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真德秀(1/1)
周念通听了对方这话却是想要吐槽,这赵贵诚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交了他这一个江湖上的朋友而已,怎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满世界说去?
你这么骚包,将来能当好皇帝嘛?
不过能让赵贵诚专门说起这事,看来眼前这位大叔也不是一般人物……
他无奈道:“如果是祈王殿下跟你说起的的那个周念通,想来就是我了!”
“哎呀,果然是周……周……咳,周少侠!”那文士很明显从没跟江湖人士打过交道,一听周念通自承身份,很是惊喜,立马做了个揖,开口却一时间忘了该怎么称呼,磕绊半天才想起来合适的叫法。
周念通笑道:“大叔不是江湖人士,不用那么客气,随便叫我一声小哥或者后生就行!”
“要得要得!”那文士也笑道:“我跟周小哥虽是从未见面,却是神交已久啊!老夫真德秀,景元二字只是我的字而已,方才有所隐瞒,还望海涵!”
……
真的秀?
不得不说这位大叔果然秀得很,一点谦虚都不带的,周念通闯荡江湖也不短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秀的人……
跟刚见面的人说自己真的秀,你敢信?
周念通一脸的似笑非笑,开口道:“大叔果然心直口快,把自己特长总结的如此犀利扼要……”
那文士可不知道周念通已经想歪,但也看出来他理解有误,又道:“老夫的名字便是真德秀,不是什么特长……”
呃!原来是名字?
周念通立刻惊为天人:“原来竟是以此为名,敢取这样的名字,大叔的父母才是真的秀啊!”
“……”被一而再再而三误会,真德秀也不免心中不快:“都说了,老夫的名字才是真德秀,我父母却不叫这名!先父名讳单一个嵩字,嵩山的嵩!”
二人鸡同鸭讲,郭靖几人听得云里雾里……
……
真德秀乃是南宋后期的著名理学家,也是一位名臣,周念通自然不可能没听过,只是一时想岔了。
不过从历史课本上所能了解的也就上述短短几个字,其他相关的,他周念通就所知不详了。
想来能用“名臣”来形容的,就算不是道德高深,也肯定不是奸佞之辈,而且定然能力不俗,周念通立马摆正了表情。
“小子一时想岔了,真大人海涵……”
“无妨!”真德秀挥手道:“周小哥来这金国地界,不知有何贵干?”
周念通指了指郭靖:“为我这兄弟的事,帮他了解一些恩怨,也送他前往蒙古……倒是真大人作为大宋高官,贸然到这金国,岂不是……”
真德秀听了此话倒是笑了:“周小哥不必试探,如今老夫并无官职在身!”
“哦?莫非是有小人进谗,对真大人不利?”这电影电视剧里太多了,当忠臣的总有几个对头,找个机会就把这忠臣弄下去……
“非也!”真德秀一脸傲然道:“老夫乃是因家母去世,方才丁忧在家!”
“……”原来是老娘去世了请假回家守孝,您这一脸傲然的是怎么个意思?
哎等等,不对啊?
见周念通欲言又止,真德秀笑道:“周小哥可是在想老夫明明在孝期之中,却离家来到金国,与礼不合?”
“……”周念通表示原来大佬你自己也知道啊!
这古代对于孝道要求可是极高的,直接跟个人人品挂钩,李莫愁她师父去世都快一年了,至今还要守孝,成亲的事情推迟再推迟呢!
这江湖中人尚且如此,何况真德秀这位大佬还是文人,还是朝廷高官,还是最看重规矩的理学家?
却见真德秀肃然道:“家母去世前便曾教育老夫,个人孝道乃是小义,家国之事才是大义所在!我若不乘这丁忧之期难得的闲暇前往金国一观,又如何能看清金国、蒙古现今的局势?”
原来这真德秀去年曾奉命出使金国,恰逢金国中都被蒙古攻击,举国大乱,道路不通,于是滞留边境两月而返。
期间,真德秀遍观两淮山川形势,咨访军民疾苦,大有筹划经营之志,更兼听闻金国在蒙古压力之下,不得不迁都开封,此事叫他颇为震惊。
金国欺压南宋已有百年,宋朝朝廷上下对于金国的强大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印象,这乍听居然有一国可以力压金国,自然由不得心忧天下的真大人不对此事上心。
为此真德秀很早就计划,亲身前往金蒙前线,亲眼看一看两国现今的局势,只是公务繁忙,朝廷也不可能允许他亲身犯险,还要考虑朝堂上政敌的攻击,一直以来也未能付诸行动。
此次他母亲去世,回家丁忧,伤心之余想起母亲生前教导,便下了决心,热孝期一过,便悄悄启程,前往金国。
真德秀义正言辞:“未能坚持在家守孝,此事我原有愧,小节有亏,但为家国大义,却也顾不得了!”
“听闻周小哥对蒙古与金国都颇有了解,对于国家之间的关系更是看得透彻,此刻既然已经到了金国,不妨随我前往蒙古一观,如何?”
真德秀指点江山,慷概激昂,话语间更有为家国大义不计个人荣辱的味道,周念通听着还没什么,旁边郭靖早激动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开口道:“如此甚好!大哥,你就陪着真大人,我们一同前往蒙古,路上可以好好看看金国、蒙古大军!”
“……”周念通闻言瞅了瞅李莫愁,他也有些心动,只是……
李莫愁同样看了看周念通,琼鼻一哼:“我可不管,你答应我不去蒙古的!”
“莫愁……”周念通有些无奈,却听真德秀在那边开了口:“这位姑娘可是周小哥的爱侣?”
李莫愁瞬间脸红,刚想辩解说二人只是订婚,尚未成亲,却听真德秀又道:“这我可就要说两句了,正所谓夫为妻纲,夫才是一家之主,而男儿要做有利家国天下的大义之事,做妻子的又怎可一意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