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乱相(1/1)
清风忙于袖中掏出丹药一颗,吞入口中,又打坐运功,一盏茶功夫右手便恢复如初。
那清风起身,暗自冷哼道:“迷心术都无法抵挡,看来这护国法师也是徒有虚名!”
清风回到偏殿,见众人已收拾好现场,与道玄打水净了面。见道玄满面羞惭,紫虚上人拂尘一摆,言道:“修道者宜持五戒、出五浊、修五德、除五欲,方能进善登仙。贪嗔痴起,则仙途渺茫,永坠凡尘矣!”
众弟子均稽首道:“谨遵师尊教诲。”
“清风!”
“弟子在。”
“自即日起三清观由汝主理,不可懈怠,为师与汝师兄后山闭关三月。”紫虚上人吩咐完毕,便带道玄一前一后去往后山玉虚洞。
清风见师傅未予责罚,踏实很多,遂安下心来打理三清观。听闻护国法师来此修炼,善男信女多来进香供奉,观内香火日渐旺盛。
那张石头众人离了锦屏山,信马由缰两日返了成都。刘巴等人一直眼巴巴侯着,只等石头回来,与他难看。这几日,一众人等又密会数次。
玄德几日无事,遂想起张石头所请,遂下诏为世子刘禅广争伴读,王诏不久便到了荆州。
诸葛孔明接了使者,听了诏命,不觉默然。晚间与黄月英商议,那黄氏言道:“汝替主公守荆州,大权独揽,前日又升官封侯,未按例送子往成都,看来朝中必有议论。”
孔明点头道:“夫人所言甚是,既然主公宣召,瞻儿此行必不可免,不知夫人。。。”
黄月英叹道:“你我夫妻还是同留荆州为好,至于瞻儿大可多遣心腹家人跟随,到成都就府,若实在无有他人,可与马良先生去信相托。”
“季常为人忠厚正直,确实可行!”
夫妻二人商定入川日期后,黄氏不禁问道:“近日,夫君愁眉不展,又下令大肆收购军粮,难道?”
孔明见左右无人,遂点点头,黄月英道:“川中四年大战方止,难道那道玄又要搞什么花样不成?”
“那日天象巨变,吾细细推算,恐怕不出半年,这两州之地战乱又起矣!”
“如此穷兵黩武,兵马钱粮如何支撑?”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川中若大兴兵马,荆州、东三郡也必闻风而动,到时即便有休养生息之心,也必为外力所裹挟,不得不为之!”
“这道玄真是好手段!”
“听闻他多日前已去了锦屏山紫虚上人处拜师修行,看来此次动静怕是不小啊!”
黄氏点头道:“若连他本人都要虚张声势,掩人耳目,看来此次当不逊于前日汉中大战。”
“战事未起,乱相已生,恐怕这次是要天下大乱哪!”孔明苦笑道:“吾虽不情愿,恐也要加入其中,凑凑热闹了!”
成都汉中王府,议事厅。
刘玄德刚刚升坐,还未坐稳。刘巴刘子初就跳了出来,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臣有表!弹劾中郎将张怀义!”
刘备心道:“来了!”不由偷眼看了下武班中之张怀义,见其藏身于众人之后,睡眼惺忪,衣甲不整,好似还未睡醒。刘巴之言也全未听见,一旁众臣倒是议论纷纷。
内侍将表章呈上,刘备展开一观,见上写道:微臣不才,尚知忠君爱国,礼仪廉耻。然我朝中,有中郎将张怀义者,为人奸狡,贪财好色,横行不法。臣不忍见大汉朝堂有此奸佞,故冒死参之,以正国法。张怀义大罪有五。。。
玄德正待细看,一旁马良见此,不禁开言道:“既然刘大人有此高论,不如请汉中王着人朗读一下,也让吾等听上一听。”
玄德听罢,只能着内侍宣读。
“张怀义大罪有五:
一、私通敌国。偷葬曹营大将夏侯渊,暗与司马懿通信,泄露吾方机密。
二、横征暴敛,低价强买他人良田千亩。
三、无礼僭越,据称其庄园内营有宫室,暗藏民女数百,其器用仪仗皆为大将军之例。
四、苛责佃户,虐待下人。地租高过五成,府中下人、侍女被无故责打至死者多人。
五、与民争利,本为朝廷大员,却大兴商贾,追名逐利,广开饭店、瓷窑、医馆,致使黎庶难以谋生,破产倒闭者众多。”
听得内侍宣讲完毕,座下文武议论纷纷。张翼听得偷葬敌国大将之语,不由紧张。见张石头还在那里打瞌睡,心中着急,不由暗里踢他一脚。石头正迷糊间猝不及防,险些跌倒,身上甲胄哗啦乱响。
众人听得回头,见其一脸茫然,不禁叹气。
一旁刘琰堪堪听得念完表章,便第一个窜出,大叫道:“臣觉左将军之言句句在理,请主公下诏治张怀义之罪。”
旁边众人见刘琰上朝本已新奇,今见其帮腔刘巴,立即恍然。私下里小声议论道,除了首条,余下的倒与这位太守大人平日行事相符。
李严、谯周及四五位官员也出班附议。
玄德听罢弹劾,不置可否。旁边可恼了马良等一众荆州官员。一时间,马良、孙乾、简雍、糜竺等皆出班怒斥,刘巴、谯周等人发言争辩,厅上一时吵成一团。
众人争了半晌,无有结果。玄德无奈,只得令张怀义自辩。
石头倒是没有着慌,只言听凭汉中王裁决。
道玄不在,玄德没了主意。黄权见刘巴、谯周丑态,不觉动气。见主公为难,不禁出班言道:“刘子初既然弹劾他人不法,请主公速遣人详查,也好为国锄奸、为民请命!”
玄德一听,当即准了,遂派黄权、法正按表章事项下去追查,三日后回报。荆州众人恐二人徇私,玄德无奈,只得又加上马良。
一众人闹哄哄一个早晨,搞得刘备身心俱疲,就令大家散了。
张翼拽着张石头衣袖到无人处,不禁急道:“这几条大罪,甚是吓人,大哥也不争辩,所为何来?”
石头漫不经心道:“无稽之谈,何须一辩!”
“那后山之事?”
“那是曹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