勇气再面对母夜叉。天下女人,都是情感的建筑,爱是唯一的钢筋。

她们的报复,更多的是委屈自己。好比前友生病,她却去吃药。

正如生气,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可怜的母夜叉,我裤子云实在是不好轻易找上门,就让过去的一切淡淡的,多好。然而,我又不得不去找你,唯你,能救出宫商角。

一个无怨无悔,能把自己毕生修为毫无保留地传给我的人,我又怎么能选择无视。

无论如何,我得豁出去。

“叉叉姐——”

“我在找你——”

“我,我,我,是该死的裤子云——”

这些声音都源出裤子云的声带。

隐去嘴脸,动动喉舌,爱的原罪跟黑夜一样隐于表象。

没有回应。他再次加大喊声。

“叉叉姐——”

终于,母夜叉出现在面前,她举着灯笼。

叉着腰,叉着腿,叉着目光,叉着方天画戟。全是大马叉,就连呼吸和神色都叉来叉去。

几乎三年没再见面了,说没半点情感那是假话。裤子云脑海里翻滚起分别那天的画面。

那是个窈窕冷雨夜,那是个多愁落红天;

那是个泪眼迷蒙景,那是个无爱伤心地。

其实,那时的水上漂还没乘虚而入,母夜叉的初吻依然保鲜在裤子云吊儿郎当的世界。

爱与被爱都是上天赋予的权力与自由,都是幸福的。错就错在裤子稀里糊涂、母夜叉云半推半就。

错就错在,态度的暧昧。

不爱,可以说出来。

裤子云最大的错误在于把水上漂“兜售”给她。这叫不负责任,这叫恬不知耻。

为此,裤子云郁闷过数次,阳光下,跟自己的影子单挑若干回合。

爱有箴言: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还在责怪我?云,请你抬头看着我。”

裤子云还真没勇气面对,想起分手的那个雨夜,裤子云也是在用这句话问她——责怪你乌云压顶,叉,请你抬头看着我。

母夜叉心如刀割,深感是自己的错。

裤子云消失之后,留下她独自在雨中。真是:

“雨淋着雨、水洗着水、风吹着风、恨涮着恨……”

那个雨夜,整个世界都在哭泣。

此刻,当裤子云抬头的那一刹,他的泪蛋蛋开始在飚。

灯火映照之下,母夜叉美丽的脸蛋也早已泪痕错乱,弯弯的长睫毛撑不起寂静。

“云云……”

“叉叉……”

终于,两个人潜意识地跑向对方。

“怦”

额角各自产生出一个乌包。

短暂的驻足后,两个三年不见的人儿再次相拥,深情如此丝滑,无缝衔接。

从自主可控,到不由自主与完全失控。呵呵,那是不存在的了。

过去的,已成为两个人此时心照不宣的美好回忆。

这真是:为相知立心,为爱情立命,为情圣继人学,为万世开八卦……

夜叉洞。洞若观火。

观火者,红毛水上漂也。

三年不见,水上漂已大变模样,胖得接近爆炸,还满身红毛。要不是眸子里高光依旧警醒而又锋利,裤子云还真的认不出他。

他被一根长长的铁链从锁骨穿过,被拴在大洞左侧那个大型石钟乳柱上。

原来,这是母夜叉为惩罚他数次偷腥,盛怒之下才用链子把这个花花肠子死死地拴住。

让水上漂整日以母夜叉为圆心,以丈夫的自由在一丈之内为半径,画圈。

画圈也等于

圈圈。

日久之后,水上漂在精气和激素的双重刺激下,长出一身红毛。

由于母夜叉带着对裤子云的痛恨,索性夺去了红毛的衣服,认为毛发是本质上的遮羞,再穿衣物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唉。

洞若观火的红毛,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裤子云和母夜叉,生怕他们死灰复燃、梅开二度。尽管红毛已变成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对于爱情而言,谁说他会不自私呢。

红毛痛恨裤子云,这是肯定的。

认为是裤子云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当年裤子云无情地反对他所出的馊主意,就不会遭遇乌云盖顶。不盖顶,就不会盖住他那风流倜傥的一生。

虽然母夜叉待他不薄,但毕竟此生只能拥有她一人,质量上去了,但数量上呢。两相比较,还是吃了大亏,上了大当。

母夜叉相当顾及红毛的感受,跟裤子云恪守着一米长的社交距离。

“裤子,你看看,夜叉洞是不是比三年前大多了,这是我请不少人挖出来的。

你看看,这洞中的照明效果如何,全是利用天然灵石通过我的内力来发光的,平时还可以贮存光源呢。

你看看,我这些珊瑚树如何,这是我从一个神秘的地方弄来的,暂时不告诉你。

你看看,这个大洞的分区怎样:有客房、有茶室、有事厅、有琴舍、有书屋。”

这时,红毛在钟乳石那边大吼:

“母母姐,还有合欢床,您怎么不讲出来呀。”

显然,这是红毛在故意出她的洋相。

“去去去,闭上你的乌鸦嘴。”

红毛渐渐熄灭声响,绕着石钟乳转起圈圈。

裤子云见他实在可怜,便对母夜叉说:

“你怎么能对他这样,他是人,又不是动物,能把他铁链解开吗?你看他那锁骨都起了干疤了。”

“你贡献了一大半原因,要问就问你自己吧。”

裤子云眨了眨眼:“……”

母夜叉为了不过度刺激红毛,把裤子云领进了茶室。

一个矮小的阿姨端来茶水,笑容可掬,出神地巴望着裤子云:

“臭裤子,你怎么现在才来,三年了,这里发生好多事,那个白骨园,你知道吧,又被献祭好多童男童女……”

母夜叉嫌她话多,瞪了一眼。她赶忙扛着笤帚,又去找地扫了。

裤子云笑了笑:

“嗬,就这个扫地阿姨没变,其他都变了,以前这里有几十号人,现在怎么如此冷清。”

“你变得更厉害,只是皮囊没多大变化。”

扫地阿姨是做全洞保洁的,她身材长得很节约。为人直爽,处事天真,曾深受大家喜欢。

裤子云先把话题先放在扫地阿姨身上:

“你我随时随地都看见她在努力地工作,笤帚从未离开过自己的手,其实呢,她是最偷奸把猾的一个。”

“呵呵,也是呀,但她还是不及某某人狡猾,至少人家还晓得承担责任。”

裤子云明白这是在指桑骂槐,几次想把话题直接牵引到宫商角身上去,但又怕处理得不好,反而会出大麻烦,母夜叉吃醋是可以不计成本的,那个可怜的红毛便是标本。

“云,你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

“叉,你过得还好吗?”

这句简单的话一下子刺激了母夜叉的神经,一千多天没有听到这么朴素而又打动人心的话了,心,顿时柔软似水,脸颊渐渐晕开了羞。

“云云,我过得不好,你呢,还爱吃剩饭?天冷了你是不是还晓得换衣服?半夜三更是不是还在当夜猫子写书?”

女人的情感如同无闸门的堤坝,谁挖出缺口,谁就准备被大淹一场。

裤子云倒很享受这种细密如波澜的递进式关心。

“叉,我这次来是……”

“云云,我知道你是路过,呵呵,迷途知返的羔羊,我怕是指望不上。”

“叉,叉叉,叉叉叉,叉姐,我,唉,你干脆把我也给叉了吧。”

“云云,怎么啦,姐让你伤心了?对不起,云云,喝口热茶,先。”

裤子云只好鼓起勇气,把要救宫商角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番。

母夜叉沉思起来,半晌,淡淡地说:

“是你的心上人吧,是,我才救,不是,就拉倒。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裤子云犯起嘀咕,这让他怎么回答才好嘛,真是的。

“裤子,是不是。”

“哦,先让我想想,哦,是,唉,不是,唉唉唉,是是是。”

“破裤子,老娘就知道你吃一望二眼瞟三,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现在改口了,不是,才救,是的话,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罢,她一口把茶水喝了个精光。

没成果的对话让裤子陷入绝望。

漆黑的绝情谷有乌鸦在不时地叫。

“男人,哼,没几个能靠得住,还是我那红毛听话,烂裤子,你知道这个洞为什么没多少人了吗,实话告诉你吧,是老娘把长得顺眼的女子全放了,把长得英俊的……”

“把长得英俊的,全留下来了吧。”

“呸。你把老娘当什么人了?目前为止,我的爱是自私的,但我不保证以后还自私与否,我要学武则天,我也要……”

“也要养男宠。”

“我呸呸呸,我要养白骨。”

“啥?养白骨?”

“破裤子,实话告诉你,绝情谷的白骨园,就是我在养它们的精气,不然,它们怎么可能怕我呢?”

裤子云赶紧追问:

“那你见到或听说过,有一个副本小鬼人用下半身扛过来一个女子吗?”

“见过,哈哈哈,不过,好丑。”

“是吗,她就是我要找的宫商角。”

“哦,怎么不早描述她的脸,呵呵,原来是个丑女,这下我倒要放心去办大事。”

“人家哪儿丑嘛。”

“啥,如此丑陋的女子你都舍命相救,真令人大开眼界,你看,她那一对眼睛,隔得老远,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这,你也喜欢?”

“人家真的不丑,在我看来,很美”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去救吧,老娘得去跟石钟乳发功了。”

说罢,母夜叉一把推倒茶桌上的茶具,转身就要出去。

突然,她发现扫地阿姨正在门口偷听,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吼:

“你一个扫地的,是不是嫌耳朵长少了,要不要我给你再挖一个破洞?”

“大当家的,我是来给你们掺茶水的呀。”说罢,扫地阿姨双膝落地,不停地叩头作揖。

裤子云感觉这个母夜叉的性格跟以前真是天壤之别,于是拍桌怒吼:

“母夜叉,算我裤子云瞎了眼睛,抛开曾经的感情不论,仅仅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而言,我认为你做人已很失败。”

话毕,裤子云起身欲走。

红毛在那边大笑:

“哈哈哈,裤子云,你以为我的母母姐是公共船,想划就划、想上就让吗,哈哈哈……”

不可理喻。裤子云暗骂。

这时,只见扫地阿姨一把抓住裤子云的腿,央求:

“裤大侠,您不能走,我们的大当家是喜欢您的,你离开的这三年,她几乎哭瞎了眼睛,难道你没发现她的眼睛小了一大圈吗?还是我天天给她用热毛巾敷呢。”

这话立马让裤子云按捺住脚步。

扫地阿姨又去抱住母夜叉的腿,央求:

“大当家的,您更不能走,裤子云黑灯瞎火地来找你,肯定是想求你呀,他不求你又去求谁呢,求你,说明他还惦记着你,被人惦记这是多大的幸福哟。我那男人,自从跟一个小妖精跑了之后,就再也没管过我,只好来这里求口饭吃。”

一席话顿时让母夜叉感到无地自容。

没想到,一个扫地阿姨能有如此觉悟,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海水不口斗量。

于是,母夜叉赶紧扶起扫地阿姨,转身返回茶室。

裤子云也不好意思,在地板上捡那些被打翻的茶具,拈那些被打碎的瓷片。

“云云,我,我,我错了。”

“叉叉,我,我,我有罪。”

二人又相拥起来,扫地阿姨轻轻掩上了门。

“你个臭婆娘。”

这一吨重的蛮话是红毛冲着笑盈盈的扫地阿姨吐出来的。

夜黑得无需任何理由,绝情谷复杂的笑声再次隐隐约约地飘进裤子云的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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