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张！（1/1）
张凡一行人一路直奔前往啤酒厂家属区。
路上，邮票李和大金牙一直讨论着国库券的买卖和价格问题，蔡司令也是时不时的插话，几人兴致勃勃。
下车到了家属区后，就见到了赵亚楠在路口等着，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张先生，李先生，你们都来了”赵亚楠笑道，“我父亲和我叔叔这会儿都在家里等着，还来了几个工友，咱们快上去吧”。
说着赵亚楠引着众人往楼上走。
正往上走着，邮票李也是一脸开心开口说“噢哟，囡囡，你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侬真了不起了，我们几个辛苦一天，也没收到多少”。
之前电话里赵亚楠就说了家里的情况亚楠的父亲赵胜和叔叔赵安，都是是厂里的车间主管，今天一来肯定会有块肥肉。
“就是就是，亚楠妹妹，你可帮了我们大忙”，大金牙也附和道想着那近乎一半的利润又说道，“亚楠，等回了北京你就来大金哥这里来玩儿，天天来都行，不愧是个大学生！”
亚楠听后也是有些脸红，要不是他们在飞机上仗义出手，自己也不知道会被刘能那个瘪犊子的怎么样。
这家属区是典型的筒子楼，这个点本应该是没有几盏灯了，四楼里几间房却是开着门，水壶响着尖锐的哨声。
“就是这里了，你们快请进！”
“爸、叔这就是我说的，这几位就是我说的从上海来的大老板”，赵亚楠说着然后往屋子里走了几步给张凡几位搬来了几张凳子，这老式的宿舍楼是没有多大的，赵胜和赵安是在饭桌边上坐着。
赵胜和赵安也是急忙起身，对着众人连忙感谢，飞机上的事儿赵亚楠回来也是给他们说了的，当时一家子人就是一阵后怕，自己姑娘差点就在外面受了欺负，赵亚楠的舅舅和赵安差点就提着刀要去找上刘能家，这要是真出了事儿，拼的一身剐也要让刘能付出代价。
“谢谢诸位先生！如果不是你们，我闺女恐怕就......”，赵胜可是個女儿奴声音隐隐有些哭声。
“是啊，我是亚楠的叔叔，谢谢几位大哥，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给你们磕一个了”赵安说着就往下拜。
“是，得给几位恩人磕一个！”赵胜也是一样。
“侬做撒子咯！别！别！”说着邮票李和蔡司令连忙去接着，蔡司令好歹是没被一个1米8的大汉压的闪了腰，赵亚楠也是过了来给桌上的人添茶倒水。笑。
“就是，就是，我观几位都是正儿八经的人家，谁家好人看见这事儿不出手”大金牙出声。
张凡出声道：“是啊，我们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要你们感谢的，见义勇为我们可是走了啊”。
“张先生，是，是，我们听你的，听说你们来东北是为了收国库券的？”赵胜问道，从82年开始东北很多国营工厂本着为国奉献的念头开始每月工资一半国库券一半现金的工资发法，每家每户近乎一半的工资都是用国库券抵扣，但直到85年后才有部分商店允许使用国库券交易，但那都是些服装店，不顶饿的，哪家哪户至今手里没存着一大叠。
至于赵亚楠这生意她一个女生也插不上话，只是觉得能帮到张凡他们就很满足了，一个劲开心的，也不懂。
“我们听亚楠说你们这边有国库券，如果价钱合适，有多少收多少。”张凡回答道这底气他是有的，就算是整个厂的工人全都来他都吃得下。
“张先生是的，”赵安接口道他们也是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家里孩子多，就那点工资和国库券的利息，实在是够不上物价飞涨，怎么养家糊口的，已经快吃不上饭了。
别的不知道自己和大哥赵胜的车间大家都在一起找路子把手上的国库券兑出去，这钱给谁赚都是赚，能给自己闺女的救命恩人也是极好的。
“是的张先生，这年头大家也得生活，不知道这价格伱们这价格怎么算的”，在亚楠下午回来说了之后，赵胜和赵安也就找了亲近的同事工人联系，估摸着每家每户少的有好几百，多的能有2000、3000的国库券，一般的倒爷可收不下这么多，这会儿大家可都在等消息。
张凡最近功力也是有进步，感官强了不少，也是隐约听着过道上一道道房门微开的声音，还有人轻秉着的呼吸声。
于是也是加大了音量：“我们也已经了解过了你们本地的收购行情，亚楠也说了你们是想100面值的售价74块是吧”
赵安回道：“是，是，张先生，这个价格您看怎么样”
赵胜也是连忙表示：“张先生，有什么意见您提”
他们也知道现在市面上是以7毛兑一块的价格居多，也已经做好了被张先生压价的准备。
“我可以按照这个回收价来收购，也就是100面值的74回收”张凡说道。
“张先生当真，74元！”赵胜和赵安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他们之前也曾经想过要把国库券卖掉，但是问了几个贩子，最高的也只出到72元一张。他们没想到张凡居然能出到这么高的价格。
“是的，74一张。”张凡见他们不信，重复了一遍，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不只给你们74！10万以内我按74收，20万我给你涨5毛，30万给你涨一块，以此类推，你们越多我的价格越高！”。
赵胜和赵安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虽然听亚楠说了这是上海还有京城来的大老板，不过他们每个人都有大哥大，必然说这话肯定是有底气的，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们厂里有很多人都有国库券，光他两的车间就是上百号人不止，还有这楼上楼下左亲右邻的，这要是都能吃下，大家的生活也能好很多起来。
但是他们又担心张凡是骗子，或者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是的呀，侬放心，阿拉说话算数！”蔡司令回答道，大金牙也跟着点头。
“那你们到底要多少？”赵安有些迟疑问道，这难不成这能全部吃下来。
“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张凡语气里充满了肯定。
“张老板，那你能不能先给我们一部分定金？我们明天去找工人师傅收。”赵胜说道拿了定金他明天才好去找工友收，这也是需要钱的，要不然工友也不一定先把国库券交给他，他倒是个实诚人，没想着去赚差价。
“当然可以了”张凡说着，让蔡司令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数了一万块递给赵胜。
“这是一万块的定金，你们可以先拿着。等我收到国库券后，再给你们剩下的钱。”
赵胜和赵安接过钱，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后，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是真钱，真香。
他们没想到张凡居然这么爽快，一下子就拿出了一万块的定金。
然后又见着张凡让蔡司令数出了剩下的9万块，是的，这是今天张凡安排他们去银行取的钱。
“张老板，你这是？”赵胜有些疑惑，怎么又拿九万块出来。
张凡笑着：“我们今天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现在这9万块，全在你们这儿收国库券，先到先得，钱货两清！”
“现在！”赵胜和赵安一怔。
“我看你们这儿的人都睡的挺晚的。”张凡说完往门外面看了看。
噗嗤，大金牙也是笑了一声，他有这眼力，上楼时也是注意到周围住户，门都小开着，指定是在等着消息。
两人脸一红，倒是赵安这当弟弟的先反应了过来，边说边向外跑去：“哥，你把咱们两家的国库券翻出来，我去叫其他人！”
这赵胜也是反应了过来回屋里去拿自己和弟弟两家的国库券，这个年份各家各户都是习惯用个嘉顿饼干的盒子在家里当保险箱用，赵亚楠家也是，赵胜进屋拿了个铝皮饼干盒子出来。
“赵大哥，您这收好，总共4284”，有零有整，国库券的面额不只有100元的，1元。5元，20元直到后期出到了500、1000面值。
这4284，其中有1800是赵安家的，就算只有这1800也是足够一家人吃喝用上一年半载，赵胜拿着嘿嘿傻笑。
“张先生，我带人过来了”，赵安也是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大哥隔壁的邻居，也是我们的发小”。
“诶，这怎么才一个人，几位爷，看来咱们这10万看来是花不完了”，大金牙有些可惜，还以为能直接打开啤酒厂的渠道。
蔡司令和邮票李也是有些郁闷，这怎么在南边顺风顺水的，来了北边就不行了，等回去了得去城隍庙拜拜。
张凡倒是不急，他心里是算个一笔账的，以他的耳力确实听到了赵安的安排，只可惜今天钱带少了。
“各位，误会了，误会了”，赵安看着连忙表示。
“我这不是怕，厂安全科的人发现吗，我让他们一家一家来，前一家的完了去招呼后一家的来，我去楼下把风”，赵安说着竟然直接出了门，这架势也是给了蔡司令等人一颗定心丸。
又说了句，“几位，安心，一个接一个的，大家都等着呢，只怕这钱不够”。
“那行，那就多谢赵安师傅了！”张凡也是暗自出奇这赵安也是聪慧，这年纪难得。
“诶，安子，等等，我拿个手电筒和你一块儿去，亚楠你招呼好几位先生”，这是赵胜，他和他弟弟一人站一边，盯着楼外街口的两个方向。
也难怪他们这么小心，这年头国库券私自交易是违法行为，有些厂子没管，但有些厂子还是以各自的原因打压着国库券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