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随心所欲,西域土鹘!(求订阅)(1/1)
第144章随心所欲,西域土鹘!
“荒天怒,究极人境!”
鸡鸣城外,落凤岭中,姜离身形如风,体内气血鼓荡翻涌,瞬间焚化,拳锋厚重如山,轰击在山体之上。
恐怖力量凝聚一处,不断旋转狂摧,碎石尘土爆炸,数百米的山岭截面,被他直接轰出一个直径近百米的大坑,更有力量穿透而去,直达数百米的山体内。
“荒天怒共三层,第一境能增幅肉身两倍力量,更可与其他武脉功法的增幅叠加,让武夫瞬间爆发出数倍于己身的战力。
持续时间视武夫体内气血深厚程度而定,更有修复与积攒气血的特殊法门,可以极大减少荒天怒使用而对肉身造成的影响,这才是这门功法的精髓所在!”
姜离收拳,回忆《荒天怒》的所有奥义。
这世上,能够瞬间令武夫爆发肉身极限力量的功法并不在少数。
但都是以损耗武夫肉身、透支潜力为代价,损伤很难逆转。
但《荒天怒》却有所不同,不仅增幅程度更大,其中蕴含特殊法门,可以尽量保护肉身关键部位、器官的气血不被损耗,减少肉身根基损伤。
甚至提前在体内一些特殊经脉、器官中提前积蓄气血,从而在必要时焚化,转化为肉身爆发之力。
《炎雀羽化功》则是大周太祖揣摩九幽炎雀的动作形态及气息运转而自创的一门秘法,锤炼肉身的同时,对经脉、肉身损坏,也有一定的修复作用。
姜离掌握《易筋洗髓经》《太衍古魔炼躯篇》两大当时最强炼体功法,没有必要完整修习《炎雀羽化功》,只对其特别之处,摘取采纳,补充之前功法的不足,倒也有所收获。
“将军,凉州大营有信传来!”
落风岭山脚下,忽有铁蹄声响起,一名鸡鸣障城总旗带着几名军卒快步走入林间,向着姜离禀告。
“灵鹤堡覆灭!”
“镇武侯搜寻到半幅《霸天蛟鹤图》,上交景帝!”
“灵鹤堡门人三千一百二十人尽数伏诛,无一遗漏?”
“……”
姜离打开火漆信笺阅览,眸光微凝。
战报中规中矩,镇武侯姜时戎武力通天,镇压灵鹤堡顶级高手易如反掌,自然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但不知为何,姜离总觉得这些信息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原因!
“回障城,召集城内所有千户到兵衙集合!”
姜离收起信笺,快步走下山岭,返回鸡鸣障城兵衙。
他命赵铁河暂掌城内军务,带着十名千户将军与屠老头一起训练新兵老卒。
自己则与上官清妍、大黑狗、狐妖红菱以及振威镖局众人,离开鸡鸣障城,向着凉州大营而去。
灵鹤堡覆灭,他也是时候前往土鹘国,见一见前魏遗族了。
“姜离,这十位就是自盛京城而来的武脉、道法高手,这一次深入回鹘,他们会跟随镖队而行,我已经派遣五百名大周精锐化整为零提前进入回鹘布置,以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
凉州大营主帐内,四皇子司马烨向姜离介绍受景帝派遣而来的高手。
八名武脉高手中,六名出身军伍,意武境中后期的境界,皆以黑甲蒙面,看不清容貌。
司马烨对他们所属的卫所讳莫如深,有意回避,只是说这六人曾参加过对灵鹤堡的围剿,归属亲军都督府管辖,是皇族直属的武备力量。
另外两位武脉高手则出身大内,与司马烨身边出现的武脉护卫一样,都是宦官之身,神变境初期境界。
此外,还有两名道法高手随行,一男一女,四十左右的年岁,仙风道骨、飘然若仙,是大周十大宗门之一无形宗的太上长老,夺舍初期境界。
“大人,离开北地长城边境进入土鹘后,按照计划行事即可,我们会在暗中守护,一旦大人遇到危险,就会立时出手营救!”
一位面白无须、脸颊线条阴柔的神变境高手说道。
“有劳诸位!”
姜离行礼致谢,这些人实力不凡,放在任何世家、宗门中,都是能执掌一方的人物。
“姜离,振威镖局的镖师,有一半都死在了骊山,用不用我在军中挑选一些当过镖师的军士进行补充?”司马烨问道。
“行镖途中遭遇危险,才是正常情况,我们按照灵鹤堡的约定的时间,已经晚了整整四十天,若完好无损的出现,势必会增加前魏遗族的疑心和戒备!”
姜离摇头拒绝,与四皇子告别后,带着振威镖局一行人离开凉州大营,向着玉门省徒步而行。
十名盛京城而来的高手也随后离开大营,各自乔装打扮,消失在茫茫荒野。
凉州大营距离玉门省边关约有六百余里,众人皆是武夫出身,脚步稳健,两日就出现在玉门关外五十里余里的官道上。
沿途往来行商马队、车队渐渐增多,可以见到很多相貌与中土迥异的西域行商。
这些人大多都戴着围巾,衣着也刻意与大周服饰保持一致,但露在外面的深深眼窝以及呈现出褐色、棕色的眸子,还是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彼此的人种差异。
“姜离哥哥,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异族少女,是怎么回事?她们看样子不像是战俘,为什么会被贩卖!”
林青沐见到一队西域行商赶着十几辆马车远远走来,除了满载的快要溢出来的货物外,其中几辆马车上还关着很多默默垂泪的异族少女。
花一般的年岁,脸上却没有一点生的气息,死气沉沉,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萦绕在她们身上的绝望。
“西域诸国虽然形成联盟,但彼此之间却并不是铁板一块,私自抢掠、贩卖奴隶的事情时常发生!”
姜离看了一眼身边擦肩而过的异族车队,眉头微皱,他在五军都督府时,也曾刻意学习过一些西域诸国的语言,虽不精通,但也能听懂一些简单词汇。
异族行商低声交谈轻笑中,一些刺耳、低俗、不堪的字词偶有飘出,令人反胃。
姜离握了握腰间长刀的刀柄,却最终松开。
“大黑!”
“汪!”
大黑狗瞥了一眼异族行商的车队,伸出鼻子嗅了嗅,不动声色的退出了队伍,渐渐消失在荒野的杂草之中。
直到大半个时辰后,队伍抵达玉门关外,等候出关,排在后面的队伍中忽然掀起一阵轻微的骚乱。
伴随着心惊胆跳的惊呼声,牛犊大小的黑狗旁若无事的钻出人群,重新归队。
“姜离哥哥!”
林青沐看了看黑狗,又看了看姜离,猛地意会到了什么,好看的眼睛,莹莹发光。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你又管得了多少?”上古清妍淡淡道。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世如苦海,凡人难渡,我没有能力去当什么救世主,也从没想过这些事情!”
姜离抿了抿嘴,道:“就是看着不太顺心,随手管管,图个心情愉悦罢了!”
“就这么简单?”上官清妍有些惊讶。
“不然呢?”
姜离叹了口气,“那些异族少女被囚禁在木笼中,的确可怜,但也只是代入了我们自己的视角和立场。
你换个角度来想,她们的父兄或许就是十几年前骑马挎刀冲击玉门关的异族骑兵,也曾劫掠过大周?甚至她们心中也一直视周人为生死血仇?”
上官清妍听得一愣,“那你还管?”
“看着不爽!”
“看着不爽?”
“嗯啊!”姜离点了点头:“譬如这些少女若都是我虏来的,那我估计就会很爽了!”
“流氓!”
上官清妍冷眉微挑,立刻疏远几步,问道:“还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没有?我又不是圣人!”
姜离笑了笑:“我以前看电……看见恶少带着一群狗腿子在街上调戏俊俏小娘子,心中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前一脚全部踹碎,可有时候反过来想想,反派若是我自己,似乎也还真挺爽的!”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上官清妍不置可否。
“七情六欲,人之常情,贪念世人都有,只是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否认欲望贪念,就如同是在否认自己的存在!”
姜离笑道:“世人恨真小人,却更厌伪君子,也就是这个道理,什么都想要,却偏偏装出一副清心寡欲、超凡脱俗的姿态,累不累!”
“这也是圣人认可的道理么?”
上官清妍眸光闪了闪,姜离的这些话,与当世凡俗世界的观点大相径庭,倒是与妖族的一些行径,有些类似。
“你说这个?”
姜离缓缓闭上双眼,蛰伏在肉身深处的文圣气韵霍然显现。
刹那之间,他整个人气质大变,全身都缭绕着文圣先贤德配天地、天道昭彰、仁宇明圣、天下大同的精神气韵。
每说一字,更有浩大、正义、大德的气势蕴含。
仿佛每一个字符,都是天地至理,不容反驳。
“……”
上古清妍眸光发直,看的目瞪口呆。
浩瀚文气浸染姜离肉身,任何人与他辩理,无论对错与否,气势上首先就输了一筹。
“所以,你也认同我的观点了吧!”
文气显现只在瞬息之间,姜离收敛文气,种种异象也在刹那间消散。
“哼!”
上官清妍冷哼一声,十分明知的选择了闭嘴。
和姜离这种文坛流氓,真的是讲不出一点道理。
仅是他的一身文圣气息,就足以压倒天下九成九的儒生了。
玉门关是大周与西域诸国间最为重要的一处关隘。
兵城与关隘融为一体,相互依托,姜离穿过兵城内的通道,自瓮城走出,踏入茫茫西域境土。
远方数十里外,一座黄色城池矗立大地,正是土鹘国七座重城之一的坦布城,也是灵鹤堡委托振威镖局送货的目的地。
“出关手续真是繁琐,我就少了一封县衙的印信,就差一点没让我出关!”
“咱大周要和北莽开战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西域,最近盐巴和茶叶的价格一天比一天高,都怕咱大周战时关闭城门!”
“要我说,咱们到了坦布城,先按兵不动,好好晚上几日,坦布的舞娘,肚皮又软又滑,摇曳的幅度,骨头都能给你磨碎喽!”
“价钱也是真贵啊!”
“还不是那帮愣头青哄抬物价!”
……
一支支大周商队自玉门关内鱼贯而出,怀着赚个盆满钵满的期望,向着西域诸城进发而去。
几乎每一支商队,都载满了各种货物,唯独姜离等人的队伍有些特殊。
接近二十人的镖队,既无货物,也无马匹,在一队队行商中很是显眼,引来了不少戒备和提防的目光。
西域诸国动荡不安,游匪的数量和规模,都要远胜大周境内。
更有很多在大周生活不下去的匪盗会铤而走险,在西域诸国中拉起队伍,劫掠往来的商队。
“嘿,该说不说,振威镖局成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丢镖丢的这么彻底!”林九云有些羞愧。
周围镖师闻言,也是各个垂头丧气。
本以为接了一单酬劳丰厚的镖货,结果差点将整个镖局都赔了进去。
姜离见状,也不劝慰。
镖师们越是沮丧难过,就越稳妥一些。
数十里的路对于常年行走江湖的镖师而言,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不到一个时辰,众人就赶到了城外。
由于是大周属国,坦布城的查验与玉门关相比,明显宽松了很多。
众人出示文牒,守城士兵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直接放行。
坦布城是土鹘国七大重城,但城市规模甚至比不上大周的普通县城。
城内房屋高耸,但道路却异常狭窄,马车、行人、商队、牲畜挤在狭小的街巷中,摩肩接踵,各种气温混杂在一起,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按照地图路线指引,众人在城中艰难穿梭许久,终于来到约定好的凉谷客栈。
“抱歉远道而来的客人,整座客栈都已经被来自西面的客商包下了,请诸位另寻他处!”
一位褐发的回鹘男子困恹恹趴在柜台上,见到姜离等人走入,无精打采指了指一旁的客满牌子,用半生不熟的周语说道。
“客满?”
姜离转身,看着客栈一楼空空如也的大堂,眉头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