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审判（1/1）
某不知名的兽人领袖有一句名言“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因果代偿，天经地义。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早餐，一切都在最开始的时候便明码标价，只是总有人错误的估计自己所能负担得极限。 「第一研究所」闹出这么大动静，用后脚跟想都知道这不是随便道个歉，认个错就能轻易揭过去的事情。更何况研究所使用了专门的「炼金矩阵」，在见到这东西之前，布莱克甚至完全都不相信这种只存在于炼金术课本几行晦涩难懂的概念中的东西真的存在，或者说现在的人类竟然真的还能布置而出，要知道就连城市周边也只是运用比之简单百倍的「炼金术阵」作为防御手段。 也是因此，布莱克在杰拉尔德昏迷的期间几次被「薄暮」的部队长官传唤约谈。 尽管他的表现并不能被所有人接受，但总的来说他坚定站在「人类」立场的态度得到了认可。 但现在棘手的是杰拉尔德，熟知挚友性格的他深知，正经可靠的杰拉尔德总会在关键时刻做一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如果出了岔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布莱克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布莱克见他没有回应，倒也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默默吃着苹果，一个接一个，很快已经吃到第五个苹果了，但他还是一点点吃着。 “这是第五个苹果了，你不会是好多天没吃饭了吧。” 听闻挚友的话语，布莱克明显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苹果，看了看一旁的苹果核，又看了看杰拉尔德，神色有些古怪，放下了苹果，挠着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发生什么了？你的脸色好差。”杰拉尔德显然看出了布莱克的奇怪“你还好吗？虽然你一直没说，但我感觉到你和平常不太一样，你不是不爱吃苹果吗?” 布莱克把口中的苹果咽了下去，没有立刻回答，又咽了几口口水，仿佛在下什么决心一样看着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也看着布莱克，二人就这样静静对视。 “那个......” 布莱克还没说出所以然，就被杰拉尔德打断了“我知道我救了你让你很感动，但你不用以身相许，毕竟我不是gay。” “嗯......啊？不是啊，我不是要问这个问题啊。”布莱克有些崩溃，但是看到挚友脸上的些许笑意，满是阴翳的心情好了一些“我其实还好，就是有个问题需要和你确认，很重要的问题。” “哦？”杰拉尔德眉毛挑了挑“你当初说要娶我妹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严肃。” “性质不一样！这个问题事关生死！”布莱克脸上有些扭曲，表情有些失控。 “「薄暮」传唤你了吧。”杰拉尔德从他的反应猜出了八九“毕竟算是擅闯研究机构，「游骑兵」最高机构「审判庭」有足够的理由以任何方式处理咱们。” 布莱克神色变换“没错，所以我要向你确认一件事，你为什么来这里？或者是为什么要加入「游骑兵」？” “为了钱。” “为了钱，很好，是一名「游骑兵」应有的很充足的......什么？”很显然，他的答案超出布莱克的心理预期“喂喂喂，为了钱是什么理由啊？为了钱可以去冒随时被「游荡者」之类的怪物撕成碎片的风险吗？” “海拉的病需要很多钱，「游骑兵」能接触到最新的医疗技术。”杰拉尔德声音十分平淡“对于相依为命的我们来说，没有更好选择，总不能指望投靠那帮怪物吧？” 布莱克松了一口气，靠坐在椅子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就说嘛，咱们不可能是间谍，估计这一次也就是记个过写检查就是了。”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的轻声，每三声一顿，极有规律，每一声的声音都完全相同，仿佛在敲门的是一台打点计时器，而不是人类。 声音只持续了一小会，见没人回应，来人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男人，又高又瘦的男人，全身裹在宽大的黑色风衣中，风衣胸前有着金色的十字徽印。风衣之下空荡荡的，就像是衣架支撑着过于硕大的衣服。 男人金色有些偏灰的短发斜梳，打理的井井有条，忽略其他，看起来像极了极度需要注意形象的银行职员，只是男人有着一张如同顽石般坚毅的脸，那瘦削的脸上几无血色，也没有表情，鹰钩鼻上方，男人橄榄绿色的眼眸像是不见底的深潭，若是凝视他的眼瞳，却只会觉得那里一无所有。 男人嘴角下撇，板着脸，散发着闲人勿近的气场，仿佛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台机器，精密准确执行任何命令的机器。 他快速扫视了一下二人，右手从风衣口袋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看起来用了很久的本子，本子外皮上有着暗红色的印戳，印戳是左右交叉叠在一起的剑与手杖，那是「游骑兵」的标志。 没有理会二人，男人自顾自地翻着本子，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虽然杰拉尔德没有见过来人，但是他很明显感受到布莱克神态大变，原本靠在椅背上有些懒散的他从男人一进来便把背挺得笔直，双眉紧锁，说是正襟危坐也不为过，仿佛来人是什么蛮荒野兽一般，想必此时他的表情一定和见了鬼似的。 很快，男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他把目光从本子上移开，又一次扫视了一下二人，他的目光像是饿狼找到了食物。 “你们是杰拉尔德·路易斯和布莱克·安德鲁？” “是！”布莱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大声回答，杰拉尔德能感觉到他在颤抖，像是在害怕又像是紧张到了极点，甚至感觉有些许愤怒隐藏在里面，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出现愤怒的情绪？难不成布莱克和眼前的男子有什么仇怨？ “很好，我听了你们的想法，确实是不错的动机，值得敬佩。”冰冷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夸奖的意思“但是，还不够。” 布莱克刚有些许缓和的表情再次一僵。 “凭借你们的热情和觉悟，并不能抵消罪过。”男人把本子合了起来放在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神色严肃，仿佛要降下审判的天神“预备役杰拉尔德·路易斯，预备役布莱克·安德鲁，擅入「第一研究所」，按照「游骑兵」军规第四章十七条，判处死刑，立刻执行。”男人说着从风衣内掏出一把手枪，上膛对准了杰拉尔德。 “请等一下！”布莱克几乎是怒吼出声，猛地站了起来“这件事应该是「薄暮」这种作战部队直接负责，为什么身为「游骑兵」监察部队「守夜人」的部队长会出现在这里？专门来插手毫不相关的预备役的问题？我是不是可以控告您违规行事呢？” 男人对于布莱克的质疑不置可否“布莱克，你和以前一样幼稚。”男人声音中满是蔑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文件，正是「薄暮」的委托书，上面白纸黑字的写明二人擅闯研究所一事全权委任「守夜人」负责处理。 “什......”布莱克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情况“请等一下，就算你有「薄暮」的委任，死刑这件事不是也应该经过「审判庭」敲定吗？” 男人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布莱克的反应，一边拿枪指着杰拉尔德，另一只手从另一个口袋里不紧不慢地摸出一张纸，他把纸上的内容显示给布莱克，那是拉丁文写成的授权，字迹清秀而漂亮。 男人不紧不慢，一字一句透露着森森冷意“依照授权，我以「游骑兵」最高机构「审判庭」第四审判长胡德·维多利亚的名义，宣判二位死刑。” 布莱克僵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眼前的男人，他甚至感受不到男人眼中一丝丝的犹豫。 “嘭——” 清晰的枪声让布莱克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想到男人会这么果断的开枪。恐惧和愤怒上涌，他疯了一般向男人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男人风衣的领子“你这混蛋！”说着便要一拳打下，此时他的双瞳已是鲜红如血，瞳仁也变成了灿金色的兽瞳，看起来像是有着什么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 “冷静，我还活着呢。”杰拉尔德的声音让布莱克动作一顿。 回头一看，虽然男人开枪了，却只是打在了杰拉尔德身旁的床上。 男人十分嫌弃地把布莱克一把推开，随后对着布里克身旁的凳子开了一枪。 布莱克有些懵，他不明白眼前这个「游骑兵」中的射击冠军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冷静下来，双眸中的鲜红褪去不见，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一切的变化太快，没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我有足够的子弹送你们去见上帝。”男人把手枪收回怀中快速的扫视了一圈二人“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们的面前......” “我选被枪打死之外的选项。”杰拉尔德不等男人说完便脱口而出，不知何时他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神情严肃地看着男人。 布莱克看了看杰拉尔德，又扭头看了看男人“我也一样。”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杰拉尔德，随后瞥了眼布莱克“聪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