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虚观(1/1)
青竹峰位于大夏梁州境内西南域,因山上那密密麻麻的青竹林而得名。在整个夏国河山中它并不算突出,原因无他,这样的山峰在夏国不计其数。 任谁也想不明白,就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山峰上竟坐落着整个夏国武道最为强大的势力之一——太虚观。 传承数千年的古观不像其他门派,没有奢华的外表也没有优厚的修道条件,但它处处透漏着的古色古香气息却是其他门派所不具备的。 道观倚山而建,三面都是绝壁,占尽了天时地利。山门处的天然绝壁上刻着用古篆文书写的“太虚观”三个金色大字,每个字都有一丈方圆,字体苍劲有力让看过的人都不由得心生感慨。 进入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九座依次排列而建的殿宇,曰:前殿、太虚殿、中极殿、演武殿、丹殿、器殿、藏经殿、报恩殿、养心殿。殿宇虽然不算大,但每一座都气势恢宏不同凡响。 一排排陈旧的厢房错落有致拱卫在殿宇四周,时不时有在此清修的道人进进出出。 养心殿占地最少只有十丈方圆,是太虚观历代掌门居住的地方。 今日与以往稍有不同,原本清净的养心殿四周竟围坐着几十个护法道士,时不时还有道童提着水桶等物进进出出。 “师兄,怎么样,这孩子可还有救?”一个焦急的中年人声音从殿内传出。 循着声音走进殿内,只见大殿正中放着一个成人洗澡用的浴桶,桶内雾气缭绕,阵阵药香从中传出。 浴桶旁守着俩道人,其中一个年龄较大满头白须白发,一个约莫五旬左右,长的膀大腰圆剑眉星目。白发老者时不时从身旁的布包中取出一根银针如蜻蜓点水般向着桶内刺去。 拨开雾气,只见一个光着身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孩童坐在其中。仔细一看,不是殷歌又是谁! “这孩子身体虚弱至极又加上受了惊吓不能以气化解,不过这八十一针扎下去还是能保证他无恙的!” “唉……都怨我,都怨我啊。当初陆通那小子带他过来时我就该强行把他留在身边,凭这些宵小之徒他们还不敢来太虚观造次!幸好这次师兄您将他带了过来,否则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将来怎么向师弟交代啊!” “苍虚,你不必自责,万事皆讲究个缘分,不可强求,他被我所救亦是定数。此次他要是大难不死,我便赐他一段大造化!” “师兄,虽然这孩子随了他父亲根骨异于常人,但丹田之伤已是不可逆转,能活命做一个普通人已经不错了,又何谈造化之说呢……” 要不是苍虚道长说出来,任谁也想不到殷歌的父亲殷烈竟然跟大名鼎鼎的太虚三巨头是师兄弟,还有一个骚包的道号'灵虚'。可惜小殷歌现在处于昏迷中,很遗憾的错过了了解自己父亲的机会。 “不,师弟你错了!始祖传下的《抱朴长生经》涉及广泛,内容博大精深,我等只不过稍稍掌握了皮毛而已。你还记得丹经篇注解中曾有一味紫华补天丹吗?这就是我所说的大造化!” “可是始祖传道至今已有两千余载,有明确记载此的也只有始祖曾炼制过一次而已,况且炼制此丹所需的主药紫华肉灵芝极其罕见闻所未闻,故我对它的真实性持怀疑的态度。还有,即便材料充盈,师兄您就这么肯定能炼出此丹?” “师弟你又错了,错在见解狭隘。对丹经篇注解抱有怀疑态度我不反对,毕竟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注解便有所不同,传世数千载出错很正常,但是你却忘了我曾成功炼制出了玉参滴露丸。” “您炼制的玉参滴露丸确实了得,说是神丹也不为过!没有它这孩子也不可能续命到如今,但这两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功效也不一样啊。” “大错特错!所谓一法通万法通,炼丹也是如此。” “我从五岁起便醉心于丹经主修炼丹之术至今已有七十二载,本来能炼制出玉参滴露丸我就该心满意足了,但随着对丹经的深入了解,我却发现那些微末成就根本算不了什么。于是我在三十年前便利用闲暇时间着手研究紫华补天丹丹方,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将其重新现世。” “莫非师兄这些年有所收获?” “嗯,在没有主药的前提下实验了百余次,替换主药的情况下也实验了数十次,收获颇丰。我敢保证丹方的真实性,这些便都是炼制成功的替代品!”丹虚说着从怀中取出数个玉瓶放在苍虚面前。 “这……您可曾给人吞服试过药效?”苍虚双手颤抖着拿起一个玉瓶轻轻打开嗅了嗅,呼吸有些急促。 “每次出丹我必亲自试药,可安全服用。至于药效,在灵虚师弟那边也早已得到了印证。” “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你了,我也是在昨天翻阅历年未读信件时才发现的,里面有他生前寄给我的几封信,其中有一封专门提到过这些替代品的功效,不过效果最好的一枚也只有断肢重生这一能力,倒是有些可惜了……” “啧啧,只是替代品就有如此功效,师兄真是大手笔啊!”苍虚眼睛瞪的圆大有些难以置信。 “可惜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跟真正的紫华补天丹终究没法比啊……不过这次应该能随了我的愿望吧!” “能炼制出如此神丹师兄您就知足吧,这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有此神丹相助这么多年的罪便不白遭啊。” “不,我说的大造化也不是指这些替代品,而是真正的紫华补天丹!”丹虚得意的捋了捋胡须。 “什么!师兄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紫华肉灵芝乃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有没有此物还是两说,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 “我没跟你开玩笑!” “这……不可能!” “东西就在我的厢房中!” “……让我看看!”苍虚有些猴急。 “跟个孩子似的,放心,又跑不了,等施针完毕这孩子病情稳定下来再看也不迟。”丹虚笑了笑继续给殷歌施针。 随着一根银针扎下去,殷歌那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红润。 施针完毕约莫过了两刻钟便到了拔针的时候。只见丹虚轻轻挥了挥手,那些刺入殷歌身体内的银针便一根根有序地飞回到手上,这神奇的手法看的苍虚眼睛有些热切。 “师兄,您看我作为掌门也太不容易了,论丹道医术我不如您,论武道我不如灵虚师弟太多,论炼器我亦不如凡虚师弟,众师兄弟中就我资质最差,还被师尊抓壮丁干掌门这份苦差事……您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可怜可怜我,提点提点我的医术啊!” “你这小子,你咋不说众师兄弟中就数你的脑瓜子最好使、嘴皮子最顺溜啊!想学这通玄八十一针就直说,我又不是不教,何必拐弯抹角的!” “嘿嘿,还是师兄最懂我了!” “去去去,少跟我套近乎,一天不努力研究就知道坑师兄摘桃子!” “嘿嘿,那不是您这儿桃子多么,谁叫我们是师兄弟来着。”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殷歌浑身渗出一颗颗细密的红黑色汗珠,不一会儿一桶微黄清亮的药水便变成了黑水。 “童儿赶紧换清水来!” “是,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