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灼峰覆雪(1/1)
宴尘衣衫半敞着,从锁骨到腰腹一线胸膛可见,散乱挂在身上的淡蓝外衫与雪色内裳不整的贴在他似玉一般的肌肤之上。那青丝荡在腰间又有几缕拂过在肩上,长腿楚腰,一脸雪意。
尤其他此刻还被喻清渊压着,背贴石壁。
喻清渊凑往他的颈间,离得愈近,愈感到一股冰霜之气,与他身上此刻赤浪热潮是如此不同,仿佛只要融了怀中人,便能消了他身上的火。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似乎动作凶猛些就能让自己更加快意,或是咬上一口,唇齿间沾上眼前人的血气便能舒缓,可他离宴尘的肩颈愈近,却越是不敢轻易破坏这份美感。
喻清渊心口起伏愈重,身上灵火与外放旋涌的内息更勇,他低了低眉眼,眸中血意渐盛,呼吸声响在宴尘耳边又急又重,却终是忍不住一般,往宴尘颈上肌肤亲去。
刚一触在上面,便感到一阵冰寒凉意从他的唇角往内扩散,只这一点,便让他如饮甘露。可他在这山洞里,此时此刻身上热的像是火海喷发,未亲到时就要忍受不住,亲了一下,更如火上浇油。
尤其他二人此时贴着,缝隙皆无,宴尘半露的肌肤贴在他的衣料上,喻清渊能感受到这人心跳,还有身上软意。
这般一想,更是热意难当,喻清渊只想将身上衣衫脱了,与他赤诚相待。
“宴尘,在此地给了本座……可好?”
他音色低沉暗哑,眸中深渊似能将眼前人吞尽。
给什么,不言而喻。
可要问好不好,那当然不好,不能!
喻清渊要亲第二下,宴尘聚力往边侧旋身,喻清渊第二下不曾亲到,宴尘两下将衣服拢了,一道灵风将地上腰带拾回,正搭在腰间要系。
哪知喻清渊上手一扯,将腰带抛飞出去。
他要去搂宴尘腰身,宴尘自是不允,二人手上过了几招,喻清渊眼中发红,他低声:“本座不想伤你。”
宴尘寒声:“清醒一点!”
喻清渊皱了皱眉:“本座清醒的很!”
“不想要命是吗!”
“要人,不要命,又如何!”
“如何?”
“美人如斯,甘之如饴。”
宴尘冷道:“冥顽不灵!”
喻清渊低笑:“便是今番死在你身上,溺死在温柔乡中,也是美事一桩。”
他言辞这般露骨,此刻字字说出来,其中所含意思明确不已,一句话张口就来,便是半点也不想遮掩。他一双眼放在宴尘身上,那目光似要看到宴尘的骨血里去,让他今番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喻清渊又道:“人间快乐事,便是今日本座与你。”
他此句说完,手上又要去搂他。
宴尘凝眉:“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挡开喻清渊的手,侧身间一掌挥出,便见一道寒霜之气在喻清渊耳边铺开,将他被掌风带起的一缕发丝都染上了一丝白雾。
可喻清渊身上太热,只停一息,白雾便散了。
宴尘口中说着让他死,却不能真的让他死,且他说自己清醒,在宴尘看来根本不是。
内息散乱,烧人心脉,灼人魂精。
他自身修为冷寒,正对喻清渊此身热意。
与他渡灵流压制一时半刻不能行通,只得另辟蹊径。
宴尘反手一挥,洞内所见之处顿时被覆上一层白霜,他衣袂袖角动处,似有寒晶散落。
他本意是让这股冷意驱散喻清渊身上热流,眼见喻清渊静了一分后,洞中白霜竟开始消融。
宴尘又加了几道掌风,洞壁内白霜再次凝满,可却依然停留不了多长时间。
喻清渊往他跟前走,边走边解自己的衣衫,他实在太热,解了便能多一分舒爽。
宴尘眼见他扔了腰带,脱了外裳,内衫衣带松散,却领口半敞,露出半片胸膛冷硬。
如此这般,两人再次过了几招,宴尘又被他制在洞壁之上,他伸手在宴尘未系的衣衫内,毫无阻隔的终于如愿搂在他腰间。
他一声低低喟叹,如他此时所觉,手上搂的仿佛是世间珍宝。
且他此刻压迫感是如此之强,两手将宴尘压住,凭他一番挣动竟是不能挣开,喻清渊那半片胸膛与他贴住,似能将宴尘烧化。
喻清渊如今这样灵息外涌,经脉已是脆弱到了极限,若是宴尘聚起一身修为对他,也不能被他压制至此,可若是那般,怕是喻清渊承受不住外力震动,体内经脉必定寸寸断裂,血崩而死。
若是他死了,他此劫就历不成,更是不能参悟飞升。
且他之前还想与他渡灵流压制,现在看来即使能渡,喻清渊也是受不得的,他经脉本就快被撑爆,再受了他的,不能忍过十息。
喻清渊终得美人在怀,鼻息中闻的是香,手中搂的是玉,身上贴的是人间惊鸿。
他一吻亲在宴尘耳廓,宴尘侧头躲避,却是不曾躲开。
一阵极强的热意在接触之处散开,宴尘蹙眉,这感觉使他不适。
他又动了动右手,许是喻清渊终于得偿所愿亲得美人,一时沉沦其中,允了他的小动作,宴尘终是能将右手抬起,他一掌按在他肩膀,便见有冰霜自宴尘掌中而出,在喻清渊内衫上往周身蔓延。
这白霜刚刚用在别处无用,且又不能用灵力压制,宴尘心中只剩此法,直接用在喻清渊身上,以寒制热,不论结果如何,也伤不到他。
喻清渊在他耳廓亲了片息,又往他颊侧亲去。
宴尘凉眉忍着,手上寒霜不停。
寒霜覆在喻清渊身上融的很快,宴尘见此不曾撤手,灵力与之转换不息,慢慢的,喻清渊身上的寒霜停留的时间愈长。
喻清渊搂在他腰间的手动了动,顺着背部往上,这触感绝伦,让喻清渊心间一阵战栗。
宴尘感到他如此,眉目更是凉薄不已,他手上寒霜加倍。
喻清渊突然将他往下一带,宴尘便不可抵抗的顺着石壁滑坐到了地上。
他单手抚在宴尘腿上,整个人又往前压了压。
喻清渊正要有什么动作,宴尘将周身修为放出,寒霜更胜,而后并掌如刃劈在他侧颈。
就见喻清渊眨了下眼睫,一手还抚在他背上,昏了过去。
他倒在宴尘怀中,头触在他的肩膀上。
那外涌的灵息终于安静了下来,宴尘将他的手从自己衣衫内拿出,本想将他推开,触到他的手腕后却还是在脉上探了探,发现虽表面状似平静下来,内里却凶险暗藏。
他想起什么,将喻清渊移到旁侧靠着,找回腰带系好衣衫,站在原地看了他片刻,还是上前将他一拉,带到洞外后御空飞远。
宴尘之前外出找吃的,在一处发现了一方冷泉。
刚才喻清渊太过强横,他不曾有机会,此刻他昏了过去,经脉却还翻覆热涌,将他带到这泉中泡一泡正好。
宴尘一到泉边,便将喻清渊扔了进去。
期间喻清渊在水中醒了片息,后又昏了过去。
宴尘本来想走,让他自己在里面泡着清醒清醒,后为防喻清渊在水中淹着,便一直静站在泉边,半个时辰后将喻清渊从其中拎了出来,放在地上。
喻清渊还没醒,身上的热度已经消了下去,
宴尘一道灵力送出将他周身衣物蒸干,带着回到了山洞中。
他将喻清渊靠在一处,而后离他远些,到洞口处打坐。
他这魔君徒弟……
宴尘冷目看着一处,神情未变,半响后敛目。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洞内传出细微声响。
宴尘听了片刻,起身到洞中,见喻清渊在地上身子缩起躬在一边,浑身直抖。
“……冷……”他口中反复重复这一个字,呼吸间一片白气,眉边与眼睫上都凝了一层霜。
宴尘:……
他半蹲下身,在他额头上一触极离,却感到一阵冰霜凉意。
宴尘又探在他腕上,感知到喻清渊体内窜涌内息似乎盛极后反向,此刻就似结冰一般凝在他的经脉之中,将他由里往外冻住。
他这般,却依然不能渡灵力与他,经脉被阻,若是强行渡去灵力,结果必是全身经脉碎裂而亡。
宴尘修无情道千年,无情凉薄,人淡如雪,但经过喻清渊方才对他那一阵操作,他此刻心中只有两个字。
麻烦。
这条道修的久了,他在某些时候有些狠绝厉色,若不是喻清渊是宴尘历劫的因由,他真是不想管他。
他将喻清渊之前自己脱下扔在地上的外裳捡起,盖在他身上,而后出洞去了。
不一会宴尘回来,带了不少干树枝,他在喻清渊身边将柴火搭上,用灵力点起。
如此这般烤了半天火,喻清渊还在断断续续的说冷,宴尘看了他几息,眸中一片凉意。他伸手摸在自己腰间,将刚系上不久的腰带解了,脱下外衫与他盖上。
这反噬不同寻常,短短时间两次变换,不知还会不会有其他症状。
这般一想,宴尘将内衫整好,坐在旁边一处。
可又一会过后,喻清渊在昏迷中又开始喊冷,这一次连牙关都开始打颤,且嘴唇发紫,一副要被冻死的模样。
这样一会,他嘴角边流了血丝出来。
宴尘:……
他低身探手过去,正要查看他心脏处生机强弱,手堪堪碰到他心口处衣料,便被喻清渊一把抓住手臂,拉着拽到了他身上。
他将宴尘紧紧抱着,嘴边血线变成了血流。
“我……好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