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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承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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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空想家童时所见的巨影第092章十拳剑与金箍棒,雪原尽头的承诺清竹凛半蹲在柒蛇的脑袋上,她看着一分为二的夏明威,愣了一下:“……分身?”在此之前,罗伯特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示过这招。

是从神话原石里获得的能力?她想。

此刻,夏明威与分身已经暴掠向前方,化为两束漆黑的流影逼向须佐之男,他放慢速度,让分身率先试探。

分身在半空中猛地旋转身体,借力向前横挥出金箍棒,只见须佐之男斩出手中的十拳剑,附带着风、火、冰、光、暗等十种元素的神风刹那肆掠开来。

“嘭”的一声落下,夏明威的分身刹那被吹出了十米有余,肌肤被这股元素之风刮出万千条伤痕。

他在半空中低吼一声,双手齐握金箍棒,影力从指尖涌出,汇聚至棍头与棍尾,以舞花棍法相对,手肘与双手并用,金箍棒在空中疾速扭转成一个漆黑的“陀螺”,影力如同暴风般向前刮去。

舞花棍,这是黑悟空教授他的棍法。

尽管如此,分身舞出的棍花也未能完全挡下须佐之男挥出的狂风,伴随着全身破裂出狰狞的血痕,手中的金箍棒连带着滚滚的鲜血倾落向大海。

尽管分身受挫,可夏明威本人还安然无事,他从天而降,手背青筋暴起,金箍棒猛地砸向了须佐之男!

“无知之徒!”须佐之男眼神一凛,提起十拳剑相挡,泛着十种颜色的刀锋与漆黑的棍身交鸣,发出震耳欲聋的铮响。

夏明威自知力量不敌须佐之男,转而一挑金箍棒,使得棍头抵在十拳剑的剑身上,再而利用这股反冲力让自己的身体向上空弹去,“锵”的一声落下,他与须佐之男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此时此刻,一旁的分身并没有无动于衷。他是失去了金箍棒,但还有另一招,只见分身乘着筋斗云冲向须佐之男,再而使用七十二变变幻为了一头巨大的黑狮,嘶吼着扑咬向须佐之男的头部。

可须佐之男反应神速,向前刺出了十拳剑,顿时贯穿了这头黑狮的喉咙,把它像是猎物那般地串在剑上,甩向大海。

分身在半空中溃散为流影逝去,融入风雨之中。

就在这一瞬,夏明威故技重施,利用分身创造的破绽从半空中疾驰而落,一棍砸向须佐之男的头颅!

可是,在这短短不过半秒的时间内,须佐之男的身形忽然消逝在原地。

他的身形在半空中飞速纵横,留下的幻影近乎形成一个圈环绕住夏明威的身影,以肉眼根本难以看清须佐之男的动作。

但夏明威的双眼不一样,他死死地望着前方,时而转头看向侧翼。

沉重的呼吸声中,燃烧着赤金火焰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出须佐之男的身影,就好似在他眼中须佐之男的动作放慢了无数倍。

火眼金睛为他提供的动态视力要远超常人千万倍,捕捉须佐之男的身影绰绰有余。

于是,夏明威乘着筋斗云停驻在半空中,身形不动如山,赤金色的双瞳凝视着须佐之男的动作。

就在短短两秒后的那一瞬间,须佐之男动了。

他如同狂风闪电那般,带着一股无可阻挡的锐势暴掠向罗伯特,紧握着的十拳剑在空中划出一条如同彩虹般的弧线,仿佛足以切裂大空。

霎那间,夏明威凭借着火眼金睛捕捉的细节,提前反应了过来,他驱使筋斗云疾风电掣地向左侧去一个身位,须佐之男的刺击顿时落了空,仅仅从夏明威的肩膀边上掠过,那股凌厉的剑风就快划出血口。

抓住这个缝隙,夏明威猛地转身,乘着筋斗云以一股神速射向须佐之男,手中的金箍棒直指须佐之男的后脑勺砸去。

须佐之男的速度依旧快得好似闪电,就在他停下身形,准备转身挥剑,挡下夏明威的抡棍的这一瞬,清竹凛轻声念道:

“贰蛇。”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有一条蛇类从虚空中奔涌而出,这条蛇类的身体望不见尽头,宛若绳索那般纤细柔韧,半秒的功夫就已经攀上了须佐之男的躯体,躯体折叠成数十圈层层地缠住了他的身体。

这一招,她曾用在花果山秘境的牛魔王身上用过,效果显著。

“什么——?!”须佐之男惊疑地低吼,他的身体被层层捆住,寸步难行,就连呼吸都是难事。

他正想挥动十拳剑斩除这条缠人的蛇类,但夏明威已是提着金箍棒袭来,双手舞着流影,漆黑的棍身不留余力地猛砸向须佐之男的脑袋,径直轰出了一团血花,伴着掀起的棍风四散开来。

伴随着“嘭”的一声落下,须佐之男的脑袋彻底破裂开来。

转眼之间,他的身体也开始逐寸消逝,最后化为一团乌黑的血洒向大海,只留下一块白色的原石,以及那柄十拳剑,这两者一同落向大海,好在罗伯特手疾眼快,及时接住原石和十拳剑。

神话幻象已死,整个神话秘境开始崩塌,大海涨潮,海啸般的狂响从海底数万里传来,仿佛有万千头巨鲸在嘶吼。

既然神话原石已经到手,甚至还多了一柄“神剑”,那么夏明威没有再犹豫,径直乘着筋斗云飞掠向清竹凛。

在他来到秘境之前,清竹凛身下的柒蛇就已经奄奄一息了,这条背生透明薄翼的巨蛇只不过在强撑着,毕竟这是清竹凛唯一能赖以飞行的蛇类,此时的柒蛇彻底放弃挣扎,落向了海中。

夏明威落到清竹凛身旁,在她即将随着柒蛇一起坠向海面的瞬间,牵起了她冰凉的手,把她拉到筋斗云上面。

“原来踩在云上是这种感觉”

夏明威没有说话,只是驱动筋斗云,这团云朵托着两人的身体驶向天空的出口,穿过之后,身后的秘境彻底坍塌开来。

两人落到了就近的山上,附近的松树已经被凛冽的风雪埋没,回头看去,秘境的入口已经不复存在。

同一时间,赛事馆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夏明威回过神来,在学生们的唏嘘声中抬头看去,教皇头顶的神钟已经残破不堪,舞狮人托着的狮影也忽隐忽现。

结局很显然,乔凡尼和江子枭打成了平手。

“我靠,他们还真打成平手了?”姬朗愣在原地。

“看来是我赌赢了。”夏明威拿起塑料杯,喝了一口饮料,“那你是不是得拿出诚意?”

“你运气是真行啊,”姬朗扶起下巴,纳闷地说,“不过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嘛,说是删除新干线的监控录像,删除哪一节啊?”

“我只需要伱帮我骇入铁道系统,其他的我自己来。”夏明威说。

他和清竹凛乘坐的是北海道新干线的“回声”号列车,这架列车刚刚在东京站着陆,如果想要掩饰打破车窗的事情,他需要立刻删除九号车厢的全程录像,以及清除掉相关的乘客手续记录。

“我怎么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呢?”姬朗咂了咂舌,“不会是你在北海道的朋友抢了银行,得坐新干线逃跑吧?”

“差不多。”夏明威抿了一口饮料。

“这话你都说得出口。”姬朗有点无语,眼角微微抽动,“这不明不白的,我不太好帮你办事吧?”

“是不明不白,我的养父也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我不希望身边的其他人也死得不明不白。”夏明威说,“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事关那名朋友的性命,你就帮我这一回,别问原因,行么?”

姬朗沉默了会,轻叹着说:“好吧,回宿舍后我帮你骇进日本的铁道系统就是了,不过那些东西你得自己删,因为我不想知道你的事情,也不想牵扯进去,不管之后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Okay?”

“这样最好。”夏明威松了口气。

冬季的凌晨,北海道的雪山上,有两道渺小的身影矗立在山顶的一角,仿佛两棵树木在寂寥的寒风中缓缓摇曳。

“新干线的每一个角落都设有监控器,既然我们打破了车窗,那负责人员一定会调出监控画面来看。”清竹凛说,“录像传到官方人员的手里,基本就等同于传到序列者组织的手里。”

“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外貌,迟早会循着踪迹找到我们。”夏明威低声说。

“对,但当时神话秘境忽然出现,我考虑不了那么多,不然列车就要跑更远了。”清竹凛迟疑了两秒,“但我们可以找美神帮忙,即使远隔万里,她也能控制东京的普通人……只要美神能找到负责管理监控的铁路人员,然后控制他删除录像就好了。”

“不,”夏明威摇头,“我们不需要那个混蛋帮忙,她想吃掉我们,怎么可以信任她……”

“但是……”

“我有方法,你就暂时把这件事放到脑后。”

“什么方法?”

“总之我会有方法。”夏明威顿了顿,抬眸看向她,“你相信我么?”

“总感觉,”清竹凛沉默了很久,“罗伯特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好多,有时就好像变了个人……”

夏明威看了她两眼,然后低着头呼出一口寒气,转头眺望远方,入目的尽是绵延的群山,浓郁的雪色和夜色交织,像是一幅朦胧的画卷。冬季的北海道天亮得很早,才是凌晨三点的时间,地平线处的天空就升起了鱼肚白,雪在晨曦下清冷地燃烧着,时而有列车驶过远方的轨道,留下渐渐远去的轰隆声响。

清竹凛像是失去力气,缓缓地坐到了雪地上,她的肌肤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凌晨的雪山冷得让人寒颤。

夏明威也疲惫地坐到了雪地上,沉默片刻,看向渐渐亮起来的地平线。

“为什么不叫醒我?”他缓缓开口,“说真的,如果连你都不信任我,那我也没有挣扎的必要了。”

“我不希望你出事,”清竹凛的声音小得听不清,浅蓝色的帽子耷拉在额前,阴影遮蔽住了她的眼眸,“……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也一样,我只有你了。”夏明威恼火地说,“可如果我没有来,那你已经死在那里面了……已经死在须佐之男的剑下了。”他的声音有些阴沉,“那到此为止,我做的这些都有什么意义?”

清竹凛的侧脸被帽子挡住,凛冽的寒风吹了过来,像是雪山的回响,把她的帽子缓缓吹落,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飘散。

“罗伯特……”她低着头说,“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和我说话的。”

“听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夏明威的心中横生怒意,可他忽然怔在原地,声音戛然而止。

他扭头看去,泪水染红女孩的眼角,划过苍白的脸颊,她的脸上大抵还是面无表情的,像是只有泪水在抗议。

夏明威从来没看见清竹凛流泪,不管是孤身一人走在教堂里,还是被当成食物死期将至,她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坚强的,冷淡的,冷静的,像是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他的瞳孔猛地传来阵痛,像是烧着火,猩红的颜色时而褪去,时而复原,耳边时常传来黑悟空的冷笑声。

我……

到底怎么了……

夏明威呆怔地咽了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仿佛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引导着思维,无数根神经在狂暴的刺激下颤栗。

他的眼中跳荡着一明一暗的赤芒,像是失控的野兽。

狂啸的风雪刺入耳膜,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吸。

他把头埋得更深了,像是有千万吨的雪在逼着他低下头,心情迟迟无法平静,分明雪山的气候冷得足以把他冻僵,他的胸口却好似有火在烧,仿佛一头恶鬼即将撕开他的胸口,脱笼而出。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传入耳内:“失去了罗伯特,我就一无所有了……所以我不想你遇到危险,一点都不想……”

夏明威有些疲惫,他用余光看去,清竹凛低垂的眼角被泪水浸湿,她的声音模糊得像是融化的雪,嘴唇被冻得发白。

他张了张嘴。

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深吸一口气,低声说:

“我最近找回了一些记忆……我自认为很重要的人死了,就在我面前。我看着他被人吃掉,但我无能为力……”

“什么都做不到,就只能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看着他的血肉被人撕开,那个人在把他杀死后,就那样走了,我甚至不敢拦住他,怕他在弹指间就把我杀死。”

“所以我真的……”

“真的不想重蹈覆辙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猩红的双瞳从未那么黯淡过。

“你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意义了。”

“所以我向你承诺过,我会保护你,我现在有那个资格……”他轻声说,“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绝对不会……所以你可不可以多依赖我一些?别再像这样,一个人去逞强,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在你身边。”

清竹凛低着头,眼角泛红,苍白如纸的脸似嗔似悲,她好像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夏明威呼出一口寒气,伸出右臂,迟疑半秒,紧紧地抱住她冰凉的肩膀,“我们只有彼此了……所以,我们只能互相依靠。”他顿了顿,“不是我单方面地被你牵着走,而是互相依靠。”

清竹凛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抿了抿嘴唇,泪水更加无法遏止地流下,乌黑的发缕在雪山的寒风中飘散。

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的山顶,氤氲的雪雾像是一只朦胧的大手,快要把他们的身影裹入掌心中。

远处,灯火通明的列车已经离去,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休息不久后,他们走下雪山,顺着新干线的轨道一步一步地走回东京,太阳渐渐荡开了雪雾,时而有列车“哐当哐当”地驶过。

回到教堂时,已经是早上六点。

两人长呼一口气,大字状地倒在教堂的大床上,呆呆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清冷的阳光从窗外拂入,穿过书本的缝隙落在他们脸上。

“说起来……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个魔女哭。”

“只有机器人不会哭。”

“你这样说,机器人都要哭给你看了。”

“该睡觉了,只有两小时可以睡,等会教主就要回来了。”

“好吧,晚安。”

“其实都该早安了,”清竹凛嘴角轻扬,闭上双眼,“不过……晚安,罗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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