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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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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这摘头鬼虽然可怕,但也总比那衙门的走狗好吧?

总不能不是来抓自个儿的吧?

杂耍儿心头方才松了口气。

可惜。

他不知晓的是,衙门的人来了,最多捉了他去。

但余琛,可就说不准了。

“这位兄弟,有啥事儿?”杂耍儿顶着人皮面具,看着余琛,开口问道。

余琛也看着他,眼前这个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和那瘦猴儿记忆里尖嘴猴腮一脸阴邪像的杂耍儿完全就是两个人。

但,杂耍儿却不晓得,方才他制作人皮面具的过程,全被余琛看在了眼睛里去!

所以余琛无比确信,眼前这家伙,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杂耍儿!

于是,鬼脸之下,嘴里吐出两個字来:“报仇。”

杂耍儿愣了愣,心头石头落地,心说自个儿虽然来渭水也有些时日了,但还没跟谁结过仇,更别提这神出鬼没的摘头鬼了!

所以啊,应该不是冲自己来的。

“那咱便不打扰兄弟了。”杂耍儿凶手,拎着行囊就往外边儿走。

他可不想和这摘头鬼扯上关系。

但那一刻,这可怕的身影却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就拄在门前,挡在杂耍儿身前。

他眉头一皱,问道:“兄弟,你要寻仇,挡着咱作甚?”

那鬼脸身影儿听了,也不回答,只是突然抬手一挥!

砰!

可怕的力量瞬间扇在杂耍儿脸上,将他整个身子在空中抽得来滴溜溜转了几个圈才重重得摔在地上!

霎时间,杂耍儿只感觉自己整个半张脸仿佛都被马车轧过!

又辣又疼!

七荤八素之间,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刚刚戴好的面具,也被扇飞了去!

杂耍儿蒙了!

这啥情况啊?

你寻仇咋还能找咱身上来呢?

咱可从来都没见过面儿啊!

“兄……兄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杂耍儿捂着鼻青脸肿的面庞,囫囵说话:“咱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你应当是找错了人了啊!”

却见那鬼影儿直勾勾盯着他,吐出两几个词儿来,“三才镇,瘦猴儿,造畜术。”

那一刻,杂耍儿心头咯噔一声!

人都傻了!

瘦猴儿?

那个被自个儿当成牲畜来养的瘦猴儿?

他不是被自个儿活活打死了吗?

怎么跟眼前这摘头恶鬼扯上了关系?

“你……你跟他啥关系?”听到对方的话,杂耍儿的心当即凉了半截儿,一边开口问道,一边眼珠子咕噜转悠。

“没关系。”

那摘头恶鬼摇头,“有人替活人当差,就有人替死人办事,瘦猴儿要你死,你也该死。”

疯子!

这是杂耍儿心头唯一的念头!

啥活人死人的,人死灯就灭,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眼珠子打转儿之间,他悄咪咪将手伸进行囊里,以极快的速度,掏出几枚银光闪闪的毒针,朝前方那鬼影儿胸腹之间激射而去!

——从方才他打自个儿的那一巴掌里,杂耍儿就晓得了,正面对抗,自个儿肯定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那就,只有阴招!

那些旁门左道,下三滥的招数,杂耍儿混迹江湖几十年,最熟悉不过了!

眼前这暗器银针,便是如此。

针如牛毛,微不可察,但上下涂满剧毒,只要一被擦伤,几个呼吸之间,就足以放倒一头壮牛!

何况是人?

银针如芒,贯穿风雪!

但余琛仅是向前一步,禹步之下,可怕的威势当即爆发,掀起无边气浪,直接将那几根毒针荡飞了去!

杂耍儿瞪圆了眼珠子,神色骤变!

这他娘的也太离谱了吧?

手都没动,就把暗针掀飞了?

但好歹是经历过各种阵仗的老江湖,还不至于惊慌失措。

杂耍儿再度从行囊中掏出几枚黑色球体,往地上一扔!

嘭!

茫茫的烟雾从那球体爆出,一瞬间充满了整个破房子!

趁着这机会,杂耍儿扶着肿胀的脸,快步从一面墙上的破洞往外面钻去!

来到大街,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他这几天可是听渭水的百姓说过的,这摘头鬼的可怕手段!

那是足以让他这种没人性的怪咖都感到头皮发麻的!

打又打不过!

那还能咋滴?

跑呗!

于是,扔出几颗烟弹后,夺命而逃!

但就在杂耍儿奔逃在街上的时候,一只冰冷沉重的手,却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扭头一看!

呀!

差点儿没把毛病吓出来!

只见那噩梦一般似哭似笑的鬼脸,就在他身后!

“当初瘦猴儿逃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把他捉回去的么?”

幽幽的声音,响彻在杂耍儿耳边。

紧接着,他只感到一股可怕的大力从肩上袭来!

整个人好似破布娃娃那样,被一把扔进了街边的一间破房子里!

砰一声,砸在墙上,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好似散了架样,又痛又麻!

头晕目眩之间,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摘头恶鬼!

居高临下,望着他!

杂耍儿心头不甘,又想伸手往行囊里去掏什么东西。

可下一刻,那鬼影直接捉住他的手臂,一捏!

骨骼与血肉一起,被捏了个粉碎!

疼得杂耍儿豆大的汗珠子直冒,惨嚎出声!

恍惚之间,他看到摘头鬼看向行囊里的狗皮,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

好似恶鬼呓语一般的声音,回荡耳边。

“这身狗皮,才适合你这种畜生。”

然后,杂耍儿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

无法想象的剧痛,从四肢上传来。

凄烈的惨叫声,回荡在破房子里,可惜风雪太大,不被外人听闻。

.

.

夜深。

挑粪夫游走于渭水县城大街小巷,拖着那恶臭污秽之物,顶着风雪。

走到城南贫民窟时,他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心说这地儿搬完,就可以回去歇歇了。

加快了速度。

可路过一处街边的破房的时候,里边儿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儿让挑粪夫心底发怵!

壮着胆子,歪着脑袋,偷偷一瞧!

直接吓没了半条命!

只见那风雪破屋里,趴着一个黑狗模样的玩意儿,就像是用什么东西塞进去狗的皮里,鼓鼓囊囊。

仔细一瞧!

哎呀!

竟是个人!

一个没了四肢的人!

被硬生生塞进狗皮里!

还漏了半拉脑袋出来咧!

还有那地上,血写着几个大字儿!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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