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大游行(1/1)
主世界内,镇北军所驻守的燕岳城,平北军所驻守的中源城,被科斯曼帝国重军裹挟,孤立无援,形势已然岌岌可危。
消息传回西北,大左城登时群情激愤。
“反元起义举大旗,讨逆护国除昏君,纾难救我镇平军,南征北战平天下!”
“反元抗暴,讨北逆恢国境,左帅横刀立马,大名永载九州史,亲西南联诸阀,逼朝堂战列强,英雄爱国遭重围,全军出击定人心!”
“国家太平,反元呈清明!”
……
游行开始了。
大左城内,工,农,商,学,等各界人士纷纷涌上街头,高举旗帜,喊出了反元的口号。
民情激愤,百姓成群结队,手臂高举,口中呼号,纷纷加入到队伍中。
白布血书,传单飞扬。
一张张愤怒的脸,一张张慨然的脸,一张张凝滞的脸,一张张泣泪的脸……
他们喊着,叫着,挥舞着旗帜,血书,分发着传单,红布条……
自发性的群众活动总是不可控,但大左城街道上,人头攒动,队伍严整。
一步步,一步步,一步步……他们在向前。
人数在持续增加,队伍在拉长,占据了每一条街道,占据了每一处空地。
天空中,空舰编队游曳,尖端战力巡视,以防备可能会出现的任何意外。
没有军队出来阻拦,只是在一些路口,狭窄处,巡警协调着人群行进,以防备发生踩踏事件。
百姓在游行,在示威,在传达他们的诉求,在抗击不公。
民意汹涌,如此情景,真实得表现在潜伏在大左城的暗探眼中,他们将信息紧急传递回朝堂。
朝堂上,即使演得再像,也无法瞒得过人心。
掩人耳目,笑话罢了。
接下来要轮到大元皇帝忒木尔头痛了。
百姓需要情绪的宣泄口,大左城上层提供了发泄的渠道的同时,做出了紧急部署。
两个精锐军,迅速整合出来,其人员皆出自墟域,高端战力云聚。
崭新散发着机油味和松木味的空舰集群,出现在了大左城的上空。
每艘空舰下,皆悬挂数十米的长条幅。
大字龙行虎步般从上到下书写着。
拨乱反正,清君侧,荡平大地,还九州朗朗乾坤。
大左城空舰云聚,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帜,军队已然到位。
而除了这两个军以外,东关城,大军压境,势有穿秦岭,直扑大元境内之态。
前线,白虎军被四个军围在中心,大有一言不合即围剿的可能。
同时,西南地方豪强,大帅东方樊同样下达军令,集结大军,打出清君侧的旗号来。
西南,西北,两处互为犄角,一齐表态,压力传导给朝廷。
西南,西北,可谓大元帝国的半壁江山,两个大帅的分量,在眼下时段,可谓动摇了大元统治的基础。
列强包围,战事仍在进行中,西北一副鱼死网破的势头,再加上西南鼎力支持,形势再度转变,让大元城也陷入到慌乱中。
“……”
“……”
在肃然的金钟声中,八名身着金绣黑衣的内侍正弯腰躬身,碎步飞跑,抬着龙舆穿行在御道上。
御道旁跪满了内侍,宫女,无一人敢抬头观望。
从后宫飞奔到宣政殿,没有片刻的停留,眨眼之间便到了。
殿内一众文官哑然无声,死一般的沉默,空气凝滞。
眼见着称病不出的忒木尔高坐到龙椅之上,文官齐刷刷跪拜,口呼万岁。
四角鹤炉香烟缭绕,厚重的沉檀之气,压不住众人心中躁动。
清君侧!
这三个字在一众文官的心中久久回荡,西北,西南两处军力雄壮的地方豪强打出这样的口号来,几乎等同于造反。
眼下,大元得以留存,多亏了西南,西北接连的大胜,才让列强有所忌惮。
这两处本身也是大元西面的屏障,仅仅应付北面,南面,大元的北军和南军尚且节节败退,眼下,西北,西南集结重军,一旦开打,后果可想而知。
以太师司马黯为首的文官,全部跪在地上,低头无声。
忒木尔并未说平身,他们就只得跪着。
皇帝生气了。
这是一众文官此时心中一致出现的想法。
“左老贼欺人太甚!”
宣政殿内,幽幽回荡着这句话,无人答言。
“东方老贼更是一丘之貉!”
“都该杀!”
忒木尔愤然说着,声音越来越大。
一众文官任由皇帝大喊大叫,众人明白,若现在有人插言,正在气头上的忒木尔必然将怒气全部发泄到其身上。
等那时,想死,也不太容易了,最次也要受一遭凌迟。
忒木尔满脸紫涨,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是彻彻底底的羞辱。
传出去的消息,煞费苦心的表演,称病卧床,等等等……
而在绝对实力的面前,是如此得好笑,他成为了小丑。
本想敲打敲打左中定,结果却被反将一军,那种感觉让忒木儿气得要吐血。
直接开战,后果……
他想到此处,忍不住打了個寒颤。
眼下的大元承受不起西南,西北一起进攻的后果,甚至可以说,一旦内战开启,亡国是必然的。
他举起的手臂,又慢慢放下,其看着一众跪倒在地的文臣,深深得呼吸。
忒木尔的手腕青筋暴起,他很小心得用袖子遮盖住。
他看向了太师司马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声音低沉,道:“太师可有应对之策。”
司马黯仍跪着,官服上满是褶皱,活丝钩成的仙鹤扭曲着抖动,颇为怪异。
他抬起头来,道:“陛下,当前下令北军驰援镇北,平北两个军即可,虽然科斯曼帝国军力强悍,可北军集中战力,将其包围圈打出个口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左帅无非是对两个军被围不满,此番北军所做确实不妥,应该得到惩处。”
司马黯这种朝堂之上的老油子,说话滴水不漏,三言两语便把忒木尔摘了个干净,把责任都推在了北军的身上。
朝堂之上的文臣,谁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装糊涂,嘴里称是。
忒木尔闻言,脸上稍有好转,可马上,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脸上又变得涨红起来。
“天下之人,将如何看朕,西南,西北,终是心腹大患,攘外必先安内,有左中定,东方樊虎踞一旁,朕坐卧不宁。”
司马黯闻言,眉头微皱,但还是耐下心来,继续开口道:“陛下,当前解除困境,恢复常态,只有这一个较为简单的方法,错在北军,让其戴罪立功,跟陛下有何关系。”
他的提醒有效了,忒木尔眼眸下视,对着文臣们摆了摆手,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太师,此事由你草拟诏书,不得有误。”
“陛下放心,臣定然竭力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