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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忘了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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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宴叫宋岚为岚姨,这是依着曾经阿宴的身份叫的。

当年阿宴到江家时才十五岁,是众多保镖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却成了虞念的贴身保镖。虽说他挺能打,但在宋岚眼里他就是个孩子,所以宋岚不让他跟其他保镖一样叫她虞夫人,就叫她岚姨,又说了,寻常人家这么大的孩子谁不都是父亲管着母亲宠着?

觉得阿宴是个命苦的孩子。

因为有虞念的地方就会有阿宴,所以有时候宋岚在花园里赏花的时候,跟虞念聊天也会跟阿宴聊天,在宋岚眼里阿宴并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保镖,会当自家孩子似的照顾。

所以一直以来虞念都觉得阿宴在虞家是没受到任何委屈的,她的母亲宋岚会很温柔地对待阿宴,她的父亲虞翼远帮着阿宴完成了学业,当然,阿宴也付出了他的好。

虞念觉得即使阿宴从虞家离开也不该是分崩离析的状态。

今晚虞念听江年宴这么从容淡定地叫了声“岚姨”,其实内心挺震撼的。她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好像江年宴从头到尾都没避讳过自己曾是阿宴的这件事,只不过这件事没人刻意去提,所以除了在她面前他也不会刻意去提。

许淮的狐疑有迹可循。

因为从江家那层关系上来论江年宴跟她差着辈分呢,更别提江老太还对外正式宣布认亲一事,那更是将差辈分这件事给坐实了,怎么论江年宴都不能叫宋岚一声岚姨。

“妈……”虞倦洲挺不想看见这幕的,开口唤了声,但之后的话没说出来。

说什么呢?

说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阿宴了,他真正的身份是江家的宴少?

可这些话就算说出来,他的母亲能听进去吗?

宋岚听见虞倦洲的这声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显得挺高兴的,指了指江年宴,跟虞倦洲说,“今天你俩难得和平相处啊,以前都相互看不惯的。”

虞倦洲心里难受,之后的话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都是从前的事了。

宋岚将目光又落回江年宴脸上,微笑,“好像是有阵子没看见你了。”

“是。”江年宴态度始终温和,“岚姨,生病了要吃药。就像您之前说我一样,受伤了就要及时处理伤口一样的道理。”

宋岚看着他想了想,问他,“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宋岚点点头,轻声,“难为你了,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还要去保护别人。”

江年宴微微敛眸,低声,“应该的。”

在旁的虞念不知怎的,内心被这三个字狠狠撞击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江年宴,他西装革履,一身高贵,不再是曾经那个事事听从的少年,可他敛眸轻语的这一刻,虞念就像是看见了阿宴。

曾经的阿宴,一直陪在她身边长大。

没有虞家的坍塌,没有仇恨相待,有的只是顺风顺水,然后阿宴不曾改变。

可惜,物是人非。

江年宴转头问护士药在哪。

护士就乖乖把药交出去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江年宴才是宋岚唯一的亲人呢。

“岚姨,吃药了。”江年宴语气轻淡。

没有刻意哄劝,也没有过多的话。让人想不到的是宋岚竟然听了他的话,二话没说就把药给吃了。

虞倦洲脸色不好看,乔敏在旁看得清楚。能好看吗?最亲的人怎么劝都不吃,外人一来就听话了。

虞念眼眶有点红,微微偏过头。

乔敏站她身边,见状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给予宽慰。

宋岚吃完了药,江年宴为她拉了拉被子,“岚姨,该睡觉了,好好休息身体才能好。”

她点点头,却没立马躺下,朝着虞倦洲一招手,“阿洲,你过来。”

虞倦洲不明就里,走到床边,“妈。”

宋岚看了看虞倦洲,拉过他的手,又看了看江年宴,也拉过了他的手,然后意外地将虞倦洲的手放在江年宴的手上。

这个行为弄得在场的人都一愣。

尤其是两个当事人。

虞倦洲反应过来本能想抽手,却被宋岚紧紧攥住,不允许他挣脱。宋岚看着江年宴,轻声说,“要把阿洲送回家。”

江年宴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面色一僵。

虞倦洲的呼吸渐渐加促,紧抿着唇。

“阿洲啊,你要听阿宴的话,他比你年长,身手又好,有他在你一定能安全到家的。”

宋岚说完这番话许是也真累了,打了个哈欠,躺下来,朝他们示意了一下,“都别在这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乏了。”

回城的时候虞念坐了江年宴的车,虞倦洲自是不愿意,虞念跟他说,我有事要问江年宴。

许淮独自来又独自走。

临上车前虞念单独跟许淮聊了两句——

“我母亲的情况我和阿洲其实心里都明白,至少目前是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许淮,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许淮轻声说,“你不用跟我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虞念摇头,“你不欠我的,所以没有你应不应该做的事。”

许淮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帮我姑姑。”

虞念一怔。

“别误会,姑姑没跟我说什么,但那次撞见那个叫安安的姑娘之后我就知道了。”许淮声音温柔。

虞念惊叹于他的观察力。

“但其实我来这里,跟你是不是找帮我姑姑没关系,最开始我是心存私念,想着近水楼台,但这段时间一路跟下来,我发现宋姨的病情很特殊,很值得去研究探讨。不知道我这么说是不是不礼貌?”

虞念摇头。

“所以从我个人来讲我还是希望能继续跟进你母亲的病情,但还是要看你。”许淮说。

虞念挺感激许淮的,不论什么时候都挺为她考虑。

她说,“你的工作时间也挺紧张的,所以我母亲这边你就别操心了。当然,如果你有空想研究病情的话可以随时跟疗养院联系,我没意见的,也很欢迎。”

许淮其实听出她言语之下的婉拒之意,笑了笑说,“好。”

虽然没上虞倦洲的车,但虞倦洲始终没开车,就停在那等着虞念。江年宴的车停在虞倦洲后面,许是等得不耐了,车窗缓缓落下,“该走了。”

回程一路,许淮的车开在最前面,可能也知道自己再无可能了,所以车子开得比较快,十分来分钟后就不见了踪影。

虞倦洲的车和江年宴的车都是要回城,所以走得都是同一条路,虞倦洲的车始终在前,江年宴的车也始终在后,前面的车不加速,后面的车也不赶超。

雪还在下,簌簌的。

这个时间了路上的车少,尤其是现在还没进城,这条路上更是没什么车辆,所以两辆车中间一直没插进来其他的车辆。

这个场景就让虞念想起了母亲刚才的那番话,她要江年宴送虞倦洲回家的那番话。

可她明白,母亲真正的意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为什么?”虞念喃喃。

江年宴坐身边,可能这一天事太多人也倦了,上车后就闭目养神。老刘仍旧安静又稳当地开着车,目不斜视的。

虞念的声音很小,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

江年宴没睁眼,淡淡开口,“什么?”

“我妈为什么恨我?”

江年宴缓缓睁眼,扭头看她,借着车内昏暗的光亮,她眼角眉梢的悲伤肆意成河。他沉默半晌,说,“岚姨的情况你很清楚,所以你跟病人计较什么?”

一声“岚姨”迅速将虞念的理智拉了回来。

“现在整个江家,包括江奶奶都不知道你当年的情况,今天有外人在场,你难道不忌讳?”虞念着实不解了。

江年宴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嗤笑,“你口中的外人,指的是许淮?”

“对。”

“所以你很聪明,从此断了许淮再去疗养院的念头。”江年宴笑,“算是聪明。”

“这不代表我要替你保守秘密。”虞念说。

“我知道。”意外的江年宴没恼,“你真正想守的是虞倦洲的秘密,以及虞家有可能存在的秘密。”

虞念浑身一僵。

江年宴转头看她,轻笑,“我说得没错吧?”

虞念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想说什么?”

“你在担心。”江年宴嘴角微扬,“你很怕虞家并不像你认为的那么美好,虞倦洲的事在你我看来都不算什么秘密了,就连乔敏都清楚吧。真正让你担忧的是,你向来引以为傲的父亲可能藏着秘密,甚至是你的母亲,也有你不知情的一面。许淮是医生不假,可他毕竟不是你母亲的主治大夫,更重要的是他是许家的人,虽然你跟黄太的感情不错,可生意场上利益往来,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有可能是敌人,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终归不好。”

虞念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就这么被江年宴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她内心也是不甘。

“我父亲的事你始终不说,那我问你,我母亲也恨我父亲吗?”

江年宴微微挑眉,“关于这点我不清楚。”

虞念目光里尽是不信。

“真的。”江年宴看着挺坦诚。

虞念不相信他所讲的,“你今晚都能找到疗养院,还有什么事是你查不出来的?”

江年宴眼底似笑非笑的,“你高看我了,我又不是神,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查出来。但是,”他微微侧身,看向她时眸光慢慢凉下来,“类似今晚不经我允许就擅自离开的行为不许再有,这次是看来岚姨出了些状况我不跟你计较,否则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我已经告诉你了。”虞念觉得自己很冤。

“我同意了吗?”

虞念抿唇,许久,“已经下班了,难道我连自己的时间都不能有?”

“你自己的时间?”江年宴像是听见了笑话似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是不是太爱岗敬业快忘了自己是谁了?也忘了什么才是你最该做的事了?还打算要我强调多少遍?”

虽是笑,可眼里的冰冷一直蔓延到涔薄的嘴角,周身散发出的冷凝气息渐渐充塞着整个车厢。

虞念心口一颤。

她这才意识到,这阵子江年宴温和,她的确都快忘了他实际上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虞念,我想查你的事易如反掌,所以不要跟我藏心眼耍手段,许淮的事我没跟你计较,是因为我知道你对他不感兴趣,但既然一早就明确了心思,就不该让他去疗养院帮忙。”江年宴冷冷地说。

虞念心中无语,“我明确拒绝了,但对方是个成年人,难道我还能左右他的思想限制他的行为?”

江年宴闻言,大手改了方向,绕到她的后颈往前一带,她整个人就被强行拉了过来。他盯着她的脸,眼里已经没笑意了,“你最近愈发是爱顶嘴了。”

言语之中有警告之意。

虞念没再说什么,她又不傻,这个时候不会硬碰硬。

气氛紧绷的时候,向来都不爱插话的老刘突然开口了,“宴少,进城之后怎么走?”

算是拯救了一下岌岌可危的状况。

江年宴松手,不着痕迹瞅了一眼老刘。

虞念急忙开口,“我想回家。”

江年宴好不容易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都几点了?这个时间你回家,明天不上班了?”

虞念看了一眼时间,心说,也没多晚啊……

江年宴往后一靠,命令,“回公司。”又淡淡补充,“今晚睡休息室。”

“不行……”虞念的条件反射在接触到江年宴冰冷目光后,言辞上就变得不那么硬气了。

良久后她才说,“休息室里没有我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护肤品什么的都太不方便了。”

更主要的是,她真的怕跟江年宴共处一室。

江年宴没多说什么,就是淡淡开口,“老刘。”

老刘从后视镜里看了江年宴一眼,“是,知道了。”

虞念的一颗心不安地悬着,她没明白老刘知道什么了。

车子继续前行,进了城后车辆就多了起来。虞倦洲的车没往车堆里扎,但因为渐行渐多的车,他也看不见江年宴的车了,将车子停一边给虞念打了电话。

虞念接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车窗外的车子多了,前后也不见虞倦洲。虞倦洲问她进城了还不打算下车吗?虞念心里别提多憋得慌了,她想下,能下得去吗?

她说,“阿洲你送乔敏回去,她大晚上跟着你折腾到了郊区,你要对人家负责。”

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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