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破家灭族(1/1)
张明图看着相关的描述和记录,只感觉躯体发寒。 他有锦衣卫这张皮护着,无人敢动他,但张家没有。 手中的拳头不由握紧,深刻认识到了江南豪绅的力量。 张家就像是落在蛛网之中的猎物,越是挣扎死得越快。 又像是落入泥沼之中的莽牛,空有一身大力,但越是挣扎,下陷的就越快。 张明图深呼吸了好几次,搬运气血才镇压下心头的那股愤怒。 然后沉下心来,继续往下看。 张家彻底破落,我向族长坦白了事情的经过。 猜测应该是王、李两家下的手。 满头白发的族长张基本听了,只是摇头。 “仅凭王、李二家没有如此大的实力,王、李二家的实力只在剑邑附近最强,到隆兴府就鞭长莫及,这背后还有其他人。” “这是江南西道这一片区域的豪族对所有人的警告。” 我隐隐有所领悟,而族长明显比我想的更清楚、明白。 他解散了张家! 让各个支脉及其相关的人物各自领了一份族谱,就此分家,远走他乡。 远走之前,族长于剑邑公开宣誓,把我逐出张家。 同时,独臂老头张福林单手粉碎镖局门口千斤重的石狮,让其化为齑粉。 族长公开宣言,若是破家灭族,那当同归于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然后有两支支脉优先乘船离开,三日之后,有消息传来,渡江途中突遇风暴,船毁人亡。 族长既主动破族,表明家族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服软了同时又有虎魔展现强硬实力,表明家族也可以鱼死网破。 可这样的表演明显并没有被人看懂,或者说对方看懂了,但不在意。 两日后,王家三位洗髓换血的客卿被人搏杀于灨江之泮,手脚干净利落,没有找到凶手。 对抗正式进入以血还血、以牙换牙的状态。 事件之中,族长并不让我参与。 但我沿着支脉众人行走的脚步,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地藏菩萨本愿经从他们的体内收集到了怨气或者说怨魂,我知道他们死亡的原因。 风暴是人为的,有武道高手操控风暴掀起大浪,同时江底有人把他们的船只凿穿。 常年在江边行走,张家支脉众人游泳技术都是一等,即便遇上江上风暴也能潜水逃脱。 但水中有操纵水力的高手,让柔软的水滴坚硬如钢,一群人活活憋死在江下。 他们这群人做了很多掩饰,却又没有掩饰的那么彻底。 很容易就能够调查出事情的具体原委,但负责调查的人物结案很快。 江上突遇风暴,一群行商皆死于江中。 黑暗到令人难以想象。 这是一场盛大的杀鸡儆猴的行动。 而我带着整个张家,不幸成为了那只鸡。 我回了剑邑,把相关的调查结果和族长说了。 族长气色已经很不好,脸色苍白。 对于他这样完成了两次洗髓换血的人物来说很不应该。 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谈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原因。 “他们出发之前我就已经告知过他们,他们早已清楚。” “是我的错!” 我心中的悲愤难以压制,家族之中熟悉的面孔少了很多,基力叔也在沉没的船上。 我泪流满面,而明显更加悲伤的族长面色阴沉似水,摇头道:“你没有做错,报国任何时候都没错。” “我张家先祖为国而死,后人同样也有为国而死的觉悟。” “不要悲伤,张家还没完,你不会死,未来张家就有再起的机会……” 族长没有把所有的话都告诉我,他暗暗的派出一队人马,没有公开宣扬,默默离开了江南西道。 和那群离开的镖师一起。 不过其中并没有包含他的儿子,张图远太出色了,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很多。 离开剑邑的多是在家族之中名声不显的人物。 而留在剑邑之中的人物,想来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对抗越来越激烈,我也在暗中出手,袭杀过一位洗髓换血的人物,不过对方警惕性极高,我失败了。 族长死活不让我出手,我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出手,必须要有正当理由。 而王、李两家都很“干净”。 若是隐藏身份出手,则可以被光明正大的诛杀。 情况越来越不妙,族长的气色越来越差,身上的药味都压不住。 但有一日,族长却满脸喜色的回来。 我从父亲张基石的口中知道,在损失了家族之中大半高手的情况下,王、李二家也受到了不轻的伤害,谈判成功了。 张家可以离开剑邑,分家之后。 而张家的田产、房产都要留在此地。 这条约相当屈辱,但族长答应了。 但有一个条款,族长没有告诉我。 既然是杀鸡儆猴,那当然要有足够有分量的人物死去,仅仅是张家破败不够有震撼力。 在张家基本搬迁完,族长问我要不要离去的时候。 我拒绝了! 族长没有多劝,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不久之后族长于张家故地,威远镖局最早的破旧老宅之中服毒自尽。 这就是张家离开剑邑的条件之一。 张家的族长,得死! 整体报复告一段落,父母随着张家的族人一同撤离,远去了,回过两封信之后,就渐渐没了联系。 是我主动断的,我喊他们搬远一点,最好搬到北地去。 威远镖局彻底破败,但没有人入住,任由那一片宅子在雨打风吹之中,一点点的凋零。 这是一种展示,我知道是谁在展示,他们是给我看的。 总旗同样很愤怒,可他同样落在泥沼之中,力量再大也无计可施。 只是有一日我醒来时,桌案上放了地藏菩萨本愿经前六重的修行之法。 我知道这是总旗对我的某种补偿。 他或许心怀愧疚,未曾想到一份报告会引来如此爆裂的反击。 我沉默不言。 只是脑海之中虎魔咆哮仿佛要撕裂天穹,龙形拳意几为之崩解。 接下来的日子,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每日除了练武,就是在剑邑各处行走。 时常能够感受到隐蔽处的种种目光,但我完全忽略。 王、李二家做得很干净,线索不多,尤其是在我观察的时候。 县衙我也经常去,枉死的人物我都会看上一眼,尤其是和王、李二家有关。 我等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