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祭红酒杯(1/1)
看着杨林拿来的酒杯,刘夜悄悄在里面滴了一滴药浆,加了水之后,哄骗着杨林服下。 可是刚举起来,刘夜就发现,这小小的酒杯,可不寻常。 这酒杯温润如玉,半个巴掌大小,极为精巧,最要命的是酒杯的红颜色,那红色有一股极其迷人的味道,让刘夜看了一眼,就停不下来。 刘夜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祭红! 明代永宣年间,JDZ瓷工继钧红之后,创造了祭红。 祭红娇而不艳,红中透紫,色泽深沉而安定。古代皇室用这种红釉瓷做祭器,因而得名祭红。 因烧制难度极大,成品率很低,所以身价特高。古人在制作祭红瓷时,很名贵的原料如珊瑚、玛瑙、玉石、珍珠、黄金等都在所不惜。 而关于这祭红,还有这一段动人的传说。 相传明朝宣德年间,宣宗皇帝突然想要用一套鲜红色的瓷器祭奠日神,于是诏令设在JDZ的督窑官加紧烧制。 但是,窑工们多次试验,就是烧不出令朝廷满意的祭器来。督窑的太监每日督促、鞭打窑工,并且把一部分人关进监狱,声称再烧不出皇帝催要的红釉瓷器,就要杀人了。 一位老窑工的女儿翠兰,听到消息非常担心,跑到了御窑厂,发现她的父亲也被督窑官投入了大牢。 悲愤的翠兰纵身跳入了熊熊的窑火当中,用自己的生命抗议督窑官的暴行。 两天后,当窑工们打开翠兰焚身的窑炉时,惊奇地发现,烧成的陶坯呈现出鲜血一样的红色。红色的祭器烧成了,人们说这是翠兰的血染红了陶坯,于是就把这种红色的陶瓷,称为祭红。 为了纪念以身祭窑的翠兰,窑工们后来在封窑门时,用砖砌成少女的形象,这个习俗一直延续到今天。从那以后,历代皇帝都曾不惜财力烧制祭红,但是这种殷红色的瓷器,如同神话中的宝物一样,非常难得。 这就是被蒙上了神秘色彩的祭红。在JDZ陶瓷馆的近万件藏品中,祭红只有九件半,其中一件明代宣德年间的祭红,收藏时只剩下了残缺的一半。 从唐代开始,中国陶瓷艺人就发明了红釉烧制技术,北宋年间,河南禹县的钧窑完善了这一工艺,烧出了世称“钧红“的红釉陶瓷。但是,钧窑的烧制工艺还不成熟,红釉中往往掺杂进其他的颜色,而JDZ人在宣德年间烧出的祭红,从颜色的色泽和纯度上,都超过了钧窑,人们把它叫做“宣德祭“。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红釉的烧制技术莫名其妙地失传了。 明朝宣德年后,几百年间一代又一代JDZ人,断断续续曾多次试烧这种红釉瓷器,但都没有烧出过当年那样的祭红。 祭红是中国传统陶瓷产品的佼佼者。是高温颜色釉中的一颗明珠,清项元汴《历代名瓷图谱》记道:“……祭红,其色艳若朱霞,真万代名瓷之首冠也!“ 其釉面特点是红不刺目,鲜而不过,釉面不流,裂纹不出。 它的别名繁多,“霁红“,有称“鸡红“或“极红“,其实都是一个品种。由于都是以氧化铜着色而且是一次烧成,外观也相差不太远,所以人们往往错把“郎窑红“当“祭红“,其实仔细观察“祭红“与“郎窑红“无论从色调风格,釉面特征,烧成温度均有显著的区别。 郎窑红釉光泽强烈,有如宝石般光艳夺目,甚至比宣德祭红也毫不逊色。 或者换句话说郎窑红釉本身就是对宣德祭红技术的一次挑战,从诞生之初就经常拿来与宣德红釉对比。甚至在早期很多鉴赏家误把郎窑当作宣德真品购入的情况出现。 如“郎窑红“呈色极为鲜红,透明度强,具有较大片裂纹,器件上部略有流釉现象。而“祭红“的红色则较深沉安定,釉面无裂纹,无浮光也没有流淌现象,口底部有灯蕊边。 但它们的釉料组成及工艺情况却比较接近,对色釉富有经验的人可以巧妙地把一缸配好的“祭红“釉变成“郎窑红“釉,有趣的是同时也可以把一缸配好磨细的“郎窑红“釉变成“祭红“釉。 传说如此逼真而悲壮,充分说明了历史上“祭红“来之不易,据文献记载:明代造鲜红不成是事实。明朝初期虽然已试制成功“祭红“而且宣德“祭红“也不错,但是到了正德、嘉靖、隆庆三代封建王朝“祭红“濒于失传,无法烧出。 陶书曾载:“鲜红土未详出何地,烧炼做红器,正嘉间断绝,故嘉靖26年(公元1571年),诏造里外鲜红瓷器,都御史徐栈请转查改矾红例。“所以古代宫廷命造高温铜红不得成功只得改烧造低温铁红应命也是常事,由此也可以看出“祭红“为什么如此名贵。 这些传说与故事,也恰恰证明了祭红的可贵与珍贵。 令人更感兴趣的是古人配制“祭红“真可谓不惜工本,象珊瑚、玛瑙、寒水石、珠子、烧料……有的配方甚至真的掺入黄金,可是烧成率仍然很低,原来“祭红“的烧成仍是一门“火的艺术“。 也就是说即使有了好的配方如果烧成条件不行,也常有满窑器皆成废品之例。如五十年代苏联搞“社会主义大家庭技术协作“时,其中苏联、民主德国、波兰、捷克等国专家从中国学会了配制“祭红“的工艺,可是他们回国试烧是无论如何也烧不出合格的“祭红“,并非配方是假的,而是他们用火的艺术还没掌握好而已。 这也就是祭红即使在现代,也依然异常珍贵的原因,主要是成品太可贵了! 而这样珍贵的祭红,此刻就握在刘夜的手里。 而看杨林的样子,他完全不知道这酒杯的珍贵,甚至拿这东西当做寻常物件来。 “把头,你这酒杯,到底是哪里买的?”刘夜举着这酒杯,赶紧向老把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