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二位卿家,都别装昏迷了,快起来吧(求订阅求票票)(1/1)
“你敢再开口说一字,就给朕滚出甘露殿自领脊杖去。”李世民的鼻孔差点喷出了火星。
孔颖达气喘如雷,偏偏不知道拿什么样的话来有力回击,那句“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更是扎得人心血淋淋,当然,孔颖达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坏人。
可是被程三郎这个粗鄙武夫给怼得上气不接下气。
绝对是对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最擅长耍嘴皮子的文臣典范孔颖达最大的污辱。
让他的肉体和灵魂都遭遇了重创。
孔颖达正要开口,就看到了一脸黑线的陛下目光一转。
落在了进殿之后,安静得有点过份的于志宁身上。
“于卿,他们二人发生冲突之时,你可是全程目睹?”
“禀陛下,臣确实全程目睹。”于志宁只能老老实实答道。
“好,既然如此,你且将当时二人的争执从头说起。不得遗漏……”
说到了这,李世民目光淡漠地扫过程处弼与孔颖达,眼角一阵抽搐。
这两个家伙,一个杠,一个耿,叽叽歪歪半天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是……当时情形是这样,臣与孔常侍迈步进入了丽正殿。
便看到了太子殿下案前,被一挂竹帘所遮挡。”
“竹帘?”李世民有些懵,大冷天的挂那玩意干嘛?
“正是,孔常侍便让人将此物取下……”
程处弼直接就急了眼。虽然意思一样,但是孔老头要真只是这么说的话。
自己还犯得着蹦出来,当面锣对面鼓的硬怼?
程处弼不加思索,顾不得其他,径直大声道:“陛下!于詹事说的并非实情。”
“嗯?!”李世民直接就鼓起了眼珠子,恶狠狠地瞪向程老三。
程处弼当然不乐意,惹不起喜欢动手动脚的大唐天子,老子还惹不起你于志宁?
程处弼扭头,恶狠狠地瞪着于志宁这位太子詹事。
那双圆睁的虎目,生生让于志宁话语一滞。
李世民差点给气乐了。这个混帐玩意,居然在老夫跟前瞪眼珠子威胁别人,果然跟他爹一个德性。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了身畔的李承乾开口道。
“父皇……儿臣亦在当场,对他们的对答,犹记得一清二楚,不如,由儿臣来陈述?”
李世民扭过了头来,看向李承乾,看到李承乾那略显得有些忐忑,却犹自固执的表情。
“也好,你来说,若有疏漏,于卿你来补充。”
于志宁不由得松了口气,抹了抹额角浸出来的细汗。
被程三郎那双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心理压力实在不小。
“孔卿与于卿同时进丽正殿,孔卿指着竹帘,环顾左右大声问: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在这等时节悬挂此物。’
程卿大声喝斥。‘大胆!某乃何人,来参见太子,居然不礼不恭,指颐使气……’
孔卿连连后退,语不成句,于卿向程卿斥责:‘程副率,你在做什么?!’
程卿反问于卿:‘于詹事,太子殿下就在帘后。
汝身为太子詹事,入殿之后,就呆若木鸡不言不语。’
‘这么长的时间居然不向太子殿下行礼参见,怎么,莫非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
于卿向儿臣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儿臣答曰:‘平身’……”
甘露殿内,所有人等,全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跟前这位,双目微垂,显得有些拘谨地坐在榻沿。
但是却将在丽正殿内,当时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尽述复述而出。
李世民呆呆地看着跟前嘴唇开合不停的李承乾,仿佛又重新认识了一回自己的嫡长子一般。
里间中的长孙皇后,也同样愕然地瞪圆了好看地杏眸,承乾他,他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能够将当时每个人的话都记在心中,并且不乱顺序的复述,这,这等本事,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程处弼也瞪圆了眼珠子,这次不是怒瞪,而是震惊地瞪大。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排骨精级别的话唠太子爷,居然还有这样过耳不忘的秘技。
这要是自己啥时候忽悠了李承乾,指不定这小子过上三年五载都能记得,以后看样子说话得小心点。
日后在东宫,一定要小心谨慎,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就成,可千万莫要落下啥把柄才是。
孔颖达愣愣地看着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依旧在缓慢。
但是却十分精确地复述着丽正殿中发生争执的对答。
而于志宁同样是目瞪口呆的表情,他这位太子詹事。
与太子相处了多年,居然此刻才知晓,他还有这等本事。
李世民渐渐地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来,坐直了身躯,双唇紧抿,以手据案。
默默地倾听着太子复述着当时的对答,只从对答之中,李世民已然能够相像得出当时争执的画面。
直到孔颖达愤愤拂袖而去为止,一句“参见太子。”致始至终没有说出口。
李承乾说到了这,吐了一口浊气,满脸忐忑地抬起了头来。
看到的,却是父皇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
并且似乎还冲自己笑了笑,虽然笑容一闪即逝。
不过父皇再次开口时,语气,似乎比平日里,显得多了一丝温度。
“后面呢?若有就继续,朕还想听一听……”
仿佛如同得到了最大的肯定一般,李承乾重重地点了点头,眯起两眼继续。
“……于卿答:‘他乃是陛下十分看重的臣子,更是饱学鸿儒之士,在读书人眼中极有份量。’”
“程卿说道:‘关我何事?我现在的身份是东宫属臣。
照于詹事你的意思,他对太子殿下不敬。
莫非我还要对他笑脸相迎,冲他翘起大拇指夸他做得对?’……”
李世民眼角一阵抽搐,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被程老三的骚话所左右。
而此刻,孔颖达虽然仍旧坐得笔直,仿佛他还是铁骨铮铮的直臣,可是他此刻的脸色,却份外地难看。
他的心中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被他视为胎毛未褪的黄口小儿。
性格懦弱而谦和的太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偏偏他复述的每一句话,甚至自己连一个标点符号的错都挑不出来(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那玩意)。
哪怕是想要解释,都无从插嘴,正所谓是想插也插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